《灵异]饕餮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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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饕餮娘子-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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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更觉得离奇:“三娘……怎么了?”

  桃三娘有些无奈似的摇摇头,反轻叹一口气:“没什么,只是,刚才突然有点不舒服的预感,桃月……”她顿了顿,好像又想了想,才又问道:“你不害怕吗?”

  “害怕?”我更加诧异起来。

  “是啊,你总到我这儿来……你看,没有哪个街坊邻居,会像你这样爱到我这儿来的。”

  三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说出这么奇怪的话来?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可是,三娘没有害过好人啊……”我说到这里,就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算了,不说这个了。”桃三娘打断了我的话,转身又进厨房里去拿什么东西,我傻子一样站在那。

  卤鸡,用囫囵整只的小母鸡,腹内塞葱二十根、茴香二钱、甜豆酱二两、蔷薇花酱一两、花椒七八粒、姜二片,然后肚子缝上,油锅炸微黄,砂锅里倒入酒半斤、酱油一杯半、水半斤卤煮至熟即可;如意圆子,把酿入调料的猪瘦肉方块入温油锅炸黄,另起一锅里放入剩下的松仁红辣椒调料,以旺油烧滚,倒入肉块回锅挂芡,出锅装盘后,撒上几颗绿葱花即可;此外还有上次做过的醉鲤鱼脑、汤煨甲鱼、蘸酱脆骨头肉……

  依然是热热闹闹、满满当当一大桌子菜,这一次我不敢去给传菜,只是留在厨房里帮着打下手,间隙觑见那长沙人拿回的骨董,却是一盏据说是出自滇南古国的‘料丝灯’,通身材质用玛瑙石英诸种宝石,捣碎为屑,煮腐如粉,点北方天花菜汁才可凝固,而后再以特殊工艺缫之为丝,把宝丝织如绢状,上绘一副棠花黄雀,日阳光下,灯身通体晶莹澈亮,宝光刺目,待到夜间,灯内放入烛火,灯身则更是能把光芒放大映出数倍,并且红滋四射,彩丽斐然,甚至毫不怕风吹雨淋。

  这时的时辰已是傍晚,屋内渐渐昏暗,元老爷立刻命人点来蜡烛放入灯内,一时间果然照得屋内天花都光彩熠熠的,我也更加是看得惊羡呆了。

  “好、好!果然是件宝贝,原本若说什么水晶风灯、冰蚕纱灯,相比之下也不过如是了。赵先生,你开个价吧。”元大人直截了当地说。
“这……赵某有心与大人交个朋友,钱财之事,何必急在一时,大人可再细看看,有无瑕疵或不实之处?”那长沙人十分大方阔绰地双手捧灯到元大人面前,又对一旁的春阳道:“这位小哥儿虽然年纪稚幼,但眉宇清奇,宽额广颐,相貌言谈举止皆不同凡人,如此沉着在胸之气度,想来也必有高见吧?”

  我觉得这些人说话都好深,他们用辞许多都不与我们平素人那样随意,有的我都不能完全明了,只晓得个大概而已。

  这时何大、李二陆续把菜端上桌去了,几个小厮也在忙于布置碗筷,我也得赶紧回家了,这边向桃三娘告辞一声,我仍然绕侧门出去。

  娘正走出院子里来,察看那些瓜蔬藤蔓,正好我进门,她就说道:“眼看就要到中秋了,这些瓜菜该摘的也摘了,这么些青黄的藤子还爬得到处都是,明天得收拾一下。”

  我答应道:“好。”就准备去厨房做饭,忽然有人敲门。

  一打开,却是个小厮打扮的年轻男子,手里提一个食盒,我一眼就认出他是元老爷身边服侍的人,怎么突然到我家来了?

  “谁呀?”娘走过门前,她自然并不认识,上下打量来人。

  那人彬彬有礼问了好,指着欢香馆道:“我们府上元老爷常来欢香馆用饭,今晚也是来宴请一位客人,可是两位公子素来让大人骄纵惯了,闹着回去说没有玩伴,方才见到府上姑娘走过,就说想请姑娘去陪我们府上两位少爷踢球……”说到这,这人还有点尴尬不好意思道:“我们老爷也说了,这个请求十分唐突无礼的,只是禁不住又两位少爷哭闹,所以,还让小的送来几样饭菜点心,请夫人笑纳……”

  “这……”娘果然有些为难起来,但我知道,那停在欢香馆门前的,有挂着‘元’字旗号的两辆马车,这附近一带人便都知道是元府老爷来了,而且自从元老爷卸任回乡养老后,行事道义、富贵作风都常为江都人中乐道的,爹目下不也正在为他修船,恐怕娘也不好拿主意,更不好推辞的,我不敢插话,但手心里着实捏一把汗:“是元府的元老爷,小妇人不敢违逆,况且也是小孩子家家一块玩耍一下的小事,只是……我这闺女自小就只在眼前长大,粗野孩子没什么见识,只怕不知道轻重,反而得罪了公子,那就罪过大了啊。”

  “夫人不必担忧,小公子也只是执拗的脾气,但绝不会欺势凌人,若夫人不肯应承,回去我却不好交差啊,老爷说我个小事也办不利,以后我却难了……就请夫人通融。”那人说着,还作下揖去,娘连忙只好应允了,又推辞几回才收下那食盒,回头叫我去洗把脸,再换件干净衣裳再去。

  我虽然心里七上八下忐忐忑忑的,但还是照做了,回头那人领着我又回到欢香馆。
不知是不是因为元府的马车和家丁看来都太过张扬的缘故,欢香馆今晚没什么别的客人,元老爷索性就叫人把附近几张桌子搬离远一点,这样看起来较宽敞。

  我去到一看,果然那黄裳的男孩子手里拿着个球,坐在那里默不作声,春阳则整帮元老爷和那长沙人倒酒,看神色他们已经喝得有两、三分醺醺然了。

  一看见我,元老爷便和蔼笑笑招手道:“来,先坐下,还没吃饭吧?”

  我心里怯怯的,依言坐下,但也只是挨着凳边,凳子带着我整个像是要往后倒了,我赶忙双手扶住凳沿。

  “呵,别怕。”元老爷笑着宽慰我,示意小厮给我摆上碗筷,我连头都不敢抬,这个时候桃三娘怎么也不在跟前?还在厨房里忙着做什么?我心里不停嘀咕。

  “来,先吃点菜。”元老爷让人把卤鸡和点心放到我面前,又叫人给我盛饭。

  “谢谢……”我小声道了谢,拿起筷子,却听那春阳问道:“这位妹妹也喝点酒么?”

  我一惊筷子差点没掉了,连忙摇头兼摆手:“不、不用了,我不会喝酒。”

  元老爷抬手止住他:“春阳你还故意吓唬人家。”

  春阳笑答道:“大人,这位妹妹我曾见过的,再次见面,也不必过于生疏。”

  “呵,也是。”元老爷举起手里空了的酒杯,春阳又顺势给他斟满:“赵先生,这料丝灯一千两银子我买下如何?”

  “这……”长沙人似乎低头思虑了一下,他身旁站着的小厮一径为他杯里倒满酒,终于他下决心一般用力一点头:“好吧!一千两就一千两,大人快人快语,我也不磨磨蹭蹭。”然后举杯:“就当与大人交下这个朋友了!”

  元老爷也举杯与他相碰:“好!”

  他们刚干了一杯酒,就见桃三娘捧着个托盘从后面出来了:“二位都好酒量啊。”

  我好似见到了救星:“三娘!”

  桃三娘看见我,却似乎不以为怪异:“诶?桃月儿你来了正好,尝尝我这蟹黄汤包子如何?”说着,就把一碟洒了姜霜的醋和一个大蒸笼摆放到桌上。

  “老板娘!你来了正好,你也忙了半天了。”那长沙人不知是生意做成了,还是喝酒喝的,特别高兴,起身亲手拉来一张椅子,按桃三娘坐下,又叫小厮赶紧拿来一个酒杯:“来、来、来!这是元大人府上窖藏的上好菊花酒。”
桃三娘只好陪笑着接过来,与那长沙人和元老爷干了一杯,见我一径看着她,便拿筷子给我夹来包子:“快!趁热吃。”

  我点头,拿着筷子,这时听见那元老爷也在叫那黄裳男孩子:“吾月,先过来再吃点东西。”

  那男孩子开始不动,春阳就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包子放到他面前的碗里,那男孩子虽还抱着球,但也顺从把包子吃了。

  那盏料丝灯一直亮着,照得欢香馆内流光溢彩,煞是好看,那长沙人这时不知是喝多了两杯还是怎地,忽然大声感慨起来,滔滔不绝说起了自己儿时故乡的事,听来是十六七岁时,便离乡背井出来,只觉得天下之大,看之不尽数之不完,因此多年来足迹也可算是走遍五湖四海,但人到了中年,静下来想想,也经历过多少困病生死了,到今日却仍漂泊不定,由不得不生感伤之类,我看着他一边说话,一边自己倒酒,又连喝了数杯,声音也越来越大。

  我忍不住偷眼望去在座其他人的神情,元老爷面带微笑,时而轻微点头附和,而那春阳,那眼睛里在我看来却是带着点似笑非笑,那黄裳男孩子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涟漪。

  他又来敬桃三娘喝酒的时候,桃三娘劝他:“客人你要喝醉了,再吃点菜。”

  那人不依,好说歹说非得把桃三娘的酒杯满了,两人再干一杯。

  春阳站起身对我说道:“你吃饱了吗?我们去玩球吧?”看我还愣在那里,他又指着黄裳男孩子说:“他叫秋吾月,年纪比我小,但也比你大。”

  他说话的语调温和,目光与神情此刻清朗得就如泉水一般,我若不是那天晚上亲眼看见他那如鬼魅一样浮现在我家墙头半空,说那种吃人恐吓的话,那种让人打心里不寒而栗的诡异狰狞表情……不然实在不能相信,就是眼前这个少年。

  元老爷拈须点头:“好,去吧,小心别摔跤。”

  元老爷的话甚至都让我感到一丝寒意,他对待两个少年,就像自己最心爱的孩子一般,但明明他们是他的娈童啊……

  桃三娘被那个喝多了酒的长沙人牵住衣袖,总不能挣脱,春阳竟过来拉起我的手:“走吧。”
我眼睛一直瞅着三娘,脚不得已地跟着春阳走出店门口,接着店里发出的灯光,正好有一小块空地照亮。

  我站在那里,畏惧地看着春阳,不敢动。

  春阳从秋吾月的手里拿过球,果然脸上又换回那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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