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谁守身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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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为谁守身如玉-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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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尖叫起来哎你这个喜怒无常的小孩!你们系花命真苦! 

  他无语的瞪着我,一言不发。 

  呵,萧程,你这幼稚鬼啊,你这么多次试图用嫉妒刺痛我,却每一次都被我无意的漠然狠狠地反弹回去。 

  你一定很疼吧?你一定很疼吧? 

  我喃喃地说,抚摸着他柔软浓密的头发,从他的眼睛上,把它们拨开来。 

  萧程,对不起。 

  是不是我真的让你这么不放心,你一定要用这种方法,来证明我对你的感情。 

  那么,我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它虽然没有嫉妒这等狂热的火,也一样可以蓬勃,你信不信,你信不信。 

  有些事,也许真的在我能力之外,可是,我如果可以给你百分之八十,我绝不会只给七十九点九,好不好? 

  我被萧程的手弄醒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他的怀里。 

  奇怪,明明昨天睡着时,我们是一起靠在床边,他枕在我肩上,我用臂弯费力的呵护着,不让他倒下去,虽然因为他高大我太多而使那姿势很累,可是我还是坚持了很久,一直被困意完全收伏。 

  我们是什么时候躺到床上的,我竟然完全没有印象了。 

  他的手就放在我的脸颊上,宽大、干燥、温暖,掌内薄薄的茧蹭着我的皮肤,有舒适的存在感。 

  “我吵醒你了?”他看我睁开眼睛,温柔地说。 

  我摇头:“你什么时候醒的。” 

  “有一会。” 

  “现在几点?” 

  “还早。” 

  “我们,今天回去吗?” 

  “回去啊,我还有事情要忙呢。”他冲我微笑,那个阳光活泼的男孩子又活过来了,真好。 

  “你有什么事?”我咕哝一句。 

  “嘿,多了,写论文啊,去晶动力实习啊,还有……”他的声音低下来:“我知道宋师兄遇到了麻烦,我也想看看能不能帮到他。” 

  “哦,好。”我在他怀里点头。 

  “可在做这些事之前,得些完成一样。” 

  “嗯?” 

  “向一个折磨我的小魔鬼求婚。”他清楚地说。 

  “啊?啊?” 

  “嫁给我,成雅。” 

  “好,好吧。” 

  他的眉挑上去:“哎?我是不是听错了?” 

  “嗯,那你就是听错了。”我翻过身去,偷偷的笑。 

  “喂,喂,成雅!装睡?装睡是吧?” 

  “哈……哈……不敢啦,别挠我啦……你又不是猴子,从哪学的这坏毛病……对不起,说错了……哈……拜托,拜托,求求你了。”   

  番外3:幻觉   

  作者留言 因为某人自己也觉得前后不搭;所以上一章略有改动;HOHO 

  她喃喃的低语在暗夜里,如晶莹的露珠般,缓缓的,一滴滴落进我的意识里。 

  那里本是又寂寥又烧灼的一片炼狱,我一刻也多待不下去。 

  可她的气息所到之处,立刻有绿意破土而出,刹那间开放出一片清凉蓬勃的生机。 

  她就这么说着,说着。 

  说着我听不清的话语,像安慰,又像叹息。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她怀里,而她已经沉沉入睡。 

  她那么娇小的一点点,纤细的胳膊却费力的围着我,背抵在坚硬的床沿上,睡的也不安生,眉头微微蹩起,忽然发出一声长叹,我吓一跳,以为自己惊醒她,她却只是把脑袋往后蹭蹭,找了个略舒适一点的姿势,呼吸便稳下来。 

  我轻轻把她的手指挪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胳膊伸到她身下,把这绵软的身躯抱起来,放在床上。 

  她翻一个身,蜷缩起来,看起来舒服极了。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成雅,你在梦中的神情可以这样真实生动,为什么在现实中,却冷静漠然到,让我忍无可忍? 

  成雅,我又产生那个幻觉了,你知不知道? 

  昨夜,我坐在床边,各种酒的空瓶空罐扔的一地都是,我手中的这一罐,也已经空空如也。 

  云鹏师兄在我身边坐下来,从我手里拿过酒罐,晃晃,然后说: 

  “那女孩子,真有那么好?”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她一点也不好,一根筋,偏执狂,心理有毛病。” 

  他微微笑起来: 

  “你不是一样?你喜欢她什么?” 

  “我,不知道。”我又扳开一罐,一仰头倒了大半进喉,真要命,为什么就是喝不醉呢? 

  无聊地用手指转着杯沿,我还是开口:“跟你说个秘密吧,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我发育的晚,小的时候,比同龄的孩子都要矮上至少半个头,人又瘦,偏偏还特别爱惹事,在外面跟人家打架,回家又被我妈打,有时候还罚跪不给吃饭,可是每次,都会有个女孩,偷偷给我送吃的,还会死皮赖脸地帮我求情,我妈遇上她,就特别无奈。挺老套的故事吧?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那感觉就是会不一样。” 

  这一开口就再也刹不住,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往事,在这一夜里,在酒精的催化下,如水般自行流淌,没有章法,不受控制,也不在乎身旁人有没有在听。 

  “有一次,我记得特别清楚,是我八岁的时候,那次闯的祸在当时看来,可真是大的没了边,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我领导一群小狐朋狗友,踩着砖头把校长室和男厕所门口挂着的牌子拆下来,对调了。呵呵,你想想当时校长的雷霆之怒吧,打电话给我爸,喝令他马上到学校来,他还没到的时候,我却趁乱跑掉了。” 

  “当时胆子再大也知道闯祸了,只敢偷跑回家一趟,偷拿了点钱就跑出去,在外面乱转,甚至还想过带着身上的几块钱‘巨款’去浪迹天涯,就为了逃一顿打,傻吧?可是等天黑下来,缩在我们那里护城河的一片废墟上,才发现,天黑透了,再也找不回去了。” 

  “我当时挺害怕,但还得装的特勇敢,你知道为什么?因为还有个人在我旁边,就是成雅,我回家的时候隔着窗子喊了她一声,她就跑出来了,听说我闯了大祸,她就急哭了,拉着我不让我走,她哪儿拽的过我呢?可她就那么被我一路拖着,也不肯撒手,最后我没办法,只能回头去拉她的手,两个小P孩,就这么手牵手,也不知道要往哪跑。最后是怎么跑到那片河滩上的,我都忘了,可能我经常去那玩吧,她就那么一路陪着我,不问,也不闹,特别安静,后来想想,她可能觉得她那是在保护我,呵呵。” 

  “可是天黑透之后,那明明熟悉的地方,就再也分不清方向,她吓哭了,嘿嘿,我也差点哭了。” 

  “可看着她哭累了睡着的样子,我当时才八岁呵,对生命还没什么概念,就对自己说,无论如何,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让她出一点事。” 

  “好在,真的没出什么事,直到……”我说不下去了,后面的回忆,是我一直试图逃,也逃不开的,我对自己,都不愿提及。 

  这时酒劲才慢腾腾升上来,脑袋开始晕乎,自己说出的话,也好象被什么隔开来,听都听不清楚: 

  “就是这样了,就是……这样了。” 

  竭力控制着越来越混沌的意识,我转过脸去,瞥见宋云鹏波澜不兴的神情,于是忍不住问: 

  “师兄,你难道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女人?” 

  他看看我,然后回过头去,看着手中的啤酒罐: 

  “如果,我可以像你这么豪饮,我想,我会的。” 

  “可是,我不能,所以我只能接受我生命里不能抛弃的那部分,多余的,我不敢要。” 

  “如果说爱,是的,我也这样爱一个女人,只不过,与你不同,不是爱情。” 

  “她也在我的血液里,可是这是与生俱来的,如同宿命,只要她幸福,我也什么都放弃,安逸,舒适或人生的快意。” 

  “我自己的生命是再也跳不出去的有限天地,没关系,我希望她能够舒展得开,就可以。” 

  说到这里他停顿住,站起身来,淡然说:“到今天,也差不多了。” 

  我醉眼迷离地看着他:“什么差不多了?” 

  他看向我:“现在打电话给你的成雅,效果应该刚刚好,你说是不是?” 

  我当时没回答他,我的头已经垂了下去。 

  梦境带我回到八岁那年,护城河的水那时还清澈见底,坐在它的河岸上,夜晚就会有弥漫的水气扑面而来,直到这么多年过去,那清新的湿意,仍停在我最深处的记忆里,从不曾被时间挥发去。 

  可在当时,年少的我坐在岸边的一片荒草上,看着星光下,她在睡梦中带着泪痕的小脸,悔意就如这冰凉潮湿的水气一点点钻入心底,那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萧程,第一次领略到后悔和其他复杂情绪交缠着的况味。 

  那些感受,当时的我无法总结,都是后来十几年中,漫长的成长经历里,凭着回忆,才在意识里变得具体。 

  那是第一次深恨自己如此胡闹,把她带出安全的处所,却只能让她置身于这么危险的境地。 

  那时第一次鄙视自己的弱小,天地如此苍茫,黑暗处仿佛藏着无数险情,萧程,一只野狗也可以要了你的小命,你能为她做什么? 

  还有,那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女孩对自己真的很重要。 

  迷茫中,远处有火车呼啸而过,我抬起头,却看不到全景,只能望见其车窗如同一串流动发光的珍珠,从黑暗的背景上缓缓滑过。 

  她被吵醒,从我肩上仰起一张睡的迷糊的小脸,看看四周,然后就“哇”的哭出来,接着怕惊动了什么似的,哭声瞬间转小,压抑着,势头却仍是剧烈。 

  我只能拍着她:“成雅成雅,不怕,有我呢。” 

  说着说着自己也直想哭出来,可八岁男子汉的尊严也是尊严,只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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