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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柔打开门,以前这里是逸桐的住处,现在主人已经变成了祈寒。她脱下鞋往里走的时候,祈寒刚好从卧室里走出来,她用干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脸色红润,像是刚刚洗完澡。
看到她,祈寒淡淡地说道:“过来,我带你去洗澡,别感冒了!”
依柔听话地走过去,本来还想对她说今天逸桐去找莫言的事情,但走进了身,实现忽然被祈寒脖子上挂着戒指的项链吸引了。她心里一突,忙走过去,拉起下面的戒指看了个仔细。
“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个?”她试探地问。
祈寒送她手里抽回项链,放进衣服里,“早就有了,一直在衣服里,戴着好玩!”
“回国以后买的?”她又追问道。
“嗯……”祈寒模糊地应了一声,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快点来洗澡,也不早了,洗完赶紧睡觉,你不能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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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2月2日 北京东城区印象花园
依柔躺在床上,对面墙上的钟表显示,现在已经是九点五十分了,但她还是睡不着。
她坐起身,看着祈寒背对她躺在地板上,她心里忽然一阵阵发酸,她想哭。
那个戴项链的戒指,同样款式的戒指、同样款式的项链,她在逸桐的脖子上,也看到过。那次是因为逸桐帮她妈妈搬东西,弯下身子,所以藏在衣服里的项链掉出来。她记得她当时很惊讶,因为逸桐不像是这种会赶时髦的人。她还偷偷地仔细观察过,是很朴素的戒指,但上面有着奇怪的花纹,链子也是与众不同的,所以她印象深刻。而今天,她在祈寒身上看到的那条项链和戒指,和逸桐的完全一样,甚至就可以说,那是一对情侣戒。
她直到刚刚才那么清晰地认识到,祈寒和逸桐,他们,他们两个人,是相爱的。否则,这两个都不会戴这种东西的人,为什么到现在,分开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肯把那条链子摘下来?她错了,完全错了。当初,当她看到逸桐和祈寒在一起的时候,她觉得她受到了欺骗。
她明明那么相信他们,他们竟然就趁着她不在,因为寂寞,就走到一起。她觉得不能原谅祈寒,因为,她明明知道她是那么的喜爱她,那么的害怕被背叛。又加上,那个时候,她真的想和过去断个彻底,所以才赌气不肯再跟祈寒联络。
后来,莫言来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找祈寒商量的时候,却愕然发现,她们已经有那么久都不曾联络,她没有那个勇气,再去找祈寒。她那时才感觉到,也许,她是真的失去祈寒了,她很害怕,逸桐的温暖无法贴进她的心里面,她怕孤独、怕冷,所以,就算知道最后会受伤,她还是回到了莫言身边。因为,她还是爱他的。因为那个可以支持她走争取的道路、支持她信守承诺的人——祈寒,已经不在她的身边。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好自私、好糟糕,她怎么会那么做,她怎么能伤害了所有的人。现在,她竟然还卑劣地不想放逸桐自由,她太糟糕了,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她明明知道。逸桐心里面装的,是祈寒。
也许早在她看到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因为,那时候逸桐笑得那么认真,逸桐总是把笑容挂在脸上,但那么真切地、发自内心的笑容,她是第一次看到,他只把它给了祈寒。当时,也许她是嫉妒吧!
她破坏了他们的爱情,祈寒和逸桐,两个对她如此重要的人,她真是该死。
她这样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哽咽着,小声地说道:“祈寒……对不起!”
祈寒的身体僵了一下,她根本没有睡着,她默默地坐起身,看到依柔背对她,肩膀一抽一抽的,无声地哭泣。
她心里面很酸,也许有很多的遗憾,可是,她从来没有后悔,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依柔,她最亲爱的朋友,她要努力地让她幸福快乐。她的朋友,这是她最重视的一个人。
她轻轻地掀开被子,爬上床,躺在依柔的身后,环着她的腰,轻轻地拍着她,小声地说:“没事的,没关系!一切都会好的!”
依柔的抽泣声,伴着祈寒清冷的安抚,这一刻,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两年前的澳洲,那两个相依为命的女孩子,她们的心,从来没有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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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2月18日 北京Blue Sky高级住宅区
出租车一到站,依柔就冲了出去,祈寒想追,但不得不先把车费付清。
她在心里咒骂,那个该死的莫言,几天前打电话给她,说是他已经想清楚了,她还以为他会来找依柔。结果根本就不是。该死的他,直接杀到了依柔家里,找她的母亲谈。
今天她们接到了依柔母亲暴怒的电话,就连站在一旁的她,都听到依柔母亲尖叫着,让依柔立刻回家。
依柔一听,就风一样地往外跑,祈寒打了个电话给逸桐,就匆匆地跟着她跑了出来。
依柔脚下不停地冲进家门,拿着钥匙的手不住地打颤。母亲非常的愤怒,因为莫言找到了家里,告诉母亲他们是情侣关系,而且,还说什么请母亲同意什么的,母亲在电话里厉声地命令她回来,她片刻也不敢耽误,她的心脏怦怦直跳。
她推开门,家里面一片狼藉,母亲坐在沙发上,还有几个男人,依柔认得,是母亲公司的保安。在另一边的沙发,他们按住一个男人。依柔定睛一看,果然是莫言,他看起来十分狼狈,身上原本正式的西服也被抓乱了,脸上有淡淡的淤痕。
依柔心里一阵的焦急,但是她也顾不上这些,她低着头,走进客厅里。
母亲看到她,用力地“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就是瞪着她看。
“妈,我回来了!”依柔硬着头皮开口。
“你还知道叫我一声妈啊?你给我说清楚!”她指了指莫言,“他是怎么回事?”
依柔看了一眼被压在沙发上的莫言,他也在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像是同样等待着她的回答,“他是我在澳洲认识的,一个学校的朋友!”
“噢……是吗?”母亲挑起眉,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他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说的……”
“张依柔,你想清楚再说,”莫言看她要否认,连忙挣扎着大吼道,“你这次否认,以后就没机会再说了,你他×的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放开我,放开……”
“让他闭嘴!”母亲愤怒地吼道,指着她的属下叫道,“让他给我闭嘴,把他嘴封上,我要是再听见他说一个字,你们都给我滚蛋!”
依柔不知道之前莫言说了什么,竟然让母亲如此的愤怒。
几个保安一听到命令,也不敢多说什么,眼看就要动手,祈寒急了,她也没多想,冲过去,拉开他们的手,大声地命令道:“够了!你们不许动他!”
几个大男人看到她冲过来,也就都不敢再动手。依柔看着莫言被压制住的样子,心想着,这个大少爷,长这么大,大概都没受过这样的对待吧?
她冷静地对几个保镖说:“你们都放手!”
“谁敢放,谁就给我滚出公司!”母亲听依柔这么说,立刻威胁道。她脸上带着怒气,显然是对依柔的行为十分的不满。
“妈……”依柔皱起眉头,“你这是要干什么?我都说了他是我的同学!”
“哼……他刚刚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他可是理直气壮地说他是你的爱人!张依柔!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不是才跟我说,你要跟逸桐结婚的吗?你在搞什么?你!”
“她不会嫁给别人的,她只能嫁给我!你们放开我,放开……”莫言叫嚷着打断她母亲的话,也更加地让她母亲生起气来。
“你们……”
“你闭嘴!这是我和我妈妈的事情,你不许说话!”依柔赶在母亲下命令之前,打断莫言的话。说完又转头面向母亲,心里叹了一口气,本来不想这么早面对这件事情的。但是,现在看来是躲不过了,“妈……因为出了一点事情,我和逸桐,可能不会结婚了!”
“什么?!”母亲有失风度地大叫道,“你把刚刚的话再跟我说一遍!”
“妈妈……别逼我,我和逸桐,我们不适合!”她和逸桐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是,她在他身上,永远也找不到曾经在莫言身上感受过的炙热感情。她相信,逸桐也是一样。硬说他们是一对情侣,还不如说他们像是一对兄妹。逸桐为了他的承诺,而她为了一个安全的、不会受到伤害的依靠。她现在想清楚了,不能再这样下去!
“不合适?!你和他在一起几年了?你现在才跟我说你们不合适?!你们要结婚的事情,我都跟别人说了,你现在是给我玩什么花样啊?”母亲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矛头一转,瞪着莫言说道:“就为了这个小子?你别告诉我,你们在澳洲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依柔没说话,她感到母亲锐利的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莫言也是,她以为莫言会跳出来承认,但是,他这次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
依柔感觉到全身疼痛,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只有一径地沉默。
“好!你可真是好样的!”母亲从她的沉默中已经得出了答案,她不怒反笑,“我还以为我的女儿一辈子都会唯唯诺诺的,没想到你也会给我干这种事情。我就没看着你那两年,好!干得好!”
依柔听母亲这样说,她惊出一身冷汗,母亲应该是暴怒才对的,这样轻松的反应,简直是反常到了极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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