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内心已被惊慌与不甘所侵占,“为什么,为什么,眼见就可得手,为什么会这样。”
“该死的,得到它,得到它,我要得到它。”
声声入骨刺魂的呢喃,自他心间传出,让他如行尸走肉般,游荡于沙漠内。
双眼失去了往日的神彩,体内的生机也出现了消散的迹象,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一震。
地面颤上三颤,他抬起头来,看向那不可一世的太阳,威能一点点的丧失。
“这是……。”他目光内满是不可置信,“他成功了!”
识海中仅存的生命意识,发出了对生命顽强的对抗,丹田内,那半颗漂浮着的晶石。
散发着耀眼,足可比拟太阳的光芒,金光涌动,挥向了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
捅破了坚硬的丹田壁垒,引气九层的修为再次突破,进入了那缥缈虚无,阻断无数人修仙路的引气十层。
体内的生机开始了逆转,眼神中诞出可夺天地锋芒的,桀骜自信。
他低下头去,内视着体内的所有变化,看了眼悬浮距离地面,只有三尺左右的太阳。
举步走去,数日之后,他来到了这个太阳的身前,双目瞪的滚圆,眼角的余光全部聚集起来。
盯着身前的圆珠,这哪是个太阳,明显就是一个被人印上去的珠子,这珠子浑身散发着血芒。
看着普通无常,却拥有着一股可以碾压天地的威能。
在这颗珠子的下方,那个疲惫不堪的少年,正在悠悠沉睡,他就是武德。
……
遥望无际的海面,浪涛肆意拍打,狂风吹动,发出属于大海的叫嚣。
水面浮尸遍野,残肢四散,水红血腥。
黑烟滚动,黑衣青年随意游走,他的面孔一时俊朗异常,一时狰狞可怖,如虎似狼。
“还需要多久?”
冰冷的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从青年的嘴中传出。
面孔一阵扭转,阴雾漫天,露出暗黑的獠牙,“桀桀,若是以往,这种阵法,本座随手便破。”
“以现在的实力,破除此阵,本座还需要一些时日。”
“多久?”
“一日。”
“临某给你三个时辰,这段时间内,没有完成,你可以离开了。”临渊临空而立,深邃的眸子闪过缕缕精芒。
脸上的阴沉,一点点积累,直至幽暗如水,来到此地已过去了半月有余,要是再耽搁下去,那场造化,怕是已被他人所夺去。
这让他心中凛然一片,造化一事,乃是天地机缘,既让自己遇上,又岂能让他人夺去。
他临渊又岂甘屈于他人之后,这是他势在必得之物,人阻杀人,神挡灭神,若是这鬼物敢玩些什么心眼,那就让他神魂尽灭,永不入轮回。
“半日?本座无法做到。”
“你有意见?”临渊森然一笑,“不要忘记,在你全盛时期,师尊能亲手夺你命魂,将你镇压。”
“做为他的弟子,临某自然也有手段,让你服服帖帖,若有所不从,让你何处来,何处归就是了。”
“临某身边,从来都不需要废物。”
话语一句比一句冰寒,冷冽的声音,让得他身周的黑影,阵阵动荡,凝聚成一个驼背的老者。
看那模样,正是一尊鬼物。
“桀桀,小子,既然你如此挑开话来,本座还真不信了,若是今日本座逃的开去,那可就别怪本座心狠手辣。”
“将当年那老鬼赐给本座身上的痛苦,全部还赏于你。”鬼物虚无的眸子,绽放出暗暗的幽芒。
不见他如何动作,体内的阴影全部收缩,化成一把大矛,呼啸间,刺向临渊的识海。
竟是想要一举破去临渊的依仗,让他成为掌上之物,然而,事情的发生却远超他的预料。
轰。
临渊神色不变,鄙夷的看去一眼,识海内一尊佛宝,眨眼间,便是凝聚而出,从上落下,向那杆长毛镇压而去。
在这股气息刚一出现之时,长矛就是猛的震颤起来,重新成为阴影,只是要淡了很多。
鬼物老者尖啸一声,身躯萎靡不堪,似随时都会消散,看着停在其面门的佛宝,嗷嗷大叫。
“怎么可能,那老鬼怎么会传你此术。”
“最后一次机会。”对于鬼屋的寻衅滋事,临渊早已有着算计,但眼下和今后的一段日子,都少不了这鬼物的帮助。
以自己的力量,很难走到,那处很是遥远的地方。
不然,以他的心机与手段,怕是早已用雷霆手段,将这埋在身边的炸弹给爆炸了。
“放心,两个时辰,此阵必破。”鬼物老者,心神骇然,不敢再有他想,直接大声叫道。
……
群群山岭,耸立于地,牙角锋锐,其上直指云霄,站于云端,以上俯视,处处串联,看起来,就像一座庞大的迷宫。
麻衣老者表情淡漠,血色横贯衣面,隐透着几分颓败之意,华服老者脸色涨红,似是体内有着一股憋气,无法顺开,手执剑器,两人相倚而行。
两人都已是受了不轻的伤势,来到一块巨大的山石前,背靠盘膝,坐了下来。
“老友,你我还是抓紧时间,好好疗伤吧。”华服老者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就吞下数口丹药,顺便将一瓶疗伤丹,递给了麻衣老者。
麻衣老者接过丹药,深陷的眼珠,微微转动,一缕不可察觉的气机,从他身上一晃即逝。
华服老者似有所感应,眉头轻皱,多出了一些无法言明的意味,酸涩之感,爬上了他的心腑。
三个时辰过后,两人同时睁开眼来,对视一眼,从山谷的洞口走去,暂时的沉默,换来了有些微妙的沉寂。
“老伙计,我二人来此已有多久?”华服老者突然问道。
对于他这看似莫名其妙的问话,麻衣老者心中了然,淡淡回道:“二十八天。”
“时间已过去了太久,得尽快走出这个鬼地方了,不然,怕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麻衣老者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两人顺着地上的血色标记,一路朝前走去,连续穿过了十来个山岭,华服老者停了下来,驻足原地。
双眼看向了前方,那黑乎乎的一堆,手中灵诀掐起,将大龟从驭兽袋中放了出来,伸手一指。
“吞掉它。”
语气平淡,却有着一股毋庸置疑的命令,大龟似懂人言,缩了缩小化的脖子,嘴中不停的吐出“呜呜”声。
“嗯。”
见大龟迟迟未动,华服老者大怒,立声喝道:“吞了它,老夫就放你离开,不然就下地狱去吧。”
大龟挣扎着拒绝,可奈何,华服老者心坚若冰,容不得它多想,就已将他抛了出去。
“吼。”
地动山摇的嘶吼,从前方的一堆物事中传出,一声粗重的鼻音传来,荡起了一股狂躁的大风。
将大龟掀的身躯连连颤抖不已,凸出的眸子内溜过一抹狡黠,身躯一动,变的壮大起来。
张嘴一吸,狂风被他一股脑的吸入了腹中,随即,一个转身,就是吐了出来,它的对象,乃是华服老者一人。
做完这个举动,大龟身躯缩小了很多,似是消耗太多,所带来的不良影响。
因没有签订契约,以华服老者的修为,也没有掌握此类的掌控之术,自然也就没能直接控制,大龟的所有行为。
此刻,见大龟这种近乎“有恩报恩”的行为,华服老者脸色气得铁青,想要出手,将大龟就地斩杀。
可面前扑之而来的大风,已经飘了过来,不知是何原因,这股风的力量,经过大龟的吸收后,并没有减缓开去。
反而有了更为浓厚的力量,夹杂在了其中,这股力量,已经无限的接近于化婴。
“小东西,老夫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滔天的怨恨从华服老者的心中升起,凝丹后期的修为,不再隐藏压制。
一股强横的气息横亘在此,他身旁的麻衣老者双目收缩,不经意间,往后退去数步。
磅礴的灵力,自华服老者手间游转,他伸手向前接连数拍,每击落下,都是让得这个山岭抖上几抖。
这道强大的风力被层层消弱,化成了一小块,向他轰击而去,华服老者这才放下心去。
虽是付出了暴露修为的代价,只要能度过眼前这关,他早已安排好的计划,依然不会中断。
即将成功的喜悦,让他的野心更是膨胀起来,就在这小块的风力席卷而来时,他的身躯急忙仓皇后退。
就像丧家之犬般,没有任何的风度可讲,披头散发,血染满面间,风刃最终轰击在了石壁上。
将其来了个对穿。
华服老者大口的踹着粗气,后怕又庆幸的咽了口口水,可还不等他完全缓过这股气来。
面前的黑色物事,已经站了起来,浑身的修为气息,展露无疑。
“半步化婴。”
咚,咚,咚。
黑蛮巨人走动的声音,就像一张催命符般,将华服老者的最后一点脾气与反抗,给压榨了个干净。
他任何术法都没有用出,也没有必要去浪费灵力使出,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所有的东西都是浮云,一捏就碎。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残酷笑容,“即便你很强,可那又如何?”
“走到了这一步,也不能怪老夫了,老友,你就安心的去吧。”后面这句,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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