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光扳着指头算了算,“可是现在才12月,我们要等到明年6月12日吗?况且俄罗斯每年都会阅兵吗?”
维恩拍了拍她的脑袋,“他骗你的,三个星期后俄罗斯有个高端会议是关于石油出口贸易的,到时乌克兰和白俄罗斯都会参与,国防部长肯定也会出席,混进会议场所再找机会好了。”
“那这个炸弹?”林晓光看着他手中那两个已经封进塑料袋中的手工炸弹。
维恩:“这只是用来引起混乱而已。”
黑色的宾利轿车那流畅的完美弧线在夜幕下的莫斯科划出路灯的光,驶离豪华夜总会后朝着一条阴暗僻静的街道行驶。
俄罗斯舞娘修长笔直的雪白大腿暴露在冬夜的莫斯科中丝毫不觉得寒冷,车厢内气氛暧昧而淫/靡,安德烈希精明的小眼睛在舞娘的身体上上下逡巡。
突然司机一个急刹车,舞娘乘机娇笑着扑入安德烈希怀中,安德烈希想,这可真是一个懂手段的女人,聪明并且有情趣。
他穿着一丝不苟的高级定制西装不动声色揽住舞娘纤细的腰肢发出威严的声音呵斥司机一如他多年所做的那样,“叶戈尔,你在干什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吗?”
被叫做叶戈尔的司机冷汗涔涔着回头解释,“老板,有个小姑娘突然闯到了车前!”
“该死的!叫她滚开!”安德烈希从怀里摸出一根雪茄叼在嘴里,舞娘马上帮他点起打火机。
司机急急忙忙地开门下车冲着瘫坐在车前的那个被大衣紧紧包裹住的身影嚷道,“快走,还不快走!你知道这是谁的车吗?你这个该死的不长眼睛的!再不走我可就扎死你了!”
灰色的毛皮大衣中一张水墨般清新雅致的脸蓦然出现,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司机,亚洲人?!司机的呼吸顿了一下,结巴着回头朝车后座喊道,“老板,是个亚洲女孩!是个漂亮的姑娘!”
“哦?”安德烈希肥厚的嘴唇发出一个疑问来,搂着舞娘一起跨下了车,那个小小的灰色身影已经站了起来。
“嘿!亚洲人!抬起你的脸来!”他用一贯的强硬的命令口吻说道,叼着雪茄的嘴傲慢地向外吐着烟圈。
那个灰色的人影慢慢抬起头,不同于俄罗斯民族的高挑艳丽,对方是个娇小纤细的中国人,安德烈希挑了挑眉,双下巴略略颤抖了几下,“唔……原来是中国人……”带着翡翠戒指的粗大手指说着就要抬起那神秘中国女孩的下巴……一颗子弹从安德烈希的手背穿过射入豪华宾利车内,车窗玻璃破碎的声音在街巷间回荡着格外刺耳。
“啊啊啊……混蛋!是哪个混蛋?!给我出来!”安德烈希捂着受伤的手站在原地咆哮,嘴里的雪茄早已不知滚去了何方,而那个中国女孩早在混乱开始的时候就跑远了,没入了两旁破旧建筑物的阴影中再也难以找寻。
“老安德烈希好久不见。”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小巷的另一头出现,声线带着某种贵族的华丽感和卷舌音。
“谁?你是谁?”逆着光安德烈希满头冷汗皱着眉头辨认,身旁的舞娘早已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
“不记得我了吗?当年还是依靠卢切斯家族发家的呢,恩?我忠诚的伙伴?”李曼的调笑声越来越近,终于整个人清晰地出现在了安德烈希面前。
“李……李曼……”安德烈希顾不上手上的伤痛,倒抽着冷气看向李曼仿佛看见了什么本不该看见的东西,“你……你不是在柏林……”
“我原本在柏林,大概是托了那个人的福,我现在不得不来到莫斯科。”李曼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笑,“老安德烈希别来无恙吧。”
“你想干什么,你来莫斯科干什么?!”说着手悄悄背过身去拿藏在后腰的手枪,又是一声枪响伴随着嘶哑的吼叫,“啊……啊……李曼你要干什么……有狙击手!”
“别紧张。”李曼说着张开双手示意他没有武器,“我只是想来请你帮个忙,你知道吗,青盟或者那个人正在找我。”
安德烈希紧紧握住流血不止的右手,“我知道……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俄罗斯光头党一向不和柏林有往来!”
李曼的嘴角勾出一个玩味的笑意来,“哦?是吗?不知青盟和3A的货都是从哪里来的?”
又是一声枪响划过深夜的寂静,那个躲在安德烈希身后的舞娘双眼圆瞪着向后倒去,眉心的枪痕依旧在滋滋作响,很快冷却在莫斯科的空气中。
不远处高楼上的狙击手拉过一旁的灰衣小人遮住她的眼面无表情。
Chapter3临时团体
偷个账本你们就不能偷偷地偷吗?当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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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难道你想对付那个人?”安德烈希到抽着冷气,抖抖索索站在远处的司机试图播出手机上的快捷键,又是一声枪响将他的手机打飞了出去,散了一地的零件冒着白气。
“近几年来卖给青盟的那批货都是你经手的吧?”李曼戴上了黑手套活动着腕骨问道。
“我不知道,难道你想得罪我们俄罗斯光头党吗?!”安德烈希吃力地喘着气妄图尽量摆出平日里那威严的样子。
“你不知道,光头党的二把手如果不知道的话,究竟还会有谁知道呢?”李曼说话间已经站在了安德烈希跟前。
莫斯科寒冷的深夜中,安德烈希冷汗顺着肥厚的下巴不停滚落,他费力地咽了好几次口水,“我不知道……不知道……叶……叶夫根尼知道。”
李曼摇了摇头,“如果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交给叶夫根尼,也许他的确会知道。”
“李曼!你疯了!疯了!现在在俄罗斯!不是在你的老家西西里!”安德烈希突然发疯一样大吼起来。
李曼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带着贵族气息的口音,“我知道,如果现在是在西西里,我早就把你放进绞肉机了!”他带着皮手套的手一把拽起比他笨重的多的安德烈希,“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告诉我关于那个人和青盟之间的关系,以及你到底出口了多少军火给他们,他们又是哪里来的钱!”
安德烈希吃力地喘着气,“我……我不能说……叶夫根尼和……和那个人不会放过我的……”
李曼打了个响指,雅各布从巷子的阴影中走出,仿佛突然一下子冒出来,根本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雅各布慢慢在枪口旋上了销声器,一枪打上安德烈希的左腿膝盖骨。
“啊啊啊啊啊啊啊……”安德烈希的喊叫被李曼用力堵上,他放手将他扔在地上,“现在,是不是重新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李曼……我真的会死!我只能告诉你……”安德烈希弓着身子试图捂住不断流血的左膝,“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年光头党确实卖了不少军火给青盟。”
李曼点了点头,“什么样的军火?”
安德烈希喘着气,“看起来像是配备给雇佣兵的武装。”
李曼愣了愣,显然没想到是这个答案,“雇佣兵?那个人要买雇佣兵?”
安德烈希:“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负责销售军火!”
李曼:“那么……3A的军火呢,是从你们这里出去的吗?”
安德烈希,“我不知道,可能买的是别家的军火吧。”
雅各布慢慢地上膛,安德烈希立刻紧张地扭动起来在雪地里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别杀我!别杀我!杀了我光头党不会放过你们的!我知道你还有那个青盟的叛徒都在!青盟下了令那个叛徒一定要处死!”
雅各布的枪打上安德烈希的右腿膝盖,“啊啊啊啊……”痛苦的嚎叫在巷子间回响。
林晓光捂住耳朵紧紧地将头埋在维恩的胸膛里,看见杀人和参与杀人又是两码事了,她尽量想使自己看起来平静可是她做不到。
“别怕,有我呢。”维恩抱紧她,同时透过准镜看向楼下。
“那个安德烈希是谁?”林晓光问道。
“光头党的二把手,主管黑市军火买卖。”
“光头党?”她不解地问道。
“俄罗斯境内最大的黑帮,主要的盈利就是靠黑市出口军火。”
“那叶夫根尼是谁?”她又问道。
“叶夫根尼是光头党的老板,也是俄罗斯的黑帮龙头。”维恩看着楼下的场景,“看来这次处境很不好啊……”
“他们要杀你。”她小声嗫嚅着。
“我呢。”他看着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李曼踏近几步看着安德烈希,“光头党什么时候这么听青盟的命令了,果然还是那个人的意思是吗?”
安德烈希因为流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显出不正常的白垩来,“我……我还……不想死……”
李曼朝维恩的方向看了一眼,维恩打了个撤退的手势,李曼点了点头,雅各布率先从阴影中隐去了,李曼也像来时那样慢悠悠的踏出了小巷。
僵直在一旁的司机愣了好一会才向着狙击手的方向看去,顶楼上早已人去楼空,安德烈希呼吸微弱地躺在雪地中,腿部流出的鲜血和原本的白雪凝固到了一起,他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老板……老板……我马上送……送你去医院!”
深夜的莫斯科下起鹅毛大雪,林晓光瑟瑟发抖地靠着维恩,她想起了一句诗“燕山雪花大如席”她原先想古人太过夸张,什么样的雪花才能和席子一样大,现在知道了是自己狭隘,并非说是单片的雪花和席子一样大,而是那成片的密集的雪花远远地看去竟是遮天蔽日像一张张白雪做成的帷幕。
现在帷幕拉开好戏上演。
这样子的天气每个人都想窝在温暖的被窝中,而他们四人却隐藏在兵工厂的重型机械后。
呵出去的气仿佛能立刻结成冰,林晓光看着其余三人,“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再等下去我就要冻死在这儿了!”
维恩将她更紧地拉向自己,“再忍一会,很快光头党就会在莫斯科全境追杀我们,所以要偷出账本只有在今晚了。”
林晓光:“我就不明白了,偷账本什么的你们非要闹这么大不可吗?偷偷地偷了我们再偷偷地走不好吗?”
李曼回头看了看她,有些好笑,“真那么简单我们不如一起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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