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什么啊。”我说。
“你没看出来吗?”阿勇说。
“看出来什么?”我问。
阿勇看了一眼阿彬。阿彬说:“那次野炊,不是没有人去和苏晓晓搭讪,班上很多人都想要打那个女孩的主意。”
“那又怎么样?”我说。
“怎么样?”阿彬笑着说,“她最后不是和你溜达了吗?”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阿勇说,“她今天一直是叫你‘少辉’的。你还说没什么?”
他们分析的听上去倒像头头是道的,但我相信不是这样的。因为对于我和苏晓晓的事情,我知道的明显比他们多。
等到我们回到学校的时候,宿舍楼已经如预期一般锁上了门。
“靠!”阿勇说,“车子放哪?”
我们把三辆自行车用链条锁锁在了一起,然后锁在了栏杆上。爬进宿舍楼,站在走廊里看夜幕里的校园,秋夜的晚风中,一切都是如此寂静。
我是不是忘记了说什么事?
上一章结尾的时候说道,苏晓晓在野炊的时候邀请我“随便走走”。现在却突然说什么在KTV打工。你一定想知道,我和苏晓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嗯,现在我就来告诉你。
那天在我抛下整个摊子给阿勇他们收拾之后,我就和苏晓晓去走走了。我们并没有往树林里走。不是不想,而是那边已经被众多的人占领,如果去也只是不停的和人打招呼而已。
于是,我们向河边走去。
“你的名字和我以前喜欢的人很像。”苏晓晓突然说。
她说的是“以前喜欢”,“以前”这两个字我听的很清楚。我推断,这个人,现在她已经不喜欢了。至于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或许他离开了她,或许他拒绝了她。但这些都只是他的行为。而对于她,她选择放弃对他的坚守。
这样,他对于她而言只是一段回忆,而不是一道伤口。
我说:“有多像?”
“很像。”苏晓晓点点头,“他叫余少辉。”
有几对我们的同学在水边玩耍。我说的“我们的同学”,意思是我的同学,还有苏晓晓的同学。这个疯狂的野炊啊,人都变成了一对一对的了。不过这个所谓的联谊狂欢本质就是这样的目的,所以说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他们在水边嬉戏,我甚至看到郭志豪跳进了河里。
“我能叫你少辉吗?”苏晓晓说。
我想她是想要唤起熟悉感。有何不可?“行。”我说。
至于,其他的,她不说,我就不问。我觉得这是我的好习惯。
“能给我你的手机号码吗?”野炊结束的时候苏晓晓问。
我告诉了她号码。
“好了,我记下了。”她存下了我的号码,然后把她的手机塞回了口袋。
看来她一点想要告诉我电话的念头都没有。
“你不准备告诉我电话吗?”我问。
“不。”她笑着说,“我已经决定在与人交往里,把握所有的主动权。”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的意思就是……”她说,“你将等我联系你。”
她果然掌握了主动权。那次野炊之后,我一直都没有等到她的电话。
这以后,我们的生活依然继续。忙碌而且规律。除了上课和在KTV打工,我还要画画海报,翻翻书什么的。我的意思是,我的生活很忙碌。
相对的,我认为阿勇和阿彬的生活很充实。
上课、打工。由于打工的缘故,阿勇晚上的跑步被取消了。
有时候打工的时间还能见到苏晓晓,那辆跨骑的太子摩托她骑了大概两个星期。然后换成了一辆明显小巧的小绵羊,依然是跨骑。
这让我觉得不搭配。我觉得,她就应该是骑一辆踏板小车,夏天的时候,她会端坐在上面,短裙下的修长双腿温柔的放在踏板上,那丝袜*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现出钻石的耀眼光芒。
我没敢跟她说我的想象,那些怎么看都像是色狼的遐想。我问她的是:“你为什么骑这种摩托呢?”
“哪种摩托?”她问。
“为什么是跨骑的。”我问她,“踏板的不是更淑女吗?”
“是吗?”她笑了,“骑这样的不是更帅气吗?”
“帅气这个词好像还是用来形容男性比较好。”我说。
“你不是学建筑的吗?”
“对啊。怎么了?”
“词汇适合形容什么人应该由我这个学中文的来说。”苏晓晓笑着说,“你应该了解的是框架结构和砖混结构的区别。”
“看来你也知道一些专业词汇嘛。”我笑了。
这是我第一次和她两个人上班,阿勇和阿彬这一天都没来。并不奇怪,星期六的晚上阿勇总是要去给人做家教的。而阿彬,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正躺在宿舍的床上蒙着被子睡觉。他发烧了。
我第一次在走廊里一个人巡视,时间过的很漫长。即便无聊也不能指着1030的房间跟阿勇调笑,讨论老夫子的歌。
十一点的时候,来了一些新客人。大腹便便,脑满肠肥。苏晓晓在边上小声对我说:“看那*的肚子。”
他们应该是有权势的人物,老板亲自招待,能享受这个级别的不多。
他们在5002的房间里唱歌。Party房的隔音效果真的很好,我在走廊都听不到里面唱歌的声音。我盘算着他们会闹多久,如果快的话,我应该还是能早点回宿舍的。
“哎!那个服务员!”一个微醉的家伙从5002走出来,对着我招手。
“先生,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我还是要去招呼他不是。
“你……去找些小姐过来。”微微靠近他就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强烈酒气,“多喊些过来。”
一直没说,这家KTV是有小姐的。有些时候,有些人有这样的需要,那么我们就要喊她们来让客人挑选。通常阿勇会去喊她们,我会躲开这样的事情。而今天阿勇和阿彬都不在,我只能自己去了。
她们在5002房间门口站成一排。一个比刚才那个醉汉还醉的胖子出来了。
“浪吾来挑一下。吴娘们……都干好。”他伸出双手走了过来。真的很胖,他的手指看上去特别粗短。而且他真的醉得很严重,因为他说话已经大舌头了。我想他应该是想说:“让我来挑一下,姑娘们都站好。”
就在我不知道他伸手想要干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了挑选。那双肥大的肉手在那些小姐们的身上揉捏。看来他虽然醉了,但是还是很精准,因为他每一下都抓在那些小姐的胸上。所有的都抓了一遍之后,他的挑选总算结束了。
一些被挑选上的进了房间,其余的回休息室。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挑小姐的过程也是如此的不堪。
秋末冬初的夜晚天气转凉,等到下班的时间,空气已经冷得像是可以将水冻成冰。街上几乎一个人都没有,气氛是如此的萧瑟。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比不上我的心情。
我的车胎破了。
那些瘪瘪的车胎让我开始担心今天要如何回宿舍。
“你走不了啦。”苏晓晓推着她那辆小绵羊经过我,看了看我自行车的车胎对我说。
“嗯,看上去是这样。”我说,“看来我只能打车了。”
“其实我可以带你。”她说。
“你?”我不能想象让个美女骑车带我的情景。
“那你有更好的主意吗?”她说。
“没有。”没办法,我不会骑摩托车。
“那就上来吧。”她说着扔给我一个头盔。
骑在摩托上,风如此的大,我是第一次知道。
“你以前那辆机车呢?”我大声喊问她。
风太大,她说了些什么我完全没听到。
“你能开慢点吗?”我问她。
速度马上就降了下来。“这样行吗?”她问。
“行。”我说,“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那辆车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
“哦。”
“唔……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个普通朋友。”
“我没说什么啊。”
“就是因为你没说什么,我才觉得需要说明一下。”
“你想太多了。”我笑着说。
现在的风有些舒适,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我们一边赶路一边开始谈论日常琐事。
“那些很正常。”当我说到今晚那些挑小姐的事情时,苏晓晓说,“每天晚上都会发生。”
“你就没觉得这样不对吗?”
“当然觉得不对。”她说,“但是社会就是这个样子。”
“我觉得你有些麻木了。”我说,“这不是好事。”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她说:“也许吧。”
气氛好像紧张了好几分,我得想着转换话题。“我给你猜个谜语吧。”我说,“你知道什么动物最容易摔跤吗?”
她想了想说:“鸭子吗?”
“为什么是鸭子?”我问。
“看它们走路摇摇摆摆的就感觉容易摔跤。”
“不对。”我说,“答案是‘狐狸’。”
“为什么是狐狸?”
“因为狐狸狡猾啊。”
“嗯?”
“狐狸‘脚滑’啊。”我说,“它的脚很滑。”
苏晓晓五秒钟之后说:“这个笑话很冷。”
“嘿嘿,我不擅长这个。”
“还是我给你说个笑话吧。”苏晓晓说,“有个护士经过病房的时候看见一个病人在喝酒,就对那个病人说:‘小心肝。’病人听了微笑着回答:‘小宝贝。’”说完她就开始笑了。笑声在夜幕里沿着公路顺着路灯传出很远。
“我好像没觉得好玩啊。”等她笑得没那么严重的时候我说。
“唔。”她又不说话了。我真牛。
苏晓晓一直把我送到宿舍楼底下。
“好像已经锁门了。”她说,“你要怎么进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