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俩夯货打败了,现在他们关注的是空姐而不是我的初中女同学。
接下来阿宾关注的问题更实际了:“有没有故事,来了几次?”
我笑而不语,再也不搭理他了。
在我们17…22岁这5年里,对那方面的事情有着极其浓郁的兴趣。那时候只要有人跟姑娘出去开房了,大家会详细地八卦来了几次换了几个姿势用了几个套子,绝对打破沙锅问到底。而被询问者往往一副获奖感言的模样,先是一阵扭捏假装有原则,随后半推半就地讲述开房的全过程。
比如阿宾,他那时候有句经典的开场白:刚进去的时候,感觉很紧……
大学毕业后,一个个都表现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渐渐地大家很少再讨论这方面的东西,每每谁有了新妹子,大家只会问结果,不再去追问过程。唯独阿宾是个例外,他始终保持着一颗淫荡的心,每次都喜欢细问过程,而被询问的人往往不再仔细回答。
“龙兄,你个舅子,你个花苞谷!想当年你追朵朵的时候,我偷了我妈丝袜戴头上扮劫匪,让你狗日的英雄救美!仙人板板,你现在学会忘恩负义了,以后老子再也不帮你了!”阿宾怀着无穷的怨念,一路骂到了机场。
我说过,我很有多绰号。
除了欧阳克和紫龙之外,我还有个绰号叫龙兄。
龙兄是比较文雅的说法,平时在网上聊天,他们都打这两个字:隆胸。
这个绰号说起来也充满了血与泪,暂时就不回顾了。
每次我招惹到阿宾的时候,他总会提起当年他头上蒙丝袜的事情。我早已习惯了这种套路,阿宾骂归骂,过几天他就把今天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们这边送走阿宾,源源那边也送走了铁头。
中午罗杰请我们吃饭,以表达他昨晚带孩子带到睡着的愧疚。
菜还没上来的时候,罗杰、大奔、源源还有我都拿出手机玩我叫哀木涕,一起交流着刷紫卡的经验心得。磊子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好奇道:“你们都玩这个呢?”
源源:“是啊,上个月我不就在群里说了吗?”
磊子:“等我,我也去下一个。”
五分钟后,磊子憋闷了:“怎么玩不了呢?”
大奔说话很恶毒:“低端手机都玩不了。”
磊子更憋闷了:“我不低端,我是盖世四啊!”
大奔说话更毒了:“狗日的,你得多哈韩才会买棒子手机啊?”
磊子快吐血了:“棒子手机怎么了,棒子手机就不能玩这破游戏?”
罗杰拍拍磊子肩膀:“少年,你说对了,棒子手机真玩不了这游戏。”
磊子懵了:“不会吧,这游戏没有安卓版的吗?”
源源安慰道:“听说4月25号安卓版公测,你再等半个月吧。”
我估计磊子砸手机的心都有了,他当着我们的面问候了棒子手机又问候了那款手机游戏的开发公司最后问候了说不得大师。
看见磊子遇到这么不开心的事,我们都很开心。
磊子又挨个问候了我们,他说他常常觉得自己像芒果台天天向上里的钱枫,每次见面都被我们欺负。
“喂,你们看,那个女的是不是七七?”大奔突然指着窗外一姑娘。
“背影看着挺像的,等她转过身再看看。”源源凑到窗前,认真看了两眼。
我看得不真切,想戴眼镜,却发现眼镜放在酒店房间里了。
“是她,绝对是她。”磊子信誓旦旦。
“真的假的?”我终于忍不住了。
“就我这种可以当空军的眼睛,咋可能看错?”磊子用一个反问句表示了肯定。
看他这么肯定的样子,我再也没办法装淡定了,起身就追了出去。
七年前,我有过相似的经历。
当时也是大家坐一起吃饭,偶遇一个我印象深刻的姑娘,那一次我也追了出去,结果发现认错人了,那只不过是一个背影酷似某姑娘的姑娘。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我没报多大的希望。七年前我跑出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该说些什么,酝酿出了充足的情感,最后却发现认错了人,那种反差太强烈了,我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来。这次我学聪明了,根本没想该说点什么,我只想知道那个渐渐远去的姑娘是不是七七。
在我出现幻听幻觉的那段日子里,特别怀念七七。
她曾经对我说:生命是一场幻觉,可是我需要你在。
我当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后来才知道,这话是安妮宝贝书里的对白。
尽管如此,在后来的后来,我依然很想念她,尤其是在我越来越感觉生命是一场幻觉的时候。
【024】六爷
看到街对面那个白裙飘飘的背影,我激动了几分。
从背影看,尤其是用我这种轻度近视的模糊视角来看,那个背影简直就是七七的背影。我叫着她的名字,她脚下微一停顿,接着走得更快了。
我脑子里也没去琢磨这样当街追赶一个姑娘有什么不妥,反正她走得快,我就追得更快了。她绕过了一条巷子,走过了一条街,进了一家宾馆。
到了宾馆门口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她没坐电梯,跟谍战电影里的女主角似的,走楼梯的时候动作很矫健。
走到三楼,她进了一个房间,有趣的是,房门没有关。
站在门口我有点恍惚,难道我又出现幻觉了?
想象一下,一个女人在大街上吸引了你的主意,然后绕了半天把你引到一个酒店,还故意不关房门,这是什么情况?
据我对七七的了解,她不会做这种事。
但要说她不是七七,哪个女人会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看见她正坐在梳妆台前。
她好像早就料到我会来似的,从头到尾都那么冷静。
看到她,我心里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觉得她起码有八分像七七,考虑到有几年没见了,我甚至就以为她是七七。那种感觉就像和冀静时隔多年后重逢一样,容易生出感慨,感慨记忆里的姑娘原来变成这样了。
事情出乎我意料,她当着我的面卸妆,几分钟之后,我从镜子里看见的是另外一张脸。这是一张年轻的脸,大概二十三四岁左右。如果说化妆前那张脸和七七有八分像,那么现在这种年轻的脸,和我记忆中的七七只有两三分相似。
她转过身,就那么素面朝天地看着我,说:“姐夫,我的化妆术很棒吧?”
我很纳闷儿:“谁是你姐夫?”
她笑了:“你就是。”
我更纳闷儿:“那你姐是谁?”
“七七。”她变脸很快,瞬间变得很伤感,声音听起来很心酸。
我说:“我不记得七七有个妹妹。”
“你当然不记得!”她声音骤然间提高了几个分贝,走过去将房门关上,她靠在房门上,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你要是记得我,那你就不是现在这个发了福的猥琐大叔,而是十年来最富传奇色彩的六爷。”
“等等。”我打断了她,问道:“六爷是谁?”
她显得非常失望:“黑桃组的六爷,姐夫,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了?”
我当场就怒了,劈头盖脸骂道:“印象你妹,你跟那个黑丝女人一伙的吧?你们出来诈骗之前,能不能事先串一下口供?昨天她还叫我九爷呢,今天你就叫我六爷了,不专业啊!你这又六又九的,要搞六九式还是怎么地?”
“你昨天看见谁了?”她很紧张,在房里东张西望了一阵之后,又掏出电影里那种貌似反窃听的仪器鼓捣了一阵,压低了声音问我:“姐夫,有人先找过你了?”
我不能再搭理她了,再搭理她我就要成神经病了。
这次西藏之旅好不容易调整好了心情,再被这妞这么折腾,我估计得进精神病院去。此刻我管不了眼前的一幕到底是幻觉还是现实,最明智的方法无疑是离开这里,于是我冲到门口就去拧房门。
一秒钟之后,我被她放倒了。
我曾经写过女侠女仙女魔头,但我内心是不相信世界上有这类女高手的。现实生活中我唯一认识的一个有点身手的女生练过几招,她让我对所谓的女高手完全绝望。这么说吧,如果按照套路打,她那些招式还算比较潇洒,如果不按照套路打,随便一个小流氓都能揍得她满地找牙。
这年这月的这一天,眼前的女人又冲击着我的三观。
我都没看清她怎么出手的,扑通一声我就躺地上了,她用了一个空手道里制服敌人的收招方式,骑跪在我胸口,居高临下臭骂我:“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连我都能轻易制服你,这意味着能杀死你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姐夫,醒醒吧,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没好意思说话,因为在刚才的接触中,我可耻地硬了。
还好她坐在我胸口而不是坐在我胯部,不然事情就严重了。
她应该没察觉到我的反应,还在自顾自的说道:“你把那段记忆全部忘光了是吗?好,那我就来告诉你,为什么别人叫你九爷,凡是这样叫你的,都是外人!黑桃组你在A、K、Q、J、10后面,排行第六,只有自己人才会叫你六爷,现在你明白了吗?”
我一听这话乐了:“妹子,你挺有急智的,脑子转弯很快呀。”
她举起了手掌,瞧那尿性想扇我耳光,手掌在半空停顿了两秒钟,那只白花花的手臂又垂了下来,她气呼呼道:“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肯信?”
我如实回答:“你怎么说我都不会信。”
“姐夫,要是姐姐看见你这样,一定会很伤心。自从她死了以后,你就没有真正开心过,整天浑浑噩噩,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说到这里,她眼里噙着热泪。
我没被她感动,反而有点生气:“你姐姐死不死跟我没关系,但是我相信,你姐姐一定不会是七七,一定不会是我认识的那个七七!”
“是吗?那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她将一张照片砸在我脸上,我拿起来一看,照片上有三个人,分别是曾经的我和七七,第三个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算算时间,几年后她就变成了眼前这位。
“你拿去找高人问问,看看有没有被人PS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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