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浅的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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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浅的人鱼-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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幢老房子里,房子明显很老了,墙皮都脱落了很多,估计它比我妈妈的年龄小不了多少。我邻居家的一个姐姐和我关系很好,从小照顾我,一直一直,她们家是开音像店的,整天晚上楼下噼里啪啦的放着无聊的音乐,更显有点凄凉。

  那是一个普通的夜晚,夜的最初,微微的凉风,蝉鸣依旧,月亮缓缓冒出头,一段歌声通过语音错乱传入耳畔:“同样的机场,不同世界……”歌声飘渺,幼小的心灵竟然有种微妙的起伏,轻巧而美好,激起人心的思绪。我禁不住小跑上前问那个姐姐,她递给我一盘CD,上面明显的写着三个字:“乐行者”。她淡然地告诉我,你是一个来自新加坡的歌手,你叫林俊杰。

  你是一个来自新加坡的歌手,你叫林俊杰。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现在想起,恍如隔世。你来自新加坡,我幼稚的给妈妈说,我想去新加坡。妈妈略带调况地说了声,如果你想去,就好好学你的习。

  那时候我觉得妈妈总是不近人情的,60后和90后的区别就是如此,他们崇拜毛爷爷、邓爷爷;我崇拜歌星舞星,在我们看来情不自禁,在他们看来理所应该,青春的炽热萌动,强烈的少女情怀,让大人们欣然接受,却不屑一顾,这青春如海潮一般来了,也许一开始并没有发觉我的变化,后来连我也不得不承认,一个孩子整天脑袋里想的太多,无聊兮,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总是不正常的。

  你相信吗?你相信听完一段音乐后人的记忆会改变吗?就连我都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从那时候起,我才发现,我没有朋友,我的成绩在班上原来是最后一名。多年之后我跟别人提起,总是有人说:“没有的啦,这怎么可能。”每次都是这样,然后我说是真的,纠正他们的错误,抱着书本,再也没提起。

  我不是要把自己形容的多么传奇,只是上帝是最好的导演,不经意间将人勾勒得神化,生活还在继续着……

  事不随人意,不久后那个姐姐搬家了,从此后下扰人的歌声以及灵魂深处那段吟唱也丢失了,再就半年都没有联系,后来才知道,她出了车祸去世了,我自然伤心,爸爸用你的乐行者哄我开心,我笑了,从此我把它藏在那个小柜子里,小柜子因为有了它而耐不住永久的寂寞,从此,陆续有了第二张第三张,磁带,*集……

  一直到五年级,就像70年代回放的黑白电影:独自走在林荫小道,音乐听到许多嘈杂的女同学在耳语,本来心意平静,却被后来的颠簸吹翻了,她们骂了你,骂了林俊杰,我打了她,她告诉了老师,老师反映给妈妈,妈妈把关于你的一切都装在一个黑塑料袋里冲出了门,我心里明白,那些东西可能就不属于我了,而且永远没机会有了,那个带子就像是个黑色的魔鬼一样嘲笑我,嘲笑我狼狈的脸。我哭着喊着去找,外面的寒风凛冽极了,枯槁的树枝摇摇晃晃,就想到了世界末日伸长了爪牙,向人们炫耀这个人是多么愚蠢,而我仿佛什么都看不见,皆不若面对黑暗的我们倒在阴影里再也没有起来过。那是我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几乎到了近郊,这时候路人会看到一个这样的镜头,一个十岁的女孩满脸泪水的问路,目的地是垃圾站。

  抹着眼泪,我却只是跑,跑,跑……正午的太阳在头顶白花花的照耀,黄土筑就四壁的永阳坊是那样的大而无边,我的脚步空旷的回响在羊肠小路上——

  片刻间,我似乎有一种错觉:我永远都跑不出这个自小囚禁我的地方。

  那人把它们拿给我的时候,一切安好。回到家把自己关到屋子里,门外听到爸爸妈妈争吵的声音,因为意见的不同而争吵,我怀里抱着那几张专辑,泪水一滴一滴连成线,留下来的却感觉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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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这个世上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比如我,或者你,亦或者每个人。感觉好像我们相约在这个小小宇宙,生活在一个小小时代,却没有持手相看的缘分,也许我就只能以歌迷这样的身份想你,在你的演唱会上大声的说“爱你”。

  究竟距离有多远只有知道彼此才明白,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层隔膜,看此虚构,却比事实更强烈。你看呀,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几乎肩并肩的走着,他们竟然并不知道彼此是从未接触过的,距离是比永远更远的东西。

  我感觉,我们真的好贴近,忽如其来的有了这种念头,浩浩荡荡冲进心怀,无法释怀,犹如潮汐。

  似乎是习惯了你,习惯了你漂浮的目光,习惯了你温柔的笑颜,习惯了你的巡回演唱会,习惯了你的声音与我的心撞击得歇斯底里

  习惯了你眼底明亮的光

  也习惯了你身后暗暗的影

  习惯了所有我的习惯

  那一次,从梦中醒来,恍然觉悟,那一声声“我爱你”,你的歌迷,爱你的歌迷们早已不下百万,我就如此沧海一粟地爱上你,试图想要拥抱你这片大海,也许是我的臂弯太短,怎么都抱不到你。

  于是我把自己藏起来了,少许有人知道我喜欢你,我会很害怕别人窥视我的内心世界,很怕别人在我面前问我“是不是喜欢林俊杰?";尽管我知道他们所说的只针对歌迷和歌手的关系,然而我仍然还是支支吾吾的不回答,喜欢啊……其实,真的喜欢呢……

  我在人前大喊:“韩庚我爱你;我的周杰伦哦”、朋友劝解我不要盲目追星,我回答“没关系”,没关系?当然没关系,可是后来我偷偷在桌子上刻下你的名字,被别人发现了,我很尴尬,热腾腾的感觉一下子炸开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装不知道罢了,那一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裂了开去……而曾几何时,我会直言不讳的说出我的思念。

  像是一枚硬币投进湖底的美好,一个纯真愿望被珍藏的秘密,那种模糊的感觉成为我心上最细腻温柔的净土。

  六年前你刚出道,眼眸清澈温暖,平静柔和,轻易地将汉字练成乐符丢给了年幼的我,你顿时给了我整个凉爽而妩媚的夏日,总喜欢跟在师兄师姐身后,做鬼脸,完全不知娱乐圈的险恶、人世的险恶,只是最真心地干好自己的工作,延续自己的梦想,拉拢更多的歌迷,你是成功了,你成为了亚洲最有潜力的、新一代天王,你达成了梦想,前途是无比光明的,你可以继续走下去,但是你同时又失去了。你失去了那双原本天真明亮的眼眸,直到今年你完成了专辑,我才真正清醒过来。

  不知何时,你已不再是躲在别人身后的小师弟。舞台上的闪光灯仍然璀璨美好,台下的掌声呼声仍然沸腾震耳,舞步节拍依旧,我透过冰冷机器看到了你,你在上面又唱又跳,唇角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弧线,身影帅气动人,天生特点歌声更加衬托出你的成功你的才华,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你的面容憔悴了,声音有乐感却隐藏不住无奈的疲倦,笑容完美却不是由衷欢喜,舞步有规律的节拍却掩盖不住心绪的凌乱,闪光灯璀璨却如琉璃般易碎。也许你曾经真切热爱过那个舞台,但如今却成为禁锢你的地方。不会为歌迷敞开全部的心,你是不属于任何人的。

  于是,你的微笑里面少了一分真挚,多了一分深沉、和……一分无奈

  我真想一路追寻你,拉近所谓的距离。你身边全是有才华有外表的女孩子,我固然再怎么努力拼搏,再怎么努力想要让自己发光,都不会比她们更优秀。

  这个问题会想百遍,小时候单纯的愿望只是记住那句话“你是一个来自新加坡的歌手,你叫林俊杰”。“新加坡”这个属于你的区域,“林俊杰”这个属于你的坐标,长大以后我要出国,要去那个有林俊杰的地方,和他生活在一个城市!

  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就像现在的我一样明白了许多事后仍然坚持这个梦想,但却在心里下了定论,迟早会失败。等到我去了那个繁华的城市,你也早已已为人夫,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我甚至可以想象到,那时候亲人都不在了,我独自走在那个美丽几乎仙境的地方,满大街的漫无目的像灵魂一样飘荡的情形。

  你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因为上帝如此眷顾你,把才华都让给了你,所有所有好到恰当好处,你会永远幸福下去,我知道,在你心里,一定一定有一个深深挂念着的女孩,而不肯说出来罢了。但我想告诉你,林俊杰,假如你有朝一日意外看到了我写给你的话,我想你一定会记住,除了你的亲人和你未来的妻子,在世界遥远的一边,还有一个真心爱你,真心相信你的人,只不过跟你相忘于江湖,或是……不曾相识罢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章 末路
台灯熄灭了。

  写完最后一个字,米小冉如释重负地瘫倒在床上,无声的哭了起来,豆大的泪水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显得苍白美丽,但是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毫无声息的望着窗外的月光。

  今晚上就要离开了……放弃这让人心力交瘁的世界,放弃这慌乱的时空,放弃这辽远的天地,她累了,不需要活着。

  除了那个让她挂念六年的人,就算想起来就会有活着的希望,但是,这唯一的希望也被现实打碎,无可救药。

  她此时此刻只是一个孤女,没有一个血亲嫡系比较近,她不欠任何人的,也不需要任何补救。难道这就是宿命……但是人是没有轮回的,错过终究是错过,这场可笑的爱恋,连开始都显得格外遥远,真是讽刺啊,是一厢情愿,还是单相思?如此无聊的话题,竟没有一个人相信她,如此撒手不管,岂不更好?

  寂寞么……如果生和死都只是一个人的话。

  她静静的闭上眼睛,装作熟睡,和黑暗一起溶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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