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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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香-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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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翻飞,像只长着利齿的蝴蝶,很快,那发,就被她修剪得有款有型的了。   
  因为总是去,久了,就有顾客扬扬下巴指了左左问:这位是谁呀?   
  巧云就流利答道:我弟弟。   
  然后,所有人脸上,就会浮现出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意。   
  左左并不反感,巧云也不怎么抵触,偶尔有人把暧昧的影射说出了口,她才会巧笑嫣然地说:看你们,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我拿左左比亲弟弟还亲,我们之间干净得比纯净水都干净。   
  最初,左左在听到这些话时,会红半天脸,时间常了,大约也就喜欢了,在男女问题上,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强壮了许多。   
  巧云很信任他,有时,需要他帮着做点事时,会打电话给他,左左总在放下电话后一跃而起,跑到美发店,手脚利落地帮她将事情处理好,大多时候,巧云是带着欣慰的微笑,看他身手矫健地做事,或是拿一方柔软而香气四溢的手帕,一点点地粘掉他额上的汗水。   
  是的,不是擦,而是粘,象蜻蜓点水的轻柔似无。   
  她的冰箱里总有喝也喝不不完的、永不重复的冷饮,待左左坐下,就端来了,温和地说:降降温。   
  左左就拿过来,大口大口地吃,在巧云面前,他放松到了松弛,没有一点拘谨与羞涩,巧云也曾说过,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左左是最能给她安全感的男人,其实,有很多男人向她献殷勤,但,即使他们倒贴着钱来帮她做事,她都是不肯劳动他们的。   
  她意味深长地对左左说:有些人,你欠了他一滴汗就要还他一辈子血的。   
  左左就顽皮地说,你欠了我很多汗水了。   
  巧云就虎着脸道:就是欠了你一湖的汗水我都不怕。说着,她伸出手,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傻弟弟,你有一颗干净得像水晶一样透明的心。   
  左左笑着,觉得她的指走过的地方迅速燃烧起来,他抓起了她的手,看着,久久,才说:姐姐,你雇个学徒工吧。   
  巧云就笑:生意还没红火到需要招学徒工的地步。   
  左左把她的手放在脸上贴了贴:有了学徒工就不用你亲自给顾客洗头了,总是弄洗发水,你手上的皮肤会坏掉的。       
虹桥书吧BOOK。  
第13节:晒台上的优美栀子(3)       
  巧云惆怅地看着他,将手抽回来,塞进牛仔裤口袋,转了个身,望着门外的细雨道:左左,你怎么那么年轻呢?   
  她的腰肢那么曼妙地呈现在左左的视线里,像一条优美的鱼,牛仔裤和小衫之间露着的一截皮肤,细腻若脂,左左呆呆地望了一会,试探着,伸展了手臂,围拢了她的腰,慢慢地用力,将她拽进怀里,将脸埋在她的腰上,喃喃说:姐姐。   
  巧云抱着臂,看门外,一动不动地看。   
  她的腰那么地软,软得像抽了骨,仿佛轻轻一揉就会团起来,再轻轻一伸,就会拉成无限长,左左的唇印在腰肢的皮肤上,他感觉到了巧云的颤栗,沿着唇,传递到他心里。   
  门外的天渐渐黑了下来,左左觉得自己的身体燃烧了起来,他像个发烧的孩子,要抱住一块冰一样紧紧搂住了巧云,情欲迸发地叫着姐姐,巧云像猛然醒来一样,猛地打了他的手一下,说:小屁孩,放开手。   
  说着,一抬手,将灯打开了,雪白的日光灯管散发着刺眼的光芒,像针尖,将左左,腾地,就给扎醒了。   
  他坐在理发椅上,双手下垂,痴痴地望着巧云,脸上的绯红久久不能散去,他有些惭愧有些慌张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自己是不是闯下了不被原谅的大祸,他就象个孩子,因为贪玩不小心摔脏了新换上的衣服,正惶恐着即将来临的、来自成人的苛责。   
  巧云的脸也是红的,她看了他一会,叹口气说:左左,你太小了,我不能毁了你,你该回家了。   
  那天晚上,左左是步行回家的,差不多十公里的路,他走到了深夜,那一路,他边走边落泪,他觉得自己被遗弃了,在悠悠的爱情世界里他落选了,在父母的关爱里,他被父母相互的敌视排挤着,在巧云那里,巧云小心翼翼地一跃,他就被遗落在了后方。   
  左左站在老楼的楼下,整栋楼都很静了,除了悠悠的窗子,其他窗子都像进入了梦乡的眼睛,只有那些习惯了在暗夜潜行的猫,飕飕地一跃而过,它们柔软而温暖的皮毛,温柔地蹭一下他的脚踝,他就蹲下来,仰着头,看高高的玉兰树,茂盛的树叶在夏夜里哗啦哗啦地响着,像有许多的人,在高声交谈。   
  他进了楼,在自家门口站了一会,觉得无趣,便顺着楼梯到晒台上去,他想到晒台上看那些蓬松得像雪绒花的星星们。   
  当他路过悠悠门口时,整个夜,静得令人惊悚了,过了一会,他听见陈年怯怯的声音说:我的心,怎么就这样慌乱呢?   
  然后悠悠就像娇滴滴的小狐狸说:莫不是你老婆正在门外偷听。   
  左左飞快走到晒台上,他不想让悠悠将自己当作窃听别人黑夜的下流之人。   
  他的栀子生长得无比茂盛,它们的叶子,象肥腴的手掌,像不甘被冷落的女人,在夜风里轻轻摇曳,左左捏了捏它们,仰头去看星星时才忽然想起,刚下过一场毛毛细雨,天正阴着,晒台上到处湿哒哒的,散发着木料的腐朽气息。   
  这时,他听见了一声尖叫,是一声快活的尖叫,他愣了一下,往栀子的后面避了避,然后张望着寻找那声音的起源,他终于找到了声音的起源,是从悠悠的那扇半掩的窗里发出的,正值盛夏,而阁楼就住了悠悠自己,平时也基本不会有人上来,所以,她快活的叫声,有些放肆,叫声间隔得越来越短,很快,就连成了呢喃不清的一片,突然地,他听见悠悠娇娇地喘息着并呢喃着爸爸,我亲亲的小爸爸帅爸爸……然后是陈年呼唤着心肝宝贝的一声长啸……   
  一下子,左左就跌坐在晒台上,喉咙无比干渴,心几乎要跃出了胸腔。   
  周遭一片寂寥。   
  悠悠的房间,陷入了死往般的寂静。   
  这时,有人从里面拉开的窗帘,他听见陈年说:白天的太阳把阁楼晒透了,你这里太热了,要不,我给你装台空调吧。   
  不要。悠悠从背后揽着他的腰,一张柔媚的脸显得很娇弱,拒绝的神态却是坚决。   
  陈年点了一根香烟,袅袅地抽着,低了低眼稍问她:送你什么你都不要,为什么?       
◇欢◇迎◇访◇问◇BOOK。◇  
第14节:晒台上的优美栀子(4)       
  我只要你的爱情,我不会要你一针一线,我不会落下让别人说我贪图你钱财的口实。说完,悠悠在他腰上轻轻咬了一口。   
  陈年就笑她幼稚:是我要送你的,又不是你跟我讨的,就是正经恋爱,男人也要送女朋友礼物的呢。   
  悠悠愣了一会,突然地翻了脸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不算恋爱?   
  陈年无奈地看着她,拍拍她的脸:算,算我口误好不好。   
  悠悠破涕为笑说:这嘛,还像句人话。   
  两个人,便不再说话了,从窗子可以看见悠悠一半的床,看得出,她的床是她房间里最奢华的一件摆设,柔软阔大,想必她太爱陈年,而床又是他们每次见面必须使用且使用频率最多又是最重要的物件,所以,买床时,她是下了本钱的。   
  悠悠还躺在床上,上半身逶迤在站在床边的陈年身上,她身上一丝未挂,从栀子的缝隙里,左左能看见她的整个身体,像一条蜿蜒的鱼,细腻,优美,平缓的小腹下的那片微微隆起的肌肤,还残留着冲撞过后的残红,粉粉地惹人爱怜,左左的眼睛看直了,在高中时,曾有同学弄来了裸照偷偷炫耀,那些纤毫毕露的女子隐秘之处,让他们心惊肉跳之后口干舌躁,为什么悠悠的与照片里的样子不同呢?   
  他飞快地想。   
  他想起来了,悠悠的隐秘处,是粉红色的、细腻的,没有体毛的。   
  左左慢慢地蹲下去,他在心里说不看了不看了不能再看了,可是,片刻之后,他又站了起来,他看见了她的脚踝,那么美,美得令人忍不住就想上去握一把,她的腰,细得让人想捧在手里,让她婀娜起舞,看着她乳上两粒樱桃似的乳投,左左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陈年哪里配得上悠悠呢,他微微松弛的皮肤简直是对悠悠的涂炭。   
  一阵夜风袭来,栀子的叶子簌簌响了起来,陈年拍拍悠悠的脸:关窗吧。   
  悠悠见他脸色不对,便问:关窗多热啊,刚下完雨,太闷了,你脸色怎么这样白?   
  陈年捏了捏额头:你不是说把那盆栀子弄走么,怎么还在?我看见它就会觉得世间万物都没意思,刚才,我看了一眼,忽然觉得心慌。   
  悠悠说这样啊,又忿忿道:房东婆不让扔,因为这是她儿子的花,靠,你要敢动她儿子一下比动她的命还要更能激怒她,真不明白这个烂婆娘,整天关着门和她的色狼男人摔杯子摔交,一开门就扮恩爱夫妻,到底图什么呀。   
  图面子啊,难道你不知道么,所有女人都希望自己是被众人羡慕着,幸福就像她们手指上的钻石一样,能满足她们的虚荣感。   
  窗子沉闷地关上了,恍惚中,左左听到栀子丛中传出了一阵隐隐的笑声,咯咯的,清脆而满足。   
  左左低声谁呀?   
  无人答,他试探着将声音提高了一点,还是无人答,他四处看,觉得有只手正缓缓地走在他的头发里,他看到一个裙角,一闪,就遁没了。   
  他晃了晃脑袋,有颗细细的雨落在了额上。   
  他下了楼,站在院子里,忽然,听到楼后,好象有隐约的拍东西声,左左慢慢走过去,就见老太婆正在把一些白色药片弄成粉末状,她的脚边摆着几只老鼠的尸体,其中一只的脚还在微微颤动,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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