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第三弹:"爱丽丝·镜城"杀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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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第三弹:"爱丽丝·镜城"杀人事件-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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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以变成‘王’以外的任何棋子。受‘白色骑士’的帮助,她最终变成‘白色王后’,拿下了‘红色国王’,故事就此结束。实际上,整部《爱丽丝镜中奇遇记》的故事,都是以下棋的顺序铺垫展开。”
  “哦?无非是奇谈怪论罢了。”
  “和《爱丽丝漫游仙境记》相比,《爱丽丝镜中奇遇记》的故事结构远比前者缜密,不仅卷首画有下棋的进度表,而且还配有解说。但故事中的下棋方式和现实比赛不同,白方的数量比红方多出几倍,对方能将军的时候又不将军,实际上行不通的做法亦有很多。只不过,对镜中世界的人们来说,现实中行不通的事,说不定反而是他们真正行得通的事呢。”

杀人事件 第二章(4)
“原来如此,我明白老爷子想说的事了。路迪就是把《无人生还》和《爱丽丝镜中奇遇记》结合起来,摆下这个棋局的吧?”
  “老夫可没断言是路迪小姐。”
  “除了她还有谁?但我只有一点不懂——棋盘正中间的位置,孤零零摆放着一个黑色王后,那是什么意思?这代表着什么?”
  “就是将盘面上棋子吃掉的死神!象征咱们的棋子并非简单消失,从这特意摆出的棋局来看,可能是要按照游戏的进展,由这黑王后——看不见的犯人黑影——将棋子挨个吃掉吧?王后是西洋棋中最强的棋子,横、直、斜均可行走,又不限移动格数。对了,你能看出哪个棋子会最先被吃掉吗?”
  “你确定犯人是路迪了?”
  “据说,英国文学中她主要研究维多利亚时期的怪诞文学。在船上的时候,我和她聊起这个话题,她跟我聊了很多爱德华·李尔'  Edward Lear(1812-1888),英国著名诗人、作家、画家、插画家,所写的怪诞(Nonsense)诗家喻户晓,几乎是孩子们的必读书。
  '的诗。先不说李尔了,刘易斯·卡罗尔是世纪末怪诞文学的执牛耳者,所以她不可能对此没有研究。”
  “难道说,那女的把我们这些客人叫到岛上来,又特意放个西洋棋盘,妄图把我们按下棋的顺序全部杀掉?真是阴险的女人!”
  “小点声!”窗端斥责了海上,“这里可是她的城堡,虽然实际拥有者是她伯父,但是和她的城堡没区别吧。小心为上。”
  海上咂了咂舌,留神观察着周围,动作亦变得灵敏起来,似乎故意不发出响动。
  “那女人要把所有人都杀死,好像不太可能。”
  “的确。若模仿下棋的话,料想不会选择一次性全体毒死的下毒手段,我本想若犯人是妇道人家,大概会使用毒药,但看来似乎不会。”
  “路迪雇来当女佣的那个叫堂户的女人怎样?她们两人会不会是共犯?”
  “有可能!”
  “那样的话,堂户这女人就很可疑了!”海上环抱着双臂,“嗯,等等,老爷子,那你呢?”
  “嗯?”
  “路迪是不是研究卡罗尔的专家,我不清楚。但你同样知道《爱丽丝镜中奇遇记》是按照西洋棋的规则来展开的,对吧?所以,这棋盘有可能是老爷子你亲手放置的,更何况你还一个劲儿宣称这里面有克里斯蒂和卡罗尔的双重影子呢!——这棋盘,其实就是你放置的吧?”
  “原来如此。的确可以那样想。你收到了这里的邀请,果然是有点脑子。啊,别动肝火,棋盘这事,不光是老夫,但凡读过《爱丽丝镜中奇遇记》的人,恐怕都能轻易想到。但要把眼下的情况和《无人生还》的死者人数相联系的话,恐怕就需要有些狂热者的直觉了吧?”
  “你的态度突然变了呀?”
  “无法否认,老夫曾有放置棋盘的机会。包括目前赶向这城堡的后面那群人,昨晚都有可能坐小船悄悄上岛,事先把棋盘放好。有那种带马达的小船,来回一趟肯定不成问题。”
  “结果,就是这个结论?喂,喂,简直是一大堆废话嘛。”
  “嗯,嗯,”窗端抱臂嘟哝道,“但愿只是我杞人忧天。”
  “是不是年纪大了,就会把一切事都往死亡上扯?”海上咯咯笑着,“这种空洞洞的推理最不可取了,老爷子你喜欢的推理,想来也都是这种内容的吧?你这辈子还真无趣,别再看那种东西了,歌颂一下最后的人生吧!”
  “你别嚷嚷,老夫尚未放弃人生呢!”
  窗端突然站起,抓住桌上摆着的棋盘,将上面的棋子全部倒到地上。“骑士”撞到桌脚后弹得老远,两个“主教”掉到了书架旁边。本就棋身略小的“士兵”,此时更是星落坠地。
  “喂,你干吗?”海上惊叫道。
  “把它们都弄乱!如果那个尚未现身的犯人是真心要杀人的话,就会把这些散落地面的棋子若无其事恢复原状的吧?这样,就可以证明这到底是一场游戏,还是真有阴谋!”窗端俯身捡起一个“主教”,“顺便,这个就由老夫来保管吧。”
  

杀人事件 第三章(1)

  堂户想起塑料管还扔在玄关前没收拾,便转身离开厨房,向玄关走去。若把湿掉的塑料管晾在这种寒冷的空气里,极可能会冻裂,说不定以后就没办法用了。眼下积雪未深,放点水就能将雪融化,倘若到了明天,没准用管子都不行了!她之前本想用雪锹的,却不知放在“爱丽丝·镜城”的哪里,只好不了了之。
  不知何故,堂户只觉得她肩负着和这大雪一样厚重的责任感,不禁有种奇异的焦躁。她深深一叹,真不知这是第几次叹息了。
  她急匆匆穿过圆形回廊。“爱丽丝·镜城”的内部几乎没有装潢,天花板依然是模仿大教堂,高高在上。走廊也造成教堂里细长侧廊的风格,墙壁上柱状的突出部分有规则地并排着,形成拱门形状,一直延升至天花板。这一切犹如圣母教堂'  Frauenkirche,全称Der Dom zu Unserer Lieben Frau,慕尼黑标志性建筑,1488年落成。
  '一般,构筑成复杂的星斗模样,创造出不可思议的几何学世界。空气仿佛都清冷地凝结了,脚下因铺了颜色红艳的短毛绒毯,踩上去全无足音。
  堂户在这宛若迷宫的走廊里走动着,渐渐迷失了方向,四下里浑无生意,仿佛置身死寂的冥界。
  那走廊忽而变窄、忽而变宽,让人忍不住有些头晕目眩。这不是幻觉,而是走廊原就扭曲的缘故。她喘息着,步速降了下来,愈行愈慢,最后都分不清是走动着还是站定了。她只觉得额上冒出冷汗,环顾四周,唯见墙壁。是继续往前走,还是折回?说不定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继续前行,不知会走到哪里;但若折回去的话,总该能回到厨房。堂户仿佛要说服自己般点了点头,转身往回走。
  “你在干什么?”
  “呀!”
  堂户吓得尖叫一声。
  山根就贴在她的身后。她是和堂户、路迪坐同一条船到达岛上的女性。发尾反翘的青丝柔顺地伏在暗色正装的肩头,一条剪裁得体的紧身裙包裹着她修长高挑的身段,高跟鞋的高度恰到好处,年龄估计不到三十五岁。她窃窃笑着,倾身向前,一阵海洋系香水的淡香向堂户袭去。山根用手挽起堂户的手臂,越靠越近,最终,两人间无缝无隙,若将脸从正面移开,就看不到各自的眼神。堂户一时愣住,没有从对方身边离开。
  “你好,我叫山根。”
  “是,那个……我知道。你不觉得……我们靠得太近了吗?”
  “哎呀,是吗?”山根一脸惊慌,却没有要拉开距离的意思,“我只能这样和人谈话,身体不靠近的话,反正我们都是女的,没有关系嘛。”
  听到她用一种刚起床似的沙哑嗓音在耳边私语,堂户有了种奇怪感觉。乘船时未曾交谈,所以没有察觉,这是一种能让人未饮先醉、沉溺其中的嗓音。
  “那个,你是从哪里来的呀?”
  “挺远的呢,从东京。”
  “呃……不是指那个。刚才,我都没发现走廊里有人,你突然站到我背后,所以我才想问问你是从哪里来的。”
  “很近呀——是厕所。那边有个洗手间。”
  “你没迷路?”
  “这里虽然很大,但我才不会迷路啦!我很擅长看地图,对图形方面很内行哦,路走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掉。”
  堂户不习惯和别人如此贴近地说话,所以她的问题都无法好好表达,甚至连理解山根的话都要费一番功夫。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奇怪?是不是呀?”
  “那个……没有啊。”
  “经常有人说我讲话很怪,真抱歉呢!他们说我颠三倒四,但我觉得其实不对,明明是倒置才对。所以,需要一点时间吧?来理解我说的话。没关系,别介意,我早就习惯了——被别人说成是奇怪的人。” 。。

杀人事件 第三章(2)
“山根小姐也是侦探?”
  “对啊,你有看法?对侦探?”
  山根的身子稍向后退,让堂户看清她的嫣然一笑,继而又贴了近来。
  “那个……容我失礼问问,你和男人说话时是怎样的呀?”
  “基本一样,但是会保留一点点距离。比如说,这样,牵着手。”
  山根握着堂户的右手,离开了一点距离。
  “对我来说,这样其实更方便说话,黏得太紧的话,会不好意思的。”
  “我相反,如果不尽量缩小个人空间,就说不出想说的话。个人空间——你理解不?”
  “不理解。”
  “人类会以自身为中心,将半径一点五米半左右的领域视为个人空间,一旦别人踏进,就会觉得紧张。就像你刚才那样。若他人和你的距离不足一点五米,想必你会感到一定压力的,会紧张吧?抱歉,我刚才给你施压了。”
  “只是牵着手的话,还好。”
  “牵着手,就会有平和的感觉吧?”山根再度窃笑,“除了拥有相同基因的人,剩下的都是敌人。身边有敌人,当然会萌生戒意,生存就是战斗!这个地球上,有生命的物体都是互相杀戮、互相灭亡而幸存的。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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