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们两个同年,但是沙知把敬子当姐姐一样来尊敬。说不定啊,她比起我来更重视敬子呢。害我常常都好嫉妒。”
“阿弘真是的。本来阿弘和敬子就是不能比的啊。因为喜欢的意义根本不一样嘛。我的恋人只有阿弘一个哦。”
“这我当然知道的啊~”
沙知抱着冈岛的肩膀窃窃私语着,就好像根本忘了纯也的存在一样,在两人世界里卿卿我我起来。纯也看得快傻掉,向他们投去了混杂着呆然和羡慕的眼神。
自己也想像这样和透亲亲热热啊!想要卿卿我我甜甜蜜蜜,想好好地疼爱他啊!
虽然每日每夜都怀抱着这样的愿望,但是考虑到透的性格,这很明显是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只会落得个被透冷冰冰地彻底默杀掉的结果而已。
“——那到底要怎么办?”
纯也按捺住复杂的内心。劝阻他们两个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场合,冈岛也马上回过神来,端正了姿势。
“这种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安全总比名声要重要。还是我住到你家里去吧。”
“可是……”
冈岛提议.但是沙知却垂下了眼帘。纯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犹豫,不由得歪了歪头。
的确一个独身的女大学生房间里有男人出入会给人不好的印象,可是这里也并不是对这种事情很罗嗦的乡下,而是自由的都市啊。如果是高中生还另说,如今女大学生让男友留宿的话,也不会受到什么非难了。
像是察觉到纯也的疑问一样,沙知小声地作了说明:“因为啊,邻居那些人会用奇怪的眼光看我的。之前已经有很多谣言说我在做援助交际,在风俗店里打工之类的了……所以,如果现在他们看到有男人在夜里出入我的房间的话,会觉得这些谣言都是真
的的。”
“这样啊。”
纯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觉得很同情她。
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是过了只带着单纯的好意追求她的时期——心意得不到回报,就很可能变成厌恶与憎恨。真的放着不管的话,说不定会发展成重大的犯罪的。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今天晚上先住在我的家里如何?至于明天之后怎么办,等到了早上再想也不迟。当然,冈岛也一起来。”
在考虑过之后,纯也提出了这样的方案,而冈岛向他投去担心的目光。
“这虽然是很让人感谢的话,但是你这么说好吗?那也不是你自己一个人住的地方。也许他会发火的啊。”
“既然有这样的特别状况,我想和他说说他也会理解的。而且我也想让有马小姐到家里来.直接看看那些邮件和照片。”
“……我知道了,你帮了我大忙。”
在握了纯也的手之后,冈岛重新转向了沙知。
“先说明一下,这家伙的家里有个同住的室友。是医学部的学生,叫水城透,原来住宿舍的时候也和草薙同室。你也知道他的模样对吧?”
“那当然知道啦。他也是那个新闻发布会里四个人中的一个吧。而且他在大学里也很有名。都说他美丽得像模特一样,又超级聪明的。可是就是有点,那个……有点奇怪的说……”
既然在搬出宿舍之后还住在一起,那一定是很要好了吧。沙知微笑道。而纯也和冈岛的脸都抽搐了一下。
“是、是啊。不过他们两个人同住的事情要保密哦。因为里面牵涉到很多很多的事情,所以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虽然是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但沙知还是点了点头,冈岛继续说了下去。
“而且,他的确是有点奇怪的地方,嘴也是挺不饶人的。但是他绝对不是个坏人,你可不要在意啊。”
“嗯。”
“最后还有一句话。不管他再怎么美形,你也绝对不能对他动心。这你一定要跟我约好哦。”
这与其说是为了他自己,还不如说是为了纯也说的。而无从得知
冈岛的真正用意的沙知,说着“你真是爱乱操心啊”,快活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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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你回来了。还真够晚的啊。我先洗了澡……”
一听到开门的声音,透就走出来迎接纯也,但是却看到了跟在他身后的冈岛和沙知,立刻又僵硬了脸孔把句尾吞了回去。
不过要论僵硬,外头的三个人也是一样的。透刚刚洗完澡,只在赤裸的身体上披了一件浴衣就来开了门,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你、你这家伙,怎么这个样子啊!”
“没办法呀。我怎么会想到这么晚了还有客人——而且你还带女性回来,更是想也想不到啊。”
“不管怎么说,你赶快去穿衣服啦!”
虽然并不是赤裸着身体,可是纯也绝对绝对不想让透这副诱人的样子都被别人看了去,他焦躁地把透赶回了自己的房间。
“能不能请你们在这里等一下?马上就会好了。”
把冈岛他们让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然后自己也追在透身后进了他的房间。
干什么?我可不记得我给了你人室许可,你就这么想看我换衣服吗?”
“你误会了!”
纯也慌忙转过身去,以证明自己没有任何的邪心。
“……我只是觉得真的很对不起。本来同住的时候我们就说好条件之一是不叫朋友过来,但是我不只带来了知道我们事情的冈岛,还把别人给带来了。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时间里……可是请你听我说一下,这是有很深的原因的。”
“那个人是冈岛的女朋友吧?看来恐怕是遭到了什么人的恶意,正不知怎么办的样子。而最喜欢多管闲事的你不能放着她不管,就把她给带来了——”
纯也还在烦恼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透却像是什么事也没有一样把话都说了出来。
“你真了不起!你怎么知道的?”
纯也不由得又转回了头,然后被只穿着内裤的透一瞪,又慌慌张张地重新转了过去。
“因为她就是那个叫,‘Hikaru’的人发来的大头贴的主人吧?可是只要仔细一想就知道,撒谎的人是不可能正大光明地把自己的模样发过来的。也就是说.她和Hikaru是两个人了。
那么这样一来的话,那个把她的照片用在坏的地方的敌人就在她的身边。而你见到了她本人,明白了这些,所以为了把邮件和照片给她看才带她来这里,是不是?”
“嗯~,三分之二都猜对了。”
这时透说了句已经好了,纯也这才慢慢地回过了头。
身穿一件条纹衬衫,上罩一件夹克的透,又恢复成了那个一如既往毫无破绽的他。
“关于她和Hikaru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的确是跟你推测的完全一样,而且我是要把邮件给她看。但是她受到的威胁可绝对不只是乱用照片这么简单而已。所以现在是以保护她的安全为最优先。”
“危险?”
“详细的事情我也没问过呢。不过如果你有好主意的话,也来帮个忙吧。她似乎是碰到跟踪狂了,今天那家伙甚至跑到她家里去,所以她根本没法回家了。”
纯也催促着透,两人一起向客厅走去。
让冈岛和沙知坐在双人沙发上,透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纯也去了厨房,泡了四人份的咖啡。但是一听透不悦地说:“我要红茶。”又赶快把其中一杯换成了红茶。
真可谓是任性的专制君主,和诚惶诚恐的忠心奴仆啊。在把这一幕尽收跟底后,冈岛露出了十分复杂的表情,担心地注视着友人。
等他小心翼翼地把饮料给主人大人送来之后,总算全体都落了座。
“对不起,这么突然来打扰你们。”
冈岛首先道了歉,沙知也恭谨地低下了头。
“你们的事情我虽然听草薙说过,但是具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嗯,不知道来过多少次无声电话,还有传真机接连不断地吐出没有一个字的白纸……虽然外出的时候我会设成留言电话,可是所有的留言时间都被无声电话占满了,真正有要紧事的人根本留不下话来,真的很困扰。”
沙知正面直视着透,虽然有点紧张,但还是很流畅地说出了自己的困境。
“这是很典型的骚扰手段。其他还有什么吗?”
“还有信,里面全都是‘今天穿的那条紫色的连衣裙真的好合你哦’,‘你和OO一起去涩谷买东西了吧’,‘x
x饭店的晚饭还好吃吗’之类的话,把我的行动全罗列在上面。一想到那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监视着我,就觉得难受极了。”
“这样吗。这已经构成八项里的‘告知监视行为’了。”
“八项?”
“各位也知道从平成十二年(注:2000年十一月二十四日起,(规制跟踪骚扰行为相关法律)——也就是常说的(跟踪狂规制法》开始实施的事情吧。”
透环视着其他三个人的面孔。
“看起来,最近的年轻人在抑制自己的欲望,或者说在自制方面的能力显然过度低下。而像这种无视对方的意志,只考虑着怎样满足自己的欲望的家伙们主要是有三种类型。
首先是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被讨厌的人,这是所谓的过度自爱型人格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