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骑虎难下、什么叫如坐针毡?周建军总算亲自体验了一把。
而那些被带到警局配合调查的罗马公司骨干,却是一个个喊屈叫冤,特别是总经理默万隆更是气焰嚣张,扬言一定要告周建军一个滥用职权、徇私枉法之罪……
解铃还须系铃人,周建军立即联系周扬,表示这次要是真的查无实据的话,估计自己顶上的帽子就会落地——默万隆的舅舅可是省厅厅长,而且这次事件造成的影响确实不小。
周扬也是感到非常奇怪,按说他们肯定会有大批古董文物藏匿的,究竟他们会把那些东西藏匿到什么地方呢?
得知周建军并不敢刑讯逼供,让默万隆老实交待,周扬思忖片刻后决定从那个赛青乌身上下手——赛青乌作为默万隆的狗头军师,肯定知道藏宝何处。
看来江湖之事还要靠江湖的手段来解决。既然赛青乌有本事利用风水之术寻墓盗宝,周扬相信自己一定也有能力运用易道奇术从他身上找到藏宝的下落。
好在那个赛青乌作为重要案犯嫌疑人,在抓捕默万隆的同时也已经被警察控制了起来。
周扬走到赛青乌面前笑眯眯地问候道:“哟,你好啊老先生,想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之时,老先生还谆谆教诲我说什么‘老祖宗传下来的风水法术,是用来行善积德、造福于人,而不是用来阴损害人的!’这话确实很有道理;但它同样可不是用来寻龙盗墓、走私文物的吧?”
“污蔑于人,老夫从来没有干那种事!”赛青乌当然知道认罪伏法的严重后果,正所谓是“坦白从宽、把牢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他绝口不肯低头承认。
“说实话吧,老先生的风水造诣确实不错,堪称一代风水大家!”周扬先扬后抑说,“不过嘛,可惜你不懂观相之术!”
赛青乌没有说话,但他深知周扬这小伙子在相术上确实异术惊人,当初在易缘风水居已经见识过了。所以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周扬上下打量——赛青乌虽然嘴硬似铁,但他自己确实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迈过这个坎。
“其实上次我给你观了下老先生二十年前的几件事,想必老先生应该认为我没有胡扯骗人,那么,今天我就再给老先生观观后二十年的情况如何?”周扬仍是笑眯眯地一脸自信。
赛青乌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示拒绝。
“咳,铁口直断、不留情面,我就照实直说啦!”周扬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看着赛青乌非常郑重其事地说,“我观老先生禄、食二仓前薄中深而后短,兰台、廷尉先扁急突而暴落,人中深长笔直却有痣……这分明是三才犯凶、五格有弊,命中注定是前二十年颠沛流离、十分坎坷;中三十年渐走鸿运、财帛广多;只可惜老先生不积善行阴德,所以后二十年么……”
周扬说到后二十年的情况时,故意打量着赛青乌摇头咂舌不肯再说。
“后二十年又能怎么样?”赛青乌深知周扬的相术之灵,所以忍不住开口相问。
“这后二十年么,啧啧,可是苦啊!”周扬叹息连连、欲说还休。
“有什么你尽管直说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夫不惊不惧!”赛青乌虽然口说不怕,心里面却是砰砰乱跳,咽了口唾沫盯着周扬,好像在等待着地府判官的最后判决一样。
“老先生的后二十年则是身败名裂、子孙蒙羞,半饥半渴度终生、高墙只怕见月圆,真是生不如死啊!”周扬言辞恳切、深表同情。
赛青乌活了那一大把年纪,要说是罪有应得、落个死刑,他倒是真的不怕——毕竟年过半百,什么样的苦都曾吃过、什么样的福也曾享过,早死早投胎而已。
但是,周扬的这番话却是让他心脏扭曲、隐隐作疼!
自己身败名裂并不足惜,要是连累到子孙蒙羞那可就让他心痛不忍了。
更何况周扬这小子所说的“半饥半渴度终生、高墙只怕见月圆”,分明是指终老监狱之内,亲人同在阳世却无法相聚,自己独在森森高墙中最怕见到月儿圆———月圆人不全、最是伤心时!
周扬一本正经地说完这一切,摇头叹息不止,眯缝着眼仔细地打量着赛青乌的表情变化。
只见赛青乌表情瞬息万变,后悔、心痛、愤懑、悲哀、渴望与坚定交替出现,慢慢地咬紧牙关闭起了双眼……
很明显,周扬的这招攻心之策让赛青乌感到了死罪不可怕、最怕活受罪!
“咳,另外还有一点儿我没说完,”周扬话锋一转,平静地说,“当然了,善恶有报、事在人为,佛祖他老人家曾经说过回头是岸,关键是要回头啊,老先生!”
赛青乌突然睁开双眼,死死地盯着周扬。
“老先生,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只要回头,就能弃苦上岸呐!”周扬趁热打铁,想要彻底攻破赛青乌的心理防线,让他配合说出那批文物的藏匿之地。
“呵呵,小伙子你这次真是观错了,老夫我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什么违法之事,没有什么好回头的!”赛青乌表情坚毅果断,大有鱼死网破、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
周扬见状,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边走边想:本来看他一大把年纪了,想要给他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他竟然不识好歹———看来不使出点易道绝学,这老顽固还真以为我连这点儿事也搞不定呢……
第0100章 斗法赛青乌(2)
“老弟,情况怎么样?那个老家伙招了没有?”周建军见周扬出来,两眼充满希望地看着周扬问道。
“那老匹夫顽固不化、不好对付啊!”周扬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也不敢刑讯逼供,那老家伙又软硬不吃,这事儿不太好办。”
“嗨!这下可麻烦大了,要是查无实据的话,默万隆岂肯善罢甘休————人家的亲娘舅可是省厅厅长,而且和政府领导都有一定的交情!”周建军非常失望地说,“老弟这次可苦了我啊!”
“看看、看看,要说是升官发财,周局你就两眼放光,一说是有些困难就摇头叹气。周局你就直当为人民做点好事,受点委屈算什么?”周扬故意将军说,“难道周局连这点觉悟风格都没有吗?”
“咳,那倒不是!如果真的能够破获近几年的文物走私大案,将犯人绳之以法的话,我周建军别说是受点委屈,就算是把这身警服脱掉也在所不惜!”周建军正气凛然地说,“关键是如果查无实据的话,我不得不放那帮家伙出去啊!”
“太虚假、太冠冕堂皇了啊周局!”周扬半开玩笑地说,“如果真的能够破获近几年的文物走私大案,将犯人绳之以法的话,你周局很可能会因功晋升,说不定会到省厅任职,还说什么脱警服的话?!”
“哈哈哈哈,我个人的升降荣辱事小,关键是要证据确凿啊老弟!”周建军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问题,毕竟当初是我鼓动周局清查罗马地产、逮捕默万隆的,所以这证据一事么,就包在我身上了!”周扬昂了昂头,一本正经地说。
“真的吗老弟,我可是一向非常相信你的啊!”周建军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那当然!”周扬压低嗓门儿提醒道,“不过,周局可别忘记当初答应我的条件,到时你亲自带队,想办法支开其他人,让我捡几件合适的法器!”
“咳,都到这个时候了老弟还有心讲这些,放心吧,我周建军言而有信,答应你的事绝不反悔!”周建军苦笑着说,“就像古代传说中兄弟二人射雁的故事,无论是烤是炖,总得先把大雁射下来再说吧!”
“嘿嘿,包在我身上,麻烦周局你安排一下,给我找个非常宽敞的大客厅,嗯,面积越大越好,安排几个人按我说的重新布置。”周扬表现得胸有成竹。
“没有问题,市一招有个大会议厅,几百平米呢,行不行?”周建军连连点头表示全力支持。
“那倒不必了,喏,你们局那个大会客室就行,另外要给我一份尽可能详细的深南市地图,安排几个人配合我重新摆布一下,我保证让那赛青乌老匹夫低头认罪!”周扬说,“但是,这事儿必须保密,要是走了风声就不灵了!”
“放心放心,我给你安排几个绝对可靠的老部下听你吩咐!”周建军点头答应、表示理解。
就这样,周建军挑了几个信得过的老部下,让他们全力配合周扬开始重新布置位于二楼的会客室。
周扬让几个人在会客室内先喝茶稍等,自己则是盯着那张深南市的详细地图非常认真地思考着,然后又让人找来卷尺仔细测量了一下这个会客室内的各处尺寸距离,精确调整了墙上的挂钟时间,就开始安排人抬桌挪椅地布置了起来……
望着重新排布好的会客室格局,周扬再次确认无误后,终于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做完这一切,周扬就拨通了周建军的打电话。
“喂,周局啊,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麻烦你让人把那个赛青乌老匹夫请到这会客室来见我吧。对了,你让人就告诉那老家伙说,说我周扬知道他赛青乌风水造诣不浅,对他是久仰大名、甚为敬慕,今天特地给他一个机会,决定要与他切磋切磋一下风水法术,看看到谁更技高一筹。如果他在风水法术上能胜得过我,你就放他出去;否则的话就请他老实交待、认罪伏法!”
“老弟,这种玩笑话让我们公安干警说出来不好吧?堂堂执法机关怎么可能用这种江湖赌局来定人罪名啊!”周建军苦笑着说,“你看能不能不说这些,我就安排人把他提到会客室见你不就行了吗?”
“不不不,这个不行!执法机关你也要执得了法才行啊,找不到证据你执什么法?”周扬坚持自己的意见,“真的,你千万不要坏了我的计划,就放心地安排人那样去说,我保证赛青乌老家伙后悔莫及、请求宽大处理!”
“行,我全部按老弟你的意思去办!这次可尽量不要失手啊老弟!”周建军非常无奈,他们公安连夜审讯,那帮人好像胸有成竹一般就是死不开口,如果再没有什么进展的话,估计也只有放人了——罗马公司与政府各部门、各领导关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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