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顺臣躺下后,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把祭祀天坑和占家老宅遇到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几遍,想找出它们和密牍之间,到底有没有直接的关系?他想来想去,想不出头绪。
占先生的父亲,为何要把宅子建在人人畏惧的千年巨桑之下,他在留给占先生的秘籍手书里,除了能解读密牍的易数密码,还记录了些什么惊天的秘密?
当年占先生在解读了密牍后,离家而去,他是从哪里进入到地下隐没的青铜帝国的?此前,他是否私下秘密进入过自己家厨房里的那口老井,并且抵达了奈何岭和祭祀天坑?
占先生家厨房的那口老井通道,是什么时候泄密的?
根据占的儿子占举对他的讲述,他出生那天,占先生仅仅是拿着一块破损的密牍离家出走,那么,占先生这一举动,当初是独行于蝎玉环和日月盒之外,也就是说占先生并不知道什么蝎玉环和日月盒,那么,地潭内十字洞的石鼓文的部分记载,怎么和密牍背面的记述,有着惊人的相似?
千年密牍出自康家老大家的水井,水井下大有文章,这个他早就料到,但他去年就通过管家三爷打听过了,当年康家老大一家出事的当天,康家弟兄们已经把那口带来灭门之灾的水井填平了,后来路过,他还去看过,残墙断壁下的井台上,已生满了半人高的茅草,在西北风中摇曳着萧杀的凄凉。
难道康家的老井也会与奈何岭及祭祀天坑相连?会不会有人偷偷地打通过康家老大家的水井?如果有,会是谁?是在什么时候?会是那位貌似日本人的女盗贼吗?
想到这里,姬顺臣一下子惊得坐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岂不是又晚了一步!
姬顺臣再也躺不住了,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子,敲开了管家三爷的门,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对管家三爷交代了几声,转身就去找那华。
朦朦月色中,管家从马房牵出两匹马,交给了姬顺臣和那华,然后匆匆地穿过了前院,打开了姬家大院的头门。
第五十章:悬梁自尽
第五十章:悬梁自尽
姬顺臣再也躺不住了,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子,敲开了管家三爷的门,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对管家三爷交代了几声,转身就去找那华。
朦朦月色中,管家从马房牵出两匹马,交给了姬顺臣和那华,然后匆匆地穿过了前院,打开了姬家大院的头门。
管家打开门后,没想到门外闷头冲进一个人来,顺着门扇的开势夺门而入,吓得他差点失声,仔细一看,竟是六姐的女婿木匠师傅。
“你————你怎么半————半夜跑回来了?”管家三爷推着木匠的肩膀,惊讶地问。
可能由于赶了很久的夜路,他连叫门的气力都没有了,木匠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抱着肚子,仰头张口,气喘吁吁,一时说不出话来
尽管月色朦胧,几步开外还能看得清楚,后面牵马跟上来的姬顺臣见状大吃一惊,这不就是他们要飞马去找的木匠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姬顺臣把马缰塞给那华,几步就奔到门口,迫不及待地问:“你怎么半夜跑回来了,出了什么事?”
“老,老九上吊了!有人要我,要我去给他打,打棺材!”木匠结结巴巴地说。
“老九是谁?他上吊关你什么事?”
管家见木匠不够气力,这个老九他知道些情况,所以连忙替木匠做了应答。
“哦。老九是陈家庄算命的陈老先生,此人年老孤身,幼时读过几年私塾,常走街串村替人算命,赚些零碎糊口,在咱这十里八村算是有些名气。顺臣啊,木匠怕是跑得撑不住了,快快扶进去招呼。”
姬顺臣搀起木匠,老管家关了头门,那华拴了马匹,四人回到管家房中,安顿木匠上炕躺好,管家端来茶水让木匠喝了,歇了片刻,木匠才缓过了些气力。
“给您添麻烦了,谢过四少爷好心收留我们一家!”木匠坐起来抱拳说道。
“六姐和我亲如姐妹,咱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不必客气,听说你和康家老四私交甚好,我正要连夜去找你问些事情,没想到你突然回来了。”
“关系是非常好,可惜他也命薄,得重病死掉了,四少爷尽管问吧!”
“哦,不急,不急!老九上吊死了打棺材,你也不用这么急么,何故半夜赶回?”
“老九孤身,前日我们还打过招呼,他死得蹊跷,我是怕呀,他这个棺材我不敢去打,请我去的老九的七侄不地道啊,我怕其中有诈!”
“七侄是谁?你们打过交道?他怎么会害你?”姬顺臣听得一头雾水。
“七侄小名疯娃,从小吊儿郎当,父母早亡,家破地荒,近几年一直在西安城晃荡些小生意,据老九讲,七侄和城里一些盗墓贩宝的市井无赖称兄道弟,去年突然发达了起来,今年过年,还孝顺给了老九十块大洋!”
“啊!真有其事,这一切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这事还得从康家老四说起,唉!你说我无意之中,怎么能搅合到这等麻烦之中!”木匠叹息。
“不用发愁,有四少爷在,没有过不去的关口,正好少爷也想知道康家过去的一些事情,你且从头说来,不要急慢慢来。”管家赶紧安慰。
“我十六岁那年拜师学木匠手艺,到了康老四门下,谁知学了不到半月光景,康师傅就大病缠身,卧床不起了,虽则半月师徒,他倒很喜欢我,所以为我另外介绍了一位师傅,我学了三年手艺,其间经常借道回康老四那里,给他带些吃食零碎,后来咱关中年馑,康家一门受了饥馑,死得就剩下他孤身一人,我常去伺候拜望,顺便捎些家用,慢慢地和他成了无话不说的忘年之交。”
“哦,康佳老大家出的那个大事情,你可清楚?”
“我听师傅说起过,出事时,我还没生出来呢,师傅那时候还是个娃娃,村里人说是井里的怪物上来,夜里把康家老大一家咬死的,因为康家老大动了太岁头上的土。”
“是吗,那他家的那井,是什么时候填的?填井时康家老四在场吗?”
“据师傅说,出事当天他的两个哥哥和同门叔侄就把那井填封了,他当时就站在旁边。”
“据说康家老大淘井淘出了许多宝贝,卖了大钱,那些钱谁拿走了?你那师傅对你提起过没有?”
“师傅说有好多银元,后来让他二哥三哥当场分了,一部分给了他娘,说是留给师傅他的,但时隔不久,从北山下来一股土匪,半夜闯进康家,绑了老娘,把银元全枪走了,当时老三翻墙逃走,土匪知道后起了杀心,把他们的老娘给烧死了。”
“这么残忍,那井的确惹来了祸端!”那华插话说
“除了银元,康家老大还留下过什么?或者没出事前,他给他娘和弟兄们说过些什么话?”
“师傅说,他大哥曾给他娘偷偷地说过,奈何岭下他家柴窑的碾盘底下,他埋了一个青铜盒子,因为打不开,所以就没卖掉,偷偷藏下来孝敬老娘,连自家的媳妇都不知道。”
“啊!青铜盒子!他老娘最后拿到了没有?”姬顺臣听到此处,呼地站了起来,竟带翻了屁股下的椅子。 。。
第五十一章:疯娃
第五十一章:疯娃
“师傅说,他大哥曾给他娘偷偷地说过,奈何岭下他家柴窑的碾盘底下,他埋了一个青铜盒子,因为打不开,所以就没卖掉,偷偷藏下来孝敬老娘,连自家的媳妇都不知道。”
“啊!青铜盒子!他老娘最后拿到了没有?”姬顺臣听到此处,呼地站了起来,竟带翻了屁股下的椅子。
“那天,康家老大给他娘说话的时候,师傅还在他娘的腿边酣睡,那时候,师傅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无意间听到了青铜盒子的事情,没过几天,土匪就把他娘烧死了,师傅虽然年幼,但家里连续经历了两场劫难,他在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了,他知道,正是大哥淘出的财宝,才给他家惹来了祸端,所以,把那个青铜盒的秘密,在心里埋了整整三十多年,事后给谁都没有说过。”
姬顺臣听罢,长长地除了口气,也大概儿猜出了一些:“哦,我有些明白了,后来他掏出了青铜盒,一直藏在身边,家境危难之时,曾托付过你设法找个卖主,换些钱粮,渡过饥馑,你长年串村走街,认识的人多,应该有些门道。”
“是的,年馑时,我找了好几家富户,拿去想换些粮食,人家都不要,后来师傅病重,不能下炕了,又嘱咐我设法把青铜盒卖掉,我和算命的老九关系不错,时常碰到,他识文断字主意多,所以我便去求他,希望他能给青铜盒找个大买主,他说,这乡野小城的人吝啬寒酸,就是存心买,也舍不得出钱,要卖大价,就必须找到省城的买主,省城的买主找到了,你师父的病和他的下半辈子就享福了。我问他怎么才能找到大买主,他说,不要急,他有一远房七侄,这几年在西安城混得不错,认识这条路上的大买主。”
“最后成交了没?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姬顺臣一听,有点急了。
“成交了,是前年年初的事情!买主没有来,老九的七侄压了十块银元,带到城里卖掉了,回来还补了二十块。”
姬顺臣听罢,失望至极,或许那青铜盒子就是日月盒,卖出去那么久了,要再去找寻回来,等于大海捞针,希望渺茫。
他转头和那华交换了一下眼色,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沉思了片刻,从脖子上取下蝎玉环,起来递给了木匠:
“这个你可认得?你卖掉的那个青铜盒子上有吗?”
木匠接过蝎玉环,翻看了几下,脸上突然露出了惊异之色:
“啊,就是这个玉石圈圈,咋在少爷您手里?唉!就是它,让我惹上了大麻烦,当初盒子上镶了三个,我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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