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不觉得有点吵吗?”若离好心地提醒正沉浸在自己黑暗的内心世界的夙鹤。(阎烬:“…而且好像还不只一个…”)
“有吗?”夙鹤茫然地抬起头,剪水双瞳扑闪扑闪,“好像是喃,怎么会这么吵呢?”(阎烬:“…我说你倒是给本大爷解释清楚啊。”)
“呃…”若离擦了擦头上掉下的黑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好像是因为阿烬一直在跟你说话…”(阎烬:“夙~!~!~!”)。 最好的txt下载网
妖花
夙鹤风情万种的转过身,对上阎烬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毫无虎口拔毛的自觉,热情而媚人的一笑:
“哟,阿烬,你也在,巧啊…”
“巧你个头~!”红毛贵族直接爆粗口,浑身燃起腾腾怒火,握紧拳头的双手青筋暴起。
若离一脸司空见惯的摸出便笺本,准备把暴走中的阎烬即将造成的损失都记录在案。
“这个花盆,哪儿来的?”柔软而清洌的声音蓦然响起,似乎并不带有一丝威严却让已喷发至火山口的阎烬冷却了下来。君澈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貌似不甚在意的询问却透出丝丝的严肃。
确定眼前的阎烬没有了再度喷发的可能,若离微微叹了口气,收好了手中的便笺本。
真可惜,本来想趁机让小店里的大部分陈设进行一次翻新的说。
“喂,你这人怎么不问重点啊?明明就是这花有问题啊,关心花盆干什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消弥了怒气,得不到发泻的阎烬不满的扯着嗓子嚷嚷。
夙鹤却百年难得一遇地严肃了起来,
“和花一起捡到的,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恩,
是君家的。”君澈细细地抚过碧色的盆身,在靠近盆底的地方镂刻着一个小小的印记,因为花盆本身图纹的缘故显得很是隐蔽,但只要是熟识的人摸到便可分辨出那个精致的代表着君家的暗云闭月图案!
“诶?
夙,你白痴啊,君家的东西是可以随便乱捡的吗?!”仍旧一脸薄怒的阎烬带上了一缕担忧。
一抹微诧一闪而过,夙鹤仍然一幅欠揍的讨好的表情对着若离说:
“我看着这花稀奇啊,就想到要送给我们的小小离嘛~~”
“是看到这花盆贵重便见财心起吧,结果由于花太诡异不敢动它。放在花店里又卖不出去,便想送到我这里来换我家君澈给你帮工。花虽然是假的但是土是真的,所以你嫌脏就让阿烬…呃…冒着生命危险给你送来…”若离漫不经心地说着,头也不抬。
夙鹤的表情越来越生动,精致的五官变得扭曲,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小小离,你真是太了解我了~!好感动~~~”
“暂放在我这儿让我随便帮你解决了这花的问题,然后毫无愧疚感的带走,卖掉,一个人蒙在被窝里数钱?”若离眼角一挑,咄咄地盯着夙鹤。
“…怎么会呢…呵呵…瞧你说的…嘿嘿…”
“我会帮你。”若离轻飘飘的语句打断了夙鹤欲盖弥彰的碎语。
妖花·续
“我会帮你。”若离轻飘飘的语句打断了夙鹤欲盖弥彰的碎语。
“半个月的免费玫瑰?”夙鹤小心翼翼地问。
“一个月的玫瑰,外加这花卖出价的四成。”看着夙鹤迅速垮掉的脸,若离邪邪的一笑。
夙鹤苦笑着认命地点头表示同意。
若离满意地笑着把头转向了君澈:
“澈,既然花盆都是你家的,那就是你的事。
任务下放给你了!”
君澈似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般笑得从容:
“花盆归我。”
“啥?!”哀叹中的夙鹤猛地抬起头,氤氲的雾气开始在眼内聚集。
反应过来的阎烬一把拎起夙鹤的后领,向门口扯去,回头冲着若离飞快地说:
“阿离,我们今天就先走了,拜!”
哐铛一声关上门,夜空中响起夙鹤惨绝人寰的哀嚎:
“不要,花盆才是重点~~~
把我的花盆还给我~!~!”
还有阎烬的怒喝:
“别再嚎了,很丢脸诶~!”
一轮明月很无语的钻进云层里。 txt小说上传分享
女客·续
玲珑简洁的单人公寓,寂静。
一尘不染的洁白家具有着尖锐却流畅的线条。
厚重的窗帘将本就采光不好的房间捂得严实。
昏黄的壁灯发出晦涩的光,让原本阴暗的房间更添几分森然。
红衣包裹着玲珑的身段,乌黑的长发纠缠在枕边,洁白的床单凌乱地褶皱。
巫如青和衣倒躺在床上,苍白的唇边逗留着几缕细腻柔韧的发丝。
双眼睁开,大却无神。
长长的睫毛上似还凝着末拭尽的泪滴,如同盈盈的朝露,吸尽了晦暗的灯光,却返不出一丝光亮。
她今天去了那个诡异的小店。
她祈求着异世的力量予以帮助。
她换上了姐姐喜欢的火红衣饰。
却始终逃不开那个懦弱而愚蠢的自己。
她听到那个自称君澈的人漠然的轻语。
他说:
“我知道你做了什么。”
他说:
“无知而愚蠢。”
哀恸之后,只剩铺天盖地的恨意。
她恨着姓君的男人。
她恨着聪明美丽的姐姐。
她恨着无知而愚蠢的自己。
那样的一股恨淹没了她,她沉浸着,沦陷着,遗忘了呼吸。
光的阴影中,她绽开一个温婉的笑,目光里却骇人的刺射出一片阴狠与冰冷。
细小的手抓起了洁白的电话听筒,拔下一串熟悉的号码后开始留言,阴暗的角落里响起怯怯的低语:
“…姐…
…是我…
……”
恨意
一道反着光的漂亮弧线,明净的玻璃杯跌向了纹路清晰的木质地板。
干净利落的脆响,瞬间破碎了玻璃,破碎了水花,破碎了灯光。
湿漉漉的水痕模糊了地板的脉络。
四分五裂的碎片折射出扭曲而丑陋的面容。
却没人在意呢。
彼此厌恶着的人们,怒视着,咒骂着,厮打着。
嘈杂的小店内弥漫着仇恨的气息。仿佛浓郁的黑云,死死的缠绕着争吵中的人们,丝丝缕缕,层层叠叠,压城欲摧。
被笼罩着的人们拥挤着,挣扎着,却怎么也逃不出,甩不掉。
然后一起沉沦于仇恨与愤怒的深渊,拼命地捂死对方的口鼻,自己也无法呼吸。
而门外,清冷的月光倾泻在冰凉的青色石墙上,阴湿的爬山虎稀稀落落的攀在墙上沉睡,巍巍的小店竟更显出一份静谧与寂寞来。
淌着月光的石阶前,夙鹤优雅地立着,却不向前。轻轻扯住身边人的衣肘,踌躇着:
“阿烬…
……
…你确定我们真的不用等到十二点以后再进去吗?”
阎烬回视着被夜色衬得更显清丽高洁的白色身影,闪烁着不解:
“当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确实偷听到我家老头说君家解除了十二点的禁制。
夙…
你怎么老是问这个问题啊?”
被疑问的眼光盯得不自在,夙鹤嘟囔着开口:
“可是我们以前都是十二点以后才来的嘛…
现在突然在十二点以前出现…
…不是连最后一点的神秘感也没有了吗?”
“拜托~!”
一个白眼抹去了映在火红瞳仁里的白色身影,阎烬一个反手拖着夙鹤向门走去,一边没好气的说,
“那个女人从来都不会对任何事物抱有神秘感好不好?
…或者说…
神秘感这个词用在你身上根本就很诡异嘛~!”
女客·夜行
涌动的浓雾里浮动着惨白的月光,被白色遮掩的黑暗中传来刺耳的虫鸣,如影随形。
巫如赤一袭红色的风衣,在看不到尽头的夜色中踽踽独行。
青石的地板传来自己的脚步声,空空的回荡着,在层层叠叠的虫鸣的伏围下,孤独地苟且。
暗夜行路,这片诡谧的氛围让一向胆大心细的她也不禁微微紧张了心情。
浓郁的雾气氤氲了周围,一尘不变的路途的在自己的脚下延伸至无限。
巫如赤心中惴惴。
似乎,没有尽头呢。
对自己神经质的恐惧感到好笑,自嘲的摇摇头,继续向着那个小店的方向前行。
茫茫中,似乎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一抹浅浅的黑色投在了雾色里,却并没有给这片惨白增添一丝的生气。
黑色愈来愈浓,仿佛苍白面容上的一颗黑色泪滴,由远及近地流向了自己。
巫如赤绷紧了身体。
感觉到自己的过分的紧张。想笑,却笑不出来。
直到那黑色的轮廓变得清晰,模糊的人影化为一个伛偻的老妇人。
苍老,却不慈详。
继续着自己的步伐,看着老人迎面而来。
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连夜虫也消弥了声音。自己的脚步声却越发的微弱起来。
清晰而有节律的声音却来自老人的略显粗大的拐杖。脆生生地回荡在脑际,一如自己同样清晰可闻的心跳。
近了,近了。
近得让人觉得,那种突兀的律动,随时,都可以停掉。
近得可以看见,老人脸上的沟壑,那是被谁,无情划下的伤痕。
压抑着呼吸,盯着那蹒跚的身形,确定自己与对方并不认识,巫如赤几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
不认识,便不会有交集吧。
努力无视着在后背攀升的寒意,巫如赤仔细地完成着与老人的错身。
直到老人的身影从自己的余光中消失,一个放松的微笑含苞待放。
只是笑容还没展开,便僵硬在唇角。
在巫如赤光润如玉的手臂上,一只干枯的焦黄的苍老的手,钳住。
钳得那么紧,那么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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