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着转移话题:“桦,在金艺还习惯吧?”
“好得不能再好了!”桦的声音里尽是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那就好……”我长舒口气。还好,起码在这个环里,还有人,是幸福着的。
“堇……”桦突然开口。
“恩?”
“谢谢你……”
我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堇,我不会辜负你和爸妈的期望的。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桦的坚定让我不知该如何面对,我只能小声的应着:“恩……”
“我想跟你说……”桦的声音变得严肃。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果断的打断他,就像当初在山路上一样。
桦顿了顿后尴尬的笑笑:“还是一样啊,每个周日回家,周一早上回学校。”
“嗯。”我同样尴尬的笑笑,咬了咬下唇。
“你注意身体,我去上课了,拜。”桦温柔的叮嘱。
“好的,你也是。拜……”我松了口气挂断电话。电话旁边是白家的全家福,上面的桦开心的从后面抱着我和妈妈,将头贴在我头上,脸上是不可言喻的幸福。我一遍遍的擦拭着照片,为了桦,蓝调的生活也要继续!
昏昏沉沉的睡去直到日上三竿。我简简单单的吃了午饭,收拾收拾屋子后打算去蓝调上班。桌角上的名片又钩住了我的眼睛。
该怎么面对辛慎明呢?或者说该怎么面对小枝呢?……我靠着桌子,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重重的叹……就像是我的烦恼,被狠狠的吐出去。
“小堇来啦?”门口的康小灿笑着和我打招呼,我微笑着还礼:“恩,病已经全好了,劳烦您挂念了。”
她笑着摆摆手:“跟我还客气什么。”
“那我先进去了。”我刚要离开,她突然拉住我。
“小堇,以后不必去大厅的台上了。”她的笑意味深长,:“以后你就到21号雅间里为客人弹奏。工资翻倍。”
“啊?”我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我想这总要好过去台上就点点头。
换好衣服后,我在蜿蜒的地下走廊中找着21号雅间。说起来,上次辛慎明坐的桌子是21号呢,我暗暗想,该不会是他搞的鬼吧?不过,不管怎么样,为了桦,我没有理由拒绝这个机会。
我蹑手蹑脚的进到21号雅间,里面除了我只有3个服务员在整理着满地狼藉。我坐在奏乐台上翻看了下谱台上今天的演奏曲目,映入眼中的第一首——《明雅》!
我倒吸一口冷气。闭上眼,是辛慎明那张英俊到窒息的脸。
“其实弹什么都是弹么,为谁弹还不都一样么。”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感觉好多了后就拿起琴弓随意的拉起来,却并不知为何,拉着拉着就不知不觉的转到了《明雅》的曲调上。
我正陶醉在自己的琴声中时,陶枝进来了。
四目相对,琴声,戛然而止。
我打破尴尬的笑笑,她也似笑非笑的回应着,然后信步走到沙发边,拿出化妆镜寻找着脸上最后的瑕疵。不久,又进来两个我不认识的女孩,看胸牌也是蓝调之人。
门再次打开时,我未来得及抬头便听到一阵高跟鞋触地奔向门口的声音。“辛总你可算是来啦!人家等你好久了。”陶枝的声音娇得能滴出水来,我不适应的搓搓手臂,始终低着头。
就在他们一行人路过我的弹奏台时,我感觉到有一股视线在我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我不知道是陶枝还是辛慎明。
他们坐定后,我就开始弹奏扉曲《明雅》。就在最后一个音节消逝前,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偷偷的瞟了一眼辛慎明。不想却对上了他的眼,那眼神灼热烧人,一瞬间烫红了我的脸。
我迅速的低下头,老老实实的看着我的谱子,将眼神局限在琴谱上,将耳朵封闭在琴音中,将思绪紧紧的锁住。一曲又一曲,指尖飞快的跳跃在琴弦上,好不容易待脸上的温度退去,只想安心的弹奏直到今天结束时。
“啪!”门被人踢开,进来一个女人,其气势之盛,锐不可挡。
“所有人都出去。”她一句道出,仿佛是不经意的开口,却好像命令般的毫无商量。房间马上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从没有想过我会是这种境地中最先有反映的一个,居然像着了魔一样拿起琴就冲向门口。
出乎意料,那女人居然拉住了我!
“琴师就免了,”她说的很轻松,却像当头一棒般击在我头上。我无可奈何的坐回去。
那女人看着服务员们鱼贯离去,走到辛慎明的面前对陶枝她们说:“你们也可以走了。”
其他两位小姐正打算起身离去,陶枝却皱着眉头抱着辛慎明的手臂质问着来者:“你是谁啊?我凭什么听你的?”
辛慎明看看陶枝紧抱着自己的手臂,又看看面前的人,没有任何反应,甚至面无表情。
“我是谁,凭你也配问?”女人环着胸瞥她,轻嗤一声。
我用眼神示意小枝快点离开,小枝却不知好歹地将脸贴在辛慎明的肩上撒娇:“辛总,你看她。真讨厌。”
辛慎明用另一只手将她的头推开。陶枝不但没有会意,竟还好像在气那女人似的又一次将头贴过去。
辛慎明脸上已有了厌恶之感,未等爆发出来,那女人伸出手一把抓住陶枝的头发,没有半点犹豫的将她从辛慎明身边扯出来,顺势拿过桌上的酒泼在陶枝脸上。
陶枝尖叫着挣扎起来,难听的咒骂声一浪高过一浪,门外的保安立刻冲进来将两个人分开。
康小灿随后进来。先示意保安带走失态的陶枝,而后视线毫不畏惧地对上那女人,唇边是一贯的笑:“不知是你赏脸来喝酒,小枝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那女人拿出手绢擦着手漫不经心地说:“是够让人笑话的。”
康小灿笑容不减语气却明显强硬了许多:“不过你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多少也手下留点情不是?”
“好了,小灿,这是点小意思。”辛慎明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示意保安拿给康小灿。
康小灿接过卡,笑着说:“我还是看佛面的,你们继续吧。”
那女人气的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康小灿带着保安们离开。
“你还是那样。”辛慎明点起一支烟,那女人拿过辛慎明丢在桌上的烟盒,也摸出一根抽起来:“你不也是一样。”
“再说,”她缓缓地吐出一口烟雾,“就是因为我这样你才对我感兴趣不是么?”
原来这个人是辛慎明的情人,我暗思,聚上心头的,是失落。
“也就是因为你一直这样我才又失去了兴趣不是么?”辛慎明说着相似的话,吐着相似的烟雾。
“哈哈,”那女人突然笑起来,不亚于康小灿般的明亮,随即却越来越弱,直到连我都听出了那笑声中的悲伤时才停下来。
看起来,辛慎明是一个玩弄女人于股掌之间的花花公子。不得不说,心头沉甸甸的堆满了失望。
“能这样跟我阮珺说话还活的没事的人,也就你辛慎明一个了。”她边说边拿过酒瓶,一口气饮尽。而后对着我扬手:“你弹你的。”
我小惊了一下,立刻拉起了音乐。
24
24、24 迷离 。。。
我轻轻的或者可以说是小心翼翼的拉着琴弦,生怕再为这本已经冻结的气氛再添尴尬。
香烟的烟雾升腾在房间的角落,将他们两个包裹其中,而我像一个被抛弃的人般静静地看着,说不上有没有心事。
“你知道我今天约你是为了什么吗?”阮珺的声音传来。
辛慎明很随意地玩弄着手中的打火机,伴着烟雾吐出两个字:“你说。”
阮珺张了张嘴,忽的却又沉默起来,眼神中是说不出的难过。她拿过酒杯,倒酒,饮尽;再倒,再饮;如此反复,直到仰头时,泪水与酒水一同倾出。
我低下头去,不忍看见她的脆弱。
“我们好聚好散吧。”她说,和进门时的语气一般,不带半点商量的味道。我仔细的听着,耳畔并没有响起应答之音。
“辛慎明!”阮珺歇斯底里的喊着,“你难道都不会挽留我一下吗?”
“没有那个必要,”辛慎明冷静的声音与阮珺的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尊重你的选择,强行的决定也不会改变你什么,不是么?”
我疑惑的望向那个男人,和那些多情公子不同,他的冷淡使我不禁打起寒颤。
“我只不过是想你说一句舍不得而已。”阮珺定了定神,伴着泪水笑,满是凄凉。
辛慎明低下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房间又一次深深地陷在沉默之中,只有琴音散开来,如同慢慢飘起的烟雾。
“咳……”我终是因受不了如此严重的烟味而轻咳,琴音也立刻断断续续的配合着我。
朦胧之中有人打开了换风扇,星星点点的烟头亦被熄灭。我蓦地心头一震,细心如斯之人又怎会如此冷淡?
阮珺看着辛慎明熄灭她手中的烟时,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那一眼透过层层迷雾,从房间的一角直直的射入我眼中。
我迅速的低下头,续起琴音。
耳际传来倒酒声。
“陪我喝最后一杯吧。”阮珺的声音变得明朗起来。她真的是个简单明了的女人,没有任何面具的将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啪!”酒杯碰撞的声音,像是听见了谁心底破碎般的清脆。
阮珺提着包,有些微醉的起身。她慢慢的走过来,停在我的身边,强烈的酒味排挤开我周身淡淡的空气。
“你叫什么名字?”她开口,一如既往的霸气。
“堇。”我微笑着应。
“哦。”她翻了翻我的琴谱,“不知道你的人是否有你的琴音坚强。”而后重重的拍了下我的肩,离去。
我惊。弦断。音滞。
阮珺的背影落下了一路的悲伤,消逝在离去的方向上。
我有些歉意的转身对辛慎明说:“琴弦断了,我去换一下,请稍等。”
“不必了,”他对我招手:“过来陪我喝酒。”
我迟疑了一下,回:“对不起先生,堇是乐师并不陪酒,我去为你找其他的小姐好么?”
他抬起头,视线如钩,凝视着我,半响才淡淡移开眼去:“你只为我倒酒就好,一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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