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谁末日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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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谁末日晴空-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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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这简直太荒唐了。

到白秋桦也若有所思地望我,四人在饭桌顿时萦绕出一种诡异的气氛。我放下饭碗,开始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发誓,这绝对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笑得如此抽筋。

“辛巴,你们实在有够做作。”我一边捂着肚子笑,笑得我胃都翻腾起来,一边毫无章法地说,“别把你们所想所认为的都强加在我的身上。要结婚,你们便结,我从没说过任何阻挠你们的话,何必弄得我像是罪恶的源头错误的根本。这份怨念太沉重,我承担不起,也不想承受。在你们无声地指控我之前,谁又能把我所要的平静幸福还来?”

他们三人好似被我吓傻了,没有一个有动作。我跌跌撞撞起身,嘴里不停:“我天生就是这种性格,这么冷淡,非讨厌谁,也非嫉恨谁。不了解我,就别片面地解读我;嫌我碍眼,就请让我离开。”

没有人阻拦我离去的脚步,于是我顺利走出了辛宅。离开那里之后,我心底忽然有些庆幸。就让他们以为我疯了,让我借疯,远离他们,远离那个让我窒息的世界。

“辛绯雅,你等等……”白秋桦忽然追上来。

我停下脚步,回头望他。笑容已在我脸上褪得半点不留,只剩平静冷漠重新装点起我全部的表情。

“白秋桦,你怎么总是干些出乎我意料的事?”

“你是指我追来?”

我不予置否:“为什么你难过还要强颜欢笑?为什么明明想要远离却还是要回来?为什么心底在流血还要坐在里面看那两人打情骂俏?”

我连问了几个为什么,每问一个,他的脸便低沉一分。

“该死!”白秋桦低咒,“辛绯雅,你非得这么锐利不可么!”

他忿忿地走过我。到他走出大门之前,我回了一句:“白秋桦,我只会这样,如果你不能忍受,那么,请不要再靠近我。”

他的动作在下一秒静止。在我仍出神的时候,他竟然牵起我的手,嘴里还叽里咕噜地嘟囔着:“天杀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折回来,不过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明明脆弱的要死却还故作坚强的样子。我和你一样痛好不好,为什么我能笑,你不能?辛绯雅你给我听好了,我回来是因为堇的拜托,她想让我照顾你。我伤痛却不表达,是因为我要让堇幸福,所以我不能让自己成为她不幸福的因素,我要看着她幸福。你听到没,这才是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

他转过身看我,见我听得认真,才满意地笑笑,继续前进。

我被他拖着走,能感受到他温暖的气息。第一次,有人如此关怀我;第一次,有人没有抛下我,头也不回地离去;第一次,有人教我,如何爱人。

我发现我真的无法将他讨厌下去。我不明白,白秋堇为什么放弃了这么有魅力的男人而投入一无是处的辛慎明的怀抱。毕竟他俩不是亲姐弟。

不明白。我放弃思索,仰头望那个拉着我的男人,微微笑了。他真是我生命里的意外,以为是灾难,却往往美好得让人叹息。

生命里的意外。呵,我喜欢这个形容。

6

6、06 我们的过去 。。。

“喂,白秋桦。”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没走错路吧。”

“没有啊。”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那就是我看错了。”

他笑得一脸无辜:“酒吧,你没看错。”

我睁大眼瞪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立志找出他身上哪个坏掉的零件。白秋桦真是疯了,竟然带我来酒吧!

“走吧。”他半点不对劲没有地把我往里头推,“两个同是天涯沦落的可怜人,不来酒吧,还能去哪?”

我脱口而出:“去山上自杀!”

他哈哈大笑:“我才不会这么干,你也不会。”

我斜睨他,面无表情地任他拉进包厢,才道:“别一副很懂我的样子。”

“但我想试着懂你。”他利索地开了瓶啤酒,递到我面前。

我推开那瓶啤酒,摇摇头:“带我来这里仅是你的意愿,并不代表我的想法。我从不喝酒,因为我喜欢冷静的头脑,讨厌事态脱离掌控之外。何况,在这个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包厢,谁知道你灌醉我会有什么企图。”

他惊讶地瞪着我。半响,才灌了一口酒道:“真没想到,你的幽默感还挺不赖。”

我耸耸肩。真没意思,他竟然听得出我是在开玩笑。

“喂,白秋桦,”我推推他。天知道他玩真的,一下子猛喝了两大瓶,“少喝点,醉了我才不会管你死活。明天报纸上就会刊登:米兰顶尖服装设计师白秋桦私生活糜烂,被发现醉死于XX酒吧。”

“没想到你认得我。顶尖?谢谢你的赞美。”他自嘲地笑,“可是,我的成就,是离开了堇以后才有的。把失去了她的伤痛全部转移到工作,才有米兰的白秋桦。但那是在米兰,不是在有堇的这里。”

我坐到他身边,第一次好奇让我发问:“为什么你那么爱她?”

他思索了有一会儿,才说:“不知道,就是爱。以前不明白,老是想方设法引她注意,还被她骂幼稚。在她要嫁人的时候疯狂地去抢婚,更在刚知道她和辛慎明在一起的时候差点和辛慎明打起来。”他捏着鼻子,很害羞地呵呵笑着。显然,那段时光对他而言真的很快乐。

我静静地听着,并没有表达自己什么看法。但在他打开第四瓶酒的时候,不知哪里来的冲动让我扑上去夺了他的酒:“别喝了!”

“为什么?”他问我。从他眼里我知道他还是很清明。所以,说的一切都不是醉话。

“你这样又是何必!”我大声吼他,“你喝酒白秋堇就能回来了吗?你喝酒她就会回头看你一眼了吗?不会!她只会窝在辛巴的怀里,美滋滋地规划他们幸福的未来!你心知肚明,为什么还不放弃?为什么还要这样作贱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你有什么资格问我为什么!”白秋桦好像也火了,跳起来与我面对面,“堇有多好你根本不明白!家道中落后她把一切苦都往自己身上揽,还要让我上大学,刚开始遇到你爸时也是委屈多于快乐。但她什么也没怨,真心真意对每个人付出。所以才有那么多人爱她,盼她幸福。你什么都不明白,就少说风凉话!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你知道爱一个人有多难割舍吗?你知道孤独地远走米兰的痛苦吗?你是个没有心的女人,一心只想着自己的保护壳,哪管外头世界如何。你和堇,根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狠狠地颤抖着,从白秋桦说第一句话开始。我知道他的话会很伤人,但没想到会令我心寒如此。我从没想过和哪个人比较,也从没想过和白秋堇比起来我会如此不堪。

我是个没有心的女人,白秋桦说对了。可我不是天生就没有心的。

我真的很想把手里的酒瓶往他身上砸去,可是我没有。又想到酒能壮胆,才一横心把那一瓶酒喝了个精光。

眼前一片晕眩,耳边嗡隆一片,连白秋桦都变成了好几个。我摇晃几下,只得靠到墙上。可很奇异的,我的大脑从未如此明了过,像打开了闸门,让所有的情绪流泻成汪洋。我很镇静地开口,和白秋桦的激动形成鲜明的对比:“我,不是天生就没有心的。你失了爱情,可是还有事业,还有友情。白秋堇好歹还是你姐姐,会给你亲情。可我呢?我只有这副空虚的灵魂。什么,都早已失去。不!是从未拥有过。你能想象吗,我生来就没有母亲。辛巴说她死了,管家说她受不了辛巴离开了。辛巴从小就没怎么和我说过几句话,除了让我学这个学那个,学不好,挨打便是家常便饭。在我五岁那年,他把我关在冰冷的储藏室一个礼拜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人会对你好,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拯救你,除了你自己。直到一个礼拜后我因高烧转肺炎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辛巴也没有管过我的死活,兀自在美洲谈他的生意。你说,这是父母吗?”

我顿了顿,扯开一抹笑,满是讽刺:“我没有亲人,我从不把辛巴当成是我的亲人,所以我从不叫他爸爸。我没有朋友,那些巴着我的人只会显示其实他们有多能耐。我没有爱,就连我唯一的挂名男友最后都离不开金钱的欲望。我还有什么?刻薄与黑暗。施昂他们都以为,做辛慎明的女儿有多幸福,辛慎明的女儿撒撒娇就可以拥有一切。多么可笑!谁都不知道,我的话在辛巴耳里,一文不值,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我的存在,在他眼里,或许连个屁都不是。”

我的嘴有些超负荷运转,感觉快要打结。我平常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但我觉得舒服,觉得畅快。酒,真是个好东西啊,难怪白秋桦对之如此推崇。四周安静得诡异,白秋桦呢?我想寻找他,看看他的表情,嘲笑他两下。可我眼前一片模糊,只剩茫茫白光。

在我力气脱完滑下去之前,一双臂搂住了我。我的脸埋在他的心口,他一只手轻轻揉揉我的长发,头顶传来他温柔的疼惜:“傻孩子。”

自五岁之后,我第一次哭了。

反正白秋桦已经拥有了我那么多的第一次,我也不在乎再多给他一个。我在他怀里哭得淋漓。像是回到了五岁的那个冬季,那片黑暗里嚎啕的哭泣。

这天夜里,我和白秋桦背靠着背,一瓶瓶啤酒灭在我们俩手里。

“白秋桦,今天陪你放纵一次,以后别再喝了。”即使我清楚放纵等待我的是什么,我也不会害怕,不会犹豫。让那些理智、约束、教条都见鬼去吧!

他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好,我答应你。”

背后有他不变的温暖,夜变得不再可怕。我们谈天说地,好似真的,忘记了一切。

7

7、07 禁闭 。。。

第二天清醒过来,一睁眼,望见雪白的天花板,一阵怔忡。

抚着额头爬起来,发现并没有意料之中宿醉的痛苦。环顾两下,看见微微笑的管家,和一旁摆放着的两个空碗。

大概是管家给我喝过醒酒汤了。我向她挥挥手,下一秒耳边传来重重的哼声。

不用想也知道谁会发出这种类似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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