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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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春早-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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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君示意他走到她的身边来坐下,黄明还是笔直的站在他们身边,貌似这个家的家教正如黄明所说的,很严格的样子……
元君仔细的看着吴邪,她的目光和第一见到黄明是一样,感觉高高在上的长辈看着自己出色的孩子那样,充满着宽容和赞许。
“家里几个孩子?”
“……呃,我是独子!”这个问题,让吴邪有些意外。
“哦~父母都在吧!”
“都在!”
“祖辈呢?”
“爷爷前几年走了!”
“哦……其实,作长辈的心思很简单,只要晚辈过得好,时常回来看看就行了!你是独子,长辈们的心你应该更清楚吧!”
“是……”
“之前,我让煌安排,没想到来的是你,”元君握上吴邪的手,“看来,你是一个很有缘分的孩子!”
“……呵呵” 应归应,吴邪完全捕捉不到这个对话的重点。
“……作为长辈,我曾经做过一件很不该的事情,当时气急了!不想深深地伤到了自己的孩子!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会让那孩子知道做长辈的心情!”
吴邪很想知道,为什么她要和自己说这些?她嘴里的孩子又是谁?话刚到嘴边,却被一个惊慌的声音打断了!
“元君!!”
一个穿着长款中山装的男人跑到凉亭前,咚——地一声跪下。吴邪被吓了一跳,怎么这家人都那么喜欢跪人呢?
“禀元君,地动!”
前一秒脸上还挂着慈爱微笑的妇人,她弯弯的眉毛顿时变成八字型。
“哪里?”
“龙门东北、邛崃西南!”
“煌呢?”
“回元君,煌正在南方处理白灾!”
元君沉思片刻,说道,“通知南边的和北面的,我和一起去找百忍!”
她走过吴邪的身边,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明王,你照顾他!”撂下这句话,她一刻不停留的走出了院落。
“这是?”等一片人跟在妇人身后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吴邪才敢开口问。
“看来又有得忙了,今年真不太平……我先送你回去?”
“哦……”

又是一阵摇晃,吴邪只觉得身体飘在半空中,颠簸着移动……他使劲睁开眼睛!
咦……自己怎么会在闷油瓶背上??!!!
“怎……怎么回事?”这下闹得,吴邪说话结巴了!
“呀~老板你睡得真死!刚才房子晃了一下,你没感觉到么?怕是要地震了!”
“地震?”
只见古董街的小巷子里站满了从屋里跑出来的人。
庆幸的是,就晃了这么一下,没有发生大家想像中恐怖的情景。约莫半小时以后人们陆陆续续得回到自己的房子里。

不久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传开了:
【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04。0秒;四川汶川县发生8;0级大地震。】


08
自从5月12日以后,汶川的余震间歇性发作。伤亡、坍塌、获救、寻亲的讯息轮番滚动着,整日整日的汶川专题报道占据着电视、广播、网络,人们的心情跌到谷底。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吴邪算是体会到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距离汶川地震不到一个月,广东地区大暴雨成灾,进入主汛期。水灾的范围有扩大的趋势!
“这年头到底是怎么了?那里被埋,这里被淹。”
王盟垂手站在电视机前,手里夹着一只乾隆年间的笔洗。吴邪看在眼里,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呼小叫,可能是今年一连串的不寻常,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失去了关注的价值。
让人发愁的还不只这些而已……美元的汇率下跌,食品价格上涨,天灾与人祸并发。对于每个行业都有不用程度地冲击,古董这一行自然也不能幸免。这不,吴三省的广西之行也取消了。以前没事喜欢烧钱玩的有钱人,现在恨不得把一块钱掰两半使!眼见着铺子里的流水足足少了一半,三老爷子在铺子里急得跳脚。
吴邪的铺子的生意本来就不好,这么一来更是雪上加霜。其他不论,就那块玉根本无法出手,这么一来岂不是要失信于人?吴邪不想这样的。
幸好,之前隔三差五“路过”的人这阵子没了声音,凭空消失了一般。之前那个奇怪的梦境吴邪记忆犹新,人家说也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这过分真实的感觉让人惊悚非常。特别是那句“龙门东北、邛崃西南”,那不正是汶川的位置么?!吴邪可不相信自己有什么预知能力,能解释它的理由只有一个……
“王盟,你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的存在?”
“啧,要是真的存在也够呛!”
“为什么?”
“你看啊~自己前院后院都烧成这样了,还不忙着四处扑火?唉~这年头神也不好当啊!”
“……神也不好当。”吴邪喃喃地咀嚼着王盟的话,这句话让他想到黄明说的“今年真不太平!”

“有人在么?”
说曹操,曹操到。吴邪有些心虚的嘿嘿一笑:果然不该在背后议论人的。
关照王盟吧剩下的瓷器擦干净,吴邪一个人走出后屋。
再次见到黄明,他一向淡定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一脸的疲倦。他依旧笑着,吴邪从来觉得他的笑容和样貌是不符的,因为像他这种年龄的人没有人会笑得那么沉着!
“你好,好久不见!最近很忙的样子?”
“这些日子,全国上下都很忙唉!”黄明无奈地甩着脑袋。
“呵呵,你看看我这人……打了这么久交道,还不知道你是从事哪一行?真是……”有些话搁吴邪心里很久了,借此旁敲侧击。
“我么?咳……干得都是苦差事啊,体力活!咳咳,还终年午休。”
“噢?”
“嗯!我这次来……咳咳!”黄明剧烈的咳嗽中断了对话。
“喂!你要不要紧啊?”
黄明用手掌挡住口腔,咳嗽声占据了他的声道,道歉的话愣是吐不出半个字。吴邪看着他,两颊咳得通红,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向前倾的身子背脊拱成一个弧度……这才几天没见,怎么病成这样!
“别说话了,你在我这里休息一下!”
木榻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只是吴邪只有一个好手,怎么可以拖动这个一米八零的人呢?
左右为难之际,一只大手推开吴邪,抓起黄明的手臂架到了自己的脖子后头……
吴邪一惊,闷油瓶是什么时候下来的?
他半扶半抱着把黄明架到到木榻上,黄明捂着嘴,两只眼睛从闷油瓶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没有离开过他!这时吴邪忆起,第二次见面时,他有托他找过闷油瓶……自己竟给忘得干干净净!
倒了杯热水,递到黄明的手边。看着温热的液体滑入他的喉咙,他的胸口起伏渐渐平复,喘息声变得平缓。吴邪关切的话语还没说出口,黄明已经翻床下地,不由分说地扑到在闷油瓶的面前……
他们俩人挨得很近,闷油瓶的右腿抵在黄明的左腿上,以一个不雅观的姿势相互牵制住了。
“你想折吴邪的寿么?”
闷油瓶冷冷地说,他膝盖一顶,黄明后退了一步。
黄明那姿势……这是第二次了吧?第一次是那个叫做云鹏的男子,这次又是黄明,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跪闷油瓶?冯煌他们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看来上次托我找他远不是要下斗那么简单!
这一跪没有成功,黄明不甘心地又退了两步,他的膝盖咚——地一声磕响了地面。
在他着地的那一刹那天空闷雷作响,房间里的器皿都嘎达嘎达作响,四周响起层层叠叠的羌笛声……这阵势吴邪见过,略有不同的是上次是长号,这次的羌笛声清脆高亢,悲凉切切!
“元君快撑不住了!”
一向冷静沉着的黄明此刻失了分寸,激动得连说话声音都走了调。
闷油瓶过身去,扔了背影给那个惊慌失措的人。
“与我无关!”说罢,抬腿就走。
“别!”黄明用膝盖蹭着地面前进着。“地动已经伤了元君的元气,这次大水来得太凶,连河伯冰夷都没有办法……元君,元君,怕是要顶不住了!……求求您别走啊!听我说完……舅舅……舅舅!”
闷油瓶哪里是你让他别走就会乖乖停下的人呐?!黄明那声嘶声力竭的“舅舅”喊出,他早就拐进楼梯间,留下一阵楼梯的声响。
“别着急!起来再说!”见黄明瘫坐在地上,吴邪就要上去扶。
“来不及了!”黄明胡乱抹了一把汗泪交织的脸,随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吴邪一眼,“后会有期!”
正想提醒黄明他走的方向那里是窗户不是门,那个今天异常狼狈的人从吴邪的视野消失了!
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这个平静古董店的隔间却像今天没有被人造访过似的。如果不是稍早之前有所体悟,此刻吴邪一定会以为自己已经疯了…… 

09
闷油瓶的房门半掩着。吴邪伸手一推,三十多年的榆木门叫唤着启开。房里的人窝坐在摇椅上,背对着他……
当黄明消失在窗前,吴邪仿佛在读欧亨利式的结局——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黄明给吴邪的印象一向很好,近乎完美得不像是人!果然吧!让吴邪意外的是,这样神一般的人物丢了魂以后求助的“舅舅”就在自己身边,不仅如此还一同上山下海,出生入死!可也没见比自己多了一只眼睛,两只胳膊……吴邪忍不住去掐自己的大腿……好痛!貌似不是在做梦。
“张……”
“吴邪!”
房间里的人异口同声。在吴邪的印象里,闷油瓶叫他名字的次数屈指可数。于是,他选择了缄默,准备听听他的想说些什么。
“你身上有什么?”闷油瓶离开椅子,转身面对吴邪。
“什么?”
“你身上有什么吧?”闷油瓶重复了一遍,看着吴邪一脸疑惑又补充道“明王跪了你,你不会一点事都没有!”
“啊……我,我……”吴邪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支支吾吾半天,突然想到了什么忙从口袋里掏出白玉,“你是说这个么?”
吴邪摊开手掌那一瞬间,闷油瓶的脸部肌肉一僵,素来暗淡的眸子里抹上了一股子寒气,“你哪里弄来的?”
“呃,一个叫冯煌的人寄卖的……你们应该认识吧!”后半句说的时候吴邪小心地观察闷油瓶的表情。
闷油瓶用三只手指捏起玉石,对着光举着。透光性极好的玉脂中间隐约多了一个刺眼的黄点,第二次看到奇异的现象,吴邪还是忍不住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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