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杰眼中一切都变得异常奇怪,公司前最近几天经常会停着一辆名爵,罗杰从没有见这辆车;今天早上就有一个乞丐在楼对面行乞,这也是新鲜事物;还有不远处还有一个打扮的像个嬉皮士的女孩在自我陶醉般地演唱。。。。。。这些在平日都不会出现的事物,竟然在一时间纷纷涌了过来。
劳拉一向是个本分的妻子,婚后七年没有什么出轨之处。当然,罗杰此时的反应和彼时大相径庭。当然劳拉只是在我的面前表现得中规中矩,背后究竟有什么不齿之事谁也不清楚。罗杰还是在狐疑着。
欧米茄上指针已经指在了六点处了,罗杰突然发现整整一天他都把心思放在了那个电话上,连下班的时间都忘在了脑后。
我在想什么?罗杰摇摇头,自嘲般地笑了笑。昨天劳拉回到家后和往常没有异样,根本就是我在无中生有。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喝了口水后站起身子跨步走出了办公室。
走出办公大楼,罗杰左右环顾了一下,在少了白天的车水马龙外,嬉皮士女孩不见了,那辆名爵和行乞者也都消失了。罗杰抿着嘴笑笑,沿着街道走向了不远处的一家酒馆。
黄昏后的街头升起了一层薄雾,罗杰坐在柜台前,手中拿着一杯伏特加,眼睛注视着着窗外的变化。喝了两杯烈酒,罗杰的思绪渐渐平稳下来。他喝着酒,口中还自顾自地嘟囔着。
“你真是个傻瓜,劳拉是个好妻子。”
罗杰终于释怀地一笑。劳拉很关心我,没错,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个让我最信任不过的妻子。她怎么可能背叛我,真是滑稽,前不久她还为我买了一份上万元人身保险。罗杰索性一饮而尽,一口干了整杯酒。
保险?
罗杰一杯酒下肚,却没有感到多么的火热,想到这个敏感的词,它不禁冒起了冷汗。
这就是说,如果我不幸身亡,那么保险受益人将会是劳拉。一旦我死去,劳拉就可以从保险公司那里拿走一百多万美元,不仅如此,她还可以名正言顺地和昨天电话那头的混蛋鬼混了。
罗杰愈发地怒火中烧,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要将劳拉一枪打死的冲动。酒馆内不是很喧闹,但每个来饮酒的人都带着几丝满足感坐在一旁,而罗杰则瞬间将这种满足感用愤怒和担忧所埋葬。他的目光从窗子划过,突然看见了白天在公司对面行乞的乞丐。
没了嬉皮士女孩,没了名爵车,可是这个乞丐怎么会在这?
罗杰撇下了手里的酒杯,从钱包了掏出钱放在柜台上,匆匆站起起身子朝门口走去。站在门前的乞丐看到罗杰走出就立即凑了上去。
“嗨,先生,行行好吧!”
罗杰面带慌色地看看那个乞丐,是个个头不小的、年纪在四五十岁左右、满面沧桑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五美元零钱扔在了乞丐的碗里后,罗杰匆匆地沿着回家的路走去。
“上帝保佑你,先生。”
要是和他厮打,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得赶快走。
罗杰根本没心思听什么感谢话,他只想赶快回到家。他的脚步迈得很大,就像是赶急诊一样向家的方向快步走去。穿过了两个街口,罗杰微微侧了侧头,余光中再次看到了那个乞丐。
该死,他妈的混蛋!
乞丐就像幽灵一样跟在了罗杰的身后,他的神经几乎要崩溃了。罗杰极度担心那个乞丐走到前面没人的巷子后就会对他开始惨无人道地屠戮。汗水开始从肌肤内渗出,罗杰拐进了街口,一路小跑跑到了天桥上,下面是两排铁轨。罗杰急中生智,准备绕到天桥下去躲避。
就这样罗杰顺着阶梯迅速跑到了天桥之下。
你要是跟下来,我就杀了你!
罗杰掏出了藏在口袋中的水果刀。
五分钟过去了,四周寂静的有些毛骨悚然,但罗杰却长舒了一口气。他从天桥下走出,走了几步,左脚突然陷进在了驾着铁轨的两块方木之间而被卡住。这一下弄得罗杰刚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他赶紧回头望着天桥之上,好在天桥之上空无一人,寂静让罗杰立即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那只是一个乞丐。
罗杰又一次笑了,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远端传来了火车的轰鸣声,罗杰望了过去,一列火车正呼呼地驶来。罗杰扯了一下卡在方木与铁轨之间的脚,竟扯不出。罗杰又使了使劲,鞋子似乎过大,一时间难以抽出。轰鸣声越发的震耳,火车逼近,罗杰弯起身子开始解起了鞋带。皮鞋卡在方木之下,鞋带也很难解开。
真是他妈的混蛋。
眼看火车即将贴近,罗杰用足了力气将脚从鞋子中抽出,没再等片刻就猛然一跃。火车贴着跃起罗杰驶过,车头刮到了罗杰的胸口,他整个人就像弹出的子弹一样飞出,然后重重的落在了旁边的草地上。
这一刻,罗杰感觉到脑袋火热,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片空白,自己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另一个空间一样。天旋地转,罗杰感觉到自己不再呼吸。
劳拉……
突然一口气喘出,罗杰从窒息状态中醒了过来,一阵巨痛袭来,令罗杰苦不堪言,他咬着牙忍受剧痛。就这样挺了一阵后,罗杰缓缓伸出了手,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他的另一只手也被车头刮到,罗杰动也不敢动,只得用嘴按下了911。
罗杰喘着粗气等待着,剧痛一阵阵袭来。
“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他妈的……”
罗杰狠狠地骂出,却招来了一阵剧痛。他只得咬住牙根忍着,接着又看看电话屏幕,上面是劳拉的照片。罗杰吸了口气,用嘴按出了家里的电话。
滴、滴、滴。
“嗨,亲爱的!”
是个男人的声音,罗杰一怔,这是昨天那个男人的,他居然去了到了我的家里。罗杰愤恨不已,胸口的剧痛袭来,他无暇再顾及这些事情。
“喂,劳拉在么?”
当然,在家和你在享受鱼水之欢吧!
“额,她大概还在外面和朋友参加联谊会吧!”
她不在你居然还呆在我家。罗杰胸口被气得阵阵发痛,她昨天不是刚出去过么?
“哦,他妈的,都这么晚了,她怎么又在外面。”
“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一阵剧痛。
“救我!”
“什么?”
这阵剧痛让罗杰难以忍受,他发泄般地骂出一句。
“哦,他妈的。”
“嘿,老兄,不管你有什么事,我不想听到那个词了。”
听到对方怒气冲冲的回话,罗杰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他恨不得冲回家中狠狠地揍那拿电话的男人一顿,只是目前身不由己。
“我是劳拉的丈夫,我出了意外,现在需要帮助,请帮我把劳拉找回来,我求求你了!”
对方好像笑了一声。
“求我?你想让做什么?”
对方似乎明知故问,罗杰的心中别提有多么难受,他后悔告诉对方自己是劳拉的丈夫,这样的话,他可能更得不到帮助。罗杰感觉到对方的冷笑就像是一种庆祝仪式,如果劳拉回去的话,他们就可以一块庆祝了。
罗杰呼出一口气。
“快让劳拉滚回家。”
大喝一声。
“嘿,混蛋,你给我闭嘴。你究竟是谁?”
听到对方寸步不让的回骂,罗杰更是怒不可遏。他很想跃起身子,激动的罗杰放声吼出。
“我他妈的是……”
罗杰过于激动,用力喊出,这让他胸前的肌肉剧烈收缩,引来了一阵剧痛。罗杰说到半截的话再也没有力气继续下去,他咬着牙发出一声声闷吼,可是剧痛变本加厉,罗杰实在忍受不住,发出了撕心裂肺嚎叫。
“嘿,老兄,你究竟是谁,到底有什么事?”
罗杰深深地喘了两口气,我需要帮助,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他渐渐冷静了下来,这真剧痛也渐渐褪去。
“那你是谁?”
罗杰在痛苦中等来了意外的结果。
“我是她的丈夫。”
罗杰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更是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他把手机从耳边缓缓拿到眼前,七点半,罗杰的手机显示现在的时间是七点半,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最后笑了笑,挂上了电话。他开始在脑子里回忆着过去的许多个夜晚一家围绕在餐桌说笑的的情景。
昨天晚上的七点半,我接到了同样的电话,似乎也是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话语。我真是愚蠢,自己的声音都分不清楚,被自己吓了一整天。劳拉,你是个好妻子。
罗杰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拨打电话了,但他那苍白的面孔却露出一脸满足的笑容,跟着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地狱书——664回
念聪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机场,他的班机还有半个小时就将起飞,马上,他就将走进检录口接受安检。
上飞机前应该带些消遣的书刊?
的确,从北京飞至西雅图是一段不短的旅程,而由于是公司临时决定,为他订到的只是经济舱,就这样坐上近十个小时,真的是一种煎熬。不过想想之前从厦门乘火车的经历,这点时间就有些小巫见大巫了。他在机场内的商店内挑选着书刊,念聪总感觉到今天自己浑身上下都同往常不同,平日里他也是那些时政、体育的书刊杂志的拥趸,可是今天这些都对他失去了吸引力。
他的目光在不断地移动中投到了书架最边缘的一本书上,那本书古铜色的底面,书的边缘还镶嵌着用铜制的花边。封面上除了标着“The Book of Hell”的英文外,没有任何多余的画面和文字。但就这样表面简洁的书却死死地拽住了念聪的神经。
“地狱书?”
拿起书仔细看了看后,念聪抬头望着售货员。
“请问,这本书多少钱?”
售货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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