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及麻布六本木的地址,在他印象中,这字迹和美弥子拿给他看的遗书里的笔迹相同;用毛笔填的住宿日期,正是一月十四日。
“你想,我们怎么会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平白造假呢?再说,这里还有阿隅和账房先生可以作证,必要时,他们也可以和你们一道去东京,证明那时确实看见过椿子爵,并且作证椿英辅子爵的确于一月十四日至十六日住在这里,对吧?”
老板娘义正辞严地说。
阿隅不说话,只是点头,账房先生则不安地摆动双膝。
“老板娘,这件事若有差错的话……”
“不会的,账房先生,你不用担心,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要调查其他事情的,现在只是想再查证一下,一月十四日到十六日之间,住在这里的确实是椿子爵本人而已。出川刑警,关于这点,你没有异议吧?”
“……没有”
出川刑警板着脸,不太肯定地回着话。
其实他心里暗自希望椿英辅不在场的证明不堪一击,那样的话他便能建一大功;但是从刚才老板娘讲的那一番话看来,他的希望已变成泡影,因此,心里多少感到有些不是滋味。
金田一耕助倒没有什么特别失望的表情。
“账房先生,刚才我也曾和老板娘提过,我们这次来,是因为有其他更重要的疑点需要澄清,所以,请你们无论如何都要鼎力相助才好。”
这时,账庚先生和阿隅互相看了看,然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
“他真是个非常沉默的客人,几乎没和我们说过几句话。当他十五日、十六日外出时,我曾问他去哪里?他只说是随便出去走走……”
账房先生偏了偏头,看了阿隅一眼,阿隅也在一旁补充道:
“他虽然十五日那天一早外出,中午过后才回来;但他吃过午饭又出去了,到晚上才回来,不过我想,他不可能去太远的地方。”
“说的也是!”
老板娘拼命地点头。
“是呀!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还有,十六日那天,他曾要我们帮他准备便当。”
“啊!对了,我替他做了便当。”
“那天他是几点回来的?”
“傍晚五点左右吧,也许是冬天的缘故,天都已经黑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老板娘还一直在担心,一会儿怕他不会回来了,一会儿又担心他是不是自杀了,我当是也在想,他一定是去自我了断了。”
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彼此看了一眼。
一月十六日那天,椿英辅外出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是那件事导致他下决心自杀的。
“椿子爵没提他去哪里了吗?”
“嗯,完全没说,我端晚餐去时就看到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啊!我想起来了,他一定是去明石。”
出川刑警一听账房先生这么说,马上问道:
“什么?为什么去明石?”
“我忘记是那天还是前一天,他来问我去明石该坐省线比较好,还是山阳电铁比较好,我告诉他,那要着是到明石什么地方,他马上就沉默不语了。”
“老板娘、阿隅,账房先生刚才所说的话,是不是能让你们想起些什么事来?如果想起什么的话,清说出来好吗?”
大家互相看了看.突然间,老板娘挪了挪她的坐垫。
“椿子爵到这里来的目的,你们当警察的难道真的一无所知吗?你们都不清楚他的背景吗?”
金田一耕助定定地注视着老板娘激动的眼神,慢慢点点头。
“不,我们也不是全然不知道,只是为了要确定一些事,我们才到这里来调查。”
老板娘听金田一耕助这么说,身体微微战栗了一下。她抬起衣袖擦拭着额上的汗珠,然后转身对账房和阿隅说:
“你们俩先退下吧!有事的话我会叫你们的,啊!这样吧,阿隅先去倒壶茶来!”
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彼此互望了一眼。
看来老板娘似乎知道更多的事情。
6。恶魔吹著笛子来 第15章、玉虫家的秘闻
阿隅恭敬地倒了热茶请两位客人品尝,然后又替老杨娘倒了一杯,随后便转身离去。
老板娘却是一副犹犹豫豫、要讲不讲的尴尬神情.金田一耕助不禁有些焦急热来。
缓过了好一会儿,她总算勉为其难地开口说话了。
“前几天的报纸上登着玉虫大老爷被杀的消息,我当时看到真是吓了一跳哩!”
出川刑警迅速递了一个眼色给金田一耕助。
“玉虫大老爷?老板娘,你认识这个人吗?”
出川刑警俯身向前询问。
老板娘慢慢点了点头。
“嗯,不过,这件事我等一下再说。”
她两手捧着茶杯,边说边低着头思考。
“要不是我看了报纸,真是做梦都想不到那位椿子爵和玉虫老爷竟然是亲戚呢!唉!这该怎么说呢?第一,椿子爵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压根儿不知道他是子爵,而且他在住宿登记簿上也没写,直到警察来这里调查天银堂事件时,我才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我真的没有想到他竟是玉虫大老爷的外甥女婿。唉!如果是那个外甥女的话,我想……”
金田一耕助又瞄了一眼出川刑警。出川刑警似乎想要说什么,金田一耕助赶紧制止他。
因为老板娘好不容易才打开话匣子,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断她的话。
“玉虫大老爷的外甥女叫秋子,她可是个大美人哟!长得像洋娃娃一样,脸圆圆的,和我们这些平民比起来,她真是与众不同,不过,她经常到这里来,也曾经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打过招呼,我记得她好像跟我同年呢!”
金田一耕助又使了一个眼色给想发问的出川刑警。
老板娘喝了一口茶,姿态优雅地放下杯子,继续说道:
“我现在要讲的并不是这件事。椿家血案发生之后,我看了报纸才知道椿子爵原来就是秋子小姐的丈夫,如果早知道的话,那时应该服务得更周到些。还有,你们刚才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椿子爵住在这里的那几天,他曾经提到过玉虫大老爷的名字。”
金田一耕助和出川刑警一听,立刻挺直了背,老板娘又缓缓说道:
“那两天椿子爵看起来一直郁郁寡欢,我当时还在想呢,这个人该不会是想自杀吧!记得是十五日的早上,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到他的房间去瞧瞧,和他天南地北地聊了一二十分钟。我已经忘记到底谈了些什么,大概是这附近有许多漂亮壮观的别墅却被战火焚毁了这一类的话吧!后来又提到这附近也有玉虫大老爷的别墅这件事。”
“玉虫伯爵的别墅?”
金田一耕助原本一直制止出川刑警不要打岔,这时他自己却已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附近真的有玉虫伯爵的别墅吗?”
老板娘十分严肃地点点头。
“对呀!那是好久以前的事,现在早已烧得片瓦不存。不过在它被火烧之前,玉虫大老爷就把别墅卖了。”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
“我也记不太清楚,总之,别墅就在离这儿不远的月见山那边,而且在我还未出嫁的时候,它就有了。”
“幄!老板娘,你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玉虫伯爵和秋子小姐的吗?”
“是呀!那个时候去别墅休息、度假的人,几乎都到我们这里来吃饭,而这附近除了我们家之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吃饭。当然,到了神户那边可就多得是了。”
“你刚才说那时你还未出嫁,那这个旅馆……”
“因为我是独生女,所以家里替我招了一个丈夫,只可惜我丈身体不太好,前几年就过世了。”
老板娘苦笑了两声后,又变得一本正经。
“自从我结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玉虫大老爷。我想,别墅应该是在那段时间里卖掉的吧!”
“不好意思,请问今年贵庚?”
“刚好是一枝花呀!”
“刚好四十岁吗?那你的确和椿子爵的夫人是同年了。”
金田一耕助点了点头接着问:
“你几岁结婚的呢?”
“十九岁那年,女子高中一毕业,父母亲就逼我结婚。”
“换句话讲,也就是二十一二年前.玉虫伯爵就把别墅卖掉了?”
“应该是吧!印象中我最后一次见到秋子小姐时,大概才十六七岁吧!”
“秋子小姐也经常到别墅来吗?”
“这些我就记不得了。不过,每年一到夏天,就会有许多的千金、少爷们到别墅来玩。最近我看了报纸,才想起那个叫新宫利彦的少爷,我也曾经见过。玉虫大老爷曾经带着他和秋子小姐到我们这里来吃饭,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很年轻呢!”
老板娘似乎掉进时光隧道里,正细细回忆年轻的那段时光,但出川刑警可没有时间和她耗下去。
“老板娘,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你不是说椿英辅子爵和你讲过起玉虫伯爵别墅的事吗?”
“哦!那件事啊!”
老板娘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地又说:
“当时椿子爵一提到玉虫大老爷的名字,我马上就跟他说,我认识玉虫大老爷,于是他立刻起了警觉心,很快转移话题,之后就再也没提起过。要不是我看了报纸,再加上你们两位这么一说,我还忘了有这么一段对话呢!”
老板娘讲到这里,就不再开口了。
出川刑警又挪了挪坐垫。
“照你这么说,椿英辅子爵之所以到这里来,和玉虫伯爵的别墅多少有点关联!”
“这”
金田一耕助看着突然又一言不发的老板娘,心想:也许她还知道些什么,只是在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说出来。
“老板娘,出川刑警可是大老远跑来特地再来调查一次,看看有没有漏掉的线索。你也看到了,他还相当年轻,这次调查对他很重要,工作结束之后,他还得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