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还会吿她。而且她也不想去找他,面对这个负心的男人说自己曾经爱他爱到要跟他葬在一起,这也实在太丢脸了。虽然他一定很乐意听到这些话,但她一想到他脸上那洋洋得意的表情,就恨得牙痒痒。她干吗要去满足他的虚荣心?她可不想跟他埋在一起,永远不想。他们既然已经离婚,干吗还要在墓地里留一间卧室?
她想这事最好还是自己无声无息地解决。
莫兰打定主意后,便气呼呼地找到了墓地的负责人,要求对方立刻把墓碑上她跟梁永胜的名字通通磨掉。她本来以为这事很容易解决,她有身份证,又是她本人的墓穴,对方没有什么理由不给她办。可她没想到,对方居然要求夫妻两人同时到场,如果不能同时到场,至少也要提供另一方加盖私章的同意书;而如果她单方面要求这么做,就必须要出示登记她名字的墓穴证。
墓穴证?这是什么东西?接着她有一点儿想起来了,真爱俱乐部好像是曾经给她寄过一些什么东西。但天晓得是什么,她从来没看过,可能连信封都没打开就丢掉了。她本来就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她突然恐惧地想到,搞不好他们曾经就把那该死的墓穴证放在信封里,而她,居然什么都没注意,就把这重要的证件给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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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真爱的墓碑(2)
看她一脸茫然,墓地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建议她去找当时办理手续的墓地推销员,因为推销员手里也许会有一份原始文件的副本。可是究竟谁是那个墓地推销员,莫兰早已经记不得了。好在这位工作人员很热心,他翻阅资料后,告诉了她一个名字……杜慧。
莫兰对这个名字同样毫无印象,但她还是立刻按照工作人员提供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杜慧不算热情,当她得知莫兰已经跟丈夫离婚后,态度就更为冷淡。
〃这么说,你已经不想跟他葬在一起了?你是想要回墓穴证?〃杜慧问道。
莫兰不喜欢杜慧的口气,听上去她不想要那个合葬墓好像是犯了什么大罪似的。但从杜慧的话里,她听到一条信息。
〃墓穴证在你这儿?〃她问道。
〃是的。〃杜慧停顿了一下说道,〃我们之前给你寄过好几封信,你都没有回复,也没有来拿,所以我们只好暂时替你保管。〃
原来她果然是真爱俱乐部的人。
莫兰想说你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我呢,后来一想,对方幸好没打电话给她,要是真的让她自己把那证件领回家,可能真的就找不到了。
〃那好吧,我马上来拿。请给我你那边的地址。〃莫兰道。
杜慧没有给她地址,却道:
〃莫小姐,因为当时你们登记的是两个人的名字,所以如果你要拿回墓穴证的话,就必须跟梁先生一起过来。不然,如果你先生以后找到我们,我们会很难办。〃杜慧客气地说。
〃可当时是我一个人来办理的。〃莫兰有些生气了。
〃这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谁又能记得呢?〃杜慧好像在那边笑。
〃我记得当时接待我的那位小姐生病了,手背上贴了块纱布,她跟我说她刚刚吊完水。她还问我为什么一个人来,我说男人不相信这一套。跟我说话的人是不是你,杜小姐?〃莫兰现在已经回想起当时接待她的那个女人,大约三十多岁,身材瘦长,脸色发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那不是我,那是我的朋友冷杉。她应该给过你名片。如果你还记得她,还保存着她的名片,你应该首先会跟她联系。〃
莫兰顿时语塞。谁能知道他们那里有几个工作人员?
〃瞧,你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你刚刚还问我要俱乐部的地址,你不是曾经去过吗?看来,这你也不记得了。所以说,五年前的事谁也说不清。〃杜慧好像在那里笑,〃而且,我这里的登记簿上有你们两个人的签名。〃
〃其实,他那签名,是我代他签的。〃莫兰说,〃你不信,我可以随时签给你看。〃
那边没有说话。于是莫兰继续用诚恳的语调说道:
〃杜小姐,五年前确实是我一个人来办理的。而且我保证,他将来绝对不会来找你们的麻烦。我保证。〃
莫兰相信梁永胜才不会有那闲工夫。
〃据我所知,你先生是律师。〃杜慧道。
〃对,他是的。〃莫兰皱皱眉头,心往下一沉。
〃莫小姐,说实在的,我也不是第一次碰见你这种状况。如果他不是律师,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但因为他是律师,将来的事就难说了,所以我也没办法,还是劳驾你跟他一起来吧。〃杜慧笑着说。
该死的女人!
莫兰挂上电话后,觉得头顶有片乌云朝她飘来。死囚的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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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死囚的遗嘱(1)
2。死囚的遗嘱
〃你总算来了。〃高竞一走进永胜律师事务所宽敞明亮、装修考究的28楼办公室,梁永胜就快步走上前跟他握手。
昨天晚上,高竞突然接到妹夫梁永胜的电话,说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他面谈。高竞本想把他们的谈话在电话里解决,他并不想看见梁永胜。但后者却用一种他从来没听到过的一本正经的律师口吻对他说,事情非常重要,请他务必来事务所面谈。高竞不知道身为有钱人专属法律顾问的梁永胜跟他这凶杀科警探究竟有什么可谈的。但无论如何,这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于是他决定跟梁永胜见上一面。
〃我的车在路上抛锚了。〃高竞比约定时间晚了半小时,他略带歉意地解释道。
〃没关系,今天上午我正好有时间。〃身着笔挺西装、戴着玳瑁眼镜的梁永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塑料文件夹,在他对面正襟危坐。
〃究竟是什么事?〃高竞问道。
〃你还记得顾天这个人吗?〃梁永胜表情诡秘地盯着他的脸问道。
〃顾天?〃高竞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他当然记得这个人。这人55岁,是银行副经理,颇有建树的业余毒物分析专家;身材矮胖,说话很容易激动,笑起来却连眼睛都找不到。为了偿还赌债,获取保险金,他居然用自制的昆虫毒药谋害了自己的妻子、女儿和岳母。由于顾天所使用的特殊毒剂取自萤火虫的身体,所以当时报纸曾戏称他为〃萤火虫杀手〃。顾天于三个月前被高竞亲手逮捕,并在两周前被执行死刑。所以,高竞听到这个名字不免有些吃惊。
〃你今天找我跟他有关?〃
梁永胜点了点头。
〃他留了一笔遗产给你,大约300万。〃梁永胜平静地说。
高竞吃惊地望着梁永胜。
〃你在开玩笑吗?〃
〃绝对不是。〃
梁永胜的表情告诉高竞,这事千真万确。但他十分不解顾天为什么要这么做。顾天杀人的手法相当高明隐蔽,如果当初不是高竞坚持不懈地寻找证据,并最终请中国最有权威的毒物分析专家在海外网站上获取相关资料,顾天可能至今逍遥法外。高竞实在不明白,顾天干吗要把钱留给他这个仇人?而且,顾天哪来的钱?他被捕的时候银行存款不足一万元。就是因为没钱偿还赌债,他才会谋害自己的家人。如果有这笔钱,他何必要杀人。
〃你说清楚点,究竟是怎么回事?〃高竞道。
〃实际上钱是他哥哥顾冰留下的。〃
〃顾冰?〃高竞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顾冰在90年代初去了荷兰,主要从事进出口贸易。他在那里做得相当成功,积累了一大笔资产。三年前,他回中国投资,正好认识了我的一个客户,于是他就请我做他在中国的法律顾问。〃梁永胜说。
高竞对梁永胜颇为了解。与其说他是个出众的律师,倒不如说他是个精明的生意人更为确切些。这些年来,他把自己的客户群牢牢锁定在金字塔顶端的那群腰缠万贯的富人当中。他穿梭在他们中间,不辞辛劳地为他们服务,充当他们的法律顾问,积极为他们提供专业意见,并时不时为他们摆平麻烦。这不仅为他赢得了良好的人脉基础和声誉,也让他获得了不菲的收入。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可以把律师事务所办公室设在高级写字楼顶楼的原因。
〃这么说,顾天的哥哥相当有钱。〃
〃是的。不过,他的主要资产是在荷兰,在中国的投资相当少。一个月前,他在荷兰因心肌梗塞突然暴毙。他在荷兰的律师联系上我,说顾冰留下300万元人民币给他在中国的弟弟顾天。顾冰的妻子在10年前患胃癌去世,他有两个孩子,所以他的大部分财产应该由他的孩子继承。实际上这些钱对顾冰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但对顾天来说,却是飞来横财。可惜他无福消受,我找到顾天后才知道他原来就是鼎鼎大名的〃萤火虫杀手〃,而且还已经被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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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死囚的遗嘱(2)
〃他们兄弟俩之前没联系吗?〃
〃据我所知,从顾冰离开中国后,他们两兄弟就断了联系。所以顾冰根本不知道弟弟因为缺钱已经犯了重罪。我想如果他知道的话,大概就不会留钱给他了。〃
〃你去牢里见过顾天?〃
〃我通过一些关系,在行刑前三天,去见过他一面。我们的〃萤火虫杀手〃丝毫也不感激哥哥的慷慨。我们只谈了半小时,他从头到尾都在咒骂顾冰的小气。他认为顾冰应该早一点帮他。他认为如果他哥哥早死几个月的话,他就不用当什么杀手了。真是典型的罪犯逻辑。我问他,他要如何处理这笔钱。因为我知道所有可以继承这笔钱的人,都已经被他毒死了,所以我请他考虑一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