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转过身子，不想手臂却被晏蔷一把拉住。
“我…我想好了。”
“这麽快？”尚韵维怔了怔，忽又笑了，“说吧。”
“就是那个…”上唇碰下唇，下唇贴上唇，倒腾了半晌嘴皮子，晏蔷终於鼓起勇气，双眼炯炯放光，一脸坚定，“那…就让我攻你一次吧。”
45
两人自试交往开始共度的第一个圣诞夜，在＇让我攻你一次吧＇的愿望中结束。
尚韵维和甄律回了警局，彻夜未归，再看到他的时候，已是第四天晚间，12月28日。
他说，犯人经受不住长时间精神折磨，终於招供是警局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案件中，先後牺牲的四名警员可以安息了。
抚著腹部基本痊愈的伤，晏蔷也舒了口气。
跨年夜，绚丽烟花一次次升空，照亮黑暗天际。
电视机里传出的齐数倒计时，却怎麽也吸引不了床上辗转反侧的晏蔷。
跨年的时候，也是自己默哀的时候。
选在这麽一个特殊的日子失去双亲，想忘，都忘不掉。
悲伤积闷於心，悔恨为时已晚。
虽然被尚韵维拥在怀里，但相思的苦水还是忍不住沾湿软枕。
於是，半梦半醒、亦真亦幻中，糊涂地迎来新的一年。
很快，盼望多时的时装设计课程开始了，抱著书走进教室的感觉，真怀念。
没了工作，白天显得漫长，看看课本，收拾收拾房间，学学做饭。
一天两天，还算充实；可日子久了，肯定寂寞无聊。
空虚就爱联想，想法太多，难免有一些会走偏，意淫便在此刻诞生了。
仔细算算，从提出反攻那晚开始到今天，已有大半个月。
深深记得话落之时尚韵维的样子，僵住的俊容，一阵发青一阵发白。
回答的内容，没说不行，也没说行。
直到刚才上班前，他还只字未提。
自己的话整一耳边风，现在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听见了？还是，已然忘了。
其实，反攻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又不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跳油锅。
再说，他都放了话，扬言不吝啬，所以……
对著镜子自信一笑，晏蔷套好大衣，系上围巾，拎起包，穿鞋出了门。
午後阳光照在身上，浑身变得暖洋洋，干枯枝头偶尔落上几只圆滚滚的麻雀，顿显生机。
今天外出，名义上是去李易涵家作客，实际是有问题请教。
压抑了很久的疑问…
“来啦。吃饭了吗？”
李易涵家的采光很好，大片大片阳光洒在房中。
“吃过了。就你一个人在家？”
探头探脑，晏蔷像做贼一样东张西望。
至於行为为何如此诡异，只因话题实在不宜他人在场。
“是啊，你还想谁在呀？”关上大门，阻隔冷气进入，李易涵把晏蔷请进房间。
“没没没，嘿嘿，好在你开始放假了，要不我白天在家真是闲得无聊啊。”脱掉外套，解开围巾，晏蔷思索要不要开始引入正题。
“对了，说到这儿我还想问你呢。”倒了杯热水，李易涵倒坐上椅子，“我认识一服装加工厂老板，他那做的都是国外订单，质量都不错，有时候会有尾单，你有没有兴趣看看，批回来一些在网上卖呀？”
“是吗？好呀！正好我也积累积累经验，找找感觉。”立刻喜笑颜开，晏蔷头点个不停。
“那家厂的尾单还不错。你也知道外国公司要求严，哪怕有一点小瑕疵他们都不要，不过即使稍微多一些的，你还是可以拿回来加工加工。正好你不学时装设计嘛，先实操看看你是不是心灵手巧，顺便打发你在家无聊。”
“小涵你真是太够哥们了！！老为我著想！！可我却什麽都没为你做，我都过意不去了。”一把扑住李易涵，晏蔷完全忘记此行本意。
从认识到现在，小涵不知给了自己多少帮助。
让自己留在开心面馆，得到家破人亡、身败名裂後的第一份工作；
帮自己住进尚韵维家，有机会能和喜欢的人进一步共处；
提供夜大学习信息，让心中的遗憾有望弥补；
现在，又介绍进货渠道…
“其实我也没帮上什麽忙，只不过给你提供些机会罢了。我这人就这样，只要是朋友，有适合的机会，我都会给大家的。再说我本来对衣服也不感兴趣，只是觉得这可能会适合你。呵呵，所以至於能不能把握机会，能不能再继续前进，就真靠你自己了。”拍拍越抱越紧的晏蔷，李易涵呼吸困难。
“反正我不管！！你就是对我好！！够哥们义气！！我相信你绝对错不了！！”说什麽也不松手，晏蔷抱著李易涵摇来摆去。
无法用言语表达感激，就用实际行动来表示热情。
“好好好…你赶紧松开我吧！我喘不上气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开晏蔷，整了整衣服，李易涵笑道：“尚韵维是不是特喜欢你的热情啊？”
“啊？呃…我在他面前基本都很小心谨慎的。”提到尚韵维，晏蔷这才想起此行目的。
“怎麽？你们关系进展到什麽程度了？亲了麽？”趴在椅背上，李易涵笑看面色开始窘迫的晏蔷。
“是…是啊。”挠挠头发，晏蔷吐了口气坐到床上。
“呵呵，那是好事啊！你怎麽一脸不情愿啊？”观察晏蔷细微的表情变化，李易涵越来越觉得有意思。
“是挺好的。”舔舔干涩嘴唇，似突然想到什麽，晏蔷忙转移话题，“小涵，那个…你反攻过甄律吗？”
“噗！！”喷出含在口中的水，李易涵边擦嘴边道：“差点呛死我！你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
“问你呢…快回答。”昂了昂头，晏蔷有点著急。
“恩…有啊，就是没几次。怎麽？”尴尬地叼住水杯，李易涵对屈指可数的几次反攻不太甘心。
“几次也是有啊！嘿嘿…是哥们就教教我呗？说说经验。”挪到床边，晏蔷一脸期待。
“我晕，不是吧？你要攻尚韵维？他让吗？！”没看出来，晏蔷还有这想法。
“反正我都跟他提了。”耸耸肩膀，想起尚韵维的承诺就忍不住笑。
＇我没那麽吝啬，只要我能办到的都可以。＇
“真的！？哈哈哈哈！！！你太强了！！！”笑得前仰後合，李易涵捏著酸痛的脸蛋，断断续续，“哎哟！我真想看尚韵维当时的表情啊！肯定脸都黑了吧？後来他怎麽说？”
“什麽都没说，就是脸僵硬了，呵呵，谁叫他让我提要求的。”扫了眼强止住爆笑的李易涵，晏蔷小声说出实情，“其实…我俩…做过了。”
“啊？！”几天没联系就有这麽惊天动地的变化，李易涵忙兴奋坐到晏蔷身旁，“什麽时候啊？感觉如何？应该他攻你吧？”
“丢人的事没什麽好说的。”搔搔头，晏蔷浑身不自在，“就做过两次，疼的要死，第一次做完我就晕过去了…真他妈丢人现眼。”
“呵呵，第一次都会疼啊，没什麽丢人的。看尚韵维…技术应该还行吧？”没有取笑的意思，李易涵温柔安慰晏蔷。
“我哪知道啊，也没的比。”长叹一声，晏蔷搭上李易涵肩头，“所以师傅啊，我就是来向你请教的，快传授我攻受秘籍吧，别叫我做受也丢人，做攻还丢人。”
“哈哈，我没秘籍呀，就是事前做好充分准备，多润滑润滑。”李易涵轻描淡写，传授完毕。
“这也太模棱两可了！”一听这话哪行，晏蔷立刻提高嗓门。
盯住歪著小嘴的晏蔷，李易涵质问：“怎麽著？那你还让我给你来个真人示范？”
想想两人演习的情景就直冒冷汗，晏蔷忙连连摆手，“别别别，我可没说。万一被发现，还以为咱俩有一腿呢。你就说的详细点，干脆把你第一次怎麽攻甄律的过程给我讲讲算了。”
“哟，那他可挺惨的。”眉毛一挑，李易涵还有点得意，“呵呵，其实也没什麽难的，就是模仿呗，他怎麽攻你，你怎麽攻他。”
“啊？这我哪记得啊！！就知道疼了。”小命差点没了，哪还有空留意尚韵维做了什麽。
“哎！那你还真行，这样就敢提反攻的事？”李易涵开始有点佩服眼前这朋友。
“这个…有什麽问题吗？”
反攻，还要挑良辰吉日？
“没，就是不知道尚韵维会不会答应。”疑虑尚存，李易涵又转回先前的内容，“你们做的时候，他用手前应该先亲过你那儿了吧？”
“啊？哪儿啊？”指代模糊，大概是小涵不好意思了。
的确，还是不耻下问的人，脸皮最厚。
“你说还能哪儿啊！老二和後边啊！”气得手差点没拍上去指点。
这小蔷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蒜呢。
“呃…那没。上来就用手，恩…没错。”望天仔细想想，晏蔷确信地点点头。
“哦…是嘛…那他还真够急的。”站起身，李易涵走了两圈，最後靠在墙上，“反正你就多用用嘴啊、手啊，KY啊，不过即使第一次再温柔，他可能还是会疼的，当年甄律也不例外。”
“啊？这样啊…那完了，我以为你教完我秘籍尚韵维就不疼了呢…要是这样…他还能答应我嘛…”希望开始渺茫，蹙起眉头，晏蔷咬了咬牙，“他要实在不愿意就算了，疼我忍了。”
同样不确定尚韵维心中的想法，无奈，李易涵只能暂授＇小受秘籍＇，“要不然这样吧，你自己去成人用品店先买个道具回家练练，就和尚木头尺寸差不多的就OK，有电动效果的更好。”
“我靠！！我不去。”一听道具，晏蔷登时面色大变，直接扭头拒绝。
自从被那些玩意虐过後，晏蔷就坚决把它们和变态挂上钩，现在好不容易没人虐了，居然还要自虐。
“哦…你要实在不喜欢，我也没办法了。”不强人所难，李易涵只是提出自己看法。
瞥了眼一本正经的小涵，晏蔷低下头，转了转眼珠，“你…自己试过？”
“没。我第二次就不疼了。”
无语，李易涵一句话就把自己噎回来。
不过，这证明小涵你还真是天生做受的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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