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月。他知道滕辉月对明帝的情意有多么的纯粹深厚。滕辉月把整副身心都给了明帝,对他全心全意。他无法想象若明帝变心了,滕辉月会有什么反应。
所以他才会在滕辉月回来的第一时间内过来看他。见滕辉月依然被蒙在鼓里,还是之前那副幸福满足的模样儿,王承坚必须用非常坚强的意志,才能把真相说出来。
男人多薄幸。宠爱人的时候可以把人捧上天,一旦厌弃了,那便是地上的泥,连多看一眼都腻烦。
王承坚最担心以滕辉月霸道张扬的性子,会因为妒忌愤怒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所以即使艰难,他还是坚持说完:“我见过那女子。你的容貌,有八分似她。”
如今明帝可谓把那女子捧上了天。虽然还没有给予正式的名分,但已经入住只有皇贵妃才能入住的飞燕宫,并独宠她一人。
王承坚起初也不敢置信,想了办法跟着母亲江华郡主齐芝入宫见过那女子一面。和其他见过那女子的人一样,他震惊得无以复加。
因为那女子的容貌,和元徵雍主滕辉月的容貌有八分相似。只是那女子是柔美婉约,而滕辉月则是活泼张扬。
据说此女已经二十多岁,容貌却如十来岁的少女一般年轻美丽。她与明帝在十多年前曾有过一段缘,只是因为机缘巧合,最终错过,令明帝一直抱憾至今。多年来滕辉月会备受宠爱,正是因为他的容貌与此女相似,明帝移情之故。明帝把滕辉月当成他与此女的孩子,所以百般宠爱。
不少人都在私底下讨论,怪不得连待亲生皇子都十分冷淡的明帝会对元徵雍主如此宠爱,原来明帝的心爱之人另有其人。如今明帝真正爱着的正主儿重新出现,与明帝再续前缘。那么元徵雍主滕辉月这个替身的下场,不知会如何。
事到如今,连王承坚也不得不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一等悍妃:太子是匹狼
“我不信……”滕辉月颤声道,“我绝对不信!”
他的明帝舅舅,绝不会这样对他!
滕辉月说罢,猛地掀翻被子下床,像只被激怒的小凤凰一样,整个人都燃烧起来:“来人,给我更衣!”
他要进宫,见明帝!
即使不是真的,明帝任由其他人如此胡说,他都要生气!
滕辉月心里恼怒,起得太猛,脑袋一时间昏眩起来,身子晃了晃。
“阿樾!”王承坚惊呼,一把扶住他。
“殿下!”敛羽像箭矢一样冲进来,见滕辉月脸色不好,已经在外面用内力听到他和王承坚说话的他,木讷的脸上闪过忧色。
“我没事。”滕辉月道,手不自觉摸上小腹。
他最近贪睡、嗜酸,食欲大振。早把怀孕的注意事项牢记于心的他已经隐隐有了预感。
他本来,是迫不及待要进宫和明帝分享这个好消息的……
“阿樾,你不会是……”王承坚脸色微变,震惊地看着他。
滕辉月坚定道:“我要进宫。”
王承坚一咬牙:“我陪你去!”即使是大逆不道,如今王承坚都不禁在心里骂明帝一句欺人太甚!
“不用,阿坚。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滕辉月道。
王承坚担忧地看着他。
“阿坚,谢谢你。”滕辉月道,“来人,送安敬室主出去!”向王承坚抱歉地一点头,滕辉月在敛羽的搀扶下,转入寝室的内室。
“阿樾,安敬室主府的大门,一定会为你而开。”王承坚道。
滕辉月微微一顿,没有回头,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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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辉月本想用栖月小筑与皇宫连通的密道进宫。可是敛羽告诉他,密道已经被封上了,不能再通行。
有能力和权力封上密道的,除了明帝,不作二人想。
滕辉月红润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他盯着密道的入口怔怔出神,过了一会儿,才挺直腰肢,缓声道:“备马车。”形意掌门人
敛羽看着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元徵雍主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文子,他幼嫩单薄,需要有个人一生一世好好护着。此时此刻,若不是心里的意念支撑着他,他很可能会彷徨哭泣。
马车尚未备妥,福康长公主齐敏已经从宫中回来。她首先去到栖月小筑,看望大儿子。她活泼可爱的大儿子跟着郑太后去护国寺祈福,回来的时候却是躺着回来的。虽然知道滕辉月只是累极扛不住睡过去,齐敏还是有些不满。偏偏宫里把她召回去,让她连守在大儿子身边都没法子。
听到滕辉月要进宫,齐敏把他拉到身边,道:“你刚从护国寺回来,先好好休息一段时日。如今宫里正乱着,你不要去了。”
“……宫里发生什么事?”滕辉月静静问。
“你舅舅给你带了个舅母回来。”齐敏叹气道,“本来娘亲还道你舅舅是个冷淡的,原来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果然上心了,就是不同。还特意要你娘亲我进宫,提前拜见。”
滕辉月的心一直往下沉,空得难受。可是他歪着头,一脸若无其事地问:“是个怎么样的人?”
齐敏想起刚才和那女人见面的场面,没有注意到滕辉月的不对劲,道:“说起来,阿樾和那位颇有缘分。若不是亲眼所见,娘亲还不知有和你这么神似的人。怪不得你皇舅舅自小待你极好,原来是因为你像她。她对你亦很好奇,想着召你入宫见见。娘亲替你推了。”
“为什么推了?”滕辉月勾起唇。
“你从小爱霸着你皇舅舅,他也纵着你。但那位可不一样,不能由着你胡来。若你对她失礼,你皇舅舅必定要罚你。”齐敏告诫他。
“这么宝贝?”滕辉月喃喃道,“不是说满朝都在反对吗?”
“反对?”齐敏不以为然地拨了拨手上的甲套,“你皇舅舅想做的事,没有一件做不到。他态度坚决,那位就必定会成为你的皇舅母。”
滕辉月乐呵呵一笑,突然捂住嘴,头撇下一边干呕起来,把齐敏吓了一跳!
“没事儿。只是路途颠簸,我累着了。”滕辉月呕完,立刻安抚扬声要传太医的公主娘亲。
齐敏摸摸他的额,又摸摸他的手:“你的手很冷,真的没事儿?”
滕辉月摇摇头:“娘亲,我要进宫。”
“不是说先歇息……”
“我要进宫。”滕辉月固执道,“立刻,马上。”
齐敏终于感觉到他的情绪有点奇怪,蹙眉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妥协点头。
☆、73
“殿下……”敛羽隐含担忧的声音传过来。
滕辉月回过神;发现不知不觉间;他乘坐的马车已经抵达皇宫。
元徵雍主曾得明帝下旨,可以坐马车直接入宫,无须换车辇。所以凭着滕辉月的腰牌;一行人直达他在宫里的住处——辉月殿。
马车已经停了一会儿,可是迟迟不见车内的滕辉月出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眉头一直皱着没有松开过的敛羽。
还好敛羽只小心翼翼唤了一声;滕辉月便道:“啊;到了。”而后不等敛羽有所动作,他随手拂开帘子,自个儿下车。
敛羽浑身一绷,伸手虚扶着他;以防他跌倒。
若是平时,滕辉月恐怕早已经察觉到敛羽的不对劲。但此时此刻他的心神紊乱,根本无法把注意力放到一些细节上。
他下了马车,径直走向太极宫,所到之处,宫人和平时一样,恭敬地跪迎。
可是滕辉月总觉得他们低垂的眼里带了别样的意味,似讽刺似同情又似什么都没有。
“告诉本宫,皇上在哪里?”滕辉月问道,桃花眼里威仪极重。
他已经分别从好友王承坚和公主娘亲齐敏口中得知明帝迎了一个据说长得和他有八分相似的女人入宫,而且这个女人才是明帝真正心尖尖上的人。
虽然王承坚和齐敏没有必要欺骗他,虽然他听到这个消息的当下感到震惊愤怒,但没有亲眼所见,滕辉月始终不愿相信。
他会怀疑其他人喜欢他宠爱他是因为别的原因,也许是他的身份也许是他的容貌,可是明帝!两世都把他捧在手心的明帝,两世都做尽许多事只为他幸福快乐的明帝!他们朝夕相处无数个日夜,每一句说话每一次拥抱每一次抵死缠绵,怎么可能是假的?
没有人回答。马玉玉在上
宫人只能把脑袋垂得更低。他们不知道明帝在哪里,就算知道,以他们的身份也绝不敢透露明帝的去向,即使这个询问的人是深得帝宠的元徵雍主。
滕辉月提高声音,又问一次:“告诉本宫,皇上在哪里?”
宫人在滕辉月的眼神压力下簌簌发抖,大气不敢喘一口。平时他们也怕元徵雍主这个皇宫有名霸道骄纵的殿下,但从未像此刻一样,打从心底里升起颤栗。有一瞬间,他们甚至产生眼前之人的杀伐果决不弱于明帝的感觉。
滕辉月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摸着腰间特意带过来的金鞭,目光透出一丝狰狞。
“阿樾,不要!”身后传来一声清喝,有人飞快地向滕辉月靠过来。
滕辉月极快地回过身,一鞭打在对方的脚边,厉喝道:“别过来!”
来人——大皇子齐明曜停住脚步,俊秀的凤目看到滕辉月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闪过深深的疼惜与复杂。
“阿樾,你冷静一些,别伤着自己。”齐明曜柔声道。
滕辉月充耳不闻,桃花眼盯着齐明曜:“他呢?他在哪里?”
齐明曜微微一窒,他当然知道滕辉月在找谁,也知道滕辉月因何找他,小心地轻声道:“阿樾,他……在忙着。等他忙完了,我再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不,我要立刻见他。”滕辉月坚持。
齐明曜深深看着他,低声道:“阿樾,不要去……”去了也不过徒增伤心难过。他们最不想做的,就是让他伤心难过。
滕辉月看着他,突然笑了,眼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你不带我去见他,我自己去。”
齐明曜心里泛起细细密密的痛,他不顾滕辉月握在手中蓄势待发的鞭子,走到他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我带你去。”赝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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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幅美好的画卷。
男的高大威严,负手而立,俯首专注,女的绝美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