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我们那时候,现在是什么年代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兰平川气吼吼道:“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我说的哪句话他听过,老周你让他自己说说他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进屋的兰思定轻轻的关上的了门,然后低下头因为兰平川的话冷笑,没什么好说的还把他叫来做什么,没什么好说的不是应该直接接受他的辞职,然后让他该什么干什么去么。
兰思定连嘴角的血都懒得去擦,绕过兰平川挑了张椅子坐下,笑中带着点悲凉,无情的说道:“你真的老了。”
连打人的力气也不比以前,以前他可是被自己的父亲一脚踹飞出去过,这就是军人家庭,军人教育,铁一般的意志力靠的是无情锻造得到的。
兰平川愕然:“你说什么?”
“我说你老了,拳头都没有当年硬了。”
兰平川惊讶的忘记说话,周义东借机强行把他压进沙发中说道:“思定,你怎么说话的,他是你爸。”
兰思定不禁抬头疑问:“是吗?我是他儿子吗?”
兰平川从吃惊中再次恢复震怒:“兰思定,我不是你老子?你再说一遍!”
“你是我爸,可你把我当儿子看过吗?”兰思定问道。
“我没把你当儿子看,你会有今天的成就,你会活蹦乱跳的用一些乱七八糟的手段来气我?”
兰思定道:“爸,我有今天是靠的我自己。”
兰平川不敢置信:“你再说一遍。”
“我说几遍也改变不了事实,我能有今天不是靠的你而是靠的我自己。”
兰平川呕血:“兰思定,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
他为什么说不出来,兰思定带着曾经的伤痛问已经快气疯的兰平川:“你记不记得我十二岁从集训的后山山崖摔下山后,在医院里你说的是什么?”
“我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他要都记得他就是神仙了。
兰思定带着嗜血的笑容,是啊他怎么会记得了,不过随口一句话,却能让人生不如死。
“你不记得,但是我却印象深刻。”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兰平川火大道:“那你给我说说让你印象深刻的是什么话,看看值不值得我记得!”
兰思定说道:“你告诉医生不准给我输血,因为我身体里流着的是兰家的血,如果这么点小伤都扛不过来那活着也没用了,我当时断了四根肋骨,脑震荡,内出血,小腿骨折你知道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那意味着什么吗?”当时如果不是骆方志偷偷打电话叫来兰平月,而兰平月当着所有人的面甩了兰平川一巴掌,或许兰思定三个字已经刻在墓碑上成墓志铭了。
周义东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没想到他们父子还有这么骇人的过去,难怪兰思定这些年跟兰平川一直不对付,他坐在兰平川的身边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兰平川咕噜一下喉结,显得不太自然的说道:“你,还真是记恨,我没想到我兰平川的儿子还会记恨老子。”
兰思定低着头轻语道:“我不是记恨,我如果记恨你,现在你根本见不到我,我只是记得你对我做过的所有事,你所谓的教育是在伤害我的基准上铸造的。”
“当时你因为判断错误,我是让你记住教训,你才会知道你的每一个决定都需要深思熟虑。”
“真是让我记忆深刻,一辈子都不敢忘记。”兰思定笑的很苦,曾经的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周义东在一旁一直都不说话但是在心里也对兰平川的教育表示不赞同,他对兰思定确实严格,严格的简直可以说苛刻。
兰平川问:“你就因为这样才跟我对着干是吗?”
“不是,因为你错了,我做的事是对的,而你错了才会觉得我是在跟你对着干。”
“我哪错呢?!”
“你没有找过白艾?没跟她说一些军人不该说的话?”
“怎么,她还跟你告状啦?”
“你觉得白艾是会告状的人吗?”如果不是他自己想到,这种事她一辈子都不会说给任何人知道。
周义东一听坐不住了,跳起来问:“老兰你真私下去找白艾啦?”
兰平川牛气道:“我找了,我找她跟她讲道理,没有什么错!”
“老兰你糊涂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这是要被白厚文知道,还不提着枪把兰平川撩翻,这个兰平川怎么遇见儿子感情的是尽犯浑啦。
“老周,我们现在在说他的事情,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一码归一码,我的问题我会处理,他呢?他总不能拿我当借口犯错吧。”
周义东为人公平,谁错都不行:“他不能因为你犯错,你就能因为儿子的私人问题犯错,你的性质好不到哪里去。”白艾他见过了,是个不错的姑娘,有话说话有事说事,虽然性格有些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人品在那放着,说实话配兰思定亏不着他们兰家。
兰平川喊冤:“到头来还成我的不是啦?”索性不跟周义东辩,再绕回兰思定的问题上,“辞职你别想了,白艾和你的事我也不允许,反正你看着办。”
兰思定说:“我叫你一声爸,是因为我知道你的为人,你格尽职守严格要求你自己和家人,有道德基准有坚定的信念,你是个好人,是个好军人,但是你绝对不是一个好父亲,我的私人感情我会处理好,我辞职跟白艾没有半点关系。”
“我是不是好父亲不用你来告诉我,兰思定我就问你一句,你真的打算不听我的话?”
“爸,我是你教出来的,我的好我的坏都和你有关,世界上没有完人包括你自己,当年外公让你放弃妈,你放弃了吗?当年外公有像你现在这样对我对你吗?”
兰思定的外公是个知识分子,非常有学识讲道理,虽然不喜欢他爸,但是从来不会用过激的手段把事情激化。
兰平川一噎:“你不要用其他的事情搪塞我,给我个准话。”
“我要说的说完了,没什么好说的。”来来去去的纠结他和白艾的感情,他也不可能让步。
兰平川见软的不行,立刻牛脾气上头起身准备收拾兰思定,兰思定也不是坐等挨打的人,防守架势十足。
周义东一见情况又快失控,拿出首长的威严大声喝止:“都给我坐下,闹够了没有?!”
洪亮的声音成功阻拦了一场浩瀚的父子斗殴。
周义东把桌子拍的砰砰直响,桌上的茶杯一个劲的乱跳:“我看你们也别谈了,谈来谈去都坚持己见,谈个屁。兰思定你的辞职我不接受,你现在去医务室包扎伤口然后立刻给我滚回战地,该干什么干什么,别再有下一次不然有你好受的。还有你兰平川,你以后再去找白艾的麻烦,就赶紧给老子提前退休,免得在我眼前晃的我心烦。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都滚都滚。老子这是办公室,要吵架滚回家随便吵。”
对于周义东的决定,兰思定没有异议,起身敬礼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兰平川还在气头上没缓过劲,见自己棒打鸳鸯的计划还是没成,反倒被训斥一顿忍不住发牢骚:“老周,事情这么算了,我不服!”
“不服跟你老婆说去,老子不听你那点小肚鸡肠的想法。”周义东摇了摇头,对兰平川的臭脾气也感到无奈,“作为父亲你会不会对儿子太狠了一点。”
“老周,我不是不知道我对他太过严格,可是他为了白艾辞职这犯的是原则错误,你叫我怎么能看着他俩在一起?我过不去这坎!”
周义东皱起眉头训话:“你好了,什么为了白艾,你声音再大点明天政治部就该去你们家做客了,有你这么当爸吗?生生把儿子推去坐牢是不是?!”
“我……”“我没有。”
“思定只是冲动了点,因为演习的事情他认识到自己的问题所以才一时鲁莽,你给我打起精神,做事长点心眼动动脑子,别把私事公事搅在一起,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串味。”
“老周,首长。”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演习还没完,他还赶着回去,如果不是为了逮兰思定,他吃饱了撑的听他两父子吵架。
……
演习历时六天圆满结束,中国军队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而兰思定在演习之后接到处罚通知,勒令他停职一个月,写检查做报告。从另一方面来说也算是给他放大假。
为了好好利用这个假期,兰思定不顾脸上的乌青,大清早开车去找白艾,到了万腾却只将车停靠在路边,一直等到中午下班才打电话给白艾。
“兰思定,你在哪里?”本来打算又放弃午饭的白艾在接到兰思定的电话,不自觉的问话脱口而出。
兰思定在越野的驾驶座上摇下车窗对着楼上挥手:“我在你楼下。”
“你等一下。”白艾直接挂了电话,然后从柜子里抓出提包朝着电梯走去。
下了楼白艾看见了站在街边等她的人,赶紧加快了脚步走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她能看见他脸上带着明显的伤,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
兰思定赶紧迎上前抓住白艾的手腕,有些愠怒:“穿着高跟鞋不要走的太急,你感冒刚好难不成想再把脚也扭伤吗?”
白艾只注意着兰思定的面孔,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你的脸,疼吗?”
兰思定笑道:“疼,不过看见你怎么一下就不疼了呢?”
两个人的对话不需要太过言明都能深刻的了解彼此的意思,有一种默契在他们之间无声无息的生根发芽,舒枝抽叶成长成绿荫。
白艾在意着兰思定脸颊上的红肿,对他说道:“你和我去个地方吧。”
“去哪?难道想和我私奔到天涯海角?海南也是我爸的势力范围,你要真想和我私奔不如我们去南极定居吧。”
白艾知道兰思定是想用玩笑逗她笑,于是顺了他的意笑道:“去看伤。”他脸上的伤口不轻,只是简单的处理会留下疤痕的。
兰思定一愣,然后动容的松开白艾的手腕,摊开手掌扣住她的手掌,把她带到自己的身边:“好,你牵着我,牵着我的手干什么都行,把我卖了我也帮你数钱。”只要她牵着他的手一辈子都不放开。
就在公司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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