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住嘴唇。*
心用力地一缩。
紧紧地皱住眉,翻来滚去的疼痛。
*“不……不!放开我!放开我!给我那个……给我那个!让我死了…杀了我!我是魔鬼!我是魔鬼!”
翻天覆地的疼痛,在皮肤上剧烈的燃烧。
她只觉得自己天昏地暗,却疯狂地挣扎。
他死死地扣住她,怒吼出声:“不许死!你绝不许死!”
“不用你管!”她披头散发,如同魔鬼一样,“要不然给我那个,要不然让我死!”
砰!
男人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她的脸上,咆哮如雷:“没有那个,你也绝不许死!如果你死了,我就把你的身体都切成碎片!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你以为死了就一切都结束了?你以为死了你就有脸去见她了?!你要活着,你他妈的无论如何一定要给我活着!就算你吃毒药,你自杀,你就算把自己的头砍下来,我也能给你接回去!活!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你他妈的一定要活!”
她被打得仰面朝天,血流满面。
活……人为什么要活……为什么要这么痛楚的活……为什么要为了死去的,还要活……
为了那些为她粉身碎骨的人,为了那些替她死去的人。*
眼角抽搐。
一滴湿热的泪,从眼角倏然滑落。
*天空,从蔚蓝变成血红。
光芒从天堂悠悠地投射下来。
她仿佛感觉到天父向她伸过来的双手,温暖,柔软到身体都仿佛轻轻地飘了起来……
她慢慢地,张开眼睛。
男人冷酷而俊秀的脸庞,慢慢地展开在她的眼前。
她轻轻地眨了眨长睫。
男人微冷而淡漠的嘴唇,仔细地打量着她的面容,没有惊喜,没有欢愉,只是淡淡的,冷冷的,冰冻般的一句:“欢迎回来,唐密雪。”*
啊……疼痛,纠结,身体扭成一团麻花,脑子里像是别人又像是自己的影像,破碎的一片一片地呈现出来……她有时候能感觉到子弹射穿身体时的感觉,那样无比清晰的打穿内脏,疼得连骨缝里都是满满的鲜血。但有时候她又仿佛在看别人的戏剧,男男女女穿梭来去,说出的话语,和她好像没有一个字的联系。
她纠结地攥紧自己身上的被单,纠缠揉动,痛心彻骨。
边西北就这样站在唐密雪的病床边,看着她在那窄窄的病床上滚动,身上的床单几乎都要被她搓揉在地上,身体更是自动地闪避着窗外那耀眼而灿烂的阳光。她好像就像是一个暗夜里的精灵,强烈而灿烂的光芒会射穿她的眼睛,折断她的翅膀。所以她扭动着,闪躲着,身体微微战栗而抖动。
他看着闭着眼睛纠结眉宇的她,白晰清澈的脸庞上,映着阳光一缕一缕金色的光芒。
他忍不住就想伸出手去,碰一碰她那么雪白娇嫩的肌肤,不知道那精致的脸孔上,是不是一如他想像般的润滑而冰凉……
啪!
边西北的手指,还没有碰到唐密雪的脸,忽然有人从旁边伸出手来,狠狠地就把他的手腕猛地一扣!动作迅急地一下子隔开他的手指,使他根本没有办法触到唐密雪的肌肤。
边西北忽然一怔。
他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人走到他的身边来,更没有感觉有人突然伸手!
他蓦地回头,只看到高大颀长的男人,冷冷地站在他的身边。琥珀色的眼瞳,俊秀中带着一抹英挺,冰冷如霜一样的表情。眼神紧紧地盯着边西北,目光冷漠凌厉中,带着一丝强烈而寒冷的杀意。
边西北一眯眼睛。
竟然是……周知言?
酒宴中有一面之缘,但是边西北却莫名的对这个男人印象深刻。他身上的气场,他冷漠的表情,他不动声色却让人觉得无比强大的神色,无一不说明了这个人背后复杂而强烈的背景。
“别做警察份外的事。”周知言瞪着边西北,冷冷地开口。
那种冷漠却敌意十分的语气,令边西北立刻张开自己背上的刺:“什么叫警察份外的事?警察有义务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警察也有权利察问当事人的过程。”
“警察有一种权利,不包括碰别人的女人。”周知言半眯着眼睛,冷冷嘲弄。
边西北立刻咬牙:“你的女人?你说唐密雪是你的女人?!”
“要我用昨天晚上她的热情向你证明?”周知言冷笑。
边西北一听到这句话,怒火立刻就从胸膛里腾地一下子蒸腾出来,愤怒地简直就像是刚刚商场里爆炸出来的巨大冲击波,硬生生地撞击着他的胸骨,让他死死地咬住自己的牙根,手指攥紧收紧,恨不能一拳打烂周知言俊秀的脸!
周知言看着怒火熊熊的边西北,胜利者般地冷冷一笑:“但,我没有义务向你证明。”
他弯腰俯身,伸手抱起病床上的唐密雪。
边西北立刻上前一挡:“你要干什么?”
“带她走。”
“你不能带她走!”
周知言眯起眼睛,脸上的表情略微危险而锋芒毕露:“你……凭什么命令我?!”
边西北盯着周知言,他不是没和这样的人交手过,但是像周知言这么全身冰冷,散发出强烈致命敌意的男人,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他心里知道这个人不是好惹的,但是听到周知言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说出什么“他的女人”,边西北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强烈愤怒。
“她是这次爆炸案的伤者,这案中所有的伤者都要登记在册,接受调查,所以在她伤好之前,谁也不能带她走!”
周知言弯起嘴唇,冷漠嘲弄般地笑:“所有伤者接受调查?想要靠这些受伤的无辜人抓到凶手?你们这些警察还真会做梦!就算给你一百个目击者,你也绝查不到案件的真凶!”
周知言直接抱起唐密雪,抬腿就走。
边西北顿时就被周知言的话所激怒,又眼看他抱着唐密雪就走,一腔怒火正是无处发,顿时就大吼一声,朝着周知言的背后就一拳狠狠地砸过去!
“我让你放下她!”
拳风呼啸!
周知言连回头都没有,两手抱住失去知觉的唐密雪,身体忽然就向着身侧一闪,然后倏然转身。就在边西北拳风扫出,还没有收回的时候,他突然抬起腿来,一脚就狠狠地踹向边西北!
边西北一见,连忙收拳挥手去挡!
周知言的腿狠狠地踢在边西北的胳膊上,踹得他臂骨发麻,人差点要被掀飞出去地狠狠向后狂退几步!
边西北瞪圆眼睛。
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
普通的医生,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快的反应,普通的医生,怎么会这么快的出腿;普通的医生,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更何况他的怀里还抱着唐密雪,根本没有使出全力!
边西北瞠目地盯着他,呼吸起伏地问:“你……到底是谁?!”
周知言冷笑:“敌人。”
边西北死盯着他,顿时觉得一股冷气,从背后窜出。
这男人不好惹,成为朋友尚要多加小心,更何况是敌人?!
两个男人在医院的大厅里冷冷对峙,身边的医生护士伤者都有些诧异地瞪视,正在僵持之中,燕一纱突然急急地从急诊室大门外跑来。
“西北!西北不好了!”燕一纱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脸上表情惊慌,“西北,第三监狱打电话来,昨天你提审的那个杀手,今天早上被发现突然死在他自己的床上了!”
什么?!
边西北瞪圆眼睛。
旁边的周知言,已经抱着唐密雪在匆流的人群中,飘然离去。
边西北怒火中烧,几乎要恨得跺脚了:“怎么回事?!前天我还在审他,怎么可能今天就死了?!是不是他们眼花了,还是谁开了他的单号,和他见面了?!”
“不知道,监狱里也很着急,”燕一纱着急地说,“西北,我们快点过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码出今天的了,内牛。。。。。
跟乃们说件事,我家的电脑椅今天被偶坐烂了。。。很ORZ吧。。其实也不是坐穿,是偶老蹲在椅子上打字,所以把边边给踹烂了,偶娘非得说偶屁股咬烂了。。难道偶的屁股上有牙不成?于是今天下午都在刷淘宝准备买椅子ing~~~
乃们看在偶家烂掉的椅子和偶坐扁的屁股的份上,那个,意思意哈~~~啊哈哈,我想乃们明白的。
表让偶蹲在烂烂的椅子上,咬着小手帕流泪在风中~~~
嗷嗷~~~~
ps;本来带*号的中间应该加粗的,因为是回忆碎片,但是JJ不允许用代码了,所以大家明白就好。
ps,祝大家看文愉快。
我是凶手
死了。
居然真的死了。
前天晚上还生龙活虎的跟边西北叫板的杀手男,居然现在变成了一具泛着暗青紫斑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第三监狱单号监牢的铁床上。已经没有了一点呼吸,眼瞳上翻,眼白暴凸,大张着嘴巴,肚皮鼓出,仿佛如同一个晒伤在大太阳底下的青蛙,死得异常僵直而惨烈。
于南戴着无菌手套,翻弄一下杀手男的尸体,又摸他的眼耳口鼻,脖子大腿处的大动脉,接着按了按杀手男鼓胀的肚子,回过头来说:“边组,根据尸体上的尸斑判断,死亡时间估计在昨天下午六点;没有外伤,口中无异物,没有中毒表象,没有明显被人杀害的特征。但是,死者肚腹鼓胀,摸上去像是充满了液体,刚刚我按过他的腹腔隔膜肌,似乎已经撕扯破裂,初步怀疑是内脏大出血倒灌进胸腔,压迫心脏肺脏,器官衰竭致自我死亡。”
“内脏大出血?倒灌胸腔?!”边西北听着于南这些专业的用语,略略地皱紧眉头。
于南点点头,对门外招了招手:“嗯。具体情况要解剖验尸之后才能确定。这只是我初步的估计。”
门外立刻有于南的两个助手走进来,都戴着无菌手套,拿着蓝色的裹尸袋,很小心但麻利的移动尸体,并且不破坏尸体的原状,把他装进袋子里,再结结实实的绑扎起来,抬出门外。
边西北站在原地。
于南低着头,用镊子和刮片处理着杀手男躺过的那张床单上的□和血液的痕迹。收了一些粉末状的东西,再放进随身的小玻璃瓶里。然后把床单也掀起来,折叠好放进封起的塑胶袋里。
边西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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