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而且还有一点!”陈思达相识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睁大眼睛说,“你记得吗,我们离开他家到时候。我拿了一张我的名片给他的,叫他和我联系。他当时接了过来,还点了头,表示他心中还是有希望的,他还没有放弃他的人生。为什么短短几天时间,就想不开了呢?”
停了陈思达的分析,我忍不住问道:“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他不是自杀?而是被谋杀的?”
陈思达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抱在胸前,缓缓摇头。“谋杀……有谁会去杀像他这样一个穷作家呢?杀了他有什么好处?而且,我相信警察不会这么笨,连自杀和他杀都分不清楚。”
我双手一摊。“那我就不懂了,你觉得他不像是自杀,又否定了他杀。那你觉得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说他完全不可能是自杀……”陈思达思忖着,“但我在想,会不会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我愕然道:“除了自杀和他杀,还有什么会令一个人吊死?”
陈思达突然用手指指着我,把我吓了一跳。“对了,”他说,“我在想的正是这个。”
“什么?”我茫然地望着他。陈思达凝望着我说:“你们写的那个故事中,主角是不是会看到一张上吊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的这句话令我后背冒起一股凉气。我咽了口唾沫,答道:“是德尔……在反光的物体中。”
他紧紧盯着我。“你不觉得很巧吗?自杀的方式有很多种——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选择‘上吊’这种古老而传统的自杀方式了。因为上吊自杀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它会让人痛苦而缓慢地死去。的那是渔歌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样一种死法呢?”
“也许水开后他就是受了这个故事的影响。”我的身体有些发冷,说出来的话竟然也在颤抖。
陈思达缄默; 。好几分钟后,他说道:“现在我们掌握的情况太少了,仅仅根据网上的报道,我们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但我有种直觉——渔歌的死一定不是普通的自杀,其中必有隐情!”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我问道。
陈思达严峻地对我说:“千秋,现在出了人命,不能再考虑情绪或面子了——我们必须去和安玟见一次面。”
沉默良久,我对陈思达说道:“好吧,我同意。但是,三天之后我们再去。”
“为什么?”陈思达问道。
“我没法马上和那个姓安的女人见面。希望三天时间狗窝调整心态,稍微减轻对她的怨恨。”
陈思达想了想。“好吧,你到时候别改变主意就行。”
(15)
同样是拜托罗敏,我问到了安玟的电话和住址。罗敏得知我居然要去找安玟,惊讶无比,我没有怎么过多解释,只说回来之后再告诉她详情。
安玟住在离我所在的城市不算太远的S市。其实我倒不介意坐火车慢慢去——反正和这种女人会面绝对不是件令人期待的事。但陈思达却比我心急——硬要拉着我去乘坐飞机。也罢,快去快回最好。
一个多小时我们就抵达了S市。我当然不会提前电话联系安玟——我打算直接去她家,就像她到我的新闻发布会现场一样,做一个不速之客。陈思达好像猜到了我的心思,他显得有些担心,好几次提醒我不要将这次的会面变成一场闹剧——我们是来寻求真相和事实的。其实我也明白,但具体状况,要看到时候那个女人的态度了。
下飞机后才下午三点,但我已疲倦为由,拒绝马上去找安玟,陈思达没办法,只有和我先去一家酒店订了房间。我躺到柔软舒适的床上后,居然真的一觉睡到了六点钟。之后,我们到酒店附近的一家韩国烧烤店吃饭。
我点了用于烧烤的牛小排、羊肉和里脊,还点了一个大份的海鲜火锅以及冷面、寿司,另外还叫了两瓶清酒。陈思达张口结舌地望着我,我猜他正对我做着心理分析。
果然,侍者刚一离开,他就不安地说道:“千秋……希望不是我理解的这样——你……不会是在做大战前的准备吧?”
“什么大战?”我假装不懂。
陈思达盯着我,那眼神是——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我笑了出来。“你想多了吧?我只是饿了。”
陈思达挑起一边眉毛,端起杯子喝了几口麦茶。
不一会,各种美食端了上来。我们把温热的清酒倒入了雅致的小杯中,碰了一下杯。我一饮而尽,陈思达略微顿了一下,也把酒干了。接着,我极具雅兴地自己动手烤肉,不慌不忙地品尝美食。陈思达始终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这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半小时,走出那家餐厅,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陈思达之前就看了好几次手表,现在终于忍不住说道:“千秋,我们能去做正事了吗?”
我借着酒劲装迷糊:“好啊,接下来是去唱歌还是看电影?”
陈思达双手抓住我的手臂,严肃地说:“千秋,别这样!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知道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陈思达大概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我竟然顺势就倒在了他的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腰。我闭着眼睛,柔媚地说道:“你忘了吗?十年前,我们两人到S市来玩。那时,我们都还是青涩懵懂的大学生呢。”
陈思达静了下来。好一会儿,他说道:“是啊。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来过S市了。”
我抬起头来,望着他:“我也是。”
“真的吗?”陈思达露出诧异的表情。
“真的,不只是这里,我们以前一起去玩过的地方,我几乎都没再去过,自从你跟那个叫叶帆的女生在一起之后……”
“好了,千秋,别再说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陈思达将我轻轻拥住。
我们伫立在街头,相拥相偎,旁若无人。霓虹灯下,身体交织在各色光彩之中,恍若坠入时空隧道。我们就这样回到了青葱岁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个晚上。
很明显,我们陷入到往日情中无法自拔了。此刻,我离开了陈思达的怀抱,但仍然娇媚地望着他,撩动长发。“今晚,我们别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试着寻找昔日的快乐吧——人生没有多少这样的机会。”
陈思达温和地点着头:“好的,所有的事情都丢到明天去吧。”
“你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个晚上,我们是怎么玩的吗?”我有意考他。
“当然记得。”他笑道,“那时候我们俩都是大学生,没什么钱,不能去那些高档场所,只有去逛老街的夜市。”
“没错。”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们就是去逛的夜市。”
“想去重温一下吗?”他问道。
“当然。”我挽着他的手臂。
陈思达和我相视而笑。他抬起手,准备招出租车。我把他的手按了下来。“我们走路去吧。”
“很远啊。”
“有关系吗?”我靠在他的肩头。
陈思达抿着嘴笑了一下,我们朝老街的方向走去。
跟十年前一样——还是我们记忆中的那条老街,还是那熙来攘往,热闹非凡的夜市。甚至,我们还认出了以前光顾过的一家冰品店的胖老板。漫步在吵闹的夜市,我们挨着将那些小工艺品摊、小饰品摊逛了个遍。我买了一对五元钱的装饰耳环戴上,将钻石耳坠取下来放入口袋——今晚,我要做回十年前的自己。
虽然已经吃不下了,但我们还是在好几个小吃摊前坐了下来,点了些好久没吃过的特色小吃,细细品尝,只为找回那心中久违的感动。
在回忆的小巷漫步到十点半,我们才依依不舍地返回酒店。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自然是顺理成章的,这谁都想得到。
不,你错了。
(16)
还是陈思达先洗的澡。我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倚靠在床头,被子盖住腰部以下,上半身赤裸着,双手背在脑后,散发着性感诱人的气息。他直视着我,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我站在他面前,妩媚地望着他,并不急着过去。我要撩动他的神经,将他充分点燃。
果然,他忍不住了,坐起来,跪在床上,一只手伸出来想要拉我。被子从他的身上滑了下去,我隐约瞥到他下面什么也没穿。顿时,我脸红心跳,却又故意躲避她的手——欲擒故纵是激情戏最好的前奏。
他抓到我了,一下将我拖过去,拥入他宽阔的怀中。我轻轻叫了一声,对他来说可能像是一剂兴奋剂。他的双臂紧紧搂住我,嘴唇慢慢在我的脖子和脸颊游走,我感觉到了他厚重的喘气和鼻息。我再也无法自持了,闭上双眼,任由他摆布。
他的唇刚刚和我的唇相接触,立刻让我像触电般颤抖了一下。这种感觉很久没有了。当我准备全情投入,一件十分扫兴的事情发生了——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思达迟疑了一下,我搂住他的脖子,轻声说:“别管它。”
陈思达继续亲吻我,但在这极不协调的手机铃声中,起先的气氛荡然无存。
我们俩都有些懊恼,陈思达叹了口气,对我说:“接吧,别误了事。”
我极不耐烦地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下接听键,没好气地问道:“谁呀?”
“是我……千秋。”一个听起来局促不安的声音,顿了许久,“我是安玟。”
什么?安玟!她居然会主动打电话给我?我瞪大了眼睛,望着陈思达。现在房间里很静,他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同样惊讶地望着我。
“你找我干什么?”我问道。难道她知道我来了S市?
“千秋,抱歉,实在是太对不起了……”她接连抱歉,诚恳的语气中带着焦虑不安,甚至是恐惧,“我现在知道了,我错怪了你……你根本就没有抄袭我的小说。我都……明白了。”
她突然这样说,让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我愣了几秒,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我……我可能说不清了。总之,渔歌死后我像是突然悟到了什么。之后,我看了我们三个人的书,然后就什么都明白了……”她的声音越发急促起来,就像是有人在追赶她似的。
“等等,你说清楚些!什么意思?我们三个人的书怎么了?你到底明白了什么?”我被她搞得也紧张起来,开始感到有点不对劲了。
“啊,千秋……”她的声音混杂着无穷无尽的惊悸和恐惧,仿佛此刻正有一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