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啥,你却一点不争气,不是成天玩游戏上黄色网站,就是到处惹是生非,学习成绩一塌糊涂,让爹妈都丢尽了颜面!这样的儿子还留着干什么?”
说着母亲已出了那个房间,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药瓶。齐海波呆呆地立在黑暗中,陡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孤寂和无依无靠。
门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有人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外,然后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声音不大,齐海涛却浑身一激灵,手中的小音箱失手掉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门外立刻传来母亲关切的声音:“波波还没睡?”
“没……没睡!”齐海波手忙脚乱地把音箱拾起来放回桌上,见显示屏上现在正是自己房中的情形,忙一下子把电源拔了,显示器一闪而灭,房中顿时漆黑一片。
“波波开门,妈找到点跌打药,你吃了再睡吧。”母亲说着又敲了敲门,齐海波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把门打开,只见母亲一手拿着杯水,一手拿着个药瓶随手打开灯进了房门。
“脸色这么难看?身上还痛不痛?”母亲关切地望着齐海波,然后把水和药瓶递过来说,“先吃药吧,如果觉得身上不舒服,咱们现在就去看医生。”
“不……不用。”齐海波接过药瓶和水杯,讷讷地说,“我会吃的,你先去休息吧。”
“不行!妈要看着你吃药!”母亲断然摇摇头,没有一丝通融的余地。她脸上神情是关切和慈爱的,可惜齐海波却刚看到过她的真面目。神情凄苦望着面前这个生养自己十八年的女人,齐海波突然大声道:“妈!就算我不好好读书,整天玩游戏,到处给你惹祸丢脸。你也不该想到要毒死我啊!”
“什么?”母亲神情大变,满脸是那种被人窥破了秘密的惶然,这更加让齐海波心悸,赌气般倒出一把药丸,大声问:“你是不是要我吃?你要我吃我就全吃下去!”
母亲眼里陡然闪出莫名恐惧,一时六神无主,手足无措,跟着猛转头冲楼下惶急地高喊:“徐姨!徐姨!快来!”
齐海波一声长叹,没想到母亲怕一个人对付不了自己,居然还要叫徐姨帮忙!一想到徐姨手舞菜刀凶狠剁杀的神情,齐海波就不寒而栗。不等徐姨应声上楼,他立刻发疯般向楼下冲去,在楼梯口撞到了正要上楼的徐姨,然后打开大门冲了出去。
一踏进门外的小花园,齐海波猛然停下脚步,浑身不由自主地簌簌发抖,双眼更因恐惧而睁得老大!花园还是那个熟悉的花园,但此时此刻却一片殷红,花草树木,栅栏房屋,全都染上了一层殷红刺目的血光!垂眼看看自己身上,只见自己浑身也沐浴在一片殷红之中。齐海波缓缓地、一点点地抬起头,僵硬的颈骨关节就像缺了油的机械一样,发出“咔咔”声响,声音清晰地直钻入自己耳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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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戈星宇系列之一“极度战栗”(7)
终于,他完全扬起了头,看到了天宇中央那月亮,只见赤色夜空中,一弯红月高挂!
二、拘魂
“请问,这里是星宇侦探社吗?”一个穿着得体、容貌姣好的中年妇人在门外探了探头,也难怪她疑惑,以她的打扮和衣着来看,恐怕想不到在这个以富裕闻名的海滨城市,会有如此破旧一幢大楼,在这幢大楼中,又会有如此破旧一间办公室,破旧到连门上的招牌都已经残缺不全。
“欢迎光临!这里正是星宇侦探社!”一个活泼的女孩立刻开门迎了出来,微带雀斑的脸上绽放出讨人喜欢的微笑,休闲随和的打扮,并不能把她满身的职业气息减弱一分。
“对不起,我是经别人介绍找到这里的。”妇人说着把手中拿着的名片扬了扬,“我想找这名片上的戈星宇先生。”
“戈总!顾客上门了!”女孩把客人让进门,然后冲里间高喊了一声,声音清脆得就像五月间的毛桃。里间立刻有人答应:“来了来了,欢迎欢迎!”
随着那忙乱欣喜的答应声,一个睡眼惺忪的年轻人从里间开门出来,边捋着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边示意客人在那脏兮兮的沙发上坐下,然后双手递上自己名片,不停地自我介绍着:“我就是戈星宇,星宇侦探社的法人代表,本侦探社专门接公安局不接的案子。像调查第三者插足,配偶外遇,家庭财务状况,民事案件的证据收集等等。对了,我们最近还新开展了一项业务,就是为顾客寻找初恋情人。”
妇人皱眉打量着面前殷勤得有些过分的年轻人,说他年轻,其实也该有二十八、九了,一身皱巴巴的西服,也不知是从哪儿淘来的地摊货,尤其他那至少三天没剃的胡楂子,使他看起来更加落拓潦倒,只是他那热情洋溢的眼中,闪烁着年轻人才有的清亮光芒。
“你……就是戈星宇先生?”妇人修长秀眉皱得更紧,年轻人咧嘴一笑,转身取过墙上的营业执照递到妇人面前,用手抹抹上面的灰尘爽朗地道:“如假包换!”
妇人仔细看了看,只见营业执照上有面前这年轻人的头像,最下方法人代表的落款,果然是“戈星宇”三个字。妇人这才抬头细细打量对方,只见他中等身材,相貌普普通通,唯脸上那诚恳的微笑和眼中那清亮的光芒,总让人生出莫名的信任。妇人犹豫了一下,低声问:“你……负不负责找人?”
“寻找失踪人口,也是本侦探社的业务之一。”年轻人立刻道。
“我儿子没有失踪,但是……但是……”妇人说到这便住了口,似乎不知该如何说起。在年轻人眼光的鼓励下她才继续道,“我本来是报了案的,可本市最好的刑警查了十多天,都说是无稽之谈,甚至都不能立案,只有刑警队的张队长给了我你的名片,说如果我还不死心就来找你试试。”
“请问你贵姓?儿子多大了?他现在在哪里?”戈星宇说着在办公桌后坐下来,掏出个小本开始记录。妇人犹豫了一下,答道:“我叫温倩,儿子齐海波今年十八岁,他目前在青山精神病院。这是我的名片。”
戈星宇眉头皱了皱,接过名片不解地问:“温女士,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我想要你找回我儿子的……”温倩说到这顿了顿,踌躇了一下才低声道,“魂!”
戈星宇一怔,跟着咧嘴一笑,收起记录的小本说:“温女士你要知道,我只是私家侦探,不是崂山道士,有关请神捉鬼的勾当你该去找他们。”
温倩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喃喃道:“我就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其实我自己也不相信。毕竟我自己也受过高等教育,若不是亲身经历,谁要跟我说这种事,我也当它是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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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戈星宇系列之一“极度战栗”(8)
说着温倩站了起来,掸掸衣裙便要告辞,一旁那秘书模样的青春女孩立刻拦住说:“大姐你先坐坐,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我们可以帮你,必定不会推辞。”说着连连冲戈星宇眨眼示意,戈星宇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地劝了句:“就说说吧,权当是讲故事。”
温倩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稍稍理了理思绪,这才把十多天前那晚上,自己喝醉酒不小心驾车撞了儿子一下,之后儿子表现得就十分怪异,当晚便嗷叫着从家中跑了出去,自己追之不及,只得打电话报警,等深夜警察找到儿子时,发现他精神已经失常了。
“他被撞得重不重?”戈星宇说着重新开始记录,温倩立刻道:“车速很慢,后来医生也做了检查,他浑身上下都没有受伤,更没有脑震荡什么的。”
“撞车前他在干什么?”戈星宇头也不抬地问。把人撞晕撞傻撞失忆都不奇怪,却还没听说过车能把人撞疯的,所以只有在这之前去找原因。
“听徐姨说波波一直在房里做功课,”说着温倩苦笑了一下,“其实我知道他是在上网打游戏,只要他在家,通常都是躲在房里打游戏。”
“那就不奇怪了。”戈星宇脸上露出一丝释然,同情地说,“少年人不加节制地长时间玩游戏,有可能造成精神错乱,我至少就听说过两起这样的例子。”
“开始我也是这样认为,”温倩说着又是苦涩一笑,“可就在第二天,在我不得不把性情狂躁的波波送进精神病院后,便在自己的电脑上收到了一封来历不明的邮件,写信的人说他用高科技手段拘走了我儿子的魂魄,现在我儿子就只剩下一魂一魄,如果我不尽快找回儿子魂魄的话,波波就会永远疯狂下去。”
“这倒有些刑事案件的味道。”戈星宇意味深长地扫了温倩一眼,“或许是有人无意间得知你儿子精神失常,想趁机敲诈呢?”
“开始我也是这样认为,”温倩立刻道,“我也不信什么魂魄之说,所以不顾对方的警告立刻便报了警。可奇怪的是,警察来后那封邮件已凭空消失,两个计算机专家用了一切手段都没发现那封邮件的痕迹,便在我电脑和电话上都装上了监测工具,只等对方进一步的信息。可从那以后对方再没露面,十多天过去,凭我一面之词他们没法立案查下去,只得不了了之。但我凭直觉,一个母亲的直觉,感觉到那邮件跟我儿子的精神分裂有关,所以便在刑警队张队长的指点下来找戈先生,希望你能帮我。”
戈星宇静默了数秒,突然问:“精神病院对你儿子的病有检查结果么?”
“结果昨天刚出来,说是原因不明的受迫害妄想症,对这种精神病现代医学也毫无办法。”说着温倩凄然泪下,“波波总是说所有人都要害他,尤其怕我和徐姨,一到晚上更是吓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