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村长叫了一声,外面两个小伙子进了屋里。
“猪草、烟枪,你们跟他说说,他有哪三种死法可以选。”
叫猪草的那个小伙子说道“你可以选鸭儿浮水、烤全羊,另外还有烛影晚餐。”
“什。。。什么是鸭。。。鸭儿浮水啊?”黄勇颤抖的问道。
村长说道“就是我刚才说过的,在肚子里灌满黄豆和水,然后扔进池塘里。”
黄勇吓得面目扭曲,大叫道“我不要这个——”
“那就烤全羊?” 烟枪说道。
“怎么。。。烤啊?”
烟枪说道“就是把你吊在树上,用火盆在下面烤,烤得差不多的时候,把火盆移开,再往你身上浇冷水,如此反复,直到你断气。”
“我不要,不要啊,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啊。”黄勇全身抖得像筛子。
“好,那就请你吃烛影晚餐嘞。”村长说完对猪草道“去把法器给我拿来。”
猪草在屋里墙角的柜子里拖出一个箱子,村长从里面拿了件花花绿绿,由一块块布条拼成的衣服披在身上,再拿出个顶上插着羽毛的尖帽子戴上,又戴了个狰狞恐怖的黑色面具,一手持鼓,一手拿槌。
猪草和烟枪从箱子里各拿出一支白蜡烛,猪草又摸出把匕首朝黄勇走过去。
黄勇见了像杀猪一样尖叫“不要杀我啊,求求你们啊。”
猪草不理会他,在他手指上划了一刀,用蜡烛接住了滴下来的鲜血,另一个小伙子也过来接了血,然后用布条蒙住了黄勇的双眼。
两个小伙子点燃蜡烛后高举着分左右站在黄勇身后,村长关了屋里的灯,指着地上黄勇被烛光印出的两条斜斜的长影说道“地上你有两条影子,一条是生影,一条是死影,选中生影如果死不了,我们就放了你,选中了死影,嘿嘿,你就死定了。你想我槌你哪条影子,你就点点头。”
黄勇心想,没听说过打人影子就会死人的,于是孤注一掷,对着村长选的左边影子点了点头。
村长听了,就在左边影子上的心脏位置用槌子画了个圈,然后把鼓放在上面,又从箱子里取出一截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树枝点燃后嘴里念念有词,将树枝竖在地上,跟着就在影子前跳了起来,一边手舞足蹈,嘴里还一边吟唱着听不懂的句子。
燃烧的树枝发出一阵阵异香,让黄勇头晕目眩。
突然村长停了下来,对着影子上的鼓轻轻的敲击了两下,黄勇顿时感到心口被什么重物猛击了一下,大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村长见状,就举起木槌,重重的敲在了鼓上。咚的一声响过后,黄勇口中血喷如柱,登时气绝身亡。
见黄勇已经死了,烟枪问道“勃额,你刚才让他选生影还是死影,如果他选了生影,是不是真的放了他?”
“勃额”是蒙古语中对萨满教最高大祭司的称呼。
村长阴笑两声,说道“两条都是死影,我骗他玩的,走,我们把他弄到葬狗坡去埋了。”
烟枪和猪草抬着黄勇的尸体到了院子外,把尸体扔上一辆小货车,三人坐上车发动后直往鸡眼山去了。
半个小时后,小货车开到了鸡眼山的乱葬坡,这里是一座被废弃的煤矿,坡上有一个巨大的矿坑,靠坡边的山边有一个小煤洞,有条矿车滑槽从洞里延伸出来,几辆被遗弃的破旧矿车停在坑里。
小货车开下了矿坑,烟枪和猪草把黄勇的尸体从汽车上拖下来扔到矿车上,再拿了铲子,推着矿车进了煤洞,村长点着火把也跟了进去。
走了大约几十米,村长说道“好了,别走了,就把他埋在这把。”
烟枪和猪草于是拿了铲子在滑槽边挖了个坑,然后把黄勇的尸体抬着丢进坑里。
村长拿出个草扎的小人,对着黄勇的尸体比划一阵,在火把上点燃,一边吟唱,一边凌空晃了个圈,然后就向空中丢去,小人在半空便烧尽了。
村长说道“好了,我已经给他送了魂,把他埋了吧。”
烟枪和猪草正想往坑里填土,矿洞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音乐声,在这空旷幽深的隧道里,音乐如此响亮,把三人都吓了一跳。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音乐是从黄勇尸体上传来的。
“是他身上的手机在响。” 烟枪说道。
“这矿洞这么深,哪来的信号啊。” 猪草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根本没有信号。
音乐还在不停的从黄勇尸体上发出,村长说道“猪草,去拿出来看看。”
猪草从黄勇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个手机,借着火把亮光看了一眼,手竟有些哆嗦,战战兢兢把手机递给村长,说道“勃额,你。。。你看看。”
村长接过手机一看,手机上满屏显示的竟是张发黄的老照片,上面是几排人站在一起的合影。村长觉得十分惊异,按下取消键试图挂断电话,可是手机的音乐却仍然响个不停。
村长怪叫一声,脱手将手机丢在了坑里。
坑里的手机屏幕筱的一下射出一束绿光,发散到顶上,像投影仪似的将老照片的图像投射在头顶的洞壁上。
“勃额,这是怎么回事啊?”烟枪和猪草都惊恐万分。
“把刀拿给我。”村长叫道。
猪草拔出匕首递给村长,村长接过后将火把交给他,随即张开嘴吐出舌头,用匕首在上面深深划了一道,然后村长一边击鼓,一边跳跃吟唱,猛地将一大口鲜血向坑里的手机喷去。
这是萨满教的驱鬼巫术。
可是血红的手机上发散出的绿光却并未消失,音乐也没有停止,反而悠悠变幻,竟成了一串串令人发毛的笑声,顶上照片中的人物也纷纷扭曲变形,成了全身烧成焦炭状且肢体残缺不全的人形怪物,随着石块碎砾纷纷落下,竟一个个从石壁上跳了下来。
“杀了他们——”这群怪物用沙哑的声音怪叫着向三人扑去。
村长啊的尖叫一声,眼睛鼓爆得更厉害了,他从猪草手上抢过火把,对着火焰又喷出口鲜血,顿时一大团火球向那群怪物喷射而去。处在前面的几个怪物着火后都哇哇怪叫着倒下了,后面的紧跟着又扑了上来,好在它们多数都断手断脚,行动不快。
村长将猪草和烟枪扯到身前,大叫道“他们两个抵挡住不要退缩,我再召大神把它们全部收了。”
猪草和烟枪手持铁铲迎面正对怪物,却感觉背后火光越来越暗,回头一看,只见村长已打着火把往外飞奔逃去。
“勃额都跑了。”猪草大叫道,话音未落却被一只脑袋只有半边的怪物从后扯住,张开大嘴将手膀子一口咬断,几个怪物紧跟上来扑在了他的身上猛啃起来,猪草凄厉的惨叫声在矿洞里久久回荡。
烟枪则被另一怪物从后捏住了脖子,那怪物看了他一眼,用极其沙哑的声音问道“说,聂通海埋在哪里?”
烟枪被怪物捏得几欲窒息,只得用手往矿洞深处指了指,那怪物大叫一声,张开血盆大口,把他的脑袋一口咬了下来。
原来这群怪物正是二十多年前在鞭炮厂被炸死的老板全家和其他工人,他们的鬼魂一直被常秉德用香火供奉在安东大厦的地下车库里,却碰巧被黄勇用手机照像将鬼魂全部摄走,刚才被村长弄巧成拙用萨满教的引魂巫术从手机里又引了出来,咬掉烟枪脑袋的怪物正是工厂老板陈仲友。
陈仲友把烟枪的一只大腿咬了下来,在刚才着火倒下的怪物身上还未燃尽的火焰上点燃后当成火把举在手上,对众怪物大叫道“你们刚才都听到了,是常忠原和聂通海炸死了我们,老天有眼,聂通海就埋里面,我们要把他的尸骨挖出来砸烂磨成石灰,才能报这个血海深仇——”
“报仇——!”众怪物一齐高呼,它们捡起烟枪和猪草丢下的铁铲相互扶持,蹒跚着往洞里走去。
来到了矿洞的尽头,地面是一片煤渣,地上钉着的六根木桩,经过二十多年的时间却没有腐朽。
这便是萨满教的黑山井。
所谓井其实并不是一口井,而是类似汉人道家的阵法——先挖一个大深坑,在坑中再挖六个小坑,把人五马分尸后将尸块埋在小坑中,再钉上用黑鹿血浸泡过的并刻有萨满图腾的松木——称为丧炁钉,最后将大坑填埋。由大祭司跳神“封井”后,被埋在里面的死者灵魂就会永不超生,在无穷无尽的时间里和尸骨呆在一起。萨满教是一种非常原始的宗教,黑山井这种仪式实际来源于远古时期人们布陷阱困住野兽的方法。
“把他挖出来。”陈仲友叫道。
两个怪物用铁铲铲掉木桩开始挖了起来,其他没有工具的怪物也用手刨土,过了一会儿,六个坑里的骨骸都被挖了出来。
“砸碎他!”“把他磨成石灰!”怪物们的叫声此起彼伏。
正当怪物准备搬起石头砸向骨骸时,一阵阴风刮来,陈仲友手上的人腿火把突然熄灭了,矿洞里顿时一片漆黑。
在怪物们的一片吼叫中,矿洞里响起一个声音,盖过了所有的怪叫声。
“啊哈哈哈——,我终于出来啦——”
欧蕾
第二十九章
早上八点半,公司参加活动的领导、员工以及部分家属在指定地点集合后,坐上了公司的豪华大巴往县城而去。金树和常夏坐在一起,前排是常秉德和集团执行董事欧天水。
所有人都穿上了印有集团徽标的T恤衫,金树也不例外。
四十几岁、头发有些稀松的欧天水让金树看着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大巴车驶出了市区,经过高速下到县城,又驶入了山区,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
金树和常夏说着笑话,一路上洒满了欢笑。
金树往车窗外望去,那边是悬崖峭壁,底下是幽深的溪谷,远处一片片连绵的山峦上一派茂盛的原始密林,山巅雾气蒸腾望不到顶。
车后传来一阵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