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本能,秦天伸手去握住绿姨的手腕。可是,绿姨神智疯狂而力气大增,而秦天心存恐惧底气不足,那刀竟然慢慢的落了下来,刀锋似乎接触到了他脸上皮肤。
秦天感到自己力气越来越弱,锋利的菜刀刃口慢慢地破开了他的皮肤,温热的鲜血流了下来。
就在秦天支持不住的时候,绿姨突然间失去了力气,身子被秦天一推向后倒去。
一支蜡烛点起,秦天看到灵儿的脸,苍白、惊恐。再看绿姨,背后插着一把水果刀,想必是刚才灵儿从后面捅进去的。
97#回复作者:沈醉天 回复日期:2005…9…27 20:19:00
5、
秦天走到灵儿身边,轻声说:“都过去了。你怎么样?”
“我很好,飞飞也死了,我刚才躲在飞飞房间。”原来灵儿一直躲在飞飞房间里,怪不得绿姨找不到她。可是,绿姨疯了?竟然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好了,现在没事了。”秦天安慰灵儿。
灵儿的眼神不再恐慌。她对着秦天笑了,笑靥如花,宛如春风朝阳般驱散所有的阴霾。
“我喜欢你。”灵儿扑进秦天的怀中,羞涩地轻声对他说。
爱,就在这一刻如火山般狂烈爆发。多年来,秦天感到自己仿佛是在悠悠苍穹下干燥金黄的沙漠里负重独行的骆驼,苦涩,孤寂,冷漠。曾以为,人生一世,注定是在寂寞中度过。而现在,深藏在内心深处的真挚情感疯狂地熔化了心灵的所有悲痛与伤痕。
如果可以,我愿将我的所有付出,只为能与你相知相守。如果可以,我愿将所有的痛苦与悲伤来背负,只为能使你美丽美好。如果可以,我愿将我的灵魂卖给魔鬼,只为能换来你的快乐快意。
秦天紧紧拥抱着小诗轻盈柔软的身躯,泪水轻轻滑落。他感到自己内心洋溢着无穷的欢乐与激情。
秦天轻吻着小诗的香唇,投入到一种忘我的幸福中。
在时间为之停滞的瞬间,秦天突然感到一种锥心的疼痛。他看到灵儿嘴唇慢慢地离开,她的唇边流着殷红的鲜血,那是我的血!她竟把秦天的舌头咬了下来。
而且,灵儿手上握着一把带血的水果刀,那正是她杀死绿姨的水果刀。
灵儿吃吃地笑着说:“我好喜欢你喔。有感情,有毅力,有勇气,有智慧。可是,你却不得不死,不然,这些事情我怎么能自圆其说。”
秦天的心变得冰寒。他突然想起了绿姨说的话。余先生的情妇本来要来这里和绿姨说清楚的,而灵儿正是特意来碧绿山庄的,原来,她就是余先生的婚外恋人。
飞飞的死,看来也不是绿姨杀的。虎毒不食子,肯定是灵儿躲在飞飞房间里时想好了对策,乘机杀死飞飞的。灵儿说过,她是绿姨与余先生的唯一亲戚,这样她就可以得到整个碧绿山庄了。
可惜,如果秦天不死,她编造什么谎言也难以自圆其说,而且极可能会被查出真相,索性连他也杀了。
秦天看见灵儿的脸又凑了过来,轻轻地对他说:“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安葬你的。”
长发,白衣,黑眉,她的眼依然如秋水般盈盈流动,她的脸依然带着几分少女般的羞涩,她的手依然纤细雪白。
在风中,灵儿依然绝美,明艳,纯情。
秦天仿佛听到冥冥中传来的歌声,歌声凄寒,在诉说着一个凄清悲惨的故事,声音越来越清晰。秦天突然感到很熟悉,原来竟是他自己的声音。
“生又如何,生原无爱,孤寂欲死。死又如何,死仍无爱,孤寂欲生。爱又如何,爱在彼岸,彼岸飘渺……”
(完)
多年前的旧作,写得比较粗糙些,呵呵,扔完闪人。
第九个故事:致命迷情
一、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2005年4月5日,清明,小雨。
当我从郁闷空洞的商业大厦里走出来的时候,天空里还飘散着剪不断理还乱霏霏小雨,带着些许凉意,轻快写意地飞舞在我脸颊上。
从商业大厦走过去,蛋糕店、精品屋、鲜花室,一幕幕,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自从结婚工作后,就日复一日地这样上班、下班,机械而枯燥。
只是,只是这次,怎么又走到了东南大学门口?我苦笑,也许,是我潜意识里还舍不得那多姿多彩的大学生活吧。每过一段时间,总会情不自禁地走错路来到东南大学,总会沿着熟悉的校园小径漫步过去。一潭碧水的小塘、干净清凉的石桌、青绿相间的草地,多少次,我和晓雪手牵手这样一路走过,那时的我,仿佛在云中散步,是多么幸福快乐啊。
可再美的梦也会醒,一切,终究烟消云散了。不知道晓雪现在还好吗?原来,我每次来到东南大学,都是缅怀和晓雪在一起的日子。刚离开晓雪的时候,还三天两日里梦到她,随着岁月消逝,梦到她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了。时间让人忘记一切,痛苦也好,欢乐也好,都随着时间渐渐淡化,直到消逝。
可我知道,晓雪永远不会在我生命里消逝。我这一生,最快乐幸福的日子是与她在一起的那两年,那两年把我一生的快乐幸福都透支了。
我叹了口气,心中也暗暗好笑,才刚刚而立之年的我,竟然如老人一般怀旧。走累了,来到那棵大柳树下,坐下休息。以前,我和晓雪每次走到这里总要相拥而坐休息一会,风起时,她的长发随风飘舞,拂到我脸上,痒痒的,清香扑鼻,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
怎么老想起她?我摇了摇了头,想要摆脱那些陈年旧事。放眼望去,东南大学还如我当年求学时一般没变,变的只是我的心境。现在大学里越来越开放了,居然允许大学生注册结婚,大白天的到处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打扮得也时髦明艳,大大方方地打情骂俏。
我注意到前方小塘边上,有一名身着白色毛衣的长发女子独自依在栏上,任晓雨细风拂在身上,和那些意气风华的情侣相比,有一种特别的落寞。我心中好笑,大学里的女才子们,总是为赋新诗强说愁,没经过什么人生风雨,却总是摆出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飞花落叶都可以写出长篇大论感叹一番。
但引起我注意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而是晓雪以前也是这样喜欢在晓雨细风中倚在栏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过她可不是多愁善感,而是可以折磨我,让我一边撑伞一边帮她擦雨,顺便腾出手来K我一顿。我有时真不明白,象她那样文静温柔的女孩,竟然喜欢打人,而我,却是对她说话声音大一点都成为不可饶恕的弥天大罪。
怎么又想到晓雪了?看来,自己的确是老了。我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妻子这时说不定到家了,得回去帮她做家务了。就在这时,那白衣女子也站了起来,转过身来,两人目光相对。
竟然是她!我没想到,晓雪竟然这样出现在我面前!虽然很多次,在梦中都与她有着各种各样的巧遇,也设想过与她再次见面时的场景,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与她不期而遇。
207#回复作者:沈醉天 回复日期:2005…10…11 18:55:00
二
“你……你还好吗?”我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看到晓雪时我还会这么激动。
晓雪变了。我印象中的晓雪是那样纯真活泼,率性而为,从不会为应酬别人而强装笑脸,但这次,她明显笑的很勉强。
“还好,你呢?”晓雪的对话也很老套。
“还好……还好……”我也不知要说些什么好。此时我方明白欧阳修为什么会说相对无言了,星转斗移,人事变迁,她不再是以前的她,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一时之间,真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你怎么会来这里?”我知道晓雪一毕业就去了深圳,那个可以天天看海的繁华城市。
“没什么,我只是来看看。”晓雪说。
只是来看看?晓雪变得真快,以前,她可从不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她又是因为什么事来到这城市呢?看样子她是不会说了。听说,她在深圳那里和一位很年轻也很有本事的出色男孩结婚了,自己开了公司,两人过着传说中的幸福日子,有房有车有产业。而我,不过是这城市里普普通通的一名小职员罢了,朝九晚五。
雨还在下,我习惯性地把伞移过去,晓雪的身上,已经湿了,显然,她倚在这淋了不少时间的雨。
一时之间,我们都不知怎么开口。站了良久,也不知是谁先开始,我俩竟然又如多年前般沿着校园小径往回走。
一切,是那么熟悉,却又是那么陌生。依然有风,拂起她长发,拂上我脸颊,却没有以前那种痒意,也许,是麻木了罢。
走出校门,晓雪站住了。
“我还有事,你也应该回家了吧。”
“是的,我也要回家了。”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此时的晓雪朦胧难以看清,总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可这感觉也是那么朦胧,令我难以开口。
晓雪摆了摆手,做了个再见的姿势,转身融入人潮中,白色的毛衣在人群中慢慢变小。
我呆了半晌,突然发疯般地追了过去,拉住晓雪的手。
“怎么了?”晓雪睁着大眼睛看着我,一眨不眨。
我气馁,把手放开。
“雨这么大,这把伞你先用着吧。”情急之下,我想到了借口。
“没事,我可以打车。”晓雪伸出手去挽了下拂下来的流海,笑了笑,这时的她,仿佛如以前在东南大学时有些调皮的味道。
“还是拿着吧,你衣服都湿了,容易生病。”
晓雪接过伞:“好吧,那,再见了。”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