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浩一脸古怪的看着她。
“哎呀,洗碗我会!以后你做饭,我来洗碗。”她努力表现的贤惠,扭扭屁股把郎浩挤开。
郎浩将信将疑的让开一点,看她似模似样的把手伸进水槽里。
……
“洗洁精。”他提醒她。
诺言呵呵一笑,“好久没洗,有点生疏了。”一点也不尴尬的倒了洗洁精,“你去吧,去看电视吧,别管我了,我收拾好了就过去。”
郎浩根本没想过洗碗这种工作对有些人来说会成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刚走到门口,听见盘子掉在地上碎掉的声音。
郎浩无言了。
扭头看到诺言,满手肥皂泡,眨着眼睛很无辜的,“那个……太滑了,没拿住。”
郎浩在心里叹口气,“还是我来吧。”
诺言吐吐舌头,洗干净手,退后两步,一边拿毛巾擦手一边看郎浩洗碗,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宋晓柯的丈夫赵睿。
那样一个看着老实巴交的男人居然会打老婆?
她狐疑的看看郎浩……难不成郎浩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想和她同居?怕她发现他的真面目?
今天是个周一,诺言和朗浩同居后的一个工作日,两个人都起晚了。
跟大美女诺言在一张床上醒来,对哪个男人来说,都应该是件美事加乐事,即使是被逼同居的朗浩,有这样一个香甜柔软的大抱枕在身侧,馨香满怀,不由得也学起了唐明皇,春宵苦短,不愿早朝。
外面天寒地冻,屋内却满室生春。
朗浩先醒了,支起胳膊看着熟睡中的诺言,看她的浓密的睫毛,细细弯弯的俏眉,嫣红的唇,细润如白玉的肌肤……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了一个他从来都用不到的词汇——“活色生香”,诺言真是个大美女啊!
他看着看着,一个忍不住,又俯身下去,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印下了一个吻记。
诺言的长睫毛抖了下,缓缓睁开,眼神空洞了三秒,忽然聚焦成功,瞄准了朗浩:“哎哟,糟了,糟了,今天上班,是不是迟到了?”
她看了一眼闹钟,啪地又将它伏倒:“惨了,上班第一天,路上肯定堵车……”
诺言跳起来,快而不乱地向身上套衣服,还不忘给朗浩一个白眼:“咦,你在干嘛?发什么呆,快点起来!我们以后开一辆车就行了啦,一会儿出门,你可不许拖我后腿!”
诺言一醒来,就好像一枚丢到温水中的泡腾片,水的平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系列噼里啪啦的活泼泼,鲜灵灵的小水泡。
朗浩一个人的清静日子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不过,他却没有想象中的惆怅失落的感觉,反而,他忽然觉得这颗小泡腾片真是神奇,是化腐朽为神奇的那种“神奇”——转瞬间,将一杯平淡枯燥的白开水,化身为一杯酸酸甜甜,营养丰富VC传奇!
两个人早饭来不及吃,梳洗停当就出门了,朗浩开车,诺言坐在副驾驶座上,悠然地给自己上妆。
朗浩从后视镜看她一眼,不满地:“干嘛一定要把脸涂得又红又紫?”
诺言合上化妆镜,叫:“喂,什么叫又红又紫?这是眼影好不好?!新年新气象,我要化个甜蜜公主妆——昨天刚跟杂志上学的。”
朗浩又评判地看她一眼:“不化妆么,你的魅力可以得十分,化妆后,只剩五分了。”
同居风波(8)
诺言白他:“你懂什么,化妆是一种职业素质,这是对客人和下属的尊敬——你要是邋里邋遢,蓬头垢面的,谁愿意信任你,将自己的烦恼交给你化解呢?”
朗浩耸耸肩:“我说的不化妆,跟邋遢和蓬头垢面可不是一个概念。”
“哼,你的意思是素面朝天?素面朝天是高中女生的事,作为职业女性还这么胆大妄为的话,会被人看成是扮嫩和生涩幼稚!”
朗浩狐疑地:“真的?我怎么从来不觉得我的女同事有你这么夸张?”
诺言拍拍他的脸颊,做个鬼脸:“好了啦,你那些女同事我又不是没见过的,一个比一个妖娆!你看待自家人的标准自然跟女同事不同了,自家人的美丽,只希望自己看到,别人的妖娆,却不妨百花齐放了。”
朗浩摇摇头,好笑地:“有你这么用成语的吗?”
不过,他觉得诺言说得,确实也有几分道理:他现在越来越有这种冲动,想把美艳不可方物的诺言贴上“闲人莫近”的标签,深藏到家里,只能自己欣赏和亲近……
朗浩这样想着,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这还是以一贯的冷静、理智和淡漠为特质的自己吗?
危险啊,危险!他是不是太对这份感情投入太深了?如果有一天,她不要了他怎么办?他还能回去做以前的他吗?
他想到了被父亲抛弃时,母亲的痛心疾首,万箭攒心,不由一个寒战,想象中,母亲那张痛不欲生的脸,渐渐重合到了自己身上……
诺言化好了妆,满意地左右端详,一抬眼看到朗浩,却发现他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又陷到了阴影中,她瘪瘪嘴巴,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喂,就算是你不能欣赏我的甜蜜公主妆,也不必做出这样一副死人的表情吧?”
朗浩瞟她一眼,刻意拉了点距离说:“嗯,还不错,很配你的衣服。”
诺言的身上,是件粉色的羊绒大衣。
诺言怪异地看了他两眼:“我情愿你还是刚才跟我挑毛病的态度,起码那是你的真实面孔。”
朗浩突然停下车:“前面有家早餐店,有你喜欢吃的手抓饼,你等一下。”
诺言知道他逃避她的指责,哼了一声,也不再逼他,扬着声音:“我要加两个蛋的!”
革命道路崎岖漫长,诺言有的是耐心,不急在这一时。
诺言到了公司,小麦和油菜花早来了,两个人正在大扫除,一个拖地,一个抹窗户。
诺言把包放下,脱着外套:“好啦,不要做给我看了,本来没有多少灰尘的——才一个周末而已。”
油菜花从窗户上跳下来,弹着衣襟说:“我就说么,办公室本来就窗明几净的,都是小麦啦,非逼我擦窗户。”
小麦也停下拖把,看老板的神色跟上周五比,已经和颜悦色很多了:“老板,调查是不是有进展了?”
诺言叹口气:“唉,还是一头雾水……不过,骨头越难啃,越能锻炼我们的专业素质不是?我们要保持乐观主义精神,抓住一切机会,变被动为主动……”
话音未落,门口的风铃叮当一响,一个人进来了,且笑且说:“诺言,这一大早,就开始给小麦他们上课了?”
是一身警服的安心。
诺言忙拉她到自己内间:“你这身衣服太招摇,别给我的潜在客户们看到,吓跑了我的生意!喂,你今天难得也翘班了?怎么会到我这里来?”
安心坐下,敲着诺言的办公桌:“翘班?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似的——我是执行任务途中拐个弯来看看你,谁让你跟我是一个娘肚子出来的,担心你呢!”
同居风波(9)
“担心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诺言瞪瞪眼,开始大口大口吃那加了两个蛋的手抓饼。
安心看着她:“看样子我是白担心你这个离家出走的人了——你很滋润嘛,粉红粉红的,跟个大泡泡糖似的,喂,同居的日子真有那么好么?”
诺言的办公室里,安心正瞪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姐姐。
诺言也认真琢磨了一下这个问题:同居真的好吗?有多好?除了每天晚上有个免费的暖炉可以抱之外,还真没发现什么确实的好处……尤其是冬天就快过去,等到夏天,谁还要暖炉啊?
不过,这种事大概也需要时间才能看得清吧?
她笑眯眯的点点妹妹的脑门,“你啊,这么好奇,和龙杰同居不就都知道了?”
安心和姐姐的性子可不一样,她一本正经的回答,“还没结婚怎么能住到一起?”
“天啊,安心,你是不是从博物馆里走出来的?”
诺言虽然了解她,也忍不住取笑道。
安心自觉失言,讷讷的,“反正我都决定结婚了,同居也没必要嘛……”
“哎……希望龙杰没有什么隐疾。”诺言望天叹了一声。
“什么?”
诺言来了精神,“有一个笑话,说有一对情侣马上就要结婚了,但是他们俩都有个秘密。男孩结婚前跟父亲说,怎么办?我的脚臭很严重,我怕她发现以后会因此讨厌我,男孩的父亲说,这很简单,你睡觉都穿着袜子,她就不会发现了……女孩则对母亲说,我每天刚起床的时候都会口臭,我怕他会不愿意和我同房睡。女孩的母亲说,很简单,你每天一睁眼就去洗手间洗漱,洗漱之前千万不要说话就没关系了……”
“然后呢?”安心没听过这个笑话,好奇的问。
“然后……有一天男孩起床发现袜子没了,大惊之下四处寻找,这时候女孩醒了,迷迷糊糊问了一句,你在干吗……你猜男孩说什么?”
“说什么?”
诺言一本正经的,“天啊……你把我的袜子吃了吗?”
安心听懂了,娇嗔的推一把诺言,“喂,那结婚前吃袜子和结婚后才吃,有什么区别?”
“区别是,结婚前不想吃可以马上不吃,结婚后不想吃……”她本来想说不想吃也要吃,可转念想到现今的离婚率,眨眨眼,“大概要费点功夫才能不吃吧?”
“切……”安心讪笑,刚想说两句话讽刺一下姐姐,突然电话响了。
是龙杰。
安心笑眯眯的接了电话,脸色很快变得严肃了:“是龙队,我马上回去。”
她跳起来抓了外套:“有任务,我要走了。”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小麦刚煮好了咖啡,正端了两杯给这姐妹两个送来,诺言便又把安心按回了座位:“出来这么一小会儿龙杰就要你归队?也太六亲不认了,你给我坐下,喝完这杯咖啡再走啦!放心,你们关系这么亲密,就算是迟到几分钟,他不会拿你做靶子的!”
安心被姐姐按住,动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