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瞄呢,白玉堂突然转脸看他。
目光一对,展昭立马又觉得满嘴枣子味儿,昨天没吐干净么?
白玉堂就见展昭裹着被子,就一双猫儿眼露在外面,盯着自己看,像是只睡醒了正盘算着什么的猫。
白玉堂笑了笑,转过脸,朝着展昭这面躺着,“你早上吃什么?”
展昭眨眨眼,心说,反正不吃枣泥糕。
白玉堂见他不吱声,接着问,“白福昨天跟我说,白府斜对门心开了一家早茶铺子,粥特别好喝,然后水晶虾饺和鱼肉烧卖,味道比太白居的还好。
果然,展昭那对猫儿眼亮了亮。
白玉堂托着侧脸问他,“要吃的话就要起床了,再赖就和午饭撞一起了。”
展昭眯眼——本大侠岂会被一份早餐影响了难得的懒觉?但是等他回过神,已经爬起来换衣服了。
白玉堂看着精神奕奕的展昭,突然有一个念头,如果自己和一笼烧卖同时掉进水里,这猫是先捡烧卖还是先救他?
“快换衣服。”展昭见白玉堂还在发呆,边擦脸边过来拽他。
白玉堂坐了起来,边换衣服边又盯着展昭看,想刚才那个问题……这猫会先救谁呢?
“喂!”展昭已经收拾妥当了,在白玉堂眼前打响指,心说这人,怎么发起呆来了呢?
“问你个问题。”白玉堂最终还是决定问明白。
“嗯……”展昭莫名有些局促。
白玉堂纳闷,展昭脸红什么?还没问呢,这都能猜到?
“今天天气不错啊……”展昭拽着白玉堂要出门。
“还没穿鞋。”白玉堂边穿鞋,边问展昭,“问你问题。”
展昭见躲不过,就说,“问……问呗。”
“我和一笼烧卖一起掉河里,你先捡烧卖还是先救我?”白玉堂问出口就觉得自己脑子有毛病。
展昭眨眨眼,随后松了口气,“问这个啊……”
“不然你以为我问什么?”白玉堂不解。
“嗯?就这个就这个。”展昭伸手一拍白玉堂的肩膀,“当然先救你了!”
白玉堂一挑眉,展昭一点挣扎都没有,这还真是意外……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白大侠为自己赢过了一笼烧卖而喜不自胜,之后回想起来,真是好笑。
正开心,展昭弄了块湿帕子给白玉堂擦了把脸,笑眯眯,“笼屉是木头的么,会浮起来,你就不同啦,白耗子属秤砣,沾水就沉,哈。”
白玉堂纠结地看着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出门的展昭,揉眉心——这猫又懒又馋又木有呆又迟钝……
一出房门,迎面小四子拿着点心就冲过来了,一把搂住展昭的腿,“猫猫早。”
“早,小四子。”展昭伸手把他抱起来,见他抓着块枣泥糕,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谁做的这是!
“大清早就吃那么甜啊。”展昭捏小四子的腮帮子。
“我吃一半儿,留下一半儿给小良子吃,然后我再去吃两个汤包。”小四子边说,边跟后边走出来的白玉堂招手,“白白早。”
白玉堂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他脑袋,看着他手里的枣泥糕。
“吃么?”小四子将枣泥糕递到白玉堂嘴边。
白玉堂盯着枣泥糕看了良久,就听小四子冒出来一句,“吃吧,没有核的!”
白玉堂尴尬地看小四子,展昭惊讶——小四子这算是在逗白玉堂么?小家伙一脸纯良,看不出来啊。
不过白玉堂还是鬼使神差地咬了小四子手里的枣泥糕一口,随后对展昭勾勾手指,那意思——走了。
小四子看着枣泥糕上缺掉的一块,好奇问展昭,“白白不是不爱吃甜的么?”
正问,展昭“啊呜”一口,咬掉了另外半块。
小四子眨眨眼。
“我和玉堂出去吃早饭,你去不去?”展昭问小四子,“烧卖和水晶饺。”
小四子仰着脸想了想,“不去了,早晨我要看书、小良子要练功、下午我们和尊尊、殷殷、姨姨们一起去戏园子听戏。”
展昭一挑眉,原来外公天尊他们今天要看戏啊,于是就将小四子放到地上,揉了揉他脑袋,跟着白玉堂出门了。
小四子搔了搔头,又看了看枣泥糕——要多吃两个汤包了!
……
展昭嘴里嚼着枣泥糕,心说真甜啊,谁放那么多枣泥啊!
白府离开开封府也不算远,那家早茶楼还挺大,新开的,生意兴隆。
白玉堂进门,就有伙计迎出来,“客官几位?喝粥还是吃面?烧卖还是蒸饺?”
白玉堂看身后展昭。
“两位。”展昭跑进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呦!展大人,贵客贵客!”
展昭和白玉堂循声望,就见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迎了出来。
展昭瞧了一眼,认出来了,“哦……难怪烧卖做那么好吃了,原来是鱼老大的铺子啊!”
展昭给白玉堂介绍,这个中年男人叫余雄,人称鱼老大,另外还有个弟弟叫余悦,两兄弟都是大吃家,且极好吃鱼!老大水性极好,有一个船队专门出海捕鱼,老二厨艺一流,会煮各种鱼类美食,他做的百鱼宴席还进过宫,皇上用来招呼西域来客,让那些常年不吃鱼的西北客,吃得是啧啧称赞。
白玉堂真是佩服展昭,不止认识厨子和买菜的,原来脸抓鱼的都认识,真是……吃货的最高境界。
“老二在后厨?”展昭好奇问,“这里是你俩的买卖啊?”
“是啊!”余雄点头,边往上边请两人,“我媳妇儿刚生了个儿子,弟媳也有了,就快生了,所以我俩就在开封定居了,鱼是自家捕的,新鲜!我们俩就收山不出海了,专心做这买卖。”
“恭喜恭喜!”展昭一听原来是这大好事,连连拍余雄肩膀。
余雄跟伙计说,“赶紧去厨房跟我兄弟说,展大人来了,他知道做什么!”
“好嘞。”伙计屁颠颠就跑了。
展昭也给余雄介绍了白玉堂,余雄一听这就是大名鼎鼎白玉堂啊,而且还是斜对门,赶紧见过。
白玉堂客气了几句,让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者有人捣乱,到对门喊一声。
余雄自然是开心不已,亲自上茶。
展昭他们在二楼一处靠窗的桌边坐了,余雄边倒茶,边问,“展大人,你来的正好,我有个事情想问你。”
展昭喝着茶,想冲一冲嘴里的枣泥味道,听到余雄的话,就问,“什么事?”
“嗯……”余雄找了张椅子坐下,“我初来开封定居,开封是不是有什么规矩,清早不准走北门?”
白玉堂微微皱眉,展昭也愣了愣,“啊?清早是多早?”
“大概卯时,我们做早茶买卖的起得早,卯时新鲜的鱼肉会从城外送进来,一个时辰之内做好了上笼蒸,才好开门做买卖。不过我那些兄弟说卯时他们推着鱼从北城门走却是走不进来,说是皇命封城门,有几个军爷凶神恶煞的拦着。”
展昭纳闷,没听说过有这么个皇命啊!北城门前有最大的官道,铺子买卖进货最喜欢走北门,大到石材木材、小刀柴米油盐,大都是大清早天不亮就走北城门入开封,所以北门基本是不关的……难道是之前方霸屯兵的事情,所以封门?
“你们的马车是被城门口的官兵拦下的?”白玉堂问。
“这倒不是,是在离开城门大概五里地的地方,那里有个岔口能转西门。”余雄无奈,“走西门的话,要来回绕两个大圈呢,我那些兄弟每天早晨拉着鱼跟不要命似的跑才来得及开张……真是不方便。我本来以为开封一直如此,不过有几个本地做买卖的怨声载道的,说都是那个方霸不讲理啊,搞得城门都封了,那意思,是不是过阵子还能开的?”
展昭皱眉想了想,“这城门不是一直封着的吧?”
“不是,天一亮就开了,大概封一个时辰左右。”余雄说话间,伙计已经端着热腾腾的早点上来了。
“放心,我吃碗饭,去打听打听。”展昭道。
“那真是有劳展大人。”余雄亲自将粥和点心端到桌上,就不打扰展昭和白玉堂吃饭,下去继续张罗买卖了。
“要不然就整个城门封掉,要不然索性别封,就单独封那么个把时辰,图的什么呢?”展昭自言自语,边塞了个烧卖到嘴里,眼睛更亮了。
“我觉得可疑的是军兵在岔道等着,那个岔道看不到城门,而且从城门口转道比从岔道走要近。”白玉堂也吃了个烧卖,觉得味道果然不错,就又喝了口粥。
可是他说出口了却听不到展昭回应,抬头看了一眼,白玉堂也不说话了,夹了个蒸饺决定还是好好吃饭吧。
此时,展昭嚼着烧卖幸福状——果然,做烧卖的鱼肉一定要新鲜!虾球好大一颗!蒸饺里边的虾仁蟹黄真是赞!
白玉堂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展昭的影响,或者是今天比较有食欲?罕见地将一碗粥都喝了,还吃了两个烧卖两个蒸饺一个虾球。如果这会儿天尊在估计要感动坏了,白玉堂别说乖乖吃一顿早饭了,平时他连早饭都未必记得吃。
两人离开了茶楼之后,直接奔北城门,这会儿,北城门口很热闹,进进出出的人也多,城楼上下总共十六个士兵。如今并非战时,城门管也不是站在门楼上眺望烽火台的,更多的是检查进出人员和货物。
几个门官拿着一叠皇榜,站在门口一个个给出入的行人相面,倒是也不拦阻,遇到有些像通缉犯的,就上去拿皇榜比对一下,对方能证明不是,就也放行了。货物走另外一排,也十来个兵将检查,大概只是看看有没有些脏银或者禁止的东西,例如超过多少量的火油、硫磺,或者逍遥散、忘忧散之类的东西。
展昭找到了今天这一队守城官兵的首领,上前搭话。
那城门官叫魏星,一见来的是展昭,赶紧答应。可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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