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员外站在原地似乎是发呆,边问身边的人,“那个……那小楼上,还有看守啊?能看住么?会不会没注意什么的……”
身边人淡淡道,“那些哨兵都是边关看哨卡的,你说他们看不看得住?
陈员外听说话的语气吃了一惊,转脸一看,吓得一蹦……原来问的是白玉堂。
白玉堂看了看他,突然问,“银子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就……就昨天下午。”陈员外战战兢兢道,其实白玉堂不是官差,他问的问题也未必要回答,但陈员外就是不受控制。
白玉堂面无表情接着问,“走的水路?”
“对啊。”陈员外点头,“昨天下午用车子去码头拉的。“
白玉堂看他,“什么马车?总共拉了多少车?”
“呃……”陈员外张了张嘴,想了想,道,“那个……就普通的马车,拉了二十几车呢。”
白玉堂又看了看他,没说话,转身进去了。
陈员外一头雾水,回头,就见两个小孩儿站在他身旁,是小四子和萧良。
“呦。”陈员外赶忙行礼,“小王爷、殿下。”
小四子向来是很有礼貌,跟陈员外问好,萧良就不是太好对付,他跟赵普又是师徒,赵家军的人跟他都比较亲近。小良子人小鬼大,总觉得这陈员外不是好人,估计是跟什么人商量好了给欧阳找茬呢。
小良子背着手,上下就打量老头,随后摇了摇头。
老头微微一愣,笑着凑过去问,“殿下,笑的什么呀?”
霖夜火就在一旁,别看萧良平日跟个野孩子似的,可人家好歹是狼王萧统海的儿子,那是狼王堡太子爷,难怪老头管他叫声殿下。
小良子摇了摇头,叹气,“唉……有人要倒霉呀。”
老头一愣,“谁倒霉?”
小良子眯着眼睛,一脸同情,“昨儿个我欧阳大哥刚刚新官上任,竟然就有人触他霉头,这不是摆明给他难堪么?”
老头张了张嘴,“呃……”
“啧啧。”小良子摇头,“我看一定是熟人干的。”
小四子点头,“是喔,爹爹也说肯定是熟人干的。”
小良子叹气,小声跟陈员外八卦,“你是不知道,欧阳大哥发起火来那真是……啧,被他抓住是谁搞鬼,那人就完了。”
陈员外咽了口唾沫,“那什么……看不出来啊,欧阳将军平日看着挺和气。”
“和气?!”小良子调门拔高了几分,“老爷子你是不晓得啊!欧阳大哥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老头一惊,“杀人不眨眼?”
霖夜火默默地看了看小良子,心说你这么说大宋朝的将军不要紧么?
……
九王府里,正准备请客的欧阳突然仰起脸,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在桌边给太皇太妃倒茶的赵普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那意思——伤风了吃药去!嫑传染给我娘!
欧阳揉着鼻子往外走,边问面无表情的邹良,“是不是有人说老子坏话?”
邹良之前听影卫说了陈员外金库失窃的事情,他和赵普都没告诉欧阳,听他问起,只是笑了笑,“有人要倒霉才是真的。”
“谁要倒霉?”欧阳好奇问。
邹良看了看他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倒是觉得让展昭教训一下陈员外他们那一伙倒也是不错,起码杀鸡儆猴,看以后谁还耍小手段。
正往外走呢,迎面有几个人过来。
欧阳和邹良乖乖让开道路行礼。
来的是谁这么大气派?是达旦。
老爷子见了闺女春风满面,这会儿走路都带风。
达旦身后跟着几个族人,貌似都是子嗣,这些人年纪跟赵普相仿,有些还是童年玩伴,来了不到一天已经跟欧阳他们混熟了。
一众人打了招呼就进院子了。
邹良继续往外走,欧阳却是边走边回头看。
“喂。”邹良拽了他一把,“看什么,你好歹是皇城军统帅,走路别东张西望的。”
欧阳边跟上,边道,“达旦他们那族图腾是蜘蛛么?”
邹良一脸嫌弃,“谁会拿蜘蛛做图腾?”
欧阳搔头,“我看好几个脖子后边都有蜘蛛纹身,还蛮好看的。”
邹良心说纹蜘蛛在脖子后边?不过他也没多想,跟欧阳一起出去了。
……
放下欧阳他们不提,且说进了金库的展昭。
环顾了一下四周,展昭发现这地底的金库比白府里头用来存钱的柴房看着气派多了。
门上有锁,但只是普通的锁,展昭觉得如果这员外真用这种锁锁金库的话,那他视钱财如粪土的病应该不比白玉堂轻。库房里空荡荡的,还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像是霉味儿还有咋物堆放过久的一股味道。
幺幺本来要跟着展昭进来的,探头闻了一下,又缩回去了,蹲在上边扑腾翅膀。
展昭轻轻摸了摸鼻子,微微一笑——他就说这地窖藏金子都没个侍卫呢,敢情就是个放杂物的地窖啊。当铺不止收金银财宝,也收其他的东西,特别值钱的古玩字画自然是找好地方收着,而通常进当铺的都是穷得揭不开锅的,要当的东西也千奇百怪,锅碗瓢盆都有,这些东西放哪儿?自然就丢在地窖里。所以这地窖附近没守卫,门锁也是很普通的……怎么可能有人在这里存百万两的银子。
这时,白玉堂也下来了,低声告诉展昭,“那老头说谎,一百万两银子,普通的马车二十几车根本拉不完。”
展昭摸了摸下巴,“银票呢?”
“谁会把银票藏地窖,老鼠啃了怎么办?”白玉堂提醒,“我看老头是没想到喵喵楼上有守卫,刚才还让小良子吓唬了一把,现在有点六神无主。”
“我怀疑根本就没这笔银子,可能只是到了些其他的货物,老头儿编了个谎话报假案。”展昭道,“这样比较可以解释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就不见了那么多银子。”
白玉堂点点头,“可再蠢的人也知道开封府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到最后,钱一定会被找到。”
“只要钱在城外或者某个别的地方被找到,而且还不是开封府和欧阳的人马找到……那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所以这会儿,某个地方存放着一百万两银子?”白玉堂问。
展昭笑着点了点头,“抓陈员外倒是不难,难的是引出那几个跟他合谋的。”
两人往外走,就见黑影带着几个赵家军的哨兵,被衙役们找来了,是配合展昭演戏的。
展昭当着陈员外的面问了话,黑影收起平日嬉皮笑脸的劲儿,一脸怀疑地看着陈员外,“昨晚上开封府风平浪静根本没有车马出入,抬走一百万两?老头你报假案吧?”
陈员外一惊,脸通红,忙着争辩,“哎呀……我在开封做买卖都几十年了!我怎么可能报假案,我昨天将银子从船坞运进金库,我这里的伙计都看着的。”
边说,老头边指天发誓,“老头我如果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
没等他发完誓,黑影问展昭,“这案子你们开封府管还是军营管?”
展昭道,“呃……还是开封府……”
黑影一挑眉,“十二个时辰之内属你开封府管,十二个时辰之后移交军营,欧阳将军亲自审理。将军说了,铁定内鬼干的!”边说,边命令陈员外,“你所有买卖都暂时别做了,所有知道银子所在的人,全部交给军营,我们会审问!”
“审……审问?”老头一蹦,看展昭。
展昭一摊手,那意思——军营办事是这样子的。
黑影交代完就走了,边走边跟手下说,“邹将军说了,要是查到是谁搞鬼就拖去喂狗,今晚军营的五百只猎犬先别喂了。”
展昭和白玉堂憋着笑,瞧了瞧陈员外,果然,老头一脸的忧心忡忡,估计吓坏了。
“陈员外。”展昭叫了他一声。
“呃……嗯?”陈员外抬头,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边道,“那个……展大人,你们先查着吧,我去歇会儿。”
展昭点头,“好的好的。”
老头急匆匆走了。
白玉堂和展昭交换了一个眼神,展昭对鲛鲛一挑眉——跟着他!看看他去干嘛
鲛鲛就跟着人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让衙役们到处去找一找线索,没多久,鲛鲛回来了,鲛伸出双手轻轻一点展昭和白玉堂的脑门……两人就看到陈员外在一条巷子里,跟一个年轻人说话,“徐大人,会不会出事啊?这……开封府原来每晚上都有人驻守在楼顶,他们现在肯定怀疑我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对视了一眼——奇怪啊!这位徐大人并非是禁军里的武将,也不是哪个禁军将领的爹,而是一个文官,官阶还不算高,这是怎么回事?
鲛鲛继续点着两人的脑袋,两人看到的,就是鲛鲛看到的景象——那位徐大人斜眼看了陈员外一眼,冷声道,“大人交代的事情,你一定要办到底,不然的话,什么后果你清楚。”
“可是……”陈员外哭丧着脸。
那位徐大人冷声打断他,“目前为止计划实行顺利,你就接着装,别露馅就行。”说完,转身走了,从身法来看……那徐大人功夫还不错,根本不像是普通的文官。
展昭摸下巴,“看来,我们是差点中了对方的计了。”
白玉堂点点头,“有人看准了欧阳新官上任,皇城军里有人闹意见,所以故意设了这么个计?”
展昭点头,“听说话的语气,陈员外未必是自己跟人家合谋,而更像是被迫。”
“那个徐大人……”展昭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白玉堂,“脖子后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白玉堂回忆了一下,皱眉道,“像是个黑色的东西……虫子?”
“我看着像个蜘蛛。”展昭道,“被他的头发遮住了,看不大清楚,纹身么?”
“我想看看清楚!”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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