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没出息的东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敢喝酒?坏了事我让你去地下陪崔家几兄弟去。”
余老大恶狠狠的话让余三省的酒劲马上就醒转了过来,屁都没敢放一个,像是正在听老师教导的小学生一样,站在余老大面前低头不语。
“老规矩,三省你在上面放风,老四你去果林边上,有事摇铃,都放警醒一点……”
余喾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两个核桃大小的铜铃来,递给了二人,不过这铃铛里面的金属铜舌,却是用一根细线将之牵扯住,并围着铃铛外面绕了很多圈,老四和余三省接过铃铛之后,熟练的将包裹撞舌的线解开,用手攥住铃铛,使之无法发出清脆的声音来。
虽然现在有对讲机可用,但是铃铛在寂静的夜里可以将声音传出很远,余老大他们早就习惯了使用这个,毕竟万一出现什么情况,可能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用对讲机说话的,铃铛就不一样。随手扔在地上,就能发出响声了。
余老大交代完之后,放下手里的背包,把身上穿的那破旧衣服给脱掉了,里面露出一件黑色紧贴着皮肤的潜水服,又从包里拿出一个面罩套在了头上,仅露出一对眼睛在外面。
老八也是同样的装束,他们所穿的衣服都是特制的,不会使身上沾染到泥土,并且还可以保护皮肤不被碎石等物划伤。
不仅如此,在余老大的背包里,还有千斤顶和防毒面罩等物,很多主坑墓室由于长时间封闭,里面的气体都是有毒素存在的,余老大对于这个文宗墓已经窥视了十多年,准备的相当充分。
“走吧……”
余老大淡淡的向黑漆漆的树林外面看了一眼,率先进入到在果园中间搭建的那个木屋里。
这木屋大约有十几平方米大小,为了不沾染地气受潮,木屋里的地面上,铺了一层青砖,最里面摆了一张竹床。中间有张桌子,靠门边处,还扔了一堆酒瓶子,酒瓶子旁边,有个烧火的灶台,只是里面的火早就熄灭掉了,也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
余老大蹲下身体,将灶台右边的青砖一块块的给撬了起来,大约撬出十多块青砖之后,在地上居然露出两道凹槽,老八和余老三走到灶台的左面,用力将灶台向右推去。
随着一阵“咔咔”的响声,那看似固定在地上的灶台,缓缓的向右滑出一米多远,而原先的位置上,露出一个一米多宽的洞口来。
老八没等余喾吩咐,拿出一个矿工灯套在头上,身子一矮,就从洞口钻进去了,身形很快消失在地面,而原本黑漆漆的洞里,也向往散出光亮。
“老三,等我们进去把灶台推回去。”
余老大身体已经下到一半了,不知道想起什么,又钻了出来,对余老三吩咐了一声。
“知道了,大哥,你把这铃铛带下去。”
余三省将手里的铃铛交给余喾,看到余老大下去之后。余老三把线头从灶台一个空心的地方穿了过去,并贴着地面把线头系在了桌子腿上,然后才将灶台推回到原位,并把地上撬起来的青砖一一铺了回去。
搞好这一切之后,余老三又从床底下拿出一瓶酒来,就着桌子上的卤肉喝了起来,不是他心大,而是这活干的实在是太多了,基本上都没出过什么问题,按照余老三的经验,没有两个小时,他们是不会上来的,傻坐着不如整点小酒喝了。
在园子外围放风的余老四就没有这么舒服了,果园子那蚊子都是成窝的,他根本就在一个地方呆不住,不时用手拍打着附在身上吸血的蚊子。
……
刘家庄的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庄子西面就是大山,平时除了一些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之外,很少有人来这里。
不过今天就是个例外了,不仅周围十里八村的人,就连县城都有人开小轿车前来,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刘长发结婚。这同学同事的来了一大群,流水席已经摆了一天了,偶尔还会有车开进刘家庄。
在距离刘家庄二里多远的路边,有个土楼子,就是那种用泥和草用水搅拌在一起搭建起来的,晒干了之后,就会变的很坚固,在以前的时候,甚至很多人家的屋子,都是这样的。
在土楼子后面的一个干草场上,从下午五点多种的时候。就停放着一辆桑塔纳轿车,正好隐藏在土楼子和草垛的阴影之下,等到天色全黑的时候,更是隐蔽在了黑暗之中。
桑塔纳的前车窗是打开的,一个亮点在夜色中忽明忽暗的闪着。
余老七是昨天才从武汉赶回来的,当他亲哥哥在广东被击毙之后,余氏盗墓团伙马上就分散到了全国各地,他们手上有钱,在不同的城市里都有住处,除了余老大之外,别人谁都不知道。
不过这半年多的时间,余老七总是感觉到心神不宁,数次在梦中梦到自己的哥哥,如果不是护照与钱款都在余老大的手上,他早就跑到国外去了。
拉开车门,余老七走了下来,将手中的烟头踩在脚下捻灭后,对着草垛撒起尿来,就在他浑身打了个哆嗦,准备拉上裤子的时候,耳后忽然传来一阵风声,没等余老七反应过来,一双有如铁钳般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直接将他按到在刚才撒尿的草垛上。
顾不上嘴边传来的腥臭味,余老七拼命的挣扎了起来,口中还大声喊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是干什么的啊?!”
“拉过来。”
余老七的挣扎是徒劳的,一双手铐迅速的将他双手从背后拷了起来,随之身体被拉到车前面,把头死死的压在了桑塔纳的车头处,一束强光亮起,照在余老七脸上,半眯着眼睛的余老七,惊愕的脸上带有一丝绝望的神色。
“余震江?”
一个男声在余老七耳边响起,听到了自己的本名,余老七不再做徒劳的挣扎了,他这时也已经看清楚了。在他周围,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公安武警,一辆警车随之开了过来。
“押上去,突审,有情况向我汇报……”
陈炙摆了摆手,余老七被押到了警车上,自然有老预审去对付他。
“刑大队,主犯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陈炙向身边一个穿着便服的中年人问道。
“陈处长,我们已经安排人跟着了,他们刚刚出村,往后山的方向去了,和我们判断的情况差不多,应该就是今晚动手。”
刑大队是陕西警方派来支援兄弟单位抓捕的,在村子里监视余老大的行动,都是刑大队手下的人,陈炙因为的口音不同,为了怕打草惊蛇,除了和孟教授面谈过一次之外,陈炙一直都是在村子外面遥控指挥的。
……
老八打的这个盗洞是呈斜坡状的,从地面进入到墓道中,足足有十多米的高度,和一个三层楼房差不多,下到墓道中之后,余老大马上将手心里的铃铛松开,让它悬空垂直挂在了盗洞的入口处。
墓道高约一米六,宽倒是有两米多,这是为了当时放置棺木所需要的,余老大在这里必须躬着身体前行,在墓道的边侧,居然还有排水槽,按照老八的分析,这极有可能连接到地下河里。
借着矿工灯的光亮,老八和余老大一前一后的向墓道纵深处走去。
虽然进入墓道的盗洞上面,被余老三封死掉了,不过墓道里的空气并不沉闷,在这里经营了数年之久,余老大可不仅仅是开凿巨石了,光是通风口,他就让老八打了三个,整个文宗陵的外围,早就被余老大摸透彻了。
这个墓道长有二十八米,两旁和上面都是用石砖契合起来的,严密合缝,光滑平整,由此可见,这个文宗墓不会输于那些已经出土了的王侯大墓。
其实文宗皇帝在位的时候,一直都被太监囚禁,并不受重视,原本墓葬不会有如此规模的,只是不管在哪个朝代,按照惯例,新皇一登基就会修建自己陵墓,文宗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在文宗皇帝被太监幽禁致死之后,这些宦官为了逃避天下悠悠之口,以示自己等人的清白,也给文宗皇帝进行了风光大葬,是以文宗的陵墓并不比前面几位皇帝的差。
在盗洞向前五米处的地面上,平铺着一个合金做得梯子,老八和余喾小心的从梯子上爬了过去,在他们的身体下方,可就是连环翻板,第一次进入到这里的时候,崔家兄弟就在栽在这里的。
越过这个连环翻板之后,余老大回身将梯子拉了过来,因为在前面还有一处这样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
二十多米的距离,两人走了将近十分钟,才来到墓室外面的大门处,这是一个汉白玉的石门,门是对开的,分别用整块汉白玉制成,吻合的相当好,门缝隙处只能勉强插进几毫米厚的刀刃。
两道门上,左右各镶有一个青铜的麒麟兽头,兽头怪目圆睁,口中各衔一枚铜制的圆环,上千年时间的侵蚀,已经使得圆环上锈迹斑斑了。
这道门,就是挡在余老大和墓坑之间的最后一道障碍了,如果不是考古队进驻刘家庄,余老大早就将这个门给打开了,虽然有自来石挡门,但这并不能阻止盗墓贼的脚步的。
自来石是一种原理简单,但是构思巧妙的防盗设置,说的再直白一点,自来石就是从里面锁住墓门的门闩。
但是要让石门从自己身后自动锁上,古人还是动了一番脑筋的。
他们先将石门门轴的上下端制作成球状,又在两扇石门中间齐门缝的相同部位,雕凿出一个表面突起的槽,然后再在门内中轴线不远的石铺地面上,凿出一个前浅后深的槽来。
关闭石门前,人们先将那根有相当宽度的石条,放在地面的凹槽内,并慢慢让其前倾,使之与石门接触。当人们从墓葬中撤出后,石条借助其本身倾斜的压力和门轴轴端的“滚珠”作用,自动地推着石门关闭,直到它的顶端落在两肩石门的那个凸槽内。
这时,谁若要想从外面将石门推开,也只能是痴心妄想了。
很多朋友都去过北京的明定陵,那座皇陵地宫的大门,也是有自来石封门的,当时为了进入地宫,考古人员花了很大的力气,最后还是借鉴了古代盗墓者所用的拐钉,才打开了这道大门。
所谓的拐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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