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只是她第一次在不自觉间使用了自己的灵能力。这一次,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能力,将会造成怎样大的可怕波澜。
让她真正感觉到害怕的,不是她把自己的这个奇怪的能力告诉她的同学,继而遭遇到她同学们的排挤。
而是有一次,她无意之中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
“讨厌的李华华,答应过我的事情不遵守,把我的秘密告诉了大家。我非常讨厌她,我希望她以后都不要再说谎话。不想再看到她!”
就是这简单的一行字,结果,那名被她当成是最好的朋友,在她写下这一行字的一个小时之内,即掉进了村子的河里淹死了。
当人们将她的尸体从鱼塘里捞起来的时候,人们看到她的嘴里塞满了石头和水草。就好像她故意潜入了河底,吞吃河底下的东西似的。
左坷欣当时去看过了李华华的尸体,白白的尸体,发泡肿胀起来,比课本上的白纸还要白。就是那一眼,使她开始恐惧起自己这样的灵能力来。
她并不知道李华华会死。死得这样惨!
她只是写着不要她再说谎,只是一时意气说不想见她。但没有想到那一行字,竟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实现她所写下的内容。
李华华死了,自然就不会再说谎了。
她死了,她也就不必再见到她了。
“左坷欣写下的字都能够实现”这样的传言在村子里早已经传遍。当李华华死时,立刻就有人怀疑这件事有可能是左坷欣所为。
左坷欣永远记得,村子里的人冲进她的家里,房间内,翻找着她的书桌,检查她的日记的那一幕。
那刺眼难忘的一幕,至今仍然像是昨天才刚刚发生的。
李华华的家人发现了她所写的那一行字。
于是,那行字成为了她的“罪证”。她从一开始的“小偷”变成了“杀人犯”,“神婆”“巫婆”“魔鬼”。
各种各样可怕的名词都冠在了她的头顶上。就连她自己的亲人也开始对她避而远之。
她曾想过自杀以赎罪,但她最终还是从淹死了李华华的河里又走上来了。
因为,她怕死。
因为,她想活!
后来,不知道于紫学姐是怎么样找到她的。她说,她是占卜出了她的存在,知道她出现了困难,于是特意到她的村子里去接她。
于紫学姐帮她出学费,伙食费,将她从那个偏远的村子里接到了春华市,给了她一个崭新的生活。
于紫对她的恩情,她无为回报。
她可以为于紫写一千遍一万遍的祝福。
可是,她没想到于紫让她写的居然是……
“徐亚镜,女,18岁,春华大学一年级新生,11月21日突发心脏病,死于心肌梗塞。”
于紫戴着墨镜,坐在玄学社的专用教室里,背对着左坷欣,冷冷的说出这一句。
听到于紫的吩咐而握笔坐在桌子边的左坷欣,手不禁抖了一抖,迟迟无法下笔。
“于紫学姐,真的要这样写吗?为什么一定要那个人死……”
一条人命啊。就握在她的手上。
她办不到,她真的办不到!
她不愿做杀人犯,不愿再背负那无法偿清的罪孽。
“你不写吗?”于紫转过身来,戴着墨镜的脸虽然看不清她的眼神,可是左坷欣却依然能够感受到那镜片之后的冰冷和狠绝。
“于学姐,我……我不能杀人,我求求你,不要让我写……”
左坷欣害怕的呜呜哭了起来。
人的心一旦有了罪恶感,罪恶感是可以压死人的。
她曾经经历过一次,她绝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她宁愿写下的是自己的名字,也不想再写别人的名字了。
“好吧,如果你不写的话,明天就送你回村子里。”于紫丝毫不理会左坷欣的求情。
回村子?那是比死还难受的事情。
光是用想的,左坷欣就害怕得想要跪地求饶。
她害怕村子里的人的眼光,害怕大家对她又恨又怕的眼神。那种空气中的冷漠与憎恨,可以把她杀死一千遍一万遍。
“不要啊,于学姐,不要送我回村子……”
“如果不想回去,你照着我说的写,一字不差。”于紫道。
没有诱因便突然死亡的心肌梗塞,即使是在学校死的,学校也不需要背负任何责任了。
第52章 有饭局
俞丽媛死了。投保人已经死了,但是保险效力还在继续。
徐亚镜长长的叹了口气。天哪,距离一个星期还有三天才结束,也就是说她的失败人生还有三天。
洗澡没水,泡面没调料,走路掉鞋跟,大姨妈提前到染红了白裤子这种事在这几天之内她统统经历过了。
全世界所有人的倒霉运估计都集中到她的身上了吧。就连赵暖暖和程丽也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赵暖暖还劝她找个时间去上柱香,讨个符来去去霉运。
自己如此倒霉,却又有苦说不出。徐亚镜突然之间好想找个与她“同病相怜”的人来谈谈心。
“对了,陈紫枫呢?最近怎么都不见她的人影儿?”
“不知道啊。她连续好几个晚上都没有回宿舍了。”
“白天也不见她,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陈紫枫连续几天夜里不回宿舍,白天也不上课,不知道她去了哪儿。用电话联系她的时候,她倒还是肯接电话。从电话里听起来她最近过得似乎春风得意,只是不肯告诉她们她在做什么。就好像怕别人破坏了她的好事一般。
她神神秘秘,却又平安无事。要不是因为电话还能联系上,赵暖暖就要向老师报备失踪人口了。而现在,则只是由学校给她记几次旷课记录而已。
“什么,我过得这么惨,她怎么能过得春风得意……”徐亚镜一惊之下脱口而出。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陈紫枫明明被俞丽媛投了个失意保险的,这一周她应该过得很失意的吧。为何反而风生水起?
虽说旷课也不意味着就过得好,可是赵暖暖和程丽联系了她几次,那是绝不会错的。
难道失意合同在她的身上失效了?
“镜子,你也不用这么愤世嫉俗,其实你也没那么倒霉啦,你看,男神过来找你了。”赵暖暖在旁边用手肘撞了撞徐亚镜的。
徐亚镜从自顾垂怜中抬起头来,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夏修。
修长的身形,墨亮的发,阳光打在发上,仿佛带出一层浅浅的光晕。
周围的学生,看到走来的夏修都不自觉的停步,目光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徐亚镜首次感觉到了那种被众人羡慕得要死的虚荣感。
虽然她不是主动要去虚荣的,但有时候虚荣就像包包上的装饰品,它挂在那儿,就是能让你的包包增色。
就算这抹虚荣不是徐亚镜计划中的,但是当它出现时,你就是感到了虚荣被填满时的充足。
夏修,是来找她的?
“徐亚镜。”轻轻的呼唤证实了夏修此行的目标真的是她。
“好巧啊。”
好巧?他居然说好巧?他不是一步也没差的径直来找她的吗?居然说好巧……
“是啊,好巧。”
晕死,她居然也附和着说好巧……哪里巧了?这么多人的注目都在证实着一点也不巧好不?
“有时间去吃个饭吗?”夏修说。
这是约会吗?徐亚镜愕然,这是夏修第二次约她吃饭了……
徐亚镜的目光微微移动,赵暖暖和程丽就在旁边。
“这一次,我只想请你。”夏修话是对着徐亚镜说,目光却终于“驾临”到了旁边的赵暖暖和程丽的身上。
他用目光向两人表示着歉意。
赵暖暖和程丽受宠若惊,夏修真是好有绅士风度哦。
“这次因为有些事情想单独说,明天我可以再请两位一起。”
夏修都这样说了,赵暖暖和程丽还能有什么样的反应?当然是直说:“好啊好啊,没事,你们去吧,不用管我们的,呵呵。”
“只是明天不要忘了。”
为了一顿明天的午餐,两人迅速的把好友出卖了。
“镜子,其实你也不是那么倒霉的嘛。”赵暖暖临走还回过头来冲着徐亚镜挤眼睛。
为了不当电灯泡,闲杂人等很快退场。
徐亚镜发现夏修的衣袖有些破损。
“咦?你的衣服怎么了?”徐亚镜感到奇怪,这衣袖竟像是被撕坏的。
“被勾坏了。”夏修淡淡的说道。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破损的衣袖。
既然夏修自己不愿说,徐亚镜也不好揪着别人的破衣服问。
“去哪吃饭呢?”学校里的饭堂不是说话的地方,咖啡厅也已经不想去了。
“去校外吧。”夏修说道。
“好。”
别人请吃饭,没理由拒绝,何况对方还保护过她。两人的关系,至少应该算得上是“朋友”了。徐亚镜便顺从人意。
只是,一瞬间怎么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
徐亚镜回头左右张望。
“走吧。”夏修没有给她寻找到那道视线传来的方向,伸手过来搭上她的肩,将她轻轻推着走。
突然间靠得这么近,连夏修身上的气息都能闻到。
为了顾及两人间的距离,徐亚镜便不好再继续寻找那道目光。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加快了两步走在夏修的前头。
夏修问徐亚镜想吃什么,徐亚镜说想吃香水鱼,她不介意在男神的面前吃得满嘴油辣,流鼻涕眼泪。
夏修说好,于是两人便要了一间包厢。
菜已经端上,搭配着香喷的白米饭,徐亚镜两三下扫完,吃得心满意足。
饭后一壶清茶,夏修问徐亚镜还想吃什么甜点,徐亚镜连连拒绝。
饭后她最想做的事是睡觉,但是夏修还一副不想走的样子,吃饭的时候夏修为了让她吃得好,也没有在饭间说到他想说的话。
徐亚镜想了想,自己还是应该主动点。
“夏学长,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夏修在帮徐亚镜倒茶,倒不是他故意装不提想拖延时间,而是于紫的事不由自主的在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