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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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医-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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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赵清河是他侄子,就在这常府住下,也是面大旗。

“你们放他进来了?”

青黛面露窘迫,摇头道:“未曾,爷说除了公子您的父母,其他人都不许招进门,除非您事先打招呼。”

赵清河乐了,这常廷昭做事还真是深得他意,“做得好,下次他们若是再来,就大棍子轰出去。”

青黛怔了怔,却没二话,“是。”

这个赵三叔比赵二叔更可恶,当初他早就得了消息原身坠河感染风寒,他没有送钱去给原身诊治就罢了,还趁火打劫讹走他们家的酒坊,原本原身不至于死,生生给拖没了。现在又想扒拉过来沾好处,还真是无耻之极。

赵清河想了想,这种人这般轻易放过可太不符合他的做人态度,自个跑上来让他虐,他不做点什么太对不起自己。赵清河又吩咐了青黛几句,务必让门房在轰人的时候,言语中透露出这赵三叔得罪了常廷昭,直把青黛听得目瞪口呆。

若是这消息传出去,只怕这赵三叔今后在新湖县都难以立足。要知道新湖县。谁不想攀上常家这棵大树,只是一直无果,所以只能将从前欺负国公爷的那些人整治一番,想着国公爷若是心里舒坦,兴许会偶尔回来祭祖的时候,可对他们另眼相看。

“这……真要这样?”

赵清河笑得灿烂,“若是办得好,赏你一锭银子。”

“赵公子还真是出手阔绰。”常廷昭跨门而入,扬声道。

赵清河一脸轻松,“反正又不是我的钱。”

青黛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还很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常廷昭长腿一跨,坐到赵清河身边,一条腿还踩在椅子上,一副懒散模样。“清河今日可想清楚了?”

赵清河嘴角抽抽,自打那日说先处着看,常廷昭每日都会问这么一句,“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常廷昭大惊小怪道:“哎哟哎哟,这成亲是两情相悦,怎么就成低人一等了?”

赵清河瞟了他一眼,“你若愿意嫁给我,那便是我求你。”

两个男子结婚同样也有嫁娶一说,出嫁从夫,男子之间也是这般。夫可以娶妻纳妾,而妻却是不可。从此两人地位在夫妻关系中可见一斑,而且身为妻会有许多约束歧视,想在朝中有所建树也非常难。

常廷昭微微一笑,“原是在意这个,嫁于你有何不可,谁嫁谁还不一样。”

赵清河才不信他,“空口白话,谁都说得。”

常廷昭心中过了一遍觉得这事极妙,眼眸子都放出异彩,拍了拍桌子,“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招,这般一来更是省了不少麻烦,这事就这么办。”

赵清河这时也听明白了,眼皮不由跳了跳,嗤道:“就算你同意,你家人同意才有鬼了,而且影响仕途啊。”

常廷昭胳膊搭在赵清河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所以咱俩打个商量,婚书上此文章,平日则让我为夫可好?”

赵清河被那重如山的胳膊压得呲牙咧嘴,“那我岂不是成了上门女婿?”

“那也是夫。”

赵清河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这人绝对不会做亏本生意。不过像他这样的人能退于此已是很不容易,就算常廷昭自个不在意,身上的责任也不允许他胡闹。上门女婿虽是不动听,却好歹是夫,而且两个男子之间又无子嗣,更是吃不了什么亏。

赵清河意动,可一想到若这般行事要面对的压力以及阻力,瞬间冷静下来。就算两个男人之间也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这想得好,家长不同意也是没辙。常廷昭身为大将军,虽说现在已经被罢免,可以后必是会再扶起来,若是为人妻那还如何领兵打仗。这世的歧视可是明目张胆,看女子地位就知晓。

“醒醒,别做梦了。”

常廷昭却不以为然,“事在人为,有何不可。”

赵清河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伤了心,“你来真的?”

“千真万确。”

赵清河怔了怔,虽说常廷昭还有别的目的,但是见到这样一个人为他妥协心中不是没有感动。可他没心思继续胡想下去,费力不讨好。他并不在意这些,若是两个人真心想在一起,必是以利益最大化为结果。毕竟以后便是一家人,好坏都是自己的,没得有肉吃非要去吃青菜的,面子这玩意最是要不得。

而且常廷昭这般人若是未来心存其他心思,这个约束也奈何不了他,随时可以翻盘,他又何必在一开始将自己陷入尴尬境地。

常廷昭却将这事记在了心里,若真能这般行事,倒是省了不少猜忌。只是操作起来确实很有难度,他得好好思量思量。

赵清河第二日来到病马监,觉得其他人望他的眼神略有不对,一时摸不着头脑,料想必又是除了什么事。又看到侯哥儿一脸不虞,便是问道:“侯哥儿,发生了什么事?”

侯哥儿嘟囔着嘴一脸气愤,“还不是曹宽,他在病马监里散播你为一己之私卖‘安心药’,现在大家伙暗地都说这个事呢。”

安心药意思是没什么用又吃不死白费钱的药,嘲讽大夫以此牟利。

赵清河摇头笑了起来,这曹宽还真是一天不拿他做文章一天就不得安心,好奇道:“为何这曹宽总与我过不去?我没招惹他啊。”

侯哥儿眼珠子转了转,左顾右盼看没人这才在赵清河耳边低声道:“曹大夫也想攀上国公爷这棵大树,却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却被你夺去,让你成了常四爷的贴身兽医,如何不懊恼。”

曹大夫和曹宽是一家,曹宽这般嚣张必是与曹大夫有关。

赵清河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一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简直是无妄之灾,他这个专属兽医还兼职男宠,曹大夫他行吗!话说回来,这办公室里的斗争在哪都是这般剧烈啊。

侯哥儿担忧道:“赵哥,这事可怎么办啊,若是你因此被轰出病马监……”

赵清河点了点他的脑袋,“我的药有用无用?”

侯哥儿连连点头,虽是没用过,可他深信不疑。

赵清河笑了起来朝他眨眼,“那不就得了。”

侯哥儿恍然大悟,眼睛亮亮的,“还是赵哥想得明白。”

赵清河笑而不语,不是他想得明白,而是他靠山厉害。

这消毒之药说起来实在空泛,如今条件难以证明如何有效。赵清河不过刚来,平日接诊得少,医术到底如何尚未可知,难免会不信任。总管早就知道此事必不会以此做文章,而且有常廷昭总管也不会如何,赵清河并没有什么担心的。

但这谣言起终究是麻烦,既然为病马监的一员总是特立独行也是不好,人是群居动物,还是渴望被他人认可的。

这种事他不可能依靠常廷昭,莫说别人不会打心眼里认可,他也不想自个混到这田地,什么都需要依赖人,枉为男子。

而这病马监还是有明白人,钟兴元专门跑过来支持他,让他不要多想。等他的医术被众人认可,那时大家自然会信他。

赵清河甚为感激,这事虽然对他不会造成太大影响,可有人支持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你这牛动了胎气却并不严重,我给你开副安胎药即可。临产前莫要再劳役它,否则一尸两命那就亏大了。”赵清河检查完一头孕牛,对着那主人道。

主人连连点头,拿了药方子就去抓药了。

侯哥儿愤愤道:“明知这牛有了身孕,还这般不小心,有些人就是坏心肠、”

侯哥儿并非是嘴毒的,今日竟是这般说话让赵清河有些诧异,“怎么这般说话?”

侯哥儿脸微红,也知自个说得过火,喃喃道:“我娘怀我弟弟的时候还被赶去干活,结果害得我弟弟没了。生我的时候也是这般,结果落下了病,现在动不动就骨头疼。”

这世对人既是如此,何况对牛。

赵清河庆幸自个不是女人,也不用生孩子,否则也忒命苦了。

侯哥儿去后头帮忙,没一会便急冲冲的奔了过来,赵清河笑道:“怎么跟火烧屁股似的?”

侯哥儿面带喜色,“有头牛病了寻不着方,几个大夫正在共同会诊。”

赵清河平日接诊的都是浅显的病状,根本无法很好的展示自己的医术,让人瞧出不一般。赵清河还罢了,侯哥儿却比他还要着急,就看不得别人说他不好。每日最是喜欢在病马监晃,就想寻个时机让赵清河露脸。

赵清河摇头笑道:“知你心意,可我又不是万能的,不是什么病都能治。”

侯哥儿梗着脖子道:“反正这病我觉得你能治。”

对于侯哥儿的盲目崇拜,赵清河也颇为无奈,跟肖华他们有得一拼。还好这小子有眼力劲,不会到处瞎嚷嚷,否则遇上治不了的就丢人了。

侯哥儿既然这般看好他,他也不能退缩,况且他确实需要这样的机会。

赵清河还未走近,就听到几个大夫在那辩证。

“此牛应为肝热传眼病,眼睑红肿,羞明流泪,淌出粘腻眼屎,耳耷头低,起云翳,舌赤苔黄,脉弦数。应清热凉肝,滋阴退翳,刺两太阳穴,服决明青葙子汤。”周大夫说得明白,可语气里却透着些不确定。

钟兴元摇了摇头,“之前我也是这般判断,可开了药却并无效果。”

魏大夫也点了点头,“肝热传病多发于夏日,如今尚且凉爽,得此病的几率不大。”

曹大夫想了想,问那牛主人,“你这牛眼部可曾受过伤?”

牛主人想了想,不确定道:“好像是有的吧?”

曹大夫微微皱眉,“眼胞红肿流泪,睛生翳膜,怕是创伤眼部而发的肝热外障眼,应下防风汤。”

周大夫却不认同,“可瞧着没有伤口,恐怕也不是此症。”

几位大夫纷纷发表观点,又被其他人否定,但是绕来绕去都逃不过清肝明目,觉得此病应为肝热所致。可钟兴元曾下过清肝明目的药并没有明显效果,让几位大夫陷入了困境。

赵清河听得差不多,觉得并非不可及之事,这才跨入门出言道:“可否让我瞧瞧?”

钟兴元看到他,连忙打招呼,“赵大夫,你快过来瞧瞧这牛,我们几个争论半天了也定不下来。”

周大夫和魏大夫并不热情,但也没有反对,还让出空隙给赵清河。曹大夫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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