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话都被她听了去?秦水兰慢慢地走到孤星寒的前面,道:“我知道你这次来绝不仅仅是为了参加追悼会那么简单,你是为了还张真宏一个公道专门来的,是吗?”话已挑明到这份儿上,孤星寒不能不承认,他点点头,却并没有接话。余传波接话道:“水兰你放心,我和孤星寒都是张真宏的兄弟,这件事我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你身体不太好,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秦水兰微微摇头道:“你以为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请求大家查明真相的吗?其实我来是希望孤星寒能答应让我加入你们的行列,跟你们一起查访血之禁忌的真相!我现在最大最大的心愿,就是要亲手揪出凶手,亲手除掉这个校园的最大祸害!”讲到这里,她咬牙切齿,仇恨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连温暖的夕阳都似乎在一瞬间被冻结。余传波感觉有一股冷气迅速地从脚底蹿到脑门上,那个素昔柔弱秀丽、优雅端庄的秦水兰竟会在这冰冷的空气里露出不寒而栗的狰狞。
设灵堂巧计引疑凶牵法线真言诫凶险(
孤星寒显然也愣住了,他没想到水兰提出的会是这种要求,他有点手足无措。他看了看余传波,但是余传波正惊讶于秦水兰的态度,并没有表态的意思。孤星寒只好勉强道:“是……我们了解你的心情,那么大家就一齐努力吧。”张笛发现孤星寒的脸上却是一副很不爽的神色,悄悄扯他道:“喂,你好像不愿意她来呢。”孤星寒低声道:“废话!她现在情绪激动,很容易因为仇恨影响正常的判断力,对查探真相一点帮助都没有,我们多了一个累赘了,而且假如她出了事,张真宏在地下也不会放过我的。死余传波,这么重要的时刻他居然不表态?害死我们两个了!”
秦水兰站起身来,缓缓朝灵堂走去,口里说道:“对了,我……我还没见过他最后一面呢,让我……让我再看他一眼吧。”听着秦水兰强作平静、依恋甚浓的语调,余传波心酸得都快哭了,他几乎想都没想就动手开棺盖,刚碰到棺盖,余传波突然停住了,手也像触电似的缩回。他刚想到,之前他们三个在察看尸体时,在胸膛上弄得坑坑洼洼的,如果给秦水兰见了,会怎么想?就算是无心之失,很有可能也会迁怒于他们。这棺盖,是万万不能打开的啊!余传波回头看孤星寒和张笛,果然,他们两个还站在原地,一副“有本事你就打开来”的表情望着他。
秦水兰不解地看着余传波道:“有什么不便吗?”“是……那个……”余传波努力想着措辞,“你知道现在天气热,警察局那边又不好好保管,所以身体都有点烂掉了,味道很浓,我想还是不要打开来的好。”“没关系。”秦水兰平静的说道,“他都走了,我还会在乎这个吗?打开来吧,我一定要再看他一眼。”这下事情难办了,余传波大汗淋漓、手足无措,不知用何话应对。秦水兰见他站在那里,神色微变,不做应答也不动手开棺,疑心大起,道:“也罢,我知道你害怕。传说冤死的人如果贸然开棺,他的冤魂会附在那个开棺的人身上。既然这样,那我亲自来开吧。”余传波急道:“不……不是……我……”见秦水兰已经把手放在棺盖上,才想起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忙道:“不能开!”秦水兰一转头,怒容隐隐现出,冷冷地问:“为什么不能开?!”余传波立时语塞,结结巴巴道:“反正……反正不能开!”秦水兰不去理他,继续推动棺盖,余传波这次可真的急了,想也没想,上前一把抓住秦水兰的手强行拖离棺材边:“不能开!我说不能开就不能开!”秦水兰勃然大怒,疾言厉色喝了一句道:“让开!”手狠狠一甩,摔了余传波一个趔趄,悲愤之下一用力,原本沉重异常的棺盖在她奋力一推之下居然移开了半边。“完蛋了!”余传波绝望的想。
秦水兰正想凑近去看,突然棺盖又盖上了,原来孤星寒及时又把它推了回去。这下秦水兰是真的怒了,她也更确定他们不让她看肯定在尸体上有什么秘密存在。“别拦着我!”秦水兰大喊了一句,再次推动棺盖。“住手!!”孤星寒也不管什么怜香惜玉,随手抄起一根木条就打在水兰的手上,秦水兰的手一阵剧痛,忙缩回去了。张笛忙在旁边说道:“哎呀,不要打女人啊,男人打女人很没风度的。”“住口!”孤星寒对张笛吼道,随后正色对秦水兰道,“你既然决心加入我们,就应当知道这项任务的危险,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走张真宏和胡淼三的老路,所以有些事情是必须要高度保密的,一有泄露,不是我危言耸听,我们几个都立刻会有生命威胁。有些事情现在暂时不能告诉你,不是你该知道的,就不要去打听。”秦水兰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是故作姿态还是心怀鬼胎?反正今天看不到张真宏我是不会死心的!”孤星寒冷冷道:“如果你连我们也不相信,那我也没必要跟你说什么了,故作姿态的人是你才对吧?明明对我们毫不信任,还说什么坚决要求加入我们的行列。我做人有我做人的原则,现在我眼中,只有解开谜团,制止凶手继续杀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有违人伦道德的,得罪人的,一律统统不管!我做事不是做给别人看的,是做给自己看的!”说着,他把手一挥,断然说道,“反正我绝对不会答应你这个要求,你要在这里耗我就陪你耗!比耐心,比毅力,我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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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周围的气氛僵硬至极,余传波不敢说话,只有张笛还在小声劝道:“不要打架啊,好男不跟女斗的,男人见了女人总得让一点,何况张真宏刚死了,她情绪激动是必然的,孤星寒,还是算了吧,好狗不挡路啊……”孤星寒气得怒吼一声:“你再这样啰里啰唆的我连你一块打!”吓得张笛不敢再作声。秦水兰怔怔地凝视了孤星寒一会儿,忽然低下头去说道:“是……对不起,刚才我太激动了,你说得都对,现在一切都必须以大局为重。我……我不看罢了。”余传波又惊又喜,他没想到事情这么快解决,孤星寒也松了一口气。秦水兰又转头看了一下遗像,蓦地神色剧变,余传波忙问道:“怎么了?”好一阵子,秦水兰才失控地叫道:“天啊,你们看相片,相片的玻璃全部破了!”大家赶忙往遗像一看,果然,胡淼三的还安然无恙,张真宏遗像的玻璃框已经完全碎了。孤星寒上前摸了一把,手上湿漉漉的,心里一沉道:“刚才张真宏来过这里。”“什么?”余传波也大吃一惊,“那他现在呢?”孤星寒道:“已经走了。”余传波道:“他……他怎么会来这里的呢?难道真的有莫大的冤情吗?”秦水兰已经痛哭失声:“一定有的……张真宏,我知道的,你是冤死的,你一定不甘心。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报仇……一定!!你就安心吧!我一定……”灵堂里萦绕着阵阵哀绝凄厉的哭声,月亮已经悄悄地爬了上来,惨白的月色对应着偌大校园里无边无际的黑暗和人心的恐惧。孤星寒的心越发沉重,事情发展到今天,在他们的前面,已经铺开了一条回不去退不得的血路!
迷离夜密谋结盟约屈恨天布阵诀死魂(
今天晚上余传波极力邀请孤星寒和张笛前往学校的招待所住,孤星寒力辞不去,说在外面随便找一家宾馆住下就行了。余传波以为孤星寒顾忌钱的问题,赶忙表态说自己会作主,谁知道孤星寒仍然毫不动色。这个笨余传波,张笛暗自骂道,孤星寒世家富贵无比,难道还看得上这么点钱吗?想起他们当初坐飞机来的时候孤星寒一掷千金的姿态,他都有点嫉妒了。果然,最后余传波还是拗不过孤星寒,让他们去外面住了。秦水兰问道:“孤星寒,请问我们明天有什么计划吗?”孤星寒道:“保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一进房间,孤星寒就一把扯过张笛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肯住进学校里面吗?”张笛道:“知道啊,为了摆阔……”孤星寒狠狠给了他一个响头:“我跟你说认真的呢。”张笛这才道:“是为了学校的结界吧?”孤星寒摇摇头道:“学校的结界已经完全破了,找不到一点痕迹,我怕它干什么呢?它还在的时候我都不怕它。”“那……那是因为……”张笛寻思道,“因为……”孤星寒接口道:“因为现在还敌友不明!”张笛吃惊道:“可那个是余传波啊,难道你连余传波都怀疑?难道你连余传波都不相信?”孤星寒道:“是,不相信!现在,除了你,我谁都不相信!”张笛有点感动,但他仍努力为余传波辩护:“你疑心病太重了吧?我们来到这里肯定是要跟余传波联手的,没有他的帮助我们寸步难行,你刚才在灵堂里面跟水兰说的那一番话何等凛然大义,怎么做的和说的各是一套?再说余传波和张真宏是生死相交的好兄弟,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被怀疑为凶手吧?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担保余传波的清白。”孤星寒出神地望着天花板,缓缓地道:“你会后悔的。”张笛一愣:“什么?”孤星寒转过头来,一双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他:“当你知道张真宏和胡淼三他们至死都无法出声的原因后,你一定会后悔你这个担保的。”
“原因?”张笛发呆了好一阵子,才如梦初醒道,“你是说……你已经猜破了他们嘴唇紧闭之谜??”孤星寒点头道:“嗯,是偶然发现的,其实说起来,真的要多谢秦水兰,是她一刹那触动了那道解决答案的玄机。”张笛欣喜若狂道:“哈哈,真的猜出了,那可真的太好了。你这虚伪的家伙,刚才干吗装出一副事情很严重的表情,吓死我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看出来……”说到这里,张笛突然顿住了,一双大大的瞳孔像是凝住了,一动不动,死死地注视着孤星寒,孤星寒夜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等……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