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浵审视了她一会,便笑道:“你这对我一客气,我还真不习惯,总觉着你这话里话外还是有寒碜我的意思。”
安嘉宜很是诚恳的补充道:“不是的,周总,我是诚心诚意的。”
'奇'周予浵笑着叹了口气:“得了,什么也别说了,等我这杯咖啡喝完,送你回家吧。”
'书'安嘉宜忙道:“不,不用了,我要去上班,自己走就行了。”
'网'周予浵上下打量了番安嘉宜,笑笑的问道:“你确定你要这个样子上班吗?”
安嘉宜也知道自己宿醉后,想必脸色很难看,而衣服又是皱皱巴巴的,便沮丧的说道:“哦,那我回家了。”
周予浵猛得一口将杯中的咖啡喝完,拿起台上的车钥匙,笑着说道:“别,还是我送你吧,昨天起码有一打以上的人看见是我将你带走的,等下你要是出什么事,你那律师老公有得找我麻烦了。”
安嘉宜听了,唇角微微有些苦笑,便也不再多话,跟着周予浵就出门了。
那厢,高博开着车在路上找了一夜,直到天色大亮,才开车回了家。虽然是又困又累,脑中却是清醒的可怕,一丝儿睡意也没有,便站到了阳台上,只对着小区的门口翘首以盼。渐渐的便有早起的人,进出小区的门口。时间再晚些,又是一起上班的人。高博看着晨光中一个个,一双双,来来往往的人似乎是都带有种平静的幸福的光彩,不由心中暗暗祈祷:“嘉宜,只要你回来,我们一定可以象以前一样的幸福。”
可是当上班的人渐渐的都走完了,小区的门口重又变得冷清时,一亮黑色的宾利雅致缓缓的驶进了小区内。高博看着周予浵打开车门走了出来,绕到另一侧车门前,小心翼翼的扶出了安嘉宜,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那煞那间都已结成了冰。好像有千万种声音在心里咆哮呐喊着,高博飞快的从阳台冲出了门去。可电梯却停在顶楼迟迟不肯下来,高博想也不想的就从安全通道上往下冲去。
安嘉宜昨晚宿醉一场,早上起来头便痛得厉害,坐在周予浵的车上回来时却碰到了早上的高峰期,车子几番停顿,嘉宜只觉得脑仁似要炸开来似的,抱着头便在副驾驶上的位置缩成了一团。周予浵见她疼成那样,也很是担心,终于到了嘉宜家的小区内,便缓缓的将车停下,下了车就去将嘉宜扶了下来。
嘉宜下了车,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心,弯着腰半蹲在路边,要吐却又吐不出来。
周予浵犹豫了一下,仍是伸出手,在她背上轻轻的拍着,只才拍了几下,别被一路冲过来的高博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下巴上揍了一拳。
周予浵微眯了眼睛,“呸”得一声,吐掉了口中的血水。那边高博象暴怒的公狮子一样又冲了过来,周予浵待他扑过来时,猛得侧了一下身子,然后一个右勾拳狠狠的击中了高博的腹部,便将他撂倒在地。
安嘉宜直起腰来,立刻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她见周予浵冷笑着向前逼近高博,忙上前拦住他,叫道;“别打了,别打他了,你快走吧!”
周予浵冷冷的瞪了安嘉宜一眼,哼了一声,看也不看地上的高博一眼,便开了车扬长而去。
安嘉宜看见高博终于爬了起来,却仍是满脸痛苦的样子,只稍一犹豫,仍上前问道:“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高博看了看安嘉宜,一张脸立刻由白变红,由红变紫,恨恨的哼了一声,也掉脸上了楼。
安嘉宜愣了一下,也跟着他上楼了。可刚到家门口,嘉宜便听到“砰”得一声巨响,走进去一看,高博把茶几上的一套茶具全都摔到地上。那还是他俩结婚时一起挑的,安嘉宜愣愣的站在门口,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也跟着碎了。
高博摔了东西,似乎心中的怒气消了一些,他瞪着安嘉宜,恨恨的问道:“你和他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去上海出差的时候?”
安嘉宜脸色苍白,恍惚的笑了一下,摸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安静的反问道:“那你和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高博愣了一下,便愤怒的吼道:“我和她就是个意外,我对她根本没什么感情,就是个意外!”
安嘉宜淡淡的笑着补充道:“就只是意外的上了次床?”眼中的泪水却已开始往下掉。
高博有煞那间的狼狈和心软,可看着安嘉宜的样子,怒火又烧昏了头脑:“那你和他呢?不止一次吧,你和他昨天在哪儿风流快活了?”
安嘉宜猛得抬起了头,清楚的说道:“高博,我们离婚吧!”
高博愣了一下,只觉得心如刀绞:“你要跟我离婚?你要跟我离婚!”说着一拳便猛得揍在了沙发背上。
嘉宜猛的闭上了眼睛,嘴里却清楚的肯定道:“是,我要离婚,我们这样下去都会视对方为耻辱,与其这样,不如分开。”
高博伤心的跪在嘉宜的膝前,痛苦的说道:“嘉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相爱、结婚,现在你却说你会将我视为耻辱?!”
嘉宜也伤心看着高博,泪眼婆娑:“高博,我就是不想会有这一天,我想不管怎样,我想起你来时,至少还可以当你是个亲人或者朋友。”
高博只觉得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被嘉宜夺走了,他苦涩的反问道:“亲人和朋友?”
安嘉宜却已是泣不成声,高博看着她脖颈处的斑斑吻痕,喃喃道:“别哭了,嘉宜,我成全你。”
两个小时候后,安嘉宜和高博从他们俩当初登记结婚的地方,换回了两张离婚证。办事处的阿姨在他俩走了以后,啧啧叹道:“我赌这俩小年轻,过不了两天就回来复婚,小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呗,没什么事就拿离婚闹着玩。”
安嘉宜和高博离完了婚,仍是一起回了家。只是门一关上,两人尴尬的互视一眼,竟已觉得生疏得似不应待在一个屋檐下。
高博犹豫了一下,对嘉宜道:“你在这里住吧,我可以到潇天那混着。离婚的事先不要告诉爸爸妈妈,他们接受不了的。”
嘉宜默默的点了点头,等高博走后,嘉宜到了卫生间洗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才理解了高博蓬勃的怒气。镜子中的嘉宜从脖颈处到前领口都是斑斑红痕,看上去极香艳。嘉宜不由一阵苦笑。嘉宜一直对酒精有些过敏,喝了酒身上就会起红斑,而这高博一直是知道的。
安嘉宜无比惆怅的想着,一棵树若本是空心的,只怕长得越是高大,便越经不起风雨吧。
离婚适应期
高博到律师事务所时,郭潇天已经准备下班了。他中午的时候打过电话给高博,结果直接被高博给挂断了。当时郭潇天就在想,嘉宜肯定是回来了,两口子正干架呢,也不知道高博熬得过熬不过这关。这会子看见高博灰头土脸的进来了,郭潇天连忙问:“高博,怎么样?嘉宜回来了吧。”
高博疲惫的躺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他已经两天一夜没合过眼了,此时一个字都不想说。
可郭潇天哪里忍不住,忙上前推他:“到底怎么说的?嘉宜不相信,不原谅你?”
高博简短的回答道:“我们离了。”
郭潇天蒙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立马炸开了锅:“高博,你疯了吗?同意和嘉宜离婚?”他看高博仍满脸疲惫的合着眼躺在沙发上,就一把将高博从沙发上拎了起来:“这会你还有心思睡觉?!”
高博也火了,一把甩开郭潇天的手:“我为什么就不能睡觉,我也是人!”
郭潇天上前摸摸高博的头:“你没病吧,我现在跟你说的是你和嘉宜离婚的事!我说,就算嘉宜回来跟你闹,你咬着牙也不应该答应她啊。她那就是气头上的话,过去就没事了。你傻啊,跟她去离婚。”
依高博的心思,他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讨论关于嘉宜或者离婚的事。那是他自己都还没过去的坎儿,再说他现在整个人处以一种透支的状态,实在没有精神和力气做这种深刻的探讨。可是他也知道郭潇天的性格,不和他说清楚了,高博恐怕这夜都别想睡了。
看着郭潇天义愤填膺的样子。高博靠在沙发,想了下,简单的说了下事情经过:“嘉宜是上午周予浵送回来的,我揍了周予浵,责问了嘉宜和他的关系,嘉宜提出离婚,我同意了。就是这样。”
可郭潇天听了更迷惑了:“周予浵送回的嘉宜?我们昨天问他,他 不是说不知道吗?”说完他看着高博满脸难堪的样子,恍然大悟:“你吃醋了?所以嘉宜一提离婚,你就同意了?”
高博并不想对郭潇天剖白自己,可想起上午周予浵举止间对嘉宜的呵护,还有嘉宜脖颈处的吻痕,心里便像针扎得一样疼:“这不是吃醋的问题,潇天,我和嘉宜多少年的感情了?如果她今天觉得有人比我更好,更值得她依赖,如果她的感情已经偏向了别人,我凭什么留住她?又为什么要留住她?”
郭潇天猛一拍大腿:“就凭她是你老婆啊!嘉宜以前又不是没人追过,你不是都把人斩了吗?她现在是你老婆了,你倒拱手让人?再说你说了半天不都是如果吗?你怎么知道嘉宜是怎么想的?”
高博苦笑道:“潇天,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男女之间有没有事,那还能看不出来吗?嘉宜今天跟我说了,不想以后视彼此为耻辱,愿意啥时想起我都还是亲人和朋友,你觉着这意思还不清楚吗?”
郭潇天听了这话,也觉着嘉宜这话说过了,可前后一想,便长叹口气说道:“高博,要说咱俩是哥们,但你的日子还是你过,哥们不应该多嘴,可你这事,我刚才也想了,错打根上还在你那儿。虽然嘉宜今天早上是周予浵送回来的,可打死我也不信嘉宜跟他会有什么,即使有也是周予浵那小子使得坏。嘉宜以前追的人多了,我也没见着你这么大失水准,为什么?因为你觉着那些人不如你,可这次是周予浵,你自己先怵了,你觉着自己比不上他。可是高博,感情和婚姻都是两个人的事,不要说周予浵并不如你,就算周予浵样样比你强,你为什么不相信嘉宜,不相信她对你的感情?嘉宜那话是说的有点伤人,可你们家安嘉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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