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小张和刘嫂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鬼的眼睛！”吴妈幽幽地解释道，“见到鬼眼的人，必死无疑！”
“吴妈，别，别开玩笑！”小张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自然，“世界上哪有什么鬼？”
“是，是啊？”刘嫂的声音有些颤抖。
“世上怎么没有鬼？”吴妈慢慢地解释道，“其实鬼一直在我们的身边，只是我们没有看到罢了。”
闻听此言，方子羽在窗外也是一惊。
“人和鬼其实没有什么分别，人死了会变鬼，鬼投胎会转变成人。”吴妈仿佛在自言自语，“有时，有的人其实还不如鬼，他们比鬼还可怕……”
“您的意思是说，蔡伯真的看见了鬼？”小张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想是的，难道你们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吗？他见到了鬼，看到了鬼的眼睛！”吴妈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椐老人讲，人有人的生存法则，鬼也有鬼的生存法则。人死后会化做鬼到地府报到，等待转世为人。但有的鬼可以逃脱地府的束缚，其中有两种最为可怕，一种是爱恋极深，恋世鬼；一种是恩怨极深，复仇鬼！当然，它们的结局都是不可避免的悲剧——魂飞魄散，灰飞湮灭！但它们并不后悔，这可能也是它们能侥幸逃出地府的原因。”
这种奇怪的说法方子羽还是头一次听说，于是饶有兴趣地继续窃听着，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发现身边微妙地变化……
“恋世鬼的眼睛充满了迷惑，当你看到它的眼睛时，你会爱上它；复仇鬼的眼睛充满了恐怖，当你看见它的眼睛时，你会恐惧它。无论如何，当你看见鬼眼的时候，你将必死无疑！”吴妈的语气不知为什么变得有些压抑。
“真的那么可怕？”刘嫂颤抖着声音问道。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鬼眼的，鬼必须要与你‘有缘’！”
“看见了恋世鬼的眼睛怎么也会死？”小张突然问道。
“人鬼疏途，人和鬼相恋，你想能有什么好结果？”
无语，屋中突然一片静寂，似乎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仅仅只是个传说，是不是？”小张突然有些紧张地问。
“我原先也仅仅以为是个传说，但后来……”吴妈突然欲言又止。
“后来怎么啦？”刘嫂焦急地追问道。
“后来的一件事证明了这种说法。”吴妈将声音压得很低。
“什么事啊？您就别卖关子啦！”小张性子急，看见吴妈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些焦急地追问道。
“老爷在临死的前一天曾经问过我，‘你听说过鬼眼吗？’我说，‘听老人们曾经提过，见到鬼眼的人，将必死无疑！’我看得出，老爷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那是对死亡的恐惧！”吴妈的声音压得很低，以至于方子羽必须全神贯注。
“您的意思是说，老爷的死是因为看见了鬼眼？”小张也将声音压低惊奇地问道。
“是的！他肯定是看见了鬼眼，鬼附到了狗的身上，把他杀死的……”
“您的意思是说，这里，这里，有鬼？”刘嫂打断了吴妈的话，惊恐地问道。
“是！”吴妈的声音有些生硬，“不过，你们也不必担心，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鬼眼的。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段家真的闹鬼，难道，难道自己晚上真的也看到了鬼影？”方子羽的心突然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方子羽刚想继续探听，突然发觉自己的身后好像有动静，是的，就在自己的身后。他屏住呼吸，心脏似乎跳得更加剧烈……
方子羽猛然回头，一双眼睛，方子羽看到了一双眼睛……
“姑爷，这么晚了，您这是……”管家王叔似乎也被方子羽的举动吓了一跳。
“哦！”方子羽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慢慢地说道，“今晚的月色不错，我下来走走！”
“那您小心着凉！”王叔虽然对下人们很严厉，但对主人们还是关爱有加的。
方子羽跟在他的后面走上了甬道，“对了，王叔，您听说过鬼眼吗？”
他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着。“什么鬼眼？”
“传说见到鬼眼的人，将必死无疑？”方子羽没有多加思索，又脱口问道。
王叔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望着方子羽，“世上根本就没有鬼，那些都是谣传。”他笑了笑又继续说道，“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原本以为上了年纪的人知道得会多一些，没想到王叔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不过他的笑容似乎有些牵强。
“哦！那我回去了！”和王叔道别后方子羽径直朝别墅的大门走了过去。
鬼眼，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背后传来一阵凉风，方子羽突然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自己。这次方子羽是真的不敢再回头看了，于是加快脚步径直走了回去……
（三）
段雯莉走了已经三天了，她说自己在那里很好，很开心，让方子羽放心。娜莎也来电向方子羽通报了这几天的行程，说一切很顺利，雯莉看上去很开心，就是有时还是喜欢一个人独处，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发呆。
对于雯莉的外出休养方子羽渐渐地也已经适应了，这样也好，至少他可以安心工作，不会把精力总放在她的身上。其实方子羽也主张她干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但话又不能直说，怕她多心，毕竟雨丽集团是她父亲留下的产业。
这几天方子羽一直在想欧阳雅芳，不知道为什么。段雯莉他也在想，那只是一丝牵挂，欧阳雅芳他也在想，却是一丝渴望，但是她已经死了。是因为方子羽的背叛，她死了，她是方子羽一生中最爱的女人。她误会了方子羽，其实他并没有背叛，方子羽最爱的仍然是她，而事实上方子羽当初的选择也是情有苦衷的……
一想到欧阳雅芳，方子羽的心就隐隐作痛，是的，她是他心中不可磨灭的一个伤疤，一个很深很深的伤疤。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方子羽想她也许就在自己的身边……
可能是由于最近精神过度紧张的缘故，本该休息的时间方子羽却怎么也无心睡眠。站在露台上的他慢慢地点起一根雪茄，那浓浓的烟草气息围绕着他，仿佛要把自己吞噬。其实方子羽并不喜欢抽烟，但是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腾云驾雾的感觉，似乎只有这时他才能重新找回自我，也只有这时他才对这个世界有所眷恋……
是的，是眷恋，方子羽那颗几乎已经死去的心，似乎突然被唤醒。孟菲儿，她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儿，既温柔，又可爱，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和她在一起方子羽突然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她是一个很好的秘书，对方子羽照顾得无微不至，而且她也是方子羽商场上的得力助手，最值得他高兴的是最近她又帮助自己做成了一笔大买卖。然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在方子羽看来，孟菲儿在感觉上是那么的像欧阳雅芳。
突然，露台下传来了一阵谈话声，隐隐约约，听的不那么真切。这么晚了，是谁在楼下窃窃私语？方子羽十分好奇的从屋中走了出去……
“不要……胡说，那不……能……真的！”
“真的，我……真……看……了！”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对话声从花园的里面依稀传了出来，尽管不是那么的清晰，但完全可以从只言片语中判断出意思来。
月色朦胧，花园里更是一片昏暗。方子羽悄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轻声地走了过去……
“别再瞎说了，那肯定是你的错觉！”那个男人小声地说道。
“错觉？不……”那个女人似乎仍在反驳，但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男人的问话截断了。“什么人？”
方子羽并没有避让，径直朝两个黑影走了过去。
“哦！是姑爷，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搅您休息啦！”王叔有些抱歉地说道。
“姑爷！您还没休息？”刘嫂看见方子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方子羽知道他们这么晚在这里争吵，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其实也没什么！”王叔似乎想有所隐瞒。
但刘嫂却全然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我，我刚才在花园的外面看见了老爷！”
“什么？”闻听此言，方子羽心中一惊，“这，这怎么可能？”
“姑爷别听她瞎说！”王叔上来阻拦道。
“我没有瞎说，是真的！”刘嫂显然不服气。
段国强已经死了近一个月，她怎么可能在花园里见到他，除非，方子羽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我刚才想出来透透气，突然一个身影在我面前晃过。我担心是贼，所以就悄声跟了过去，但当我看见他脸的时候，我的心险些没从肚子里跳了出来。老爷，那的确是老爷！”刘嫂咽了口唾沫，但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我当时害怕得要命，连大气都不敢喘，但他似乎也发现了我，好像立刻向旁边一闪，就无影无踪了。说来也奇怪，那么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除非我看见了鬼……”
“又开始瞎说，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鬼呀？”王叔似乎始终不肯相信她说的话。
“但那张脸……”刘嫂似乎还不肯罢休。
“行了，别在这里胡说了。那肯定是你的错觉！”王叔似乎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
“那后来呢？”虽然方子羽也不能断定刘嫂说的是真的，但仍然好奇地追问道。
“当时我几乎被吓得失魂落魄，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走出来的，然后就突然遇见了王叔。”刘嫂缓缓地继续说道。
“你是说你在哪里看见的？”也许是现在人多的关系，方子羽突然莫名其妙地想去探个究竟。
“就在那里！”刘嫂指向花园的深处，似乎有些胆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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