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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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艳后-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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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士阻挡,被她撞开,大吼一声执刀上前,其状凶蛮怕人,甲士不由倒退一步。

  正当此时,闪电劈空,响雷炸耳,地动山摇,把所有的人震慑了。

  姬昌嘶声吼叫:“天神下界了!神鬼震怒了!妖邪的末日来临了!”

  那木措手中的利刃“哐当”掉在地上……

  在门外守候的商容、比干、箕子撞开牢门,对费仲斥责道:“三月响春雷,奇异之兆!费仲休要胡来!还是听听大祭司的说法吧!”

  大祭司手执火团,四处乱窜,猛然坐地,念念有词:“震雷虎虎,笑言哑哑,有言不信,尚口乃穷……”

  比干催问:“大祭司明示呀!”

  大祭司拈动枯指,话如鬼号:“春雷骤响,万物惊惧,上天警示,不可笑言。拒听上天告诫,只能自陷困窘。大人,此人伤害不得,莫负天意啊!”

  比干惊惧,和商容、箕子计议道:“天降异象,昭示神明,此事干系甚大,咱们还是启奏大王裁定吧!”

  散宜生在另一间刑室,被扒光衣裳,倒悬空中,甲士甩着皮鞭,在他身上抽出道道血痕……

  恶冲监刑,说道:“散大夫是个聪明人,何必替姬昌受过呢?他对大王怀恨在心,久藏谋反之意,大王知道得一清二楚。只要你开口说话,就可免遭皮肉之苦!”

  散宜生咬牙忍熬,一口咬定:“周侯的言行上合王道,下合天理,微臣不知何为谋反?”

  恶冲质问:“姬昌装疯,你又何必装傻?他交好西戎为啥?囤粮练兵为啥?暗修边城又是为啥?事实俱在,狡赖得了吗?”

  散宜生言辞铿锵:“交好西戎,免生祸端。囤粮练兵,强民守土。修筑边城,保境安民。如果周侯一事无成,岂不辜负大王重托吗?”

  恶冲说:“好你个铁嘴钢牙,今天也要撬开你的嘴巴!”

  火红的铜棒从嘴里捅了进去,刺啦啦一串火星。

  散宜生脑门低垂,长发如泻,昏死过去……

  恶冲命甲士泼冷水激醒,猛然砍断绳头,让人体落下,摔在钉板上!

  散宜生体无完肤,血肉模糊,无一字招供。

  纣王守在宫中,坐卧不宁,无聊地玩着投壶,地上落了一片羽箭,一支也没投中。

  他听了比干的启奏,悻然把手中羽箭折为两段,说:“依你们所言,倒是余加害贤臣啦?”

  陡然,天雷炸顶,整个宫殿都在晃动。

  比干骇然地说:“大王,莫违天意啊!”

  纣王扔了断箭说:“余不负天,只怕天要负余!”

  说罢,他愤然走了出来。

  纣王来到囚室,令武士解开刑具,对姬昌说:“他们的能耐只能伤及你的皮肉,余要伤触的是你的心肝!”

  姬昌的目光和纣王相撞时,凶光森森,诡谲恐怖,随即陡发狂啸,其声如雷:

  “天神拿妖,雷霆俱至,妖魔死期已到,谅你无处可逃!”

  纣王鹰眼怒张,狰狞恐怖,一把从那木措怀中抱过王子,现出一副怪笑,话语如同寒风掠面:“这个野种就是妖魔,天神可要杀他?”

  姬昌眼珠发绿,伸出利爪,来抢婴儿,形状如同恶鬼:“妖魔不除,天神不容!”

  那木措扑上去护住婴儿,厉声疾呼:“大王当心,疯子要害王子!”

  纣王抱起王子,豁然冷笑:“不,他说的是真话,这个肉团确是妖魔,确是孽种!如果他忍心除掉孽种倒是有一片忠心!来呀!姬昌,你拿去杀呀!”

  纣王把婴儿举过头顶,如悬危卵。婴儿啼哭不止,姬昌击掌狂笑:“死了!死了!天神下界了!”

  那木措欲夺回婴儿,抱住纣王双膝,苦苦求情:“大王,你怎能听他疯话,伤害亲生骨肉呢?大王,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呀!”

  纣王阴阳怪气地说:“君乃臣之元首,臣乃君之股肱!周侯帮余除掉妖邪,余怎能怜惜小小孽种而辜负大臣的忠谏呢?”

  那木措哀号不已:“大王,他可是你的骨肉啊!”

  纣王似笑非笑地端详婴儿,说:“骨肉?娃儿,你是余的骨肉,还是他人野种?你能开口说一句真话吗?”

  那木措突然站起,夺过婴儿,紧紧搂在怀中,撕心裂肝地说:“大王,他真的是你的亲生骨肉啊!该死的姬昌,让天雷击死他,天火烧死他吧!大王呀!快快一刀砍了他!”

  纣王又把婴儿夺回,高高举起,暴怒地逼视姬昌,吼道:“姬昌,你个负心的贼子!听到王妃的哭喊了吗?虎毒不食子,你还像个男人吗?你跪下求饶,余就让你们夫妻团圆,父子平安!否则,余让你们一家三口不得好死!”

  纣王的喊声如拉断的弓弦,忍耐到了极限。

  姬昌二目如炬,木然看天,陡然又如天狗吠日。

  那木措扑倒在地,哀号如泣,如羔羊断颈。

  纣王一脚将她踢开,咬牙切齿地朝地上一掷,婴儿顿成一团血肉,啼声顿失……

  那木措惨叫一声,气绝在地……

  大臣们惊惧异常,不忍目睹……

  姬昌绕着血泊,顿足狂笑……

  纣王又气又恼,须髯倒竖……

  那木措被侍女喊醒,抱起那团血肉,发出肝肠欲断的哀号:“儿啊,上天为什么让你到这世上来?大王为何容不得你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呀!”

  她陡然疯狂起来,一头朝姬昌撞去,野牛断喉般嘶吼起来:“姬昌,你个天地不容的恶鬼!你凭啥要害我儿子!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今天大王不杀你,我也得朝你索命!”

  那木措和姬昌厮打一处,她的手在姬昌脸上身上乱抓乱挠,把他撕拽得不成人形。

  纣王冷眼看着面前惨剧,时而疑惑,时而惶怵,时而恼怒,时而懊悔,越看越糊涂,一时竟难辨真伪了。

  眼看姬昌被厮打得周身不见一块好肉,倒在地上如同僵尸。纣王让侍女搀起那木措。

  那木措怀抱血淋淋的死婴,双目呆滞,亦步亦趋走向纣王,恶狠狠地说:“大王你好狠心,好绝情!那木措好歹也陪了你两年哪!你是大王,可以杀我,孩子何罪呀?大王若不杀了这个疯子,我也不想苟活人世了!”

  她猛然从身上抽出弯刀,直逼自己胸口。

  纣王大惊,慌忙去夺弯刀。突然,那木措掉转刀锋,朝纣王胸口刺去。纣王敏捷一跳,躲开刀锋,揪起那木措的头发,高高提起,朗声大笑:

  “哈哈哈!你个贱人,竟敢杀我!本王面前竟敢与姬昌合谋乎?”

  那木措视死如归,言辞凛然:“大王恩德,此生难报。大王不辨人妖,不识忠奸,连亲生骨肉都忍心残杀,实在让人心冷意寒!苍天在上,是大王逼我以死相见哪!”

  纣王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说:“你是让余杀了你,再杀姬昌,好让你们同居一穴,重温旧梦吧?”他一松手,那木措滚倒在地,但手中的尖刀紧握不放。

 商容疾呼:“快!夺了她的刀!”

  那木措凄然一笑,灿若晚霞,说:“大王,我本不该到这里来!我该回去了!”

  言讫,尖刀深深刺入了胸口……

  纣王懊恼不迭,他一脚踩住了姬昌,咬牙切齿地说:“姬昌,你装神弄鬼该收场了吧!现在,你的死期到了!”

  他“噌”的一声拔出佩剑,就要刺穿姬昌胸膛。

  商容、比干、箕子一班大臣跪地劝谏:“大王息怒!为了验证姬昌佯狂,大王已误害王妃和王子!可是姬昌面对血腥,不为所动,确系邪魔缠身,患上异症。大王再杀姬昌,定会引起诸侯沸怨,天下非议。恳求大王怜而赦之,天下臣民将会称颂大王宽宏大度,仁德齐天!”

  纣王余怒未息,手中利剑却垂落下来。

  费仲贴耳进言:“姬昌虽得异症,但来得蹊跷,放虎归山,万不可行。不如……”

  纣王沉思良久,佩剑入鞘,傲慢地说:“姬昌,余不杀你。你既然疯了,就做一辈子疯癫吧!”说完,拂袖而去。

  费仲当场宣诏:“大王有旨,将姬昌囚禁羑里,自掘土牢,老死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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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茫荒野,草木不生。

  白骨蔽野,醒目骇人。

  黄河曾从这里流过,而今留下满目沙丘,风从沙丘上刮过,打着飞旋,响着尖利的唿哨。沙丘一道挨一道,顺着风向,积成浮腾的黄龙,偶尔长着一丛丛沙棘,绽出毫无生机的黄芽。

  几名甲士押着姬昌,蹒跚前行。他身上的灼烧结了疤,不时淌着青色的血水,散发出阵阵恶臭。衣衫撕裂了,难以蔽体,将一片麻布缠住膀臂。鞋早已没了,赤脚在黄沙中行走,踩出深深浅浅的脚印,脚板磨烂了,流着血痕。

  他不再号叫,似乎耗尽了力气,沉默而又艰难地在沙丘上跋涉,风沙和着汗水把他涂抹成一尊活动的泥胎。每走一段路,都要发出沉重的喘息,好似走不到目的地,就会葬身黄沙。

  除了甲士的吆喝和催赶,紧紧相随的只有散宜生。同样受过酷刑,不仅伤痕累累,一只胳膊脱了臼,还断了三根肋巴骨,他拄着根棍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追随着他的主人。身上背着简单的行囊,一领破席,两条败絮,脊梁都被压弯了。

  姬昌伤痛难忍,实在走不动了,脚步踉跄跌倒在地,喘息着大喘粗气。

  散宜生从腰间解下水囊,递了过去,姬昌贪婪地大喝一阵,不禁怆然落泪。倏忽,警觉地抹去泪水,吼道:“大胆毛贼,竟敢用毒酒灌我?不怕天神治罪吗?”

  他愤然把水囊扔出好远,水被泼洒一地。

  散宜生慌忙捡起水囊,悲凉地说:“侯爷,咱们就剩下这几口水了!”

  甲士举鞭怒斥道:“走吧!疯子,路程还远着哩!”

  散宜生求告着:“军爷,行行好吧,你瞧他周身上下没有几块好肉,哪里走得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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