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道干干笑了几声道:“那也怪不得谁,你拜我为师是千真万确之事,所谓‘一日为师,众生为父’,当师傅肯定有不少好处,不然我为何要助你打跑那个老家伙?”赵通玄道:“不错!咱们俩若按年纪来算,我当你爹都绰绰有余,咱们修道之人,本该对名分之事看得轻淡些,所以我当时就应允了你。”孙道干道:“你这老家伙还算条汉子,当时倒也放下了面子,认了我这个师傅。但是后来我们为了‘九空空教’的事又争了个乱七八糟。”
赵通玄摇摇头道:“唉!总是你我两人命中相克,是前世的冤家对头,我们两人使出下三流的手段才打跑大对头,你说既然你我情投意合,便商议咱俩创立一个教门。”
孙道干笑道:“不错,我说因为刚才咱哥儿俩使出下三流的手段才将大对头打跑,所以应该叫‘下流教’,或者叫‘三流教’,大不了就叫‘下三流教’,亦无不可。凭什么要跟在人家什么正一、全真、茅山、嵣狡ü珊竺婧确纾圆欢裕俊
赵通玄大笑道:“你平生所放臭屁之中,唯独这个屁放得有些道理,但我说好是好,但因为我正在寻找一本祖师爷传给我的秘籍。哪知道你却大骂祖师爷是大臭王八。”孙道干笑道:“难道不该骂么?既然祖师爷将秘籍传给你,这秘籍就应该在你手里,岂有再去寻找之理?”
众人见孙道干虽然胡说八道之极,但这一句倒颇有些水平,都不禁来了兴趣,个个伸长了脖子,深怕听漏了一句。
赵通玄不以为然的道:“你小子虽然说得不错,但是当年我师傅传这本秘籍给我的时候只传了这本秘籍的名字给我,而且还不全。”孙道干哈哈一笑道:“所以我才大骂他是大臭王八。大家想一想,有哪个师傅有这样糊涂么?居然说这本秘籍叫‘九空空经’,中间那俩字他自己都不知道了,只好以‘空’代替。”
赵通玄也点头道:“不错,我师傅说不知道在几百年前咱们的祖师爷看见过这本秘籍被人捏在手中,但只认出来一个九、一个经字。便眼睁睁地看着好多人你削我的脑袋,我砍你的脖子,一阵互相残杀,终于将秘籍夺了去。他自己侥幸逃得了半条性命,中间的两个字他直到一命呜呼也没弄清楚,以至死不瞑目。此事作为我派高度机密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传到我师傅这里,也就因此传了一个不全的名字给我。”
“祖师爷当年的门派也只是一个三流门派,说出来实在丢人,所以咱们派从来不说派名,遇到敌人找茬,只要把镇教之宝‘九空空经’说将出去,多半便能将敌人吓得屁滚尿流,逃之夭夭。所以到了我这一辈的弟子,也就不知道我派是该叫‘九空空教’呢,‘下流教’呢,还是叫‘三流教’亦或叫‘下三流教’。反正谁也说不清楚了。”
孙道干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我成了你的师傅之后,问你是何方高人,咱们的是哪一派时,你居然连门派也不清楚,天下没有你这么糊涂的人了。”
赵通玄尴尬的笑一笑,道:“我们那次合作将老家伙打逃之后,我说既然咱们的师傅传下来‘九空空经’,那就叫‘九空空教’或‘九经教’吧,怎么地也比‘下流教’或者‘无名教’或者‘三流教’听起来舒服些。”孙道干点头道:“这点我是赞成你的!我们最后选定以‘九空空教’作为教名,我说我是你师傅,应该做‘九空空教’的掌门。你却说我是‘混帐东西’,还说‘应该按年龄定掌门,胡子长的当掌门,我最多只能做个副掌门’,妈八羔子,奶奶个熊,这是什么屁话?”
赵通玄并不生气,坦然道:“咱们为了此事竟尔闹了个师徒不和。论本事和年龄,我都比你大点。但你小子却会些三脚猫手段。咱俩为了争‘九空空教’的掌门,打了个你死我活。你小子却不守规矩,暗中在老夫饭菜里下了些泻药,让贫道接连拉了两天肚子,淘空了身子,才让你将老夫的拂尘和符箓袋抢走。”
孙道干嘿嘿冷笑道:“咱们‘九空空教’本就不注重教规,什么教规教仪都是他娘的放狗屁,关键时候还得拳头说话。”
赵通玄不以为然的道:“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你不该冒充贫道的名字到处惹是生非,是不是?”孙道干打了几个哈哈道:“我说徒弟啊,论本事是你大些,论辈份是我高些。师傅自降身份冒充一下徒弟又有什么关系了?你何必千里迢迢巴巴儿的追过来?”
第六十一章 灵宝坛
赵通玄骂道:“你小子懂得什么了?你记不记得那次咱俩的对手是四川口音,这老家伙一定躲在四川的某处巢穴,正好你小子往这边逃走,老夫也就顺其自然,准备揪住你这小子,顺便寻找老家伙的蛛丝马迹,这样咱们的‘九空空教’才算名正言顺。不料这一折腾就是几年,现在咱俩又都老了七、八岁啦。”
孙道干嘿嘿一笑:“徒弟你这次总算说了句实话,咱们两个是你离不开我,我也放不下你。不过刚才你摔我这一跤我得找机会摔回来。”赵通玄道:“你小子那点本事不行,小心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咱们俩还是精诚合作,为了‘九空空教’的光明未来,少来点三心二意,勾心斗角,你说是不是?”
众人见这师徒两人说得乱七八糟的,两人的关系更是一塌糊涂,至于那个什么“九空空教”更是这两人挖空心事创设出来的,估计这个“九空空教”就这俩人。而这两人对本派的事并不忌讳,反而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对质宣讲,言词却再也不象修道之士,反象市井俗人。因此院中之人无不愕然相顾,都是一头雾水。
阮明珠见赵、孙二人自暴家丑,对赵通玄尊崇礼敬之心一扫而空,冷笑几声道:“原来赵老师和孙老师有恁克一层关系嗦?不晓得你们两个有没得真本事?看风水找地基的本事倒底有没得一点?没得的话我逗另请高明,找别个了哦!”孙道干连忙道:“委座长官,你不要听我们两个说得俗气些。我徒弟赵通玄的本事还真的有几下子,等一下肯定帮委座选一个‘金马玉堂’格或者‘神仙出洞’格,那是出人才的好地方!”
赵通玄嗤了一声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小子还是那个臭样子,不学无术!丢尽了咱们‘九空空教’的脸!宝地良格那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又转过头来对阮明珠笑道:“不过,阮小姐请放心,贫道一定竭尽全力,找一处风水好出人才的好地穴献上!”
赵通玄眼见阮明珠神色有变,后悔将本教丑事说了出来,事已至此,他也就破罐子破摔了,姓阮的有求于己,也不怕她反脸无情。
阮明珠冷冷的道:“恁克的话,那逗麻烦赵老师费心了!”回头叫曹显花道:“妹儿你明天跟着赵老师跑一趟,把学校的地基选好,用石灰标一哈。勒两天我逗要起土动工。”曹显花笑道:“大姐你逗放心噻,我晓得铺排的。”
李黑娃见这时委座诸事已毕,便过来点头哈腰:“委座!请到屋头喝杯茶!您处理国家大事,硬是辛苦了!”阮明珠微微点头,道:“听说镇巴的腊肉嘿好吃,你能不能给我整点过来?”李黑娃忙道:“我们勒点的腊肉确实好吃!既然委座喜欢,我马上喊人把菜弄起端过来。委座你辛苦了,先上楼上切歇一哈噻。”回头叫李涵芳道:“幺妹姐!过来陪委座到楼上切耍噻!还木待那点干啥子?”
李涵芳娇声道:“来了!”拉着曹显花一起上了木楼。
彭文龙见阮明珠离开,这才从人群里冒了出来,忍不住又盯着李涵芳苗条的影子,丢了魂儿一般,直到见她的影子看不见了这才定了定神,去找马大麻子说话。
甘国礼坐在一条凳子上从阮明珠的出现直到此刻几乎眼睛也不眨一下,这小子似乎被阮明珠迷得晕头转向,这时亦步亦趋的就要跟着阮明珠一起上楼。
他正在神魂颠倒之中,忽听“叭”地一声,自己裤带断裂,吓得他连忙提拉裤子,谁知又是“哧啦”一声大响,自己好端端的一条土纺厚布裤竟然从中破成了两半,将自己一个白晃晃的屁股露在外面,吓得院中的女客们一阵尖叫。
甘国礼吓得连忙蹲下身子,将几片破裤扯过来挡住自己前后要紧之处,又脱下上衣捆在自己腰上,将下身遮挡无遗,只露出两条长满黑毛的小腿,这下倒好,无端地给自己穿了一条“裙子”。
甘国礼怀疑有人暗中对自己做了手脚,又左右张望,只见周围数十人都望着自己捧腹狂笑,全是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其中有好几个还是先前唱“莲花闹”的叫花子。甘国礼羞恼异常,却又发作不得,穿着“裙子”狼狈不堪的缩回院中。
院中的客人们虽然暴笑了一阵,见他居然因利乘便,巧妙掩饰,倒也没有过分讥笑。甘国礼生怕自己这唯一的一条“裙子”再“哧啦”一声又出差错,那可就回天乏术,措手不及了。因此再也不敢上楼去看阮明珠,思前想后,都觉久呆无益,最后还是匆匆的离了李家大院。
外边赵通玄和孙道干已经忙开了,首先将李家大院中间的大片空地清扫干净,桌子条凳尽行搬走集中放在院中一角。
两人指挥宪兵和民团队员搭建“灵宝坛”,赵通玄叫人搬来两个石供桌,做成坛心,周围则围以布幔灵幡。好在院中并不缺人手,木石工匠雕漆工竟然尽皆齐备。所有人等都听赵通玄调度。
幸好有赵通玄在中间指点,众人虽然从未搭建过这种法坛,但赵通玄耳提面命,笔写口授,众人去镇上买黄纸以为符纸,买五色彩布以作五色灵幡,购置灯盏,至于劈木为柱,立柱张幡捆绑之事,不在话下。到傍晚时分,已然建成灵宝法坛。
只见此坛坐北面南,坛高三层,上层十门,方阔二丈四尺,门外四个角上另开天门、地户、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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