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他一个人承担就够了,晏子殊不想再看见同伴的尸体。
随着一个个案件被侦破,「夜鹰」的名气逐渐响了起来,想要他性命的人也越来越多,但是他们却抓不到他的弱点,晏子殊没有特别亲密的朋友。
而且作为国际刑警,晏子殊的档案、银行帐户、住址等一切讯息都是被保护的,是需要高层官员签名,才能查阅的机密资料,目前也只有卡埃尔迪夫看过他的背景档案。
匡!
又一个狠戾的直拳让沙袋上下摇晃,晏子殊的手指关节全擦伤了,可他似乎感觉不到痛,也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他的眼前只有,昆恩的头部血腥爆裂开的画面。
即使经历过数不清的枪战,看够了尸体,那一瞬间的可怖,仍然牢牢定格在晏子殊的视网膜中,他的手指上,也依然残留着那种……温热、黏滑的血的触感。第一次,因为看到尸体而想呕吐。
晏子殊痛恨自己,像个初出茅庐的菜鸟那样,因为验屁照片而辗转难眠,他觉得自己不够坚强,把心里的愤怒发泄在沙袋上。
猛地击出一个右直拳,固定在墙壁上的铁架嗡嗡鸣响,晏子殊大口呼吸着,额头上密布的汗水不断滑下来,他的灰色纯棉背心湿了一大片。
右手上的绷带忽然松脱了,晏子殊停下来,重新扎紧。
庄园东南角的书房,一直埋首处理公务的卡埃尔迪夫,突然把金色雕花钢笔放下。
从这里看不见北侧的健身室,可他的心思几乎全在那边,已经两天了,晏子殊该停止了吧?这样折磨自己,到底是「惩罚」了谁?卡埃尔迪夫无奈地叹息。
如此多愁善感的人,本不该去做刑警,和十年前一样,晏子殊还是……太善良了啊,凝视了窗外的喷泉半晌,卡埃尔迪夫站起身,走了出去。
弯腰捡起地上的毛巾,擦着汗水的晏子殊,根本不理睬走进来的卡埃尔迪夫,丢掉毛巾后,继续对着沙袋练习拳击。
沙袋砰砰直响,光听那声音就知道晏子殊出拳又快又凶。
在他停歇的间隙,卡埃尔迪夫站到了沙袋前面。
「让开。」
晏子殊喘着气说,他的心里正架着一团火,每一根毛发尖端都彷彿溅出火星,是无法控制力道的。
「只打沙袋没意思吧?我陪你。」卡埃尔迪夫说着,解开驼色羊毛风衣的钮釦,不紧不慢地脱掉衣服。
「我不想和你打。」晏子殊别开脸,拿手背擦去脸上的汗珠。
「怕输给我吗?」卡埃尔迪夫轻笑。
「笑话!」晏子殊凶戾地瞪他一眼,话音才落就猛然挥出左拳。
不幸的是,卡埃尔迪夫似乎知道他的拳路,这一拳就像砸上了墙壁,卡埃尔迪夫单手就扣住他的拳头,柔美地一笑,「就这点程度呀?」
晏子殊气极,拳头捏得格格直响,像把空气一劈为二,狠狠揍出一记右勾拳!
出拳速度快到卡埃尔迪夫都觉得吃惊,他往后退了半步,避开晏子殊右拳的同时,也不得不松开他的左手。
「喂,认真一点!」卡埃尔迪夫是来做沙袋的吗?明明有反击的机会,却不动手,晏子殊非常不满!
「我不想你受伤。」卡埃尔迪夫担心要真打起来,会弄伤晏子殊。
「哼!是吗?」
突然,晏子殊飞起一脚向卡埃尔迪夫的侧腹踢去,这已经不是拳击,而是跆拳道了。
卡埃尔迪夫伸手挡了一下,整条手臂震得发麻,连肩膀也麻痺了。
晏子殊毫不客气,一连击出好几个迅猛凶悍的勾拳,招招直击下颚、脸颊等要害。
卡埃尔迪夫用双手挡住晏子殊疾如骤雨的攻势,一个不留神,颧骨下方尖锐地刺痛,被晏子殊凌厉的拳头,打伤了。
虽然只是一点擦伤,冰敷一、两天就会好,但也说明晏子殊是真的在生气,卡埃尔迪夫更加不会出手,与他对打。
从跆拳道、空手道,到自由搏击,黑带六段的身手果然厉害!连卡埃尔迪夫也感到吃力,注意力要高度集中,才能避他的攻击。
「混蛋!」
晏子殊因为卡埃尔迪夫的放水而气愤,不依不挠地逼他反击。好几次,卡埃尔迪夫都被他逼至死角,无路可退,确实还手了,但是,根本没出实力。
「你看不起我吗?!」
晏子殊万分恼火地扑上去,脚底却磕到一个硬物,应该是哑铃之类的健身器材,尽管知道自己踩到了什么,身体却已经失去平衡,猝然向后摔倒!
预感会狠狠跌上一跤,晏子殊心里一慌,但是下一个瞬间,身体接触到的不是实木地板,而是卡埃尔迪夫的手臂。
卡埃尔迪夫温柔地抱着他,语气里满是担心,「你没事吧?」
无论怎样,都是赢不了卡埃尔迪夫的,晏子殊忽然间清醒了,也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斗志,颓丧地说,「……放开我。」
卡埃尔迪夫放开他,晏子殊汗流浃背地平躺在地板上,从剧烈喘气中缓过一点劲来。
寂静的庄园,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是如此明亮,晏子殊拿手臂遮挡住眼睛。
第七章 重返奥汀
树的声音、光线、呼吸……一切都在远离,意识朦胧之际,落在嘴唇上的亲吻,柔软得不可思议。如此小心翼翼是为了什么?担心他的自尊心受到伤害吗?
「不会的,兰斯。」
「你已经够温柔了……」
晏子殊放下手臂,缓缓睁开眼睛。卡埃尔迪夫的脸庞近在眼前,淡金色的长发,衬托着紫罗兰色的双眸,在阳光中有一种虚幻的美感,让人再次想到教堂穹顶上的壁画和那些圣洁永恒的色彩。
无与伦比的美貌,即使再过二十年,也依然如此震撼人心吧?
「子殊,」卡埃尔迪夫拉起晏子殊的手,握紧,「和我一起……回奥汀吧?」
「我有说过……一定会嫁给你吗?」晏子殊故意吐槽。
奥地利的奥汀城堡,是卡埃尔迪夫的出生地,亦是他的家族世代举行婚礼的地方。
当初,卡埃尔迪夫有许多地方可以囚禁晏子殊,但是他却选择了奥汀,这个对他来说,有着无数回忆,唯一可称之为「家」的地方。
当然,囚禁行为是错误的,他以为终于抓住了晏子殊,却不知道自己亲手丢掉了最重要的东西——晏子殊的心。
为了弥补这个错误,他走了漫长的一段路,好不容易,才重新得到了晏子殊的信任。奥汀,是他们之间的芥蒂,一直不愿意提起的过去。
「那么,要我怎样做,你才肯嫁给我?」卡埃尔迪夫轻轻压在晏子殊身上,认真地问。
「不要……比我先死。」
「我已经发过誓了,子殊,我会做到的。」不再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卡埃尔迪夫以后会更加谨慎。
「还有一件事。」晏子殊喃喃。
「什么?」
「假如……我死了,你要活下去。」晏子殊直视卡埃尔迪夫的眼睛,「不要因为我而自暴自弃,我不会高兴的。兰斯,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活下去,好吗?」
卡埃尔迪夫下意识握紧晏子殊的手,深情的眼神中,蕴含着晏子殊无法明白的感情,是痛苦?还是哀伤?这种情感,铭刻在卡埃尔迪夫的心灵深处,是超越灵魂而存在的。
「傻瓜。别胡思乱想了,你不会死的,我不允许。」卡埃尔迪夫放开晏子殊的手,轻轻撩起他汗湿的运动背心。
「兰斯?」
卡埃尔迪夫织长的手指在他胸腹恣意游走,似抚慰,又像是逗引。
「我知道你很不安,子殊,我会帮你忘记这些的。」
卡埃尔迪夫温柔地吻着他的锁骨,说道,「昆恩的死不是你的错,帕西诺已经知道是谁出卖了他,你根本无法阻止这场谋杀,昆恩就算进了监狱,也会被除掉的,这就是……黑手党的游戏法则。」
高高卷起灰色棉织背心,卡埃尔迪夫炽热的吻落到紧实的胸膛上,舌尖舔过小巧的乳头,为更进一步煽动它,含进嘴里。
「唔——!」
胸口轰然积聚了可怕的热量,简直像是……被点燃了似的。乳尖浸染着情欲的绯红,卡埃尔迪夫用舌头吸卷着它、用牙齿轻轻咬噬,奇怪的是,产生热辣辣疼痛感的,却是下腹。
沉睡的欲望,新的渴望,在卡埃尔迪夫极富技巧的挑逗下,层层叠叠地交织、碰撞,融合在一起,令饥渴无法遏制地奔流起来,晏子殊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双眼迷蒙。
卡埃尔迪夫的嘴唇滑过他的胸膛,轻轻地、一点点地往腹部吻去。
柔软的金发擦过晏子殊赤裸的身体,这细微的碰触也令心脏怦然跳动,他无法阻止卡埃尔迪夫,完全动弹不得,积淀在腰部的,甜腻麻痺的快感,让喉咙也痉挛起来。
「呜……」逸出唇瓣的低哑呻吟,加深了空气里淫艳的气息。
卡埃尔迪夫低下头,湿润的舌尖舔着他已经勃起的性器,像要从中推挤出更浓烈的快感一般,舌叶攀爬向上,舔舐着坚硬的顶端。
「啊啊……嗯……」
更多液体黏黏地滴了下来,弄湿了卡埃尔迪夫抚摸着根部的手指。晏子殊想要逃避这一幕似的,别开头紧闭着眼睛,呼吸粗重而灼热。
「嗯啊啊……兰、兰斯……」
淫乱而甘甜的快感在鼓胀的血管内攒动,绵绵不绝地刺激着他,无法挣脱,企图让他摒弃所有的不安与慌张,晏子殊的意识有些恍惚,双手抓也似的扣住卡埃尔迪夫的手臂,力道大到会留下指痕。
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焦躁的身体迫切需要这种……被吞没的感觉。
灼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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