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陷进了他的皮肤,让他的手腕骨折了。
「你再碰他一下,我就拧断你的脖子。」这不是威胁,而是陈述事实。
黑桃K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右手高高肿了起来,乌青发紫,整条手臂都火烧似的剧痛。
其他人也不明白,呆呆地望着冷傲的卡埃尔迪夫,和始终没有说话的警察。
卡埃尔迪夫回头,做了一个手势,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即刻上前,弯腰拾起晏子殊的警枪,同时拿出一副软塑胶手铐。
「把手举起来。」保镖强势地说,晏子殊的眉头皱了起来,有些气愤,但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举起双手。
高壮的保镖将软塑绳穿过晏子殊的手腕,抽紧,这类高韧性的手铐,用火都烧不断,一般用来捆缚战俘和镇压暴动。
「走吧。」
卡埃尔迪夫说道,他的手臂轻轻滑落到晏子殊的背部,彷彿在催促着他,晏子殊咬了一下嘴唇,迈开脚步怒气冲冲地向外走去。
昆恩注视着晏子殊离开,感觉到卡埃尔迪夫公爵和夜鹰之间有什么过节,可是两人的气氛又有些古怪,但无论怎样,昆恩都没有联想到恋人这方面去。
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黑手党教父和国际刑警,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仇恨,黑手党都非常痛恨警察,对待卧底或者被俘虏的警察,更是极尽所能的千刀万剐。
昆恩非常担心晏子殊,但也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卡埃尔迪夫离开房间之后,他的杀手留了下来。
走出地下诊所和拥挤破败的小巷,晏子殊看到街道口停着一辆加长型黑色林肯轿车。六名随行保镖守护在车的两侧,警惕着周围的动静,除了林肯房车,前后还有五辆无牌照的宾士防弹保镖车。
一套黑色英式修身西装,头发稍微剪短的梅西利尔,笔直地站在林肯轿车打开的车门旁边,一看到晏子殊出现他就问候道:「晏警官,您没事吧?」
晏子殊仓促地点了一下头,旁边一个保镖快步上前,拿钳子剪断晏子殊手腕上的软铐,晏子殊没有说一句话,低头钻进豪华房车的后座。
梅西利尔双手关上车门,一个高大的黑人保镖立刻站到车窗前面,标准的军人站姿。
亮着顶灯的车内宽敞豪华,白色真皮长沙发椅上,搁着漆黑发亮的裘皮垫子,弧形的酒吧台陈列着奢侈的名酒,茶几上摆着笔记型电脑,萤幕打开着,但需要指纹识别才能登入系统。
晏子殊一脚踹到茶几上,发出的巨响令驾驶座的保镖们吓了一跳,可他们谁也没敢吭气,静悄悄地按下电动按钮,把前后座之间的隔音窗阖上。
「混蛋!」
晏子殊是在冲自己发怒!实在是太难看了!面对卡埃尔迪夫他竟然没有一点还手之力,而且要不是卡埃尔迪夫出手救他,他现在已经死了。
他太大意了!没有更严密地监视昆恩,也不该高估自己的能力,认为可以先斩后奏,独自押送囚犯和那么重要的证据!
自负的结果就是失败,而且还被卡埃尔迪夫看到如此丢脸的一面!晏子殊扭头望向窗外,紧啮着食指关节,心情郁闷至极。
右边的车门豁然敞开,伴随着一阵闷热的夜风,卡埃尔迪夫坐进车内。
晏子殊松开咬得发青的手指,放下手臂。
砰,车门关上了,虽然空间仍然是非常宽裕的,晏子殊却觉得闷得透不过气,他一动不动,头也不回地坐着,只顾看着窗外。
「子殊。」车子启动的剎那,卡埃尔迪夫轻声叫道。
「别惹我。」晏子殊冷冷地说,他想要下车,自己搭飞机回法国算了!
卡埃尔迪夫叹了口气,倾身靠近晏子殊。感觉到一双有力的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腰,晏子殊本能地想要挣开他,但是卡埃尔迪夫更快地抓住他的下颚,强迫他抬起头来。
「唔——」覆盖下来的唇瓣有着火一样的热度,并且不客气地伸入舌头,贪婪的侵占。
「咕……放手……」
舌头浓烈地纠缠着,卡埃尔迪夫深入地吻他,把他的呼吸,唾液,呻吟……统统掠夺去!晏子殊双眉紧蹙,用力推挤着卡埃尔迪夫,但后者只是换了一个角度,再次撬开他的牙关,激烈地缠住他的舌头而已。
「唔……嗯……!」脑袋里乱哄哄的,舌尖一再被吮吸摩擦,晏子殊的手指渐渐失去了反抗的力量,不再抓扯卡埃尔迪夫的头发。
卡埃尔迪夫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下颚,滑到脖子,然后是晏子殊的领带,指尖插进领带结里,把领带解开了。
「住手……」西装被脱到手肘的位置,衬衫紧接着被拉起,卡埃尔迪夫一边煽情地啃咬着他的颈项,一边慢慢把他压倒在沙发上。
「兰斯!」晏子殊忍无可忍地叫了卡埃尔迪夫的名字,想要爬起来,车队正拐过十字路口,驶向夜景迷人的海滨大道。
「我已经五个月零十天没碰你了。」卡埃尔迪夫沙哑地说,凝视着他,灼烫的眼神就像冰在火中燃烧,晏子殊的心跳一下子剧烈起来,脸颊涨红了。
「所以一见到我,就想要把我脱光吗?!」晏子殊恼火地说。
「不是。」卡埃尔迪夫低沉地呢喃,拉下晏子殊的西装,俯下身,嘴唇擦过他的耳朵,在那里印下一个小小的吻,「我想要的,更多。」
第四章困惑的感情
完美得犹如神祇的男人,迷失于卡埃尔迪夫深情的紫色双眸,晏子殊怔怔地注视着他。
卡埃尔迪夫再次低下头,吻住他优美的唇瓣,碾压、吸吮……火热的气息连同那充满占有欲的舌尖,钻入晏子殊的嘴唇。
「我爱你……」
每次见面必定会听见的告白,如同魔咒渗入晏子殊的身体,捆缚住他的四肢,与浓稠的血液融为一体。
心脏很痛,为什么会是疼痛呢?晏子殊至今不明白,为什么当他发现自己爱着卡埃尔迪夫的时候,左胸会疼到忍受不了呢?
为他放弃升职的机会,为他失去冷静的判断力,他们是恋人,可也是敌人!不能再这样彷徨下去了,这一次卡埃尔迪夫可以救他,下一次呢?子弹无眼,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
如果不能冷静下来,如果不能更加独立,他会离卡埃尔迪夫越来越远,晏子殊害怕由于自己的疏忽大意,让两个人都遇到生命危险。
但是心里的想法,晏子殊还说不出口,因为他非常清楚,身为教父的卡埃尔迪夫的压力。
他在保护一个警察,光是这个事实,就能让卡埃尔迪夫名誉扫地,成为各大黑帮的靶心。这已经超越丑闻,切实威胁到卡埃尔迪夫的性命了,晏子殊不希望,自己是卡埃尔迪夫被暗杀的藉口。
「你又受伤了,」卡埃尔迪夫盯着晏子殊额头上的绷带,埋怨道,「我说过,不要太拼命了,我可不想收到你因公殉职的勋章。」
「我又没怎么样!」晏子殊脸色一僵,转开脸,「只是一点淤青罢了。」
「一点淤青?」卡埃尔迪夫不悦地扬起眉,手指沿着晏子殊的胳膊往下滑,在柔软的侧腹处,突然用力一按。
「好痛!」晏子殊疼得弹坐起身,紧抓住卡埃尔迪夫的手腕,「你干什么?!」
「不就是一点淤青吗?」卡埃尔迪夫淡淡地问,不客气地凝视着晏子殊的眼睛。
「呃——」晏子殊尴尬地垂下眼帘,松开卡埃尔迪夫,「总之,我会照顾自己的,别囉嗦了。」
「你认为是我囉嗦?」卡埃尔迪夫柔和的嗓音顿时低沉了一分,手指攥紧晏子殊的胳膊,「你明不明白我很担心你?子殊,你能不能……多依赖我一点?」
晏子殊不耐烦地甩开卡埃尔迪夫,每次看到卡埃尔迪夫眼底流露出的担忧,他就非常烦躁!
「兰斯,我是男人!也是警察!这是不会改变的,就算你爱我也一样,明白吗?我是不可能接受——」
「接受什么?」卡埃尔迪夫略微玻鹧劬Α!
「……」晏子殊发现自己失言了,微微一怔,但还是说道,「我不能接受你的保护。」
卡埃尔迪夫半晌没有说话,晏子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总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时间好像……冻结住了一般。
沉默,像荆棘撕扯着彼此的伤口,挣扎着,对抗着,谁都不愿意让步,哪怕是因为爱。
「你说得没错。」卡埃尔迪夫终于开口了,声音依然是那样柔和而优美,彷彿清风拂过竖琴,拨起阵阵涟漪。
「可是子殊,你是出于自尊心,不想接受我的保护呢,还是害怕……连累我?」
黧黑的眼瞳闪过惊讶的亮光,又掩饰似地飞快垂下眼帘,卡埃尔迪夫清晰地捕捉到了这道亮光,「你觉得我不可靠吗?我不能保护你?可是你却允许别人保护你。」
「我没有!」
「尼尔?昆恩——不是拿着照片和帕西诺交涉,来换你的性命吗?」卡埃尔迪夫觉得胸口翻滚着深沉而犀利的嫉妒,就像一个深不可测的黑色风暴!
「子殊,我可没有仁慈到,看到别的男人为你拼命,还无动于衷,给我一个——不杀他的理由?」
「别闹了!」
「我没有在胡闹,我是认真的。」卡埃尔迪夫眉心纠结,冷冽地说。
「你想和我谈公事吗?」晏子殊也不甘示弱,回敬道,「我可是有许多问题要问你。」
「你有多少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但是……」卡埃尔迪夫沉吟,手指抚上晏子殊柔软的嘴唇,「要在私事之后。」
「啊?」
「子殊,我想抱你。」
「在,在这里?」晏子殊讶然,差点咬到舌头。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