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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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棺材-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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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蚂蝗一阵嘶鸣,看起来很痛苦,我和老吕一时不知所措。

    这时下面传来刀疤的声音:“快走,我拖住它。”

    谢天谢地,刀疤还活着,老吕喊道:“咱俩上下夹击,弄死它之后你赶紧出来。”

    蚂蝗被刀疤硬生生的扯下去两三米,刀疤:“你们不会知道我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出去也活不了几天,告诉侯爷,就说我刀疤下辈子还跟着他。”

    说完,蚂蝗带着不甘的嘶鸣被拉进了深邃的洞内。同时我们也都明白,刀疤再也出不来了。

    这时,一束阳光照射进来,久违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疼。五哥在上面喊道:“赶紧出来,快。”

    老吕迟迟不愿离开,我道:“五哥,扔根绳子下来。”

    这时常书和五哥已经将王立春拉上去,接着甩下一根绳子,我将绳子捆在老吕身上,大喊一声:“赶紧拉。”

    绳索一紧,我跟老吕被拉了上去。

    我刚落地,洞内传来一声闷响,盗洞被整个炸塌。我深知洞内发生了什么,眼角不知何时竟有些湿润。老吕扭过头去抹眼泪,其他人也都一脸都沮丧。

    阳光照的我睁不开眼睛,好几天没见过太阳了,一时还不适应。不过能感觉到阳光实在是太好了。我躺在地上,贪婪的享受活着的感觉。

    “老吕,你受伤了?”

    听声音是常书,我赶紧睁开眼,一咕噜爬起来。看到老吕脚上满是鲜血。常书正蹲在地上帮老吕查看伤势。

    老吕道:“不碍事,只是被蚂蝗咬破点皮。这血大部分是那畜生的,不用担心。”

    我顿时松了口气,刀疤已经死了,王立春为我丢了只胳膊,我不想看到再有人受伤。

    常书给老吕做了简单的包扎,此时我才发现,我们正处于太白梁的梁头上。洞口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下面,怪不得我们从上面路过时没有发现。五哥跳上岩石,观看四周的情况。我也跳了上去,从岩石上正好可以看到整个阎王沟。

    当我看到阎王沟的现状,我彻底傻了眼。沟里所有的东西都没了,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天坑。槐树没了,古墓没了,就连刀疤的尸体也没了。我们就站在天坑的边缘,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地狱洞口。这一场景给人带来的震撼无法言喻。

    此时此景,我有种错觉,下面就是通往阴间的通道。

    五哥叹口气道:“别看了,还有不少路要走,王立春的伤势等不得。”

    我没有说话,可能是太累了。五哥跳下岩石,我也跟着下去。

    回到岩石底下,五哥将看到的情景跟他们说了一遍。他们都比较好奇,一起爬到岩石上去看变成天坑的阎王沟。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他们两个个依然感到非常震惊。

    假使我们没有从河道的盗洞出来,而是原路返回的话,现在我们已经死罢多时了。

    虽然逃过一劫,但是我的心情非常沉重,我们连刀疤的尸体都没有保住。

    思绪间,五哥已经带头沿着太白梁往回走。常书看出了我的心事,拍拍我的肩膀道:“干我们这行,伤亡是在所难免的。对于刀疤来说,死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常书在说谎,他眼角的泪痕已经出卖了他。
第十八章 追大框
    我收拾一下心情,看了一眼阎王沟之后,追了上去。三天后我们回到了山下的村子。上山容易下山难,雪后的秦岭非常难走。两天时间,老吕的伤基本无碍。但是王立春因失血过多,加上营养跟不上,情况越来越恶化。如果不是本身体质过硬,根本撑不到下山。

    回到村子,已是夜里十一点。山民们都已经休息。我去敲林山宝家的门,林山宝开门看到是我们,如同见到鬼一样的往后退了几步。

    然后揉揉眼道:“你们。。。。你们是人?”

    常书扛着王立春道:“废话,赶紧的,我兄弟受伤了。”

    林山宝赶紧把我们带到客房,并让他家人烧开水做饭。五哥让常书给林山宝几百块钱,让他去弄些补气血的草药。

    林山宝说:“补气血的药我们家就有,我这还有几株人参,都是山里挖的,不值几个钱。”

    常书给他钱,他说什么都不要,只是说对我们有愧,这钱他不敢收。常书也没再继续客气,便吩咐林山宝去取药。待林山宝出去之后,常书把那些钱塞进了枕头底下。

    很快,林山宝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株巴掌大小的人参。

    “这是最大的一个了,你看行吗?”林山宝手捧着人参说道。

    “那棵人参少说也得有上百年,王立春算是有救了。”常书对我说道。

    不多时,药熬好了,王立春吃过药之后气色明显转好。大家也都松了口气。林山宝要求照看王立春,说是因为没有极力阻拦我们进入阎王沟,才导致王立春受的伤,所以他有这个责任。

    我们也没跟他客气。

    第二天一早,王立春醒了,简单喝点稀饭。五哥让大家赶紧吃饭准备出山。

    饭后,林山宝找了架二人抬,与建国一起抬着王立春,一直送到山脚下最近的一个村子。到村子了,林山宝张罗着找了一辆毛驴车,我们一路赶往市里。

    夜里两点我们才赶到西安,五哥将王立春安置在医院。医生说王立春伤势过重,需要住院半年左右,出院之后也得静养一年。

    王立春对此有很大意见,对五哥说:“这点小伤不算啥,侯爷,我还得跟着你。”

    五哥道:“你给我好好养伤。”

    说完,五哥便离开病房,不知道去了哪里。老吕在五哥的要求下也做了简单的消毒包扎。

    晚上由我照看王立春,他一直说自己只是受点小伤,还算不上废人。我知道,他越是这样,说明他心里越难受。少了一只胳膊的他,有可能再也没办法跟五哥下墓了。

    于是我便转移话题,跟他聊些他家乡的事。

    王立春说:“我是吉林人,祖籍山东,跟你算是老乡。祖上闯关东逃到吉林,却没能逃过饥荒。大量成年人出去找粮食,回来的却没几个。他们大部分饿死在路上,就算回来的,也没找到粮食。

    村里的孩子们眼看连树皮都快吃不上了,我这心里,难受啊。我提议去抢点粮食,可是那年头,到处都是饿死的人,哪里有粮食可抢。后来就遇到了侯爷,我们村的孩子算是有饭吃了。侯爷说他不只是为了孩子,也算是为自己积点阴德………”

    就这样,我跟王立春聊了一夜。早上时,五哥回来了。说王立春的事都已经安排好了,让他在这里养伤。老吕一早回了广州,将几件明器带回去并联系买家。

    五哥对王立春道:“我听说北京有两个已经成了气候的古玩市场,有些东西可以合法买卖了。我准备带常书和悠然去看看,毕竟咱手里的都是好玩意,不能总是便宜了那些个洋人。

    王立春笑着道:“那敢情好,总算是不用昧着良心跟洋鬼子打交道了。倒出来的东西太扎眼了不好脱手,一件普通的绿头(翡翠)就有可能被枪毙。普通的明器又看不上眼,倒出来都不好意思出手,怕被同行笑话。

    我认为,应该在全国开几家古玩店。不管是买进也好,卖出也罢。一是可以方便自己买卖,二就是收集一些信息。”

    虽然王立春笑的很爽朗,其实我们都明白,他不能跟着去,心里不好受。

    没有道别,我们当天下午便坐火车去了北京。

    抵达首都,常书在火车站买了一张地图,我们便依照地图坐公交车直接去宜武公园北门。一路上,看着穿梭的公交车和干净的柏油马路,我不住的感叹首都的繁华。

    到宜武公园后,常书找了家旅馆,订了三个房间。

    五哥安排我们住下,道:“常书,你明天去打听打听开店需要办理哪些手续。然后让老吕弄些不太扎眼的玩意过来填充一下店面。还有你和悠然到处转转,看有没有合适的地界,有的话能买就买下来。晚上八点之前回来,我还有别的安排。”

    说完我们便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我们按照五哥的要求天不亮就满北京城溜达,见到有些农民用自行车驮上两个大筐,装着十里八乡收来的老瓷器,十辆八辆结队,往地安门、虎坊桥等文物商店送货。“车队”来得早,这些商店还没开门,门口已经排起长队。我们在这些队伍旁边,看到“傍”着一群城里人,与农民搭讪、闲聊。这都是北京玩古玩的“先行者”。

    由于文物商店收货出价很低,一对“三百件”瓷瓶在几元至十几元不等,收购条件也十分苛刻,稍有伤残,即被拒收。而门外那些“先行者”,则伺机过来谈价,把农民卖不出去的货截留下来。

    我跟常书找了一个四十来岁身穿西装的“先行者”,比其那些穿着军大衣的看起来专业不少。这人大腹便便,更像个暴发户,但是眼光却要比其他人毒,收的东西虽然不多,却都是榜眼货(拿的出手的货)。每相中一件就用放大镜看上半天。常书让了根烟给他道:“大哥,您这一天收成怎么样啊?”

    北京人健谈,接过烟道:“您刚来北京吧!告儿您,这叫“追大筐”,虽然看着不容易,可比吃公粮强上不少。您二位要是有好物件,可以来这找我,我一般就在这一片活动。不过过段时间这交易市场可能要搬到潘家园,您得去那寻我。实话跟您说,我有销路,收的价格绝对比店里高上五成。”

    “您的销路该不会是卖给老毛子吧?”常书随意道。

    “瞧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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