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资料,有哪一样可以比的上汪伯母,学历?才能?样貌?家世?
还是说,只要是野花,男人都会觉得无比新鲜无比有吸引力?凌芸还记得自己想到这种可能的时候,胃中一阵阵翻滚,愣是让她在夏末秋初之际感到一阵阵恶寒。
那个时候,她忽然就明白了绿萍不愿找表哥帮忙却来找她的原因,以表哥的性格,大概会直接让沈随心这个人永远消失,然而绿萍想要的,似乎并不是这样。
绿萍在等,在等着给她的父亲一个机会,一个让他看清真相的机会。
只是现在看来,汪展鹏亲手毁了自己最后的机会。
这一刻,绿萍忽然觉得凌芸看不见自己的表情真好,如果她看见,一定会发觉那笑容中有着藏不住的失望。
电话挂断,绿萍将手机合上放在床头的案几上,眼中泛出异常明亮的冷光。
无奈的摇了摇头,所以该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么。
绿萍从床上爬起,换好衣服走出房间下了楼,正巧看见在客厅中打扫的阿秀,开口问道:“阿秀,我妈还没有下来吗?”
忙碌中的阿秀闻声转过身来,对着绿萍行了个礼道了句“大小姐早安”便接着回答道:“太太今天一早就出门了,说要去老爷的公司,太太还说如果大小姐起来的话,让我把这个给大小姐。”
接过阿秀手中的名片,绿萍微微皱了皱眉,反问道:“这个……是要我找这个人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太太还交代说,让大小姐打个电话给她,她会亲自和大小姐说明白的。”
绿萍复又低头看了看名片上的人,心底不由划过一丝好笑的无奈,还真是,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啊。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抬头对着阿秀笑了笑,绿萍转身走到沙发边,拿起电话拨通了舜涓的号码。
汪展鹏回到公司的时候,脸上挂着难得的笑容,职员们看见老板的这副神情,心情也不由得变得好了起来,他们的老板,终于又恢复成以前那个绅士而风度的样子了。
然而当他踏入办公室的时候,脚步猛地怔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中尽是惊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躲闪。
倒是刚刚挂断电话的舜涓看见杵在门口的丈夫,黑色的眸中闪过一道审视,看的汪展鹏一阵发憷,舜涓随即靠在椅背上,淡淡问道:“展鹏,你昨晚没有在公司,你在哪儿睡的?”
舜涓的质疑让汪展鹏的视线不由得游离了下,旋即背过身关上门,遮去眸中微微的颤动,低沉的声音如往日一般,听不出什么感情:“我住旅馆的。”
汪展鹏始终不抬头面对舜涓,或许在他的心底,有着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对于背叛的愧疚。
舜涓看着丈夫神色冷漠的走向沙发边,也不问自己为何要到公司来,暗暗压下心中的郁闷,站起身走向另一边的沙发坐下,正视着丈夫,放轻语气道:“展鹏,我今天来,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
汪展鹏抬起头,看见舜涓脸上难得的温柔,眉头不由皱了皱。
“展鹏,我知道你最近心烦的原因了,昨天晚上,是我说话过了些,不过我想过了,东展遇到困难,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作为妻子,也作为东展的董事之一,我也应该为东展做一些事情了,”舜涓看着汪展鹏脸上不知是惊还是怒的神情,继续道,“展鹏,你也不用反对,东展现在需要我们齐心合力,我也不希望看到东展日渐衰落,所以,从今天起,我会作为董事,加入到东展日常的工作中来。”
汪展鹏抬眸望向舜涓,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舜涓,不是那个只是注重着穿着外交的汪夫人,而是精练强干的董事。
微微叹了口气,汪展鹏现在却不知用什么理由来反对妻子,甚至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内心深处,他有着一丝庆幸舜涓来东展,毕竟,在人际脉络方面,他永远比不上妻子,而且,刚刚重遇随心的他,显然也没有过多的心思放在工作中。
看着汪展鹏渐渐缓和的面庞,舜涓的心情也不由得变得轻松了很多,不管怎么说,在关键的时刻,能够站在他汪展鹏身边真正帮助到他的人,只有她舜涓而已。
而另一边,刚刚挂了电话的绿萍,阖上眼睛向着沙发上靠去,想到适才母亲的话,不禁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她当然知道母亲这么做的目的,作为东展董事长的女儿,又作为著名的舞蹈家,她汪绿萍在他们有钱人的上等社会早已是小有名气。
由她出面找对方帮忙,既不会说损了汪家的面子,也会让事情更顺利,另一方面,舜涓本也有意让绿萍渐渐融入公司,毕竟,汪家的两个女儿,最终能够继承东展的,只有绿萍了,况且,绿萍将来还会有个非常优秀的后盾。
只是,即便如此,绿萍想到自己有一天要主动联系那个男人,心中还是不免泛起一阵不满。
有些事情,已经渐渐脱离了她原本的计划,绿萍甚至暗暗感觉到,这盘棋局,似乎有另一股力量在旁边牵动着。
“嘛,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这么做了呢~”
抛开那一丝犹豫,绿萍再次睁开眼时,眸中尽是坚定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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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萍到舞蹈室的时候,正巧碰上刘雨珊脖子上挂着个相机在帮大家拍照。
“绿萍姐~”
“绿萍姐你来啦~”
“绿萍。”
看见绿萍的到来,原本还在嬉闹的众人一下子围了过来,绿萍勾起一个笑容,对着大家笑了笑道:“那我们开始吧,今天,我刚想到一个很有挑战的剧本,大家要不要试试?”
“当然!”
“嗯,要的要的~”
“绿萍姐,是什么样的剧本呀?”
看着大家都是雀跃的神情,绿萍扬了扬手中的剧本,笑道:“好了好了,这个剧本的名字,叫《凤凰》。”
□重生的凤凰,不再有顾忌,不再有彷徨,有的,只是一份执着。
当凌芸踏入舞蹈室的大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身着红衣舞裙的绿萍站在舞室中央,黑亮的眸中好似空无一物,又好似沉淀着无数说不清的感情,身边的女孩子们静静的围成一个圈,脸上的神情带着某种肃穆的凝重。
凌芸远远的看着,却都感觉到了那份强烈的情感释放,眨了眨眼,视线触及到舞室里面好不淑女的坐在地上、张大着嘴神情呆滞的女孩子,双眸不由睁大。
那个是——
“芸,你怎么来了?”
凌芸闻声从失神中惊醒,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女子,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绿萍,打扰到你了?”
“唔?没有,我们正好练完了,你不是说今天法律系有什么辩论的吗?”
凌芸听到绿萍的话,无奈的撇了撇嘴:“有,不过我翘了,真是的,周末都不让人休息,哎,绿萍你的舞蹈系好轻松,都不用每天去学校报道,所以说,法律什么的,最讨厌了。”
知道凌芸只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绿萍一边擦着脸上的汗珠,一边笑道:“好了啦,未来的大律师,既然你来了,那我就陪你出去吧。”转身对着大家抱歉的笑了笑,“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如果大家还想练习,剑波,你带着他们先练练,我先走了。”
说完对着凌芸歪了歪头,拿起凳子上的包,便拉着和她一起离开了舞室。
凌芸转过身的时候,视线不自主的又望了眼和众人站在一起的女孩子。
“绿萍,我听说汪伯母今天开始准备接管东展的事务了。”
绿萍咬了咬吸管,抬眸望向对面的女子,笑了笑:“芸,你的消息好灵通啊。”
“那是,有什么能逃得过我凌芸的眼睛,”凌芸的脸上立时飘起两朵得意的笑容,忽然又低下头直视着绿萍,声音也不复先前的嬉笑,“所以说,绿萍你把事情告诉汪伯母了?”
“没有呢。”绿萍继续咬着吸管,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轻松的语气好似不过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凌芸不由怔了怔,语气一下子变得小心起来:“绿萍,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这件事……”
绿萍放下手中的饮料,伸手弹了下凌芸的额头,笑道:“芸,我没事啦,不用这么担心我,”绿萍重又坐正,拿起饮料继续喝着,一时间,两人之间只听见液体流动的汩汩声。
“芸,我想过了,这件事,我还是决定要告诉我妈,”看着凌芸突然抬起头,绿萍牵起一个安抚的笑容,“毕竟,这个婚姻,是她的,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能做的,只有在后面支持她,我相信,我妈一定能站的起来……”
绿萍说到后来,越来越轻的声音让凌芸心底蓦地一紧,绿萍在害怕,她下意识的伸手握住绿萍,嘴角牵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双眸却闪着从未有过的光亮:“汪伯母一定可以的,她可是我崇拜的偶像啊,更何况,汪伯母还有你啊!”
凌芸坚定的语气让绿萍心中的不安一点点的抚平,是啊,她的母亲,可不是一般的人,她会支持着她的妈妈,无论她的决定是什么,因为从一开始,被伤害的人,就是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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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舜涓在公司中熟悉着各项事务,而汪展鹏却始终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终于在接了一个电话后,简单的交代了秘书一句“我出去谈公务。”便急急的离开,以至于当舜涓傍晚再来到汪展鹏的办公室时,只看见在埋头整理着资料的秘书,心中莫名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汪展鹏离开公司后,便直接开车到了沈随心的咖啡屋,他原本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但却在见到沈随心的那一刻,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现在回来了,他又再次遇到她,他相信,这是上天给他的又一次恩惠,即使他无法立刻将这个恩惠时刻身在身边,他也不会放弃她的。
汪展鹏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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