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不可言,只要稍加改编,就可拿到图书订货会上去向全世界展示。
我说你真是有心人,我就没有考虑到这些能够编书,只知道写些没有卖点的小说。
她微笑着说,只是太辛苦了,瞧瞧,比起上次见到的我,是不是老了许多?
我说哪里哪里,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气质逼人,靓丽无比。不过嘛,你可真不要太辛苦了,要注意身体哦,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呀!
她说没有办法,要是有你这种懂文学善写作的人帮我的忙,我就轻松了。
我说你真那么看得起我吗?
当然,她说我们上次离别之后,我专门找来你的小说读了,还真有水平,不愧是政府大机关的大手笔。
我说那我说不定能够帮上你的忙。你给我一部分资料,我帮你回去改编吧。
真的!她的眼球突然往上一翻,眼睛格外发亮,我怎么先前没有想起来啊,说不定,我还真能够用得着你嘞!这样吧,《情人节的故事》就不用你改编了,我已经改编得差不多了,我现在需要找人帮我打字,你打字快不快?
我说面对电脑我可以随心所欲。
哦,太好了,你帮帮我吧。她激动得快要从椅子上蹦起来。我适当地给你一些工钱,怎么样?
我们谁跟谁呀,我装成毫不在乎的样子说,工钱的事到时候再说吧,帮忙是最关键的。
秦真真端起咖啡杯子与我碰了一下,愉快地说,那我先谢了。
时光在美妙的轻音乐声中悄悄地滑过,在浓浓的咖啡中慢慢地消融。夜已经很深,但咖啡屋的夜是不眠之夜,成双成对的情侣依然在迷离的灯光中窃窃私语;从神秘的包房,仍不时传来男男女女快乐的嬉戏与打闹声……在如此温情荡漾的融融气氛中,我们谈读书,谈写作,谈编书,谈男人女人,谈人性的善恶美丑,谈文化的复杂广博,海阔天空,古今中外,思接八方,视通万里,谈着谈着,周围的世界渐渐离我们远去;谈着谈着,我的手不知不觉捧住了秦真真那双娇小玲珑的手。真真的手起先像两只温顺的鸽子蜷缩在我的手掌中,渐渐地,修长柔软的手指慢慢地展开,不可遏制地与我的手指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它们相互揉搓,死去活来。我的双眼被一股蒙眬的雾气罩住,眼前的她慢慢地幻化模糊,渐渐地只剩下了她那张樱桃似的小嘴,我的嘴鬼使神差地朝那颗饱满的樱桃衔去,近了,更近了……正当一股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的时候,猛然间,我手中的鸽子奋力挣脱出来,飞走了,没有听到扑扑腾腾的声音,展现在面前的只有秦真真惊慌失措的脸。
我把头深深地埋下去,将眼朝上翻了翻,又勇敢地抬起来,当秦真真柔亮的秀发遮住她那低垂的娇羞的脸蛋的时候,我用嘴巴衔住插在酸奶盒里的吸管,嗞嗞有声地吸了一口,然后,我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相视一笑,于是一切尴尬都在这一笑中自然地冰释雪融了。
秦真真将脸上的头发荡开,脸上迅速映出两片“霞光”,红红的,艳艳的,特好看。她把两个酒窝笑起来,冲我说,我希望你和夫人能够和好如初。我说,我努力试试看吧。
她莞尔一笑说,但是不能操之过急。感情这个东西就是这样,你越是急于求成,越是弄巧成拙。你可以适当地接受一段时间的冷处理,让双方都冷静地想一想,等到大家都想通了,自然也就和好了。
这话听起来很深刻,我望着她心悦诚服地直点头。
她接着又说,古人也有欲擒故纵的战略战术,你故意放弃她,淡化她,说不定,她还会反过来有求于你呢!
通过秦真真的开导,我从精神上肉体上感觉轻松了不少。我想我是不应该陷于家庭纠纷不能自拔了,万事应该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正的男人作风。
和秦真真告别之后,这一晚我睡得很香很踏实,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全新的我。
秦真真非常积极地把她要我帮她干的活拿来了。
先前,我还以为她仅仅让我帮她把她编的《情人节的故事》输入电脑,如果是那样的话,抽空帮她一下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可万万没料到她一下子给我提来了一大堆的文学名著。中国的有《红楼梦》、《水浒传》、《西游记》、《三国演义》;外国的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安娜卡列尼娜》、《复活》、《基度山伯爵》等等,一共二十部,装在一只塑料袋子里,提起来沉沉的很有些分量。
我说这些名著拿来让我读啊,这每一本我都认认真真地读过两三遍了。
她说哪里啊,你翻开这些书看看?
我翻开一看,禁不住大吃一惊。原来这些名著大段大段的原文都被她用红笔删去了,有些地方用她自己简洁的语言连接起来,每部书看起来文字已经不多了,前后读起来居然故事完整,人物依旧。对她的这种功夫,我佩服得不得了,但对这种行为我不敢恭维。
我说,好端端的文学名著,干吗要把它们弄得遍体鳞伤?
这你就不懂了吧,她说这叫赋予它们新的生命,是为了适应现代生活节奏。
这话让我有些不知所云。
只听她继续说,在世界文化遗产中,文学名著浩如烟海,它们都是经过历史的浪潮淘洗之后留存下来的人类文化瑰宝,犹如一颗颗闪耀着光芒的明珠,其本身就是生活的百科,知识的宝库。一个人,生命有限,一辈子很难把名著读遍;现代社会节奏又太快,人们为生活奔忙,更难有大块的时间来读它们;尤其是中小学生,学习负担更重,而现实社会是知识爆炸的年代,又必须要他们懂得更多的知识,看大量的书籍。怎么办?与其让这些名著像古董一样躺在图书馆里,埋在书山深处,不如赋予它们新的年轻的生命,让它们轻快地走进人们的视野。于是,我把这一想法付诸行动,搞了一个缩写策划,交给三月雨出版社,没想到这意见竟顺利地被采纳了。他们愿意让我把这些书分别改编成十万字左右的口袋书,集中推向市场。经过一年多的努力,于是便有了现在呈现在你面前的这些东西。
我说口袋书是什么样子的书?
哦,忘了介绍了,她说,口袋书顾名思义就是可以装在口袋里看的书,比一般的书小一半,这样的书携带更方便。
听了她的介绍,我豁然开朗,先前的佩服又添敬意。我说,很好,的确体现了以人为本的精神,且有与时俱进的风范。
这么说,你愿意帮我了?秦真真兴奋与激动溢于言表。
我说这的确是一项有意义的伟大的工程,而且是一项很庞大很庞大的工程。为了朋友信得过我,我尽力而为吧。
她忽然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帮我打字吗?
这还不简单,我说,是我打得快呗!
她微微一笑:你只对了一半。要讲电脑打字快,街上那些经过专门培训的打字工,打起字来眼花缭乱,快得要死,可关键是,他们大都没有你这么深厚的文学修养和功底,他们打,我不放心。虽然是改编,但也是不能乱来的,那是要经过历史检验的,否则会留下千古骂名。你说是吗?
听她这样一说,一种骄傲的感觉油然而生,同时,我也感到肩上的担子更沉更沉了。
有了秦真真送来的这些名著,随后的日子,我除了正常工作,基本上成了打字机器。
秦真真反复来电话和短信,告诫我不要太辛苦了,出版社那边要得不是很急,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可供我支配,可是我一点也不敢怠慢,生怕完不成任务,也生怕活儿干得不漂亮,老是弄得自己紧紧张张的。碰到的第一个礼拜六和礼拜天,两天时间里,我就一气打了三万字,还帮她更正了许多不规范的语言、用词和标点符号,更改了大量的错字、别字。礼拜一上班的时候,我的眼睛看什么都是花的,十个指头僵硬得木棍儿似的,连捧只茶杯都艰难得要命,就别说腰有多酸、背有多痛、头有多晕了。
又过了几天,我的指头已经不听我的使唤了,指尖布满红点,渐渐地,皮肤死去,变成了厚厚的茧子。
要不是秦真真每天发到我手机上、邮箱里的那些简短而亲切的问候,温柔而幽默的笑话,给了我无穷无尽的力量,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
这期间,伊拉克战争正如我和刘文进所预料的那样爆发了。而我与老婆,却始终处在紧张的相持之中。
孙姗姗的家我去过好几趟,老婆不是躲着我,就是不肯开门见我。她曾经告诉孙姗姗,他还会真的在乎我吗?要是真的在乎我的话,在我出走的当晚他就会赶来接我了。我们母子即使死在外头,看来他也不会着急。
我请孙姗姗帮忙好言相劝,孙姗姗现在跟我老婆却成了统一战线,根本不买我的账。我又偷偷地与儿子一道吃了好几次麦当劳、肯德基,可儿子带给我的只是有关老婆的一些零零碎碎的信息,实质性的进展一点都没有。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如果再没有麦当劳和肯德基这种好事,儿子还会不会帮我。每当这样想的时候,我就对儿子大失所望。
没有老婆的日子,在吃饭问题上,我隔三岔五就到外边去四处打游击,有时候陪金巧儿,有时候陪秦真真,当然大部分都是我埋单。无人陪的时候,我就非常潦草地泡包康师傅快餐面对付一下,由于肚里偶尔有啤酒,有油水,快餐面吃起来也并不觉得难咽,当两纸箱快餐面被我全部变成垃圾塑料袋,翻遍了再也找不到半包的时候,这种生活也就习以为常了,老婆孩子在我的心目中,好像就不再显得那么重要了,上班完了,我就帮秦真真打字,打字累了,就上网,或者进酒店喝酒,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这种生活很自由,很逍遥。
金巧儿为了排解我的烦恼,不断地安慰我,还带我出去跳了几次舞。起初我什么舞都不会,金巧儿就手把手十分耐心地教我,我一不小心就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