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林胜达苦笑道：“不怪谁！”
“你……就不能活得更好一些吗？”
“好？什么才叫好呢？我已经不知道了。”继续从她的手里索取着温度，那是一种微妙的感觉，“你呢，幸福吗？”
“……我！”这时候应该说自己幸福吗？她现在幸福吗？她要亲口告诉他，自己很幸福吗？这样不是更加刺激他了吗，让他的病情加重？
“你一定很幸福，一个快要订婚的人，怎么会不幸福呢。看，我又在说糊话了。”林胜达嘴角微微抽动，“那个男人不错，他会对你好的！”
“是的，他对我很好。所以……你该放手了？抓着一个快要订婚的女人的手，不是很过份吗？”
钱小美情绪略微激动。为什么，为什么，在她快要订婚的时候，他才表露真情。以前，以前有很多很多的机会……可是他都错过了。当时，只要他稍稍点个头，她就会乖乖地向他走去，可是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迟了？
“因为是梦，所以才会变得贪心。”
梦境是心愿的虚景。那些无法实现的梦，都奢求在梦中得以实现。所以，这一刻，林胜达也不例外。
“……”不忍心，却还是要告诉他真相，“你可不可以清醒一点，明明告诉你不是梦了，你却还一直迷迷糊糊的……你现在的样子，让人见了很心痛，知道吗？”她的激动，让整个眼眶溢满了泪。
一个原本理智的人，却忽然变得神志不清了，这让她如何适应。
“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可怜？”
“是的，你很可怜！”
“可怜，能获得同情分吗？如果可以换回你，我宁愿看起来很可怜！”
“为什么你以前不跟我说这些话。如果那时候你说了，我会很开心。可是，现在那些话却成了一种负担。”钱小美用力的甩开他的手，“你知道吗？”
对，是负担！一个沉重的负担！压在她胸口上快让她透不过气来。
“以前我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没用。没遇见你以前，我都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他的手里还留有她的余温。
“……我应该高兴吗？”
能高兴得起来吗？如果圣诞节那天韩韦雷没向她求婚该多好……可是，是她亲口应允的，下个月她就要跟他订婚了……这是不能悔改的日期。
“我不知道……”
“难道你不再牵挂你已经死去的女友了吗？你不是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吗？”那个女人一直横隔在他们中间让她跨不进他心里。
“……佳儿，前几天来过了……”
“呵呵，她不是死了吗？她也来看你了啊？”钱小美知道，林胜达一定是梦到他死去的女友了，“她对你说了什么？”
“她说，我必须开开心心的活着，不要再捆绑住自己了。我对她的爱，她都了解……”
“所以，她舍得放你走了？”
“……她说，她在天堂里很快乐，所以她也让我活得快乐。”林胜达支起虚弱的身体，“而现在，我知道，只有你才能让我变得快乐！”
“你在向我告白吗？”
“是的！我在向你告白！”
“你的意思是，你爱我？”
“是，比我想像中的更爱你！”
“呵呵，笑话，大笑话，哈哈哈！”钱小美突然大笑了起来。老天是不是跟她钱小美在开玩笑。这个节骨眼上听到这么深情的表白，是应该高兴呢，还是不应该高兴？
“太迟了吗？”
一切都已成定局，如何反悔？
“你说呢？”钱小美反问道：“你现在清醒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是的，我很清醒。”
“……你根本不清醒。”钱小美转过身；背对过林胜达说道：“等你真正清醒的时候，再跟我说这些话吧。现在的你，还是先把身体养好了。”
“如果，我养好了身体，你会回头吗？”
“你知道，现在的你，不像你？”
“我知道！”
“我需要时间……考虑，所以不能马上回答你。还是请你快点把身体养好吧。到时候再认真的跟我谈这些事情。现在，我不想跟一个神志不清醒的人说些严肃的话题。”
“你要走了吗？现在？”看着转身的钱小美，林胜达想，是不是他的梦很快就要醒了。
“我去厨房弄点吃的给你，你很虚弱，该吃点东西，吃饱了神志也许还能清醒点。”
“所以，你会留下来？”
“……是的！”
“原来生病也会有好运！”林胜达自语道。
“你先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吧，等弄好了，我会叫你的。”
“真的……”林胜达又乖乖地躺了下来，“你真的不会走吗？”
“说不走就不会走的的，放心吧，我不是个轻易食言的人。”终于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他真的很累，双眼那么不听使唤的重重合上。
钱小美走出卧室……
332、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会乖乖的听话
林胜达家，门口。
“小姐，这是你叫的外卖！”一个穿制服的男人将一带外卖递到钱小美手里。
“呶，这是给你的！”钱小美把钱递给了那个男人。
“嗯，刚好！”送外卖的男人收好了钱，转身离开。钱小美关好门，提着外卖自言自语道：“幸好活在新时代，不然还真麻烦。”
其实钱小美是想亲自下厨为林胜达弄点吃的。只可惜时机不对，第一次下厨，手有点生疏……浩浩荡荡地从冰箱里拿出一大堆东西，还自以为能弄桌满汉全席出来，不曾想过自己能力有限，满汉全席没弄成，反倒把林胜达家的厨房给毁了，她只好乖乖打求救电话了——外卖。
她终于明白，下厨也不是件容易活，平时看似简单的事情，到她手里整个一大工程，哎，谁让她天生不是贤妻的料呢。
五分钟后，林胜达卧室。
“真好吃！”林胜达大口大口地吃着西粥。西粥之所以美味，是因为它添加了皮蛋、肉丝、榨菜等辅料，“都是你弄的？”林胜达问道。
“本来是……可现在不是！”钱小美含糊道。
“啊？”林胜达疑惑地看着她。
“你就别管了，好吃就行了嘛。”钱小美有点生气。其实是她心虚，她实在没脸说是叫外卖得来的西粥。
“哦！”看钱小美不想回答的意思，林胜达只好继续低头吃。
半小时后。
“把药吃了！”钱小美手心里揣着几颗药丸。
林胜达乖乖地从钱小美手里接过，把药丸丢进嘴里。接着从钱小美的另一只手里接过一杯温水，喝下，仰头。
“现在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应该会好转的。”
“我不想睡觉，睡了……就看不到你了。”
“不睡觉就更看不见我了。乖，你现在是病人，得好好养着。听话一点，睡觉？”她突然觉得自己又变回了平日里的钱老师，而林胜达则成了她班里的那个孩子。
“可是……”林胜达躺下来，伸出手拉住钱小美，“你能继续在这里陪我吗？”
“当然！”钱小美往床沿边一坐，说道：“你安心睡吧，我会在这里陪你的。”
“嗯，我相信你！”林胜达合上眼睛。
第一次，看林胜达这么乖巧听她的话，如同她班级里的那群“小顽皮”们。
……
几小时后，钱小美从卧室里疲惫地走出来，接着从客厅里拿了包，朝门口走去……
大厦楼下。
“陈老师，你还在加班吗？”钱小美给Stephen打去了电话。
“哦，我在路上了，十分钟后到家，你要走了吗？”
“是啊。”
“你等我，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钱老师，我还有话对你说，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到。”
“……那好吧，我在楼下等你。”
“好！”
十分钟后，一辆银灰色锐志停在钱小美边上……
锐志车内。
“他怎么样了？”
“吃过药后，就睡了！”
“进食了吗？”
“进食？呃，吃了一碗西粥。”
“太好了，这几天，他都没进食，能吃得下粥真是太好了。”
“你的意思是他最近都不吃不喝？他在绝食？”
“嗯，差不多是这样。”Stephen 挂在脸上的愁云片刻间散开了，“我就知道你能搞定他。”
“怪不得，他看起来那么虚弱，还一脸神志不清的样子。”
钱小美想起初来林胜达家时他的模样……那种精神状态，在她去以前，从未见过。
“没办法。这几天就是这样，所以我才跑到学校里找你。幸好你能来，不然我真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Stephen接着又说道：“明天你还能再来吗？”
“明天？”
333、一再说谎
“是啊，不方便吗？如果是，那就算了，今天你能来已经是万幸了！”
“呃……我可以去，只是得下班了以后才行，我不能再像今天那样临时请假了，期末考也快到了……”
“我明白的，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以后再来。对不起，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我也不知道你特意请假了，谢谢你，钱老师。只要你能来，Evan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是我迟早要离开的！”
“呃，你还是一样的选择对吗？”
“是的，有些东西，已经定好了，就改不了了。”
“算了，这些事我们先不要谈了，顺其自然吧。对了，家里还有粥吗？”Stephen突然冒出一句很不适应的话来，“钱老师亲手煮的粥肯定很好吃。”
“……那个，我正想跟你说……”钱小美实在开不了口。
“怎么了？Evan全吃光了，没剩点给我吗？哎，其实实话跟你说吧，我晚饭到现在还没吃。”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