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换了,准备上学。”
蔺筱城,又迎接新的一天。
日光,带走让人惊慌的心虚。
“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怎么一大早就板着脸呢!好奇怪哦。”芫夏天托着两腮,满是不解困扰着他灵气的双眼。
“我想,应该还是跟嘉梨小姐有关系的吧。”依旧惯例地推理池的烦恼总是离不开那几个原因。
“或许,之后会不一样了。”
祢真邪的话让芫夏天和笺松林不寒而栗。
“邪你说话总是那么恐怖。”
三个人在车上尽情挥洒喜欢的话题,完全把一旁望着车外的薛米恩忽略得一干二净。
“薛老师,好困哦,是吧?”如果她不是回了一个轻声的“嗯”字,大家准认为她已经睁着眼睛睡着了。
“啧啧啧,好可怜啊,小米恩一晚没睡了是吧,眼圈好可怕哦!”
“我说芫夏天,你能不能吧那个‘小’字省掉,一个大男生总是这样‘小小小’的恶不恶心!”她稍稍睁大眼睛,这是她想说的话题。自从看见他们,总是有那么一点不谋而合的想法。
“呜呜呜,邪,小松林说我恶心,我不干!!”拜托,说实在的一个大男生挽着同性的胳膊使劲蹭还真是有点饱腹感。“连邪你也这样对我,讨厌死你们了!小米恩,你说一句话啊!”说着却回头把自己的胳膊死死缠住。
晶莹的眸子,皎洁开朗的笑容,她突然这么样冲动,叫他一声“大姐”。
“小米恩你说啊。”说着竟然把脸贴得能感觉到呼吸的距离。“哎哎,小米恩脸红的样子真可爱啊。爱死你了。”
“咳咳,某人注意一下自己仪态。”幸好笺松林像遛狗一样扯住芫夏天的领子,才中断了熊抱的场面。
然而,除了因为刚刚人生以来第一次被抱还在脸红,薛米恩也发现在没有娜嘉梨和澜雨池的现场,才会出现正所谓“正常人”的热闹生活。
此时,澜雨池乘坐的轿车从身旁驶过。
那就是澜雨池吗?
一直处于垂死状态般,没有任何表情,最了不起就是浅笑两下,接着继续沉默。
完全不是第一次遇见他时的状况。
想到这里,薛米恩竟要抑制好奇,换做以前她一定没有任何兴趣。
课堂上安静得只听见老师的粉刷声。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大家有不明白的地方吗?”职业性地环视教室一片,一双双眼睛里渴望的不是知识,恐怕是放学。
“我,我不是很明白!”教室最后头身穿制服,手里捧着笔记本,在众人想冬眠的眼神中显得格外闪亮清晰。
“好啊,小薛老师说说哪里不明白,我顺道给大家再解释一遍吧。”老师颇兴奋,听说是因为她家里没有暖炉,于是热爱校园的冬季。
啪——
写着“笺少爷”的课本从教室第一排“飞象过河”至尽头,准确无误地亲吻薛米恩的脑袋。“废话少说,下课!”
哦,救命,要死人了。
笺松林后脑勺原来有眼睛的,学乖点以后别袭击他,要不死八百遍也不够。
“呵呵,就说你这草根跟我们一起生活会不适应的。明知道冬天特容易黑还要问问题,哼!你想饿死大家啊!”总是玩针对!自己究竟踩到娜嘉梨哪条尾巴了?天黑跟肚子饿又有关系吗,好像才吃过下午茶,可怜某人今天还没有米进过肚子呢!
“啊——”要知道除了娜嘉梨就只有芫夏天会有惊叫的胆量。
“什么事了?”大家都准备离开,被惊呼赶紧冲回教室,然而却又被堵在门外。
“发生什么事了,夏天。”难见澜雨池会这么紧张。
“池和嘉梨小姐不能进来!”
“为什么!”
嘭——门关紧。
煞白的脸上堆积着晕厥的难受感,暗红的血滴划过脸颊,犹如金盏果实结在白茫的雪地上。当滴血离开肌肤,落地竟是散发着柔光的金盏花。
一滴。
一朵。
“小松林,都是你惹的祸!呜呜呜,小米恩,你不要死啊。”
“你——我,我怎么知道她这么孱弱的。”他现在才知道原来传说中的界主也不过是一个瘦弱成这样的女生,一下像杀人犯似的后悔起来,不寒而栗。
正在慌乱之际,祢真邪淡定地从口袋掏出一个木塞口玻璃小瓶,里面暗黄色的粉末隐约散发着柔光。
“邪,你……你怎么会有金盏末的!”
他一直没有做声,把她安在怀里。
世界变得好神秘,不仅是每件事情都有意想不到的过程,就连每个平凡的人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是身世。
第五幕 VOL。3
﹏﹏﹏**﹏﹏﹏
夜,又来了。
伤口早已不治而愈。
“米恩。”悠悠的声音传进木屋。
“……祢真邪?”说着她抱起课本和作业准备出发的样子。没想到,他竟从身后递出一盒便当,自然地放在桌子上,打开。
胃酸顿时排山倒海涌来。
“像他们一样叫我‘邪’就好了。这个……如果你觉得不饿的话可以不吃,但是是池特地留给你的。”他说着笑了,温柔得让她不禁一怔。
“澜雨池给我的便当?”祢真邪点点头,可她打从心底就不相信,即使是也恐怕会有娜嘉梨小姐的砒霜在里头,吃了可不得了。“我还是不吃了,帮我谢谢他的好意吧。”
“真的不要吃吗?”他不解地将眼神徘徊在自己和便当间。这让她更不解,难道自己和这便当有什么血缘关系?“不饿?”
犹豫了,一天没吃东西,会不饿?
“如果是我准备的呢?米恩会吃吗?”
疑团像白头浪似的猛盖在她脸上,这家子的人真的没有一个正常的,就连觉得最正常的唯一一个也开始神志不清醒了。“那为什么要说是澜雨池的?”
“边吃边说,时间不早了,补习要开始的了。”
肚子是革命的本钱,不吃怎么抗争下去,她心想祢真邪怎么也不想会谋财害命的家伙,吃吧。嗯~~~味道真好,看来是太饿了,叛逆分子果然是生活凄惨啊。
“慢慢吃,我给你倒水。”
“我自己来可以了。”简直是受宠若惊,她可不想被澜家家法千锤万凿出,怕会走不出这深山。
“我——”两人不约而同想展开话题。
“你——”是太有默契还是纯粹巧合呢?
“你先说。”祢真邪淡淡笑两声把话筒让给对方。
白炽灯骤眨两下,把气氛冻得很僵。
“我想说,你……怎么会有金盏末的。”她停住手上所有动作,脸上认真的表情似乎是有关生死的决定。
是的,她的身份并不能暴露。
“其实——”他眼睛埋一下桌面,又抬起头,“是你上次掉在街上,我看着这么奇怪就捡了。”
她一眨眼睛一道光闪过,掉了,捡了?简直是不可理喻的借口,金盏末怎么会丢的呢!
“我——”
“好了,你慢慢吃,我们在宫里图书馆等你。”
回避,分明就是在回避问题,越来越觉得这里的气氛诡异。
咚咚咚——
据说七点不能准时到图书馆就要被罚独自清洗公路,是历史十大变态酷刑之一。
“进来吧。”
这里是图书馆一点也不假,整齐的酸枝木纹仿佛要做到天衣无缝。暗红色的欧式地毯奢华、优雅。
“我……是来帮你们补习的。”其实她早就知道四位少爷是难驯的豹子,只是万万想不到还这么幼稚白痴。
“池,飞机不是这样画的,我教你!”
“警告你芫夏天,别碰我的B…2隐形轰炸机!”
“池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在画鸽子呢!”
“小松林你的火车还不是像蚯蚓一样么!”
“邪,你真的有在听哦!”
“考试不及格不要抱着我哭哦!”
“祢真邪,你不可以这么狠心的,呜呜呜……”说着,他真的抱着他哭起来。
天啊,就这样打成一片去了。
某人的黑线画得比头发要多,再也扯不下去了。
“你们还要不要听?”
声音还不够严厉是吧?
“你们要不要听下去!!”
看似要来真的才行了。
“你们到底还听不听!!!”
“喂,你的飞机飞到我了!“
“不要扯头发,白痴!!“
“你的口水,拜托,笑得有仪态些……喂!”
……
好吧,薛米恩你压根就没有火,有的也是虚火,去喝口“罗布麻”降降压先。
“下课。”收拾桌面时的安静让薛米恩偷笑,看来他们还是有些愧疚之意,如果肯开口留下她,她就开恩继续多讲半个小时吧。
“邪,昨天不是说3号街有家泡芙很不错吗?宵夜去。”
三秒,就三秒,真的只是三秒,空了,整个图书馆静得瑟瑟发抖。
“贵族败类。”她心里狠狠诅咒。
手一滑,橡皮擦滚进连衣裙的口袋里。这时候,她才回忆起第一次进入宫时在玻璃屋随手捡的钥匙。
明黄的灯下照着铜色的钥匙更显古老,钥匙末端的蝴蝶尾精致有道。
这钥匙,会是有什么用的呢?该不会开启什么神秘门、黑洞,或者是释放千年丧尸诅咒之类的吧。还是先藏起来。
九点,时间还早,既然能够独自享受这书香味十足的图书馆,就不能错过。
踏在欧式的地毯,穿梭在中式的酸枝木书架间,仿佛时空交错,别有一番滋味。
越深入,书本褪色的迹象越显历史的悠久。
然而,每过十来个书架就会有一条金色的地线,看来,书本年历是根据地线划分的。
“蔺筱城事簿……”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最尽头处,回头距离书桌几乎有五六十米,地线也被划上三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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