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离开之前悄悄买下的,那个时候你不是想要吗,我就打算在你的生日送给你,可惜等不到你生日,实验室就发生叛乱,我也被逼离开了,再也没有机会把它交给你,如今终于有机会了。”乌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也像是松了口气。
“从那个时候起,你就一直带在身边?”玲玲惊讶的看着乌拉,乌拉却是笑而不答。
有多少人可以把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身边带在身边,是为了随时的想念,还是相信有天终究遇见?
多少个冷夜里,谁在月色下低低的把弄?
“帮我戴上吧。”玲玲犹疑了一会儿,还是开声了。
乌拉有些意外,却是强压住心情,走到玲玲的跟前,拿起了银簪,他比玲玲高得多,自然很容易就插上了。
银簪斜插在玲玲的发髻之中,珠子摇曳生光,与眸色交相辉映。乌拉的声音有些枯槁,“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那么美丽,和这明珠,就算蒙尘也终有闪亮的一天。”
帝王将相
帝王将相
“很好看么,我很喜欢。”玲玲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如果苏颜落看到了定然大惊小怪,因为玲玲就像是一个冷酷的杀手,从来没有看过她笑过。
乌拉也十分意外,他认识玲玲很久了,这是个孤高自赏、难以相处,比冰山还冷的小女孩,就算在实验室,也很少和人打交道,倒是经常沉浸在研究中。
而自己却是走火入魔了,却对这么一个女孩念念不忘啊!
这一眨眨眼睛,却又是多少个春花秋月了。
玲玲慵懒的笑着,就这样略带几分孩子气的问着,“好看么?”
“好看。”乌拉有些着迷,轻轻的撩起了玲玲的头发,“我还是小时候的那句话,你永远是最美最美的。”
玲玲yaoyao牙,脸上如同熟透的桃子,却是垂下了头,“谢谢你,乌拉!”
河上吹起了一阵风,风中夹带着些许的腥味,苏颜落却是眉头一皱,因为那是血腥味,人血的味道,大概是那些战死士兵的亡魂,抑或是无辜受灾的难民。
人的性命,在乱世里一文不值。
很久以前看过胡歌拍的《神话》,然而里面的赵高说过一句话,“这乱世中,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他坐下来微微蜷起身子缩着,如同一个慵懒的猫,苏颜落坐在河边的沙子上,阳光很温暖。
他想着事情的时候,身边却是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回头却是四岁的赵光义,他慢慢的走了过来,弱小的身子还是有些不适应,几乎憋红了脸才走到苏颜落的身边,然后也肆无忌惮的坐了下来。
“这洛河真美,”从这个小孩子说出的一番赞叹味道却是与众不同,“如果我快快长大,就可以像苏公子一样踏遍大江南北,见尽世间风景。”
“这风景再好,可是天下不平又有何心思去游山玩水,国家大事匹夫有责。”苏颜落挠了挠头,“再过不久,这洛河乃至洛阳都是染满了鲜血。”
“好一句匹夫有责,真叫人热血沸腾!”赵光义有些叹服,然后拍拍掌,撇了撇嘴,有些不甘心,“可恨我年幼,有心杀敌无力回天,不能上战场擒敌将杀贼人。”
“诸葛亮又何曾亲手杀过一人,以你赵公子的水平,xiong中自有雄兵百万,运筹帷幄吧。”苏颜落淡淡的说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赵光义却是大惊失色,他天赋过人,而自己的父亲早有先见之明,树大招风,所以从来不许人将他的事情传出去,除了赵府众人,无人知晓他的事情。他年幼无所事事,便以读书为乐,却是成就了一番才华,自负有救世之道!
而如今眼前的苏颜落却是有种把自己看得一清二楚的感觉,而自己不过是他眼里的一个普通人,再无半点骄傲可言。但是他却没有生气,他知道苏颜落的底细,一个天下人闻风丧胆的强盗,一个来自京都军的统领!
苏颜落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人物,而他的出现以后,天下开始风起云涌了。
“说得好,像周郎那样能文能武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赵光义几乎拍案而起,“不过苏公子却是我所见的一个,日后成绩大业不要忘记小弟!”
成就大业?那个人是你吧。苏颜落笑而不答,赵光义可是宋代的君王,他算什么,一个在未来世界蜗居的白领,一个在五代十国挣扎的小人。
“乱世不可能一直下去,君王无能,百姓生怨,迟早会引起滔天巨浪。”苏颜落含糊不清地喃喃,“王朝更替,也许下一个将王位取而代之的人就是你赵光义也说不定。”
“岂敢!天子乃是有神人庇护,我等岂能说出此等胡话。”赵光义毕竟是个小孩子,大惊失色,“这话别让人听见,否则是死罪一条。这次幸亏有苏公子护送,来日我还得好好谢谢你,以后有用得上我赵光义的地方,万死不辞。”
“赵公子言重了,只是这世道昏君多明君少。”苏颜落面露不屑之色:“而大臣们要么是口mi腹剑、要么是见风转舵,也都不是什么好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与皇上结拜
与皇上结拜
这一句豪言壮语却是让赵光义脸上笑容微微一滞,但是他一个小孩子歪着头蹙眉想了半天,还是没有相通。
“唉,在这种地方混了十几年,我知道想要你们tuo胎换骨了是很难的,那是因为你小,野心还不大。”苏颜落他摇着头,“想当皇帝的人可是不少啊,你不努力连机会都没有。”
“当皇帝有那么好吗?”赵光义岔开了话题:“世人都说皇帝好,我看未必。”
“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见地,说来听听。”苏颜落微微一笑:“我倒是要洗耳恭听了。”
“皇帝高高在上,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天下就像我们小孩子一样,哭喊着要大人东西,可是很快就会玩腻了,而且皇帝要掌管天下大事,后宫的家事也那么多,恐怕很容易焦头烂额吧。”赵光义有些傻傻的笑着,“而且站得太高,容易招人嫉恨。”
“看来你不是个庸才,但是世人追逐名利权势,皇帝就是九五之尊,当然发梦也盼望。”苏颜落不以为然地嗤笑,“这样的家伙多如江之鲫,但是又有几人得到那份虚荣?”
“啧啧,苏公子还真的是不一样了……”赵光义忽然好奇,“那么苏公子想当皇帝吗?”
苏颜落摇头苦笑,点了一下他的鼻尖,“我当然不想!”
“为什么?”赵光义不解,“你不是说当皇帝,可以呼风唤雨吗?”
“世人皆醉我独醒,或者说世人皆醒我独醉吧。”苏颜落随口回答:“舟所以比人君,水所以比黎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要做皇帝就要做能够为天下苍生谋福利的皇帝,否则就别做,只会祸害百姓,我苏颜落自问不是那种大好人,所以想做也做不了。”
“果真有理,看来我之前对苏公子的看法有些误解了!”听得这样的回答,赵光义忍不住严肃起来,“之前我以为苏公子不过是有勇有谋,但是如今看来,却是真正的隐世高人,真正的侠之大者!我有一事相求,请苏公子一定要答应!”
“但说无妨,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定当效劳!”苏颜落也是豪爽之人,也没有拒绝。
看到苏颜落嘴角含笑,赵光义粉嘟嘟的脸上方是放下了几分情绪,道:“苏公子今年贵庚?”
“十七有余了。”苏颜落心里发麻,这个赵光义不会是想给自己找个对象吧,不然干嘛问自己这些。
听到苏颜落的回答,赵光义盘算一下,却是咧嘴轻笑,“那么苏公子也不过是长我十三岁,不大。我所求之事便是:不如我俩人结为兄弟,从此天涯海角绝不相忘!”
“和你结拜?”苏颜落顿时头皮发麻,怎么自己又落入了这种俗套的情节了,竟然和未来的皇帝打上交道了,皇上的结拜兄弟,那是什么?
“苏公子不肯么,是嫌弃我年幼无知么?”赵光义目光急切的盯着苏颜落,“我赵氏一门看似辉煌,却是守旧,一步步走往衰败,说些不敬的话,家父雄心壮志已退,家兄欠缺勇谋,我赵家难成大业,他们便将一切托付于我!”
赵光义四岁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大人一般的落寞神色,“若我已是大人倒也没有关系,只是我才四岁,他们就把一切的责任压在我的身上,要我托付起家族的兴旺,看似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是却剥夺了我的时光和快乐。”
他越说越悲愤,苏颜落也是一动,四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呢,而赵光义却是肩负了如此重任,怪不得他日后君临天下也是郁郁不得志。原来已经有了一个畸形的童年了,看来古代的孩子也需要减负。
倒是自己,算是幸运了。出世以后,虽然他一直没有表现出太多惊世骇俗的事情,可是却让自己强盗的父母惊为天人,可是他却自由惯了,强盗本来就是并无束缚的,所以苏颜落也过了十七年快乐自由的时光。直到父母死了,他们也没有逼自己继承大雾山的大当家之位,而是苏颜落自己主动肩负起的。
一个人长于天地之间,有了享受的权利,也自然有承担的义务。
“苏公子……”
看到苏颜落陷入了沉思,赵光义忍不住呼唤了一声,苏颜落这才醒过来。
他看到赵光义深切的眼神,那种炽热,自己也不好意思拒绝吧,人家可是天子,说起来还是自己巴结了。苏颜落豪兴大发,大力的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子,溅起头上,“好,我们就结拜吧,从今往后也好有个照应!”
赵光义的心这才放下来,也是高兴得不得了,他听到了这句话蓦地的从身旁拿出了一个jing致的酒壶,“有苏公子这句话就足够了,这里简陋,我们也不拘束了,就以这白酒为誓吧。”
苏颜落笑了起来,手指着赵光义,“好小子,竟然算计我,哈哈。”
赵光义也不多说,只是微笑,他挽袖在黄沙之上淋过了一道酒渍,然后拿起了三支木头倒插在沙上。
这种场面苏颜落也见得多了,自己当强盗的时候,可是和一大堆人称兄道弟的,两人都跪在沙子之上。
赵光义的声音有些颤抖,河风轻轻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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