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深司侧了侧头,看着迹部,依旧是面无表情,眼底没有什么波澜起伏。
“嗯,希望你可以吃醋。”
“我会尽力的。”深司点点头。
两个人继续在网球公园内走着,半晌之后,深司开口了,“迹部,我有个问题。”
“嗯?”
“我在想我可不可以以后一直都只叫你迹部因为感觉不管是叫小景小吾或者是景吾都让我感觉有点怪怪的还是觉得叫迹部比较好……我觉得叫迹部比较好听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也只是问问而已反正我是会一直这么叫的你同意不同意我无所谓……”
再到立海大
关东大赛结束了,全国大赛还没有开始,那个青年选拔赛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坐在开往神奈川的新干线上,深司摆弄着手里的七巧板,却怎么也不成功。有点郁闷的将七巧板塞进身边的网球袋里,深色的眼眸看向窗外,深司的心理带了点不知名的烦躁。
手里握着的手机却是关机状态的,深司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就是跟着他自己才从迹部家那么大的地方跑出来的,一路上顺利得让深司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帮自己。现在想想,这个家伙能每次都让人找不到,还真是很厉害的。
鹅黄色软软的卷卷的头发,传说中嫩得可以掐出水的皮肤,还有均匀的呼吸,深司打量了许久,却发现他并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开始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个人果然是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睡着的啊。于是深司眼睁睁的听着小绵羊的手机响了一声、两声、三声……,就这样一直响着,虽然手机铃声很吵,但是睡着的那个人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照样睡得昏天暗地的。
深司在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以后,就任那铃声再怎么响,也没有产生过帮他接电话的冲动了。自己刚刚从那个人的家里偷偷溜出来,这个时候去接他的电话,不是自己找死吗?
车厢里的人不多,深司看着睡得香香甜甜的芥川慈郎,突然想到自己最开始遇到莲实飞羽时的情景,然后又开始觉得世界的奇妙了,莲实兄妹消失得很彻底,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样子。比如当初的小绵羊是枕着莲实飞羽的腿睡得很香,可是现在他斜斜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头一晃一晃的,脸上依然是满足的表情。
深司跟在芥川慈郎的身后安全的到了立海大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再次在心里感叹,这家伙果然不仅仅是睡功了得。一路上深司就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背着双肩背包,包里倒插着一支网球拍,一边打哈欠一边过马路,睡眼朦胧的样子,真是很难让人相信他居然可以自己安全的走到立海大门口。
跟着他往立海大里面走,其实深司也是没有办法,整个立海大还是挺大的,自己也才来过几次而已,如果没有人带路的话,大概是会迷路的吧。已经是假期,立海大校园里的人稀稀拉拉的,想找个问路的人也难,于是深司也只好跟着前面的小绵羊直奔立海大的网球场。
即使是假期,立海大的网球部内依旧是热火朝天,关东大赛输了,却更加激发了这些人夺取全国大赛冠军的决心。深司看着那只睡意浓浓的小绵羊突然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的扑在网球场边上的铁网,嘴里还大声喊着,“文太,文太……”一点也没有顾及到他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于是就可以看到两只小动物隔着铁网泪眼相望,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两个人吸引住的时候,深司开始考虑自己到底应该是先找个人问问路,还是按着脑海里的一点记忆自己去找,可是好像一点印象也没有的样子。
“诶,”突然就听到了小海带的声音,“你又来挑战的吗?”
又?深司侧头,自己什么时候来挑战过吗?
“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小绵羊听到切原的话,转回头看到离他几步之遥的深司,一双眼睛睁得老大,一点也看不出之前的睡意朦胧来,“你应该在迹部那里才对。”
“我是跟着你来的。”深司的眼神放在朝着这边走过来的人身上,“我想要去立海大高中部的网球部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走说起来上次也问过所以这次你们还是告诉我吧……”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黑着脸指了指深司背后的方向,然后对着切原和丸井两个人吼道,“快点去训练,切原你的训练强度增加两倍。”
深司在朝着那个方向走着的时候,听到小海带的惨叫声,“为什么我要加两倍,丸井前辈就不用?”
这个就是真田爱的奥义吧,深司一边走一边想着,由此可见,切原,真田是多么的喜欢你。
等快要到网球场的时候,深司突然停下了脚步。“好像有点太突然了点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过一个就这样冒匆匆的跑了过来应该会给木村前辈带来麻烦吧而且现在在放假说不定木村前辈现在其实是不在学校里的……可是现在就回东京的话一定会碰到迹部的他现在一定很生气这么一想还真的是很麻烦……话说回来那天被迹部拉走的时候好像都没有跟宝贝说一声也不知道宝贝现在到哪里去了虽然宝贝说要离开了可是在他离开之前应该会跟我说再见的吧应该会这样吧不可能不告而别的……讨厌都是迹部的错要不是他当时把我拉走的话我一定不会把宝贝扔在那里的都是他的错可是好像是我自己跟他走的……”
“亲爱的,又是来找木村的吗?”随着声音而来的是扑到深司身上的身体,动作不是很重,却让深司挣扎不掉。
“西川前辈?”深司有点郁闷,在这个世界上会对自己这样做的人应该只有这一个吧。
“真是高兴,亲爱的已经可以从声音里听出我是谁了。”金黄色的头颅在深司的肩膀上磨蹭着,低沉悦耳的声音就在深司的耳边响起,“那么亲爱的,我们一起去约会吧。”
“我是来找木村前辈的。”根据以前的经验,这次深司干脆连挣扎也没有挣扎过了,反正不管怎样都挣扎不掉的。
“你找木村做什么?”声音里有点不满,浅蓝色的眼里像是泛起一点委屈的样子,“不要管木村了,我们两个去约会吧!”
找他做什么?深司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口,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要找木村做什么,可是还是想过来看看,但是又不知道其他的地方,所以只好到立海大来找,至于找到了要做什么,却是完全都没有想过。这样想想的话,见了面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干脆还是回去好了。
“深司,你来了。”正当深司在考虑着要不要回去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个人就那样端端正正地站在台阶上,立海大的白色衬衣被他穿出与众不同的气质,墨色的眼睛看着正在犹豫着的人,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的样子,朝着深司伸出了手。
木村的独白
“深司,你来了。”木村微笑着,朝着被西川搂在怀里的少年伸出了手,脸上依旧是温和的表情,墨色的眼眸看向那个面无表情的少年,等着他回应自己。
初次见面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对面前的这个少年产生这种感情,相对于已经17岁的自己,小自己三岁的深司其实还真的只是个少年而已。虽然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难以猜测到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即使是说话的时候也不会用声调起伏来表达他的情绪,即使是有些时候说的头头是道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怎么也改变不了这个人还是个少年的事实。
自己出生在黑道世家,受伤完全是很正常的事情,那次的伤很重,在那个黑暗的巷子里的时候,静静的躺在地上看着天上满天繁星,湿厚的露气让伤口进一步恶化,几乎以为自己就会死在那里,然后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看到了一只庞大的生物,威风凛凛的样子让自己感觉像是到了异世。
微笑不是面具,只是一种习惯。即使是大哭,也减轻不了伤口的痛楚,反而会让人觉得你懦弱,所以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就算是再痛,也不要忘了给自己一个微笑。所以当睁开眼的时候,虽然身上依旧还在痛,但是却明白了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应该给自己一个微笑的。
稍稍侧头,就看到了那个少年,就那样毫无防备的映入自己的眼帘。深蓝色的头发,白皙得近乎有点神经质的皮肤,如死水般沉寂的深色眼眸,如同戴了陶瓷面具般没有表情变化的脸,以及没有声调起伏的碎碎念,整个人就这样突然展现在自己面前,只是看着他,觉得很有趣。
然后就开始了解了,那只在自己昏迷之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红色大猫其实是他的宠物,但是红色大猫的毛色确实乳白色的,之所以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他口里经常念叨着的菊丸猫咪。
他现在是一所学校国中部的学生,现在刚刚二年级,家人都搬到了神奈川,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住在东京。
他打电话叫来给自己治疗伤口的山本凉子小姐,其实是个法医,自己和她在之前就已经认识了,但是没有和他说的必要。
他喜欢牙齿漂亮的人,没有办法忍受自己居然好几天不刷牙,所以在自己醒来的第一时间就让自己去刷牙。
他会下象棋,经常教他的那只宠物下,然后又经常冲着那只红色大猫像是很不满意的碎碎念。
他经常对着某个东西念叨,然后忘了自己的存在,但是自己说了什么他又像是听的很清楚,除了他在楼下练习飞镖的时候,这个时候说什么,他都不会知道。
他不会做饭,甚至是煎蛋都不会,最喜欢吃酱菜,于是在他家里养伤的两个月时间基本上都是吃酱菜,一点也没有顾虑自己是个伤员。
其实他是个家政白痴,家里的事情什么都做不好,叠个衣服也只会揉成一团,所以他的衣服,不管是什么都是用衣架撑起来挂在衣橱里。
因为不愿意拖地,所以从楼下玄关处到二楼的每一个房间,都铺着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