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自己不稳的心跳,受了惊吓般快速鼓动著。
「赛佛…」唇齿轻启,他听见自己细若蚊鸣的声音,有点沙哑。
「赛佛勒斯……」他复颂著在梦中无法说出的名字,每一个音节都带著疼痛。
熟睡的呼吸声在室内回盪,隐没了他细细的哽咽。
哈利卷紧了被褥,曲起手脚,将自己窝在里面。
他感到自己在发抖,牙关打颤。
「赛佛勒斯……」他再度闭起眼,在脑海中拼凑著男人的样貌。
紧闭的窗户隔绝了外头的寒意,但哈利还是觉得冷。
他好想念他的体温,他的怀抱。
一整个晚上,哈利不断汲取著关於男人所有的回忆,闭著眼,却没有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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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更新比较短(应该说之前贴的都太长了XD)
其实迷幻药这个故事快被我贴完了(小声)
但是我手上还没有新篇可以贴噢噢噢噢噢噢怎麽办办办。。。。OTL
然後现在正在考虑开放二次通贩
不过一切都是未知数啊。。。。OTL(死
〔哈利波特…石哈〕迷幻药…第六章…3
温煦的冬日阳光射进地窖,打亮了灰石地板,让这个狭小的空间充满一片青白。
「今天,我们仍然要继续上周的话题,来讨论魔药非正统的用法。」邓不利多慈祥的声音缓缓说道。「谁可以告诉我,匿踪剂的三个妙用?」
他一边抚摸著银白色的须髯,一边拖著紫色的长袍走动,长袍上缀著无数银白色的星星。
妙丽的手高举至天,直挺挺地在空中固定。
「啊,亲爱的格蓝杰小姐。」老人微微一笑。「我相信你一定是再清楚不过了,也许你可以轻松地举出五个用处来呢。不过,我希望这题由没有把课本全部记下来的人来回答。可以吗?」
全班爆出哄笑,妙丽红著脸点了点头。荣恩用手肘撞撞她,得到的是一个怒目相视。
「那麽…哈利?」彷佛可以看透一切的蓝眼睛慈祥地盯著哈利,而後者其实心不在焉。
「呃,是的?」突然被点名使得哈利飘荡的心绪瞬间被拉回来,他回想著邓不利多刚才提到的问题。
「你能够告诉大家,匿踪剂除了隐藏行踪之外,还有什麽用处吗?」老者耐心地提醒著哈利。「什麽都可以,尽管想。」
「呃……可以藉由里头的葵叶成份去除怪味?」他胡乱诌了一个功效。事实上根本没有人会特别用匿踪剂来除味──有其他更好的魔药可以达到那个效果。
妙丽白了他一眼。
「啊哈,」邓不利多笑眯眯地点头。「没错,这也是它的用途之一。」
妙丽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哈利对她挤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很好,我要的就是你们去思考魔药的应用功能,越奇怪越好。」邓不利多又抚了抚胡子。「还有呢,马份先生?」
「我不知道,先生。」马份懒洋洋地回道。他斜靠在椅上,精致的睫毛垂下,表情透露著无聊。他似乎对邓不利多的魔药课程非常不满意。
其实大部分的史莱哲林学生对於邓不利多的魔药学都没有太大的好感,但像马份这样明显表露出态度的,只有少数。
「没关系,那我来提示一个吧。」白花花的胡子轻轻抖动。他看了全班一眼,依然微笑著。
哈利有时候觉得,邓不利多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可以将人全部看穿。
他不敢再胡思乱想,收回了心思专心听讲。
课程结束後,他心不在焉地收拾著课本。大多数人都已经离开地窖,只剩他一个人慢吞吞地磨蹭著。
「哈利。」邓不利多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是的,教授?」他走过去,在讲桌旁站好。
邓不利多的眼睛透过半月型的镜片打量著他,有好一阵子没说话。
「教授?」
「哈利,你看起来…似乎没什麽精神。」他婉转地说。
事实上哈利看起来糟透了:蓬松凌乱的头发、瘦削的双颊、凹陷的眼眶,还有苍白得跟幽灵一样的肌肤。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明显地精神不济。
「我没事。」哈利不知道邓不利多为什麽要这样问。「谢谢您的关心。」
「孩子,」魔杖轻轻一挥,地窖的门便关了起来。「关於…你的一些事情,事实上石内卜教授曾经跟我提过你的状况,关於你的那些恶梦。」
听到那个名字时哈利的心一沉。但他努力让自己保持著冷静。
「他…」他压抑著自己的声音,努力使它不要颤抖。「石内卜…教授他,跟你说了什麽?」
石内卜把自己的状况告诉了邓不利多,那麽就表示邓不利多当然会知道,自己是为何失眠,又为何喝了那些睡眠魔药的事情。
他有一瞬间几乎想全盘托出,他想告诉邓不利多自己有多担心石内卜,他明白邓不利多知道佛地魔有了大动作,但他想听到邓不利多告诉他,一切都没问题,只是虚惊一场,石内卜教授马上就会回来。
但邓不利多到底知道多少?他又能告诉他多少?
「哈利,你要知道,石内卜教授不是你所想的那个样子。」邓不利多将哈利不自在的神情误解成旧有的仇恨。他知道男孩一直对赛佛勒斯有著很深的成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是的,我知道。」哈利的语调冷了下来。
他看著邓不利多,更加确认,石内卜跟自己的关系将永远是个秘密,无法被了解,也不能被了解。他们永远只能在黑暗之中互相慰藉。「我只是想知道,佛地魔是不是又有动作了。既然这跟我有关的话。」
邓不利多叹了口气。「孩子,如果可以,我很不希望由你来操心这些。但很不幸,是的。」他苍老的指节在桌沿滑动,然後停止。「这次他召集了所有的食死人,而这也是我将赛佛勒斯派回去他身边的原因。但他为什麽这麽做,目的是什麽,身在远方的我们只能等待消息了。」
哈利点头,不发一语。
而事实再明显不过。佛地魔想要战争,想要他的性命,想要整个世界。
但他还没有准备好,他什麽都不想要,他害怕战争,害怕看见死亡。
他想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
「那麽,石内卜教授他…会回来吗?」他终於忍不住发问。「我的意思是,既然他握有最关键的消息的话。」
「这个我无法保证。」老人的声音听起来无奈。
无法保证,他说无法保证!
自己派出去的间谍,却无法保证他会不会回来!
「赛佛勒斯自有分寸。以他的性命做担保,他不会泄露我方的消息。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的话。」
哈利黑袍下的手握紧,他歛下眼神,让自己不要直视邓不利多。
「哈利,看著我。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邓不利多继续开口。
「是的,请说。」
「如果…如果事情朝向我们最不想预见的方向发展。」湛蓝的眼睛直视著他,没有让他避开的机会。「我希望你能够放下成见,与凤凰会的成员并肩作战,而那之中包括了石内卜教授。他的身分对我方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
「当然,前提是他能够回来,站在我们这边参与战争。」他再度叹了口气,往椅背上靠去。「如果我们在这次的卧底行动失去了他,那将是一个非常不幸的损失。」
哈利陷入沉默,但他的呼吸加重。他听见了邓不利多语气中少有的冷淡。
他们在谈的是战争,关於人的性命,尤其是关於唯一肯为他冒著生命危险扮演双面间谍的性命!而他听见的却只是有如谈论交易那样的冷酷。石内卜很有可能再也无法出现在他们眼前,而邓不利多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谈论天气般惋惜地说,啊,今天的天气不好,真可惜。
哈利惊讶地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位智者的愤怒居然超过了应有的尊敬。他垂下头,忍住想哭的冲动。
「哈利?」
「我知道了。」他深呼吸,抬头,直视著邓不利多,眼神平静无波。「我尽量。」
他们对望了一会,哈利发现自己不太喜欢这种气氛。「那麽,我可以回去了吗?」他问。
邓不利多依然打量著他,最後开口:「孩子,你总有一天,必须亲自面对佛地魔。你必须与他对抗,并且阻止他。」
「是的,我知道。」他没有办法拒绝,也没有权利拒绝。那是他注定的命运,从他出生的那一刻便决定好的。他悲哀地想著。「我会让自己做好准备。」
「在那之前,你就尽可能地休息吧。让自己好好地休息。不要虐待自己的精神与身体。」他的视线扫过哈利苍白的脸。「如果你需要安眠药的话,石内卜教授有留下配方……」
「不,谢谢。」哈利坚定地回绝了邓不利多的好意。「我有办法让自己睡著。」
邓不利多仍然看著他,最後说了一句:「那就好。你回去吧。」
* * * * *
冬天变得更加寒冷,霍格华兹下起了雪。
不知从何时起,哈利养成了一个习惯。
他不再躺在自己的宿舍睡觉,而是一如往常地在夜晚批上隐形斗篷外出,来到不属於他的房门前。
通常,他会站在门口,敲敲门,然後推开门进去。
房间里没有任何人,但他只是笑著将隐形斗篷在椅背上挂好,然後点起烛灯。
有时候,他会坐在那张对他而言稍嫌高了些的桌前阅读,或是写作业。
有时候,他会整理那些在桌角积了灰尘的书本,将它们放回书架上。
而最後,在就寝前,他都会给自己煮一杯帮助睡眠的魔药。
他会亲自清洗红薄荷叶、切碎蟾蜍的蹼、还有挑出晒乾的红花籽。
搅拌的时候要缓慢,顺时钟方向;加入薄荷叶後等待变色,将火转小;放入蟾蜍的蹼,等待颜色再度转变,最後让汤汁收乾,熄火。
无梦睡眠魔药的调制过程他记得一清二楚,而每当他搅拌大釜时,总会想起房间主人初次为他调制时,脸上的表情。
他买了一大堆的巧克力,塞满了书桌的抽屉,偶尔在无法忍受魔药恶心的味道时吃上一
片。
最後,他会将器具与杯子清洗乾净并收好,爬上那张无人的床,结束他冗长的一天。
每个晚上,在睡著之前他都会想著这是一场漫长而无止境的梦,他幻想著那个魔药的苦涩能带他脱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