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的老虎。他们在盼望哪个倒霉的家伙骂两句,然后找个理由将他拿下,狠揍一顿。
洛阳城的百姓那肯定是越热闹越好,围者如堵如潮。
看着柳宗道带着飞马子弟大逞威风,个个拍烂手掌。
沈落雁与商秀珣两人于正大厅接见各大使者,不少人还是刚从辕架上解下来,身上尤带鞭痕。虽然心中忿恨,但是谁也不敢再口出狂言,就连最牛气的东突厥使者,也只是怒哼几声。在这一个华夏军中,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讲,也没有任何的恐吓生效。
一旦不遵守他们的规定,或者触怒他们,就会让他们拿下。
这些人不但不像讲究儒风做谦谦君子的汉人,而且像山地里的吃人生番,野蛮得可怕。在他们的地盘之上,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服从命令。
在这时,没有任何外国使节的权利,就算有,也当没有。
“大家请坐。”沈落雁很客气,仿佛像是一个好客的女主人,脸上带着亲切的微笑。可是她边上的商秀珣则不,她一看有些使节因为怒气而怠慢些,准备摆些架子,马上轻哼一声。而那个独眼的柳宗道和飞马牧场的子弟兵一听,马上准备上前拿人,吓得不少使节纷纷就坐,连面前的案桌也几乎掀翻了。
“沈军师,我等心怀善意而来……”李唐的使节之首是一个中年文士,眉清目秀,宽袍长袖,颇有几分儒风,姓白,名学儒,本身不会武功。但是他的副手却是一个大将,身手颇是高强,只是在柳宗道和近百飞马牧场子弟围击,又有十几张巡城士兵的捕网围杀之下也只有束手就擒。
自然,如果他不束手就擒,想必会死于万箭穿心。
没有超级高手的功力,想在洛阳巡防军与飞马牧场子弟兵合作的围杀之下活命,机会都很是渺茫。
中年文士白学儒手无缚鸡之力,又是一个斯文有礼的君子,自然没有挨打。但是那个叫做李应的大将却挨了一顿胖揍,虽然据说他是李秀宁手下大将李纲的族弟,在李唐军小有名气,可是不妨碍华夏军没有任何人都没有听说过他,更不妨碍大家下拳更狠一点。
“白先生,言之有理。若是你等心不怀好意,也不会来,本军师完全明白。”沈落雁微微一笑,道:“李唐国主邀请公子之事,落雁定会转告。因为公子外出,故不能定下期限,异日公子当会亲身前往李唐,拜见李唐国主。”
“那公主联姻之事?”李唐那个使节白学儒又问。
“联姻之事异日李唐国主可问公子,况且婚姻大事,落雁如何能够做主?”沈落雁轻笑,又道:“若是公主有心,想必也不会太着急出嫁,何不等公子回来,再行商议?”
“那打马球竞赛一事?”李唐那个使节白学儒再问。
“马球吗?”沈落雁微微一沉吟,素手朝商秀珣轻点,道:“本军师不懂马球之戏,白先生可问此位商将军,想必她对此类会相对精通一些。”
“回去转告你们李唐国主,本将军会派出队伍参加。只是在你们长安,锣鼓喧天,尽为你们的队伍喝彩加油,我等岂不大跌士气?”商秀珣声如漱玉,清澈如泉,虽然之前她用这种声音发施过打人的号令,但也让不少挨打的倒霉蛋感到悦耳,如沐春风,仿佛听到她说话之后,连身上的疼痛也减缓了许多。商秀珣看也没有看这些贱骨头一眼,自顾道:“你们李唐国主准许我们千人进城为自己的队伍喝彩加油,我们会应邀参加,否则你们自己打个够。”
“千人的队伍似乎……”李唐使节白学儒有点犹豫。
“如果你们李唐没有地方,换来我们洛阳城举办吧!”沈落雁微微一笑,道:“本军师保证,每个来的势力都可拥有千人以上的队伍,甚至免费招呼衣食住行,如何?”
“本使一定回禀我皇,我皇想必会详加考虑商将军之言。”白学儒一听不好,华夏军想拉拢别派势力,而且如果他们不派人参加,想必群雄没有几个人敢去,最严重的一点,如果他们都不派人参加,想必公主联姻的事就告吹了。
“如果穷,就不要打肿脸来充大胖子。”飞刀女彤彤身边的不再是窦健德,而是门神崔冬。他一直沉默寡言,但此时却出声冷讽,令人意外。
他的言语代表着立场,那就是大夏已经在先前与华夏军谈好盟约了,此时正表明进退相守的立场,让众人心中一凛。飞刀女彤彤却不出声,正在用一把薄薄的小刀在雕刻着一个很古怪很丑陋的人像,非常的专心致志,一直埋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使节大会。
有眼力的人没有看见那个丑丑的木偶,而是那把薄薄的小刀,因为那的确是一把极度致命的凶器。
虽然它的线条很美,似叶,如鱼。这一把飞刀薄得几乎没有重量,但刀体那种弧线,相信会射出最诡秘的轨迹,然后没入别人的咽喉。
轻轻一刀,割开肌肤,让灵魂和着鲜血悄悄地喷出,滑走。
“李唐之事已完,本军师想再听听大家的来意。”沈落雁微微一笑,又道。
洛阳城门,徐子陵正给那个守门的城卫兵敬礼。
那个笔挺而立,用力敬礼的城门守卫激动得几乎流泪,他万万没有想到,公子会亲自给自己敬礼,甚至久久不止。
在他的身后,有一个巨大的雕像。
那个巨大的雕像与那个士兵很相似,仿佛是孪生的兄弟。可是那个雕像它脖子没有头颅,那个的头颅跌在他的臂弯之上,怒目圆睁,口中咬着哨子,似在头让敌人砍下来的一刻,还拼命吹响示警的哨子似的。这一个士兵雕像是第一任城门兵,当敌军的斥候准备在黑夜里翻城的时候,让他发现,虽然不敌,但是在最后的关头,吹响了哨子,惊退了敌人。
他虽然失掉了头颅,可是嘴里还坚咬着哨子不放,在生命最后一刻,仍然尽忠职守。
徐子陵命人给他做了一个最高大的无头雕像,放在他原来站岗的地方,来纪念他的功绩。又在等值一个铜钱的纸币之上,就采用他站岗的形象,来作为最普遍的华夏币图案。而雕像之下的这一个年轻的士兵,则是以前牺牲的那个尽忠职守士兵的弟弟。
同样,他也是一个城门兵,站岗于兄长的身侧,守卫着洛阳的东城门。
徐子陵特意回到东城门来,特地来看望这个与兄长同样优秀的城卫兵。
“你是哥哥是最优秀的城门兵,他是最优秀的战士。”徐子陵帮那个在寒风之中挺立如枪,雪粉遍体的士兵拍去那些凝结的冰霜雪粉,冲着那个激动得泪流满面的士兵点头,道:“你也是。”
“有我城在。”这一个年轻的士兵以当日徐子陵血战竟陵的口号来回答徐子陵,这也是洛阳城门兵的口号。
天上乌云渐聚,风雪又起。
可是屹立于洛阳城头的,有着那个巨大的无头士兵雕像,还有它下面的那个士兵,他的兄弟。
两位一体,于风雪中挺立,如枪。
洛阳,城主府。
“谁把这里弄成这个乱七八糟的鬼样子?”小公主单琬晶刚自门口进来,就奇怪地嚷嚷起来。
她的后面,跟着两个头戴布笠薄纱覆脸的白衣女子,她们背上一左一右向不同的方向倒插着样式特别的古剑。比她们背上的剑更有凌厉剑气的,是她们的气息。她们的气息似虹,似电,似冰,似月,似剑,虽然没有迫人的奇锋,却有一种剑在鞘中,随意而发的无形威压。
她们默契非常,几乎每走一步,也丝毫不差,完全就如一个人,没有任何的分别。
在眼神的深处,一个于孤傲之中多些暖意,有如冬阳初升;另一个却是于冰冷之中多点人气,似是雪中之炭。两个人默契地跟在小公主的身后,仿佛是小公主的影子,跟小公主完全密不可分。看到这一种三人几为一体的组合,看着她们轻轻的脚步,和无形中散发的气息,红拂女第一次整个人都肃容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三女,似乎在寻找三人因为默契不足而暴露的破绽。
可是她完全失望,小公主自大院门口一路进来,她越看越是心惊。
这三个女子的默契,和合击的威力,相信远远超过了秦王手下的三将,罗士信,史万宝和刘德威。在面对三将的合击,红拂女有足够的信心,纵然不胜,也能不败。但是在此三女的默契之下,红拂女第一次有种陌生的心虚浮上心头。
几乎任意一女,就已经相当强大,相当接近自己,何况三人如此默契的合击?
“贞贞姐。”小公主一看见卫贞贞,整个人像小鸟般欢呼着飞了过来,扑过卫贞贞的怀里。卫贞贞微微笑着抱住她,却向后面那两女打招呼,惊喜道:“原来是君婥君媮你们两个,夫君可想坏你们两个了,终于都把你们盼回来,这下太好了……”
傅氏姐妹同时向卫贞贞施礼,可是她们还没有万福弯下身子,早让卫贞贞张开双臂,连小公主一起,把三女抱在怀里。
第564章 众女欢聚
洛阳,外驿馆。
大厅,空空荡荡,其他势力的人已经离去,只剩下东突厥、奚和室韦等几个北方势力的使节。他们不太清楚沈落雁留下他们最后谈话的用意,因为在刚才,沈落雁已经拒绝他们一切的要求。虽然心中带一丝不安和惊恐,但是他们不敢在柳宗道的虎视眈眈下强行告辞离开。
“你们知道本军师为什么要留下你们几个吗?”沈落雁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问。
“华夏的军师,你不要太过份。”东突厥的使节副使有一个是汉人,负责传话,那个正使也会说两句让人听得糊涂的汉语,但是多半摆架子不说,只用突厥语对话。
现在他一看不好,再不发话,就弱了气势,急急用汉语嚷嚷。
“本军师只想告诉你们,你们快死了!”沈落雁此句一出,登时让无数人一阵惊惶,许多人急急去拔腰间的弯刀,可是那些马刀早在刚才反抗时让柳宗道他们收缴。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沈军师,你难道要逆天下大道,背负天下骂名,与我们强大的东突厥的金狼军为敌吗?”那个东突厥的副使是一个坏鬼书生般的中年人,有一点山羊胡子,